因由
南遙如約地在這午時,給來到了那後山裏。謹慎為先,顧衍他們這會兒並沒有給跟上來,而是打算著比她晚上一個時辰後,再出發。至於那王嫣芸,此時已經給躲在了這暗處,連南遙都察覺不到她那任何的蹤跡,可以說是藏得很成功了。
還沒有在這後山裏給逛多久,葉元城就從那密林之中,朝著她給走了過來,笑道:“小四,你很準時喲。”
“老爺子還好麽?”
“當然,你很快就能給見到他了,跟我來吧。”葉元城說著,便帶著她往那深處給走了去。
王嫣芸看著他們給進到了一個暗穴之中,在這洞穴外的牆壁上,果然有幾隻飛蜂正在那撲騰著。看來這裏就是那入口了,王嫣芸在其周圍給留下了記號,然後也偷摸著給走了進去。
……
南遙剛給進到這冰室裏,就看見了那個正被鎖在這椅子上打盹兒的葉老門主。她連忙給跑了過去,關切地問道:“老爺子,您沒事吧?”
“小四?”葉老爺子給睜開了眼睛,一見是她,立即給驚詫道:“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我來救您了。”
“哎喲,我用不著你救。”葉老爺子一下子就給急眼了,說:“這個小子的目的是你,他已經魔症了,非要取你的心頭血去複活他的母親。所以你就別管我了,趕緊走吧。”
心頭血?複活母親?南遙終於給明白了他那最終的企圖,這恍然之餘,又給生出了一絲憤懣。南遙嚐試著要給那老爺子解鎖,可奈何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此鎖異常的結實,連鎖眼在哪她都給找不到,這讓她心急不已。
“你別忙了。”葉元城說:“這鎖是那謝軒給打造的,沒有這鑰匙,你是打不開的。”
“謝二哥?”南遙突然地給想起了一些事情,於是給問道:“前些日子,在那蓬萊攻擊這謝二哥並偷取套鎖的人,是你?不對,那些個暗衛和蠱蟲,確實是這薩滿教才有的呀。也就是說,能夠給指使得動那暗衛的這幾個人之中,有你的幫手?”
“嗬嗬,是,你猜得不錯。”葉元城給笑道:“實不相瞞,我同這韓光關係匪淺。小時候隨著母親在外流浪之時,曾給認識了他。那會兒,我倆都對自己的父親抱有著恨意,所以很談得來,就這麽給成了朋友。想不到,他做了那麽多,最終還是功虧一簣,死在了自己父親的手上。”
“怪不得。”南遙給歎道:“我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那群人要無緣無故地去給攻擊這謝二哥,還隻是給為了組套鎖,原來是你在搞鬼。葉元城,你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在計劃著這些個事情了?”
“是,也不是。我確實是在計劃著,用這組套鎖對付那父親來著。但我的原意是要給殺掉他,然而現在,我很尊敬他。我們倆之間的誤會已經給解開了,雖然我缺失掉了很多年的父愛,但我可以叫他在這往後的日子裏,慢慢地補償我。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他的。等母親給複活過來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葉老門主給勸道:“小四,你看看你看看,他已經瘋了。所以你就別管我了,還是快走吧。”
“我走了,您怎麽辦。”南遙給輕笑道:“要走一起走,反正他的人也打不過咱們。”
“哈哈。”葉元城聽此,頓時就給大笑了起來,說:“小四,你不要總覺得,這武力可以解決掉一切的問題。有的時候,那成功得靠腦子。我生來不能習武,在用腦子達成目的這點上,我可是很有經驗的呢。你看,前幾天,你不就被我給困在了那幻境裏,可見武功高也沒有什麽用。”
“既然說到這裏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葉元城給挑了下眉,笑道:“請講。”
“你給我下幻術時用的那藥,是不是這唐如嫣給你的?”
“也不算是她給我的,當時,我確實是有拜托過她製藥,她是個藥癡,對此很有興趣,極其痛快地就給答應了我。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卻另生枝節,還被你們給識破了動機。我是好不容易才在她那手裏,給偷了點藥渣回來。這不,也都給用在你那身上了。”
“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她又為何會答應幫你?”
葉元城柔聲給解釋道:“最早結識她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母親。我們以前流浪的時候,有次經過那天府城。她倆都精通藥理,所以一拍即合,成了好友。這麽多年過去了,難得她還記得我。可惜了,她沒能看到我母親給複活過來的那一刻。也可惜了,若是這藥都能叫我給拿了來,那我還折騰這些做什麽呀,直接就都給你們用了。說不定,我早就能達成目的了。”
“這麽說,我得感謝一下曾經的那件事情,破獲了這喪屍案不說,還拯救了如今的自己。”
“嗯,你若是要這麽想,也對。”
“那這楊勝平呢?”南遙又問:“他不會也是你那小時候的玩伴吧?”
葉元城的神情變得溫柔了許多,說:“不,他不是。”
“當時,他被這顧衍給打成了重傷後就失蹤了,是不是你救了他?”
“算是吧,他曾是我那計劃中的一枚棋子。”葉元城說:“其實,從去年開始,我就在計劃著母親複活的這件事情了。於是我找到了那唐如嫣,告知給她了我的全部計劃。她極力地支持我,還答應了幫我煉藥。她知道你的體質特殊,雖然她也很渴望能夠給得到你,但是為了我的母親,她並沒有動你。可是她死了,我費盡心思給拿回來的藥粉,也不能支持我繼續這個計劃了。無奈之下,我就給想到了那母親曾和我說起過的催眠術。”
“你想把我們都給催眠了,然後再動手?”
“是,我曾經給催眠成功過那夏映荷,所以對此是很有信心的。”
“這百花門的人和我們說,那夏映荷是從這兩年前開始不正常的,是因為你吧?”
葉元城給笑道:“沒錯,兩年前,於這機緣巧合之下,我遇到了她。我倆都是那喜好同性之人,本來都應該是這個世間上的異類。可她偏偏給得到了那百花門上下的支持,她們非但沒有嫌棄她,還尊重了她的選擇。你說,憑什麽她能如此呢。所以,我就催眠了她,給她灌輸了一些這不屬於她的記憶,並毀掉了她的一切。”
“你可真是個混蛋呀。”南遙給歎道:“我還以為你隻是給利用了她來奪取那鏤蘭石散呢。”
“嗬,是呀,這不都是那順道的事兒麽。她被我催眠了以後,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然後也開始鑽研起了這催眠之術。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於我之前給遇到了你,還對你發起了催眠。然更令我驚異的是,你居然對那催眠免疫。嗬嗬,看來我的催眠計劃也失敗了。”
南遙笑,“這麽說,我還是挺幸運的。”
“嗯,你簡直就是那幸運女神本體了。”
“那你為什麽能在這兩年前同她有過交集呢?”老爺子問:“我怎麽記得你這兩年間沒有給出過門呢?”
“哦,此事說來話長。兩年前,您不是給去過一次唐門麽,我被您給留了下來看家。其實,在您走了之後,我也離開了。那個大個子的情況您是清楚的,他時日無多了。我聽說,那西北地區的鬼域裏,有一朵叫做漠上花的良藥,可以救他,於是我就帶著鱈兒給趕了過去。而這夏映荷呢,當時也被那百花門的老門主給派去調查了此事,然後,我就遇到了她。”
“你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這楊勝平?”
葉元城給感慨道:“我若是在那個時候就能認識他,現在我倆恐怕就是這另一番的光景了。兩年前,我和那夏映荷一樣,都是無功而返。那持花之人神出鬼沒的,這武功也在那鱈兒之上。可我並沒有放棄,這兩年,鱈兒被我給派出去過多次。最後一回,正好遇到了你們。”
“那人是這衣少鱈給殺掉的?”
“也不算吧,這人本來就被你們打成了重傷,還沒等著那鱈兒給問出什麽呢,他就咽氣了。可這一趟下來,我也並不是沒有收獲,好歹叫我給撿到了楊勝平那麽個寶貝。於是,一個新的計劃應運而生。”
“哎。”聽到這裏,南遙不由得給歎了口氣,埋怨地看了眼那老爺子,問:“我說,您老這兩年前,沒事去什麽唐門呀?您要是能一直在家,那不就沒有這些個事情了麽。”
葉老爺子給回答道:“臭丫頭,我那還不是給為著你們的事兒。這唐姑娘當時不是特中意咱們家北野麽,我就有意讓他倆結親。還親自給跑了趟唐門,同她的那些個親戚們給聊了聊。不然的話,他們能這麽看好那北野麽。”
“嘿,我說呢,怎麽這北野頭一回去,他們就如此熱心,感情是你前期給做了鋪墊呀。行啊老爺子,等咱倆出去,我好好地叫他們來謝謝你。”
還沒等著這老爺子再給說點什麽呢,那頭的葉元城就給歎道:“哎,父親,你對他們總是比對我上心,這讓兒子好生吃味兒呀。”
“嗬,從你十五年前來了這裏以後,我對你那上心的次數還少麽。你但凡能念及些舊情,也不至於如此呀。”訓完,葉老門主又給問道:“你這新訂製的計劃,是不是打算要在那婚禮上給動手?”
“是,我原來的計劃是,先用那幻術引起他們的恐慌。由於他們沒有證據,又礙於您的麵子,他們是一定會將這小四,給送去那鎮裏躲躲的。我呢,再利用這鎮上的命案,把小四給送進那重刑區裏。等到那個大個子試過她了,我再救她出來。如此,他們對我的警備心也會降低。我最後再出奇不意,於這婚禮之上,讓那楊勝平幹掉你們即可。”
南遙說:“你想的確實是挺美的,可這現實卻並非能夠按照你的想法而去進行。”
“是,我也發現了,這意外實在是太多了。先是那王嫣芸叫你給抓了個正著,接著這大個子的一掌,居然讓你給恢複了記憶,我們這藏身之處,也險些被你們給發現了去。還有那個不聽話的楊勝平,我越是不讓他幹什麽,他就越要幹什麽。這不,也被你們給解決了。不過,那些個事情,於我來說也不全是失敗的。畢竟,我給解開了這同父親之間那多年的誤會。”
“不不不,你的失敗是注定的了。行啦,咱們這天也聊得差不多了。那鑰匙拿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葉元城給無語道:“我剛剛才和你說起過的,這武力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還得要靠腦子,你怎麽還沒給明白呢?小四,我既然敢叫你來,就自有能困住你的法子。”說著,便從那身後的櫃子裏,給掏出來了一把弩機,對準了她。
“大哥,你不會就打算用這個對付我吧。”南遙給好笑道:“咱們打個賭吧,你信不信,我能在你射中我之前就製服住你。”
“不信,賭吧,輸的人,把命交出來。”葉元城的臉上瞬間就給多了絲邪魅。
……
王嫣芸在這洞穴裏給摸索了半天,看來那葉元城選擇這裏來做那藏身之處,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裏麵和個迷宮似的,哪裏都長得差不多。王嫣芸一邊要給提防著那守衛,一邊要在這適當的地方,給顧衍他們留下記號,沒過一會兒,就被熱了一頭的汗。
突然,她莫名地給感受到了一陣涼意。想起那北野和自己說過,這葉元城的母親給躺在了一個冰床之上。如此看來,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離那冰室不遠了。她朝著前方給走了過去,這涼意越來越重。就在她要到達冰室的時候,那衣少鱈猛地給蹦了出來。
“喲,這不是王宮主麽,你怎麽又回來了,不會是舍不得我們吧?”
“少廢話,你在這裏守著,那就意味著我沒給找錯。讓開,趁我還能好好說話之前。”
“嗬。”衣少鱈輕笑著,衝她給提起了家夥,說:“我以前就不喜歡你的這副嘴臉,現在再看,更是讓我生厭了。你想過去是吧,行呀,那你就試試唄。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刀準。”
“成。”王嫣芸說:“姐姐我今天就同你給比劃比劃。”
……
南遙捂著一條腿,給趴伏在了這葉老爺子身前的地上,猛喘著粗氣。此時,一支□□正給插在了她那右腿上,血水流了滿地。也不知道這箭上是給塗抹了什麽東西,此刻她的右腿早已沒有了知覺,連同著她那右半邊身子,也開始給麻了起來。
在她對麵的葉元城,也沒給好到哪裏去。他本就是個不勝武力的普通人,南遙的招式險些叫他給丟掉了半條性命。要不是他剛才趁著對方沒注意,朝著那老爺子給射了一箭,也許這會兒,他已經死了。也多虧了那支箭,這南遙為了救那老爺子,獨自給擋下了它,這不,被重傷倒地了,也無法再繼續攻擊他了。
“小四,小四,你沒事吧?”葉老門主在其身後,焦急地給叫著。
葉元城給笑道:“別吼了父親,那箭上有麻醉藥,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給喪失意識的。我說了,我不打沒把握的仗。”
“畜生,你若是敢再碰她一下,我就廢了你。”
“您放心,我現在碰不了她的,她傷我不輕,我得緩會兒了。”葉元城艱難地給爬了起來,說:“不過,她現在可不能死,這死人的心頭血就做不得用了。”隨即,又朝著那外麵給喊道:“鱈兒,進來吧。”但是,他並沒有得到這任何的回應,對此,他頓時就給蹙起了眉。
“嗬嗬,你有幫手,難道我就沒有幫手了麽?”南遙笑著給說道:“你猜,先進來的人,是你的還是我的?”接著,她也給坐了起來,並試著要拔出那腿上的箭。這箭上有倒鉤,南遙隻好先用匕首給切斷了它,而後再忍著痛,將那箭給抽了出來。
“丫頭,你怎麽樣?”葉老門主問。
南遙笑,“好得很,隻是我也得緩緩了。哎,那北野說得對,我確實是有點缺乏鍛煉了。被他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傷了,還真是丟人呐。那話是怎麽說的來著,這人生還真是處處有驚喜。”
“行啦,別貧了。對了,這外麵的可是那顧衍,怎麽還沒有給進來呢?”
“不是他,是那嫣芸姐。”南遙給解釋道:“不過,這顧衍應該也快到了。”然後,她又給看向了那葉元城,勸道:“我說,你別掙紮了,把這鑰匙扔過來吧。”
“嗬,有本事你來拿呀,這鑰匙可就在我的腰上給放著呢,你過來取就是。”說完,他又給拿出了一把匕首,笑道:“現在那麻藥應該是開始發揮作用了吧,你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此一來,倒是公平。來,看你是能先給拿到這鑰匙,還是我能先取到你的心頭血。”
突然間,那冰床給塌陷了好大的一塊。這葉元城一看,立馬就急眼了,站起了身,說:“呀,時間不多了。我沒心思和你鬧了,小四丫頭,對不住了。”說著,就衝她給走了過去。可是,還沒等著他靠近呢,那衣少鱈就被這王嫣芸給踢了進來。
“喂,遙遙,你沒事吧?”王嫣芸跑了過來,給扶住了她問道。
南遙看了一眼她那身上的刀傷,不由得給埋汰道:“大姐,你這傷得好像比我重吧。”
“去,你個死丫頭,才剛給恢複正常就來揶揄我,小心我揍你昂。”王嫣芸不滿地給說道:“你嫌我傷得重,麻煩你給看看那位衣副門主好麽,她不比我嚴重得多?我和你說,我是因為這多年不行走江湖,武功退化了。要是放在那以前,我可是能分分鍾給解決掉她的。”
“你可拉倒吧。”說話間,南遙也給望向了那邊。這會兒,那衣少鱈早已給扶住了這葉元城。後者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很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那衣少鱈竟然會敗給這王嫣芸。就在他憤怒的過程中,那冰床又給陷落了一塊兒。
“主上。”衣少鱈給勸道:“聽說這顧衍他們就快要來了,要不咱們別管那夫人了,先撤吧。”
“不行,一旦這冰床全部陷落,那母親的屍身可就保不住了。到時候,就算是咱們給得到了這小四的血,那也是無力回天了。”
“可是,若是再給呆下去,咱們也會命喪於此的。”衣少鱈給拖住了他,懇求道:“走吧,主上。留得這青山在,我們會替那夫人給報仇的。”
南遙見他倆要逃,就給提醒到這王嫣芸說:“快,別讓他們跑了,咱們奪鑰匙要緊。”
王嫣芸應了聲,扶著她往對方那裏給走了去。這時,隻聽“啪”的一聲,冰床徹底地陷落了下去,化成了碎冰。那葉夫人的屍身,也在這瞬間,給變成了腐朽。葉元城氣得是眼睛通紅,淚水奔流而出,惡狠狠地給盯看住了她們,呢喃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的錯。”
然後,他又從這腰間把那鑰匙給拿了出來,衝著她們吼道:“你們想要鑰匙是吧,哼,門兒都沒有。”說完,就將鑰匙給扔向了遠處。
南遙和王嫣芸立即就給飛身了過去,可誰知此舉竟是這葉元城給算計好的,那地麵上有機關。就在她們拿到這鑰匙的時候,那地麵突然翻轉,她倆也雙雙給墜落了下去。
“小四!”葉老門主連忙給大喊了一聲,那葉元城和衣少鱈也趁此時機,給逃離出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