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
北野牽著唐笑急衝衝地給躍進了這正堂裏,問道:“怎麽樣了,你們有找到那老爺子麽?”
顧衍給搖了搖頭,說:“沒有,這前院裏的所有地方,我倆都給找過了。他主院裏的屋裏屋外,我們也都給翻過了一遍,未曾見到有什麽可疑的痕跡。你們呢,在那後院裏,可有找到什麽線索了?”
“也沒有,真是奇了怪了,這老爺子能給去到哪裏呢?”
說話間,那東裳扶著西辰也給走了進來。北野見此,頓時給不滿道:“哎喲,祖宗嘞,我說你們兩個重傷患者怎麽過來了,小心這傷口再給崩了開。”
“聽人說,那老爺子給找不到了。我倆不放心,就想著來問問情況。這事,不會又是那葉元城給整的妖蛾子吧。”
“你是說,是那葉元城給帶走了這老爺子?”北野問。
“有這個可能呀。”
“可是,他是怎麽給辦到的呢?”唐笑問:“他沒有武功,那衣少鱈也打不過這老門主。再說了,那院裏院外還有這麽多門人呢,他們是怎麽給做到如此來無影去無蹤的?”
顧衍給猜測道:“有一個可能,就是那老爺子是自願同他們給離開的。”
“不可能吧。”唐笑說:“那老爺子又不是不清楚這葉元城的為人,如今咱們都還沒有給弄明白他搞出的那些個事情的原由。老爺子在這個時候同他離去,那危險性不是太大了麽?”
北野說:“你先別急著否定,我覺得顧公子說的這個可能性還是存在的。也許,是那老爺子,有什麽難言之隱吧。”
東裳看了眼,這正老實地給坐在了一邊的南遙,笑道:“哎喲,小四,你還有這麽乖巧的時候呢。你平時不是挺有主意的麽,怎麽今天給變啞巴了?你的直覺一向很準,說說看你的想法唄。”
南遙縮在了那顧衍的懷裏,驚恐地給搖了搖頭,說:“我……我沒有……想法……”
“你怎麽了,我咋感覺你這麽不對勁呢?”東裳問著,就要過來拍她。北野連忙給攔下了她,說:“這事我回頭再和你解釋,我先送你和那西辰回去。你倆這幾天,最好是給我呆在那屋子裏,沒事別瞎出來蹦躂。”
“我倆這不是關心你們麽。”
“行行行,你倆現在還是以那養傷為主吧,有事我自會去找你們的。”
顧衍看他們走了,也給問道:“南兒,那咱們是回房呢,還是你想要再給繼續找找?”
“回……回房吧。”南遙捏緊了手裏的一張紙團,這是她剛才在那葉老爺子的屋子裏給翻到的,上麵寫著:
若是想要救老爺子,明日午時,獨自來這後山裏找我。——葉元城。
……
是夜,他倆才剛給用完晚餐,北野就端著一碗安神湯,走了過來。
南遙苦著臉給問道:“我……我還要……喝這個……多久?”
北野笑,“等你給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不用喝了,所以,你快點好起來吧。”說著,就隨手給摸了摸她的頭。見她這次沒有躲開,北野欣慰極了,又在那心底給誇了遍這顧衍。
顧衍請他來這屋裏坐了,順便同他再給聊了聊那葉老門主的失蹤事件。
南遙坐在了這房門外的台階上,自顧自地給想著心事。
那張紙條,一定是這葉元城算計好,故意給放在那裏叫自己去發現的。也就是說,這張紙條間接地給證明了那東姐的看法,這老爺子一定是被那葉元城給帶走的。
可是為何呢,就是為了讓自己去見他,這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南遙默不作聲地,給看了眼那屋裏的顧衍和北野,歎道:哎,這事要不要和他倆說呢?若是說了,那他倆是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去的。若是不說,恐怕,這顧衍在得知了此事之後,能給急壞吧。而且,她的直覺表示,此次自己若是去了,應該是會有去無回的,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一邊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葉老爺子,一邊是自己的摯愛,南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突然,她被人從那背後給抱了起來,顧衍笑著給說道:“想什麽呢,都出神了。這地上涼,進來坐著想吧。”
“北……北野呢?”南遙問。
“走了呀,他同你說話你卻不理他,他就氣著給走掉了。”
南遙愧疚地給低下了頭,歉意道:“對……對不起,我……我沒有給……給聽到……”
“哎喲,我逗你玩呢。”顧衍眉眼含笑地給攬住了她,說:“是我不讓他打擾你想事情的。”
“別……別老嚇唬我。”南遙軟綿綿地給捶了他一拳,又窩在他那懷裏不動了。
自己真的是好愛這個人呀,可是那老爺子現在需要自己,他畢竟養育了自己十五年,這份恩情,完全能夠給大過一切。想到這裏,南遙不由得給抱緊了他,貪戀著他那懷裏的溫度,還有他這身上那獨有的清木冷香。
顧衍給察覺到了她的癡纏,不禁給彎起了嘴角。
“顧……顧衍。”南遙莫名地給叫了聲他。
“嗯,怎麽了?”
南遙怯懦懦地從這袖子裏給拿出來了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顧衍看過,這眉蹙得都快要給打成死結了,問:“這是你剛才給找到的?”見她點了點頭,顧衍又給問道:“你原本是不是打算,不將此事告知給我,準備自己孤身前去的?”
南遙又給點了點頭。
“那你怎麽又決定告訴我了?”
“我……我舍……舍不得……你。”
顧衍頓時給鬆了口氣,歎道:“南兒,我不能失去你的。所以,謝謝你,改變了想法。”
“對……對不起,害……害你……擔心了。”
“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你我之間不用說這個的。”顧衍給笑道:“那你把它給我,是因為你自己已經有主意了麽?”
南遙給搖頭道:“沒……沒有的,我……我也不……不知道該……怎麽是好。顧……顧衍,咱們……想辦法……救救那……那老爺子吧。”
“好。”顧衍應著,給吻住了她的眉角。就在這時,北野去而複返,一頭給鑽了進來。見他倆在擁吻,就又給轉回了身去,說:“你倆趕緊親,親完告訴我,我有事要同你們講。”
顧衍笑,“巧了,我這裏也有一件事情要同你商量。”說著,就將手裏的那份紙條扔向了他,問:“這事,你怎麽看?”
“喲。”北野給挑了下眉,說:“要是在那之前我給看到這個,那一定是會著急的。可是現在嘛,咱們給來了個幫手,也許這事會有轉機。”然後,他又把紙條給扔了回去,笑道:“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見她。”
……
“王宮主?”顧衍一進屋,就詫異地給喊了一聲,問:“你怎麽又回來了?”
“怎麽,不歡迎我?”王嫣芸給笑道:“聽說你們這裏缺幫手,我在安頓好了那妹妹之後,就給趕了回來。剛才我也聽這北堂主和笑笑說了那最近給發生的事情,對了,遙遙呢,快叫我看看,她沒事吧?”
南遙躲在了這顧衍的身後,小聲地給問候道:“嫣……嫣芸姐……放心,我……沒事了。”
王嫣芸在那心裏將這楊勝平給罵了個遍,想著那唐笑剛剛有提醒過自己,說不能再給嚇著她,自己也就不敢再多說些什麽了。
“嫣芸姐,先說正事吧。”唐笑說。
“好。”王嫣芸給坐了下來,笑道:“我在這趕來的路上,有看到那百花門的人。其中一位薛海棠,聽說你們認識。”
“是。”顧衍給應道:“我們以前在這江城兒有遇到過個案子,同那百花門有點聯係。結案時,這薛姑娘作為代表來給做了善後。我們也是在那個時候同她打過次交道的。你是在哪裏給遇到的她,這裏距離那百花門不近呀,她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呢?”
“我也給問了她這相同的問題。”王嫣芸說:“據她講述的意思,是那百花門於這兩年前給丟失了一件叫做鏤蘭石散的秘寶。最近,她們那老門主突然給得知到了這件秘寶的下落,就派了她們給過來尋尋。”
“鏤蘭石散?”北野問:“她可說是怎麽給丟的了?”
“她沒說,不過跟著她的一個小弟子,倒是給吐槽了句什麽"一定是那大師姐幹的"。我也不知道她們這談論的是誰,就沒給再追究下去。”
北野給思忖了片刻,歎道:“哦,原來是這樣。”
“北兄你搞明白了?”顧衍問。
“能猜出來個大概。”北野說:“應該是這葉元城在那兩年前,用這本描寫催眠的書,控製住了那夏映荷讓其為自己賣命,還給竊取了這鏤蘭石散。後來又怕那事跡敗露,於是叫這衣少鱈去給滅了口,取走了那書。對上了,這下子都給對上了。”
“這鏤蘭石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顧衍又問。
“其實石散是一種晶體,這種晶體一般生於那火山山口。稍加打磨過後,它便可以如這鏡麵般光潔。那百花門的鏤蘭石散,則是更為複雜細膩。他們把這晶體的內部給做成了鏤空,也打磨成鏡。塗抹在牆,裏麵的鏡麵,可以反射出那周圍的環境,有隱匿蹤跡和致幻的效果。同時,這玩意兒有異香,人類聞不到,卻是能夠給驅散掉那大部分的蛇蟲猛獸。”
王嫣芸給歎道:“北堂主,你果然是名不虛傳呀。”
北野給笑了笑,又接著說道:“我終於明白,為何咱們會找不到他們了。那葉元城一定是把這鏤蘭石散,給塗抹在了那洞穴的入口。如此,除非咱們有這特殊的工具,不然就別想給找到他了。”
“這特殊的工具,指的是什麽?”王嫣芸問。
唐笑給解釋道:“是一種飛蜂,它們尤其喜歡這石散的味道。又因為這石散的晶體形狀有點像那蜂巢,所以它們總會以為這石散就是他們的家。無論多遠,它們都會給尋著味道找過來的。”
“那豈不是塗抹了這個,則更容易叫人給發現了蹤跡,那葉元城會這麽笨麽?”
唐笑給笑道:“嗨,這種飛蜂不易得,現在估計也就隻有那百花門的人在養了。嫣芸姐你不是說她們派人過來了麽,那她們就一定會帶著這種飛蜂。所以,現在飛蜂給聚集在哪裏,哪裏就是他們的老巢。恐怕那葉元城也沒有想到這百花門的人會出手吧,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那太好了。”王嫣芸說:“那咱們豈不就可以直接給過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了?”
“不可。”顧衍給製止道:“這葉老爺子還在他們那手裏呢,所以我們要從長計議。”
“我……我有個……主意。”南遙說:“我……我可以按照……他的要求,明……明天去見他。待……待我找到那……那老爺子,你……你們再……給攻進來,帶……帶我們……離開。”
“不行。”顧衍想也沒想地就給拒絕了,“這主意有危險,你不能去。”
“可這確實是個法子呀。”王嫣芸說:“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如今咱們那兩員猛將可還在傷著呢,若是硬上,咱們不一定能有優勢的。這樣吧,我在暗地裏,給跟著那遙遙進去看看情況,也好有個照應。顧公子,你們三個在這外麵守著。時機成熟後,我再出來,通知你們給打進去救人。”
顧衍還是覺得不妥,剛想要再次拒絕,南遙就給抓住了他的衣袖,眼神渴求道:“沒……沒事的,我……我絕對……不讓自己……受傷。”
“你的保證可不怎麽好使。”顧衍給歎道:“罷了,我也沒有什麽別的主意,你想去就去吧。”
……
顧衍這一回房,就開始翻箱倒櫃了起來。
南遙跟在了他那身後,不解地給問道:“你……你找……什麽呢?”
顧衍折騰出了一個包袱,拉著她給坐了下來。將她那袖子給挽了上去,又從這包裹裏,給拿出了一副護腕,說:“你那手腕上的傷,還沒有徹底的好,你明天記得給帶上這個。我今晚會幫你在它裏麵,給貼上個軟墊,免得你那傷勢再加重了去。另外,這袖箭和暗器我也給你準備好了,你還記得怎麽用吧?”
南遙給點了點頭,說:“記……記得。”
“嗯,那就好。”顧衍接著又遞給了她一把袖珍匕首,安排道:“這個你也帶著,最好是給藏在那腳腕處,以防萬一。”
南遙聽話地給接了過來,並順勢抱住了他,說:“你……你別……太擔心。”
顧衍無力地給笑著歎道:“這擔心,哪能是我想控製,就能給控製得住的。南兒,你可一定要沒事呀。”
“我……我會的,放……放心吧。”
“對了,你的承影呢,拿出來,我給你護理護理,這樣你明天用著,也能順手些。”顧衍說著,就又要去給忙著做準備了。南遙哭笑不得地給扯住了他,說:“你別……別忙了。”
“那怎麽能行,多一分準備就多一分保險,這該做的,一樣都不能給少了。”
南遙笑著,上前去給吻住了他,纏意綿綿,滿含著愛戀。顧衍那心底裏的煩躁,瞬間就被這個親吻給澆滅了,可也在同時,給勾起了那要她的欲望。隻見他化被動為主動,就這麽將她給按在了懷裏,親昵了起來。
“顧……顧衍。”南遙給盯看住了他,終於說出了在這兩天裏,那第一句不帶任何磕巴的話來,“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加上我的名字,再說一遍。”
“顧衍,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