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村
一早,他們那一行四個人,就給來到了這深山裏。由於隻有那北野,還記得這當年救出南遙的山洞位置,於是他便走在了最前麵,替他們給帶著路。這山路有些難走,那周圍又都是些密林,南遙巡視了一下四周,不禁地給問道:“哎,不是,怎麽還沒有到呀,我當年有被帶到這麽遠了麽?”
“你以為呢,要不是因為這地方離咱們那天目門不近,這老爺子至於給找上那麽多天麽?”北野說。
“不行不行,我得休息休息。”南遙說著,就給坐到了地上,歎道:“這不用輕功,隻用那蠻力爬山,我可爬不過你們。你和笑笑以前總上山采藥,早就給練出來這耐力了。我可不行,來,坐會兒,讓我喘喘。”
北野沒好氣地給懟道:“我看你那體質真的是給柔弱了不少,你這也太缺乏鍛煉啦。”
“隻要能讓我在這兒給坐上一刻鍾,你怎麽埋汰我都行。”
“罷了,咱們確實是給爬了挺長時間的了,就在此休息休息吧。”顧衍心疼這自家的夫人,也給勸起了那北野。好在,北野並沒有多堅持,他們四個人就這麽席地而坐,聊起了天。
唐笑說:“誒,我有一個問題,從很早以前就想要問你們了。你們說,這葉元城為什麽要用那下幻術的方法,來趕這遙遙去那鎮裏呢?其實還是有很多別的方式的,不是麽?比如這故意找你們的茬啦,同你們給吵上一架啦,最不濟的,托你們去那鎮裏替他們采買些東西什麽的,這也比那下幻術容易吧,還不易露出馬腳。”
北野給笑道:“這不難分析,若是他想讓小四,去那鎮裏幫他采買些什麽,他就必須要經過那老爺子的同意。他自己是不能以這門主的身份要求我們的,不然那老爺子可是會不高興的。至於這找茬和打架,那就更不可能了。他為人謹慎,最做不得的就是在這老爺子的麵前同我們不睦。因為他知道,一旦我們雙方發生了什麽,那老爺子隻會向著我們,這對他百弊而無一利。你看,如今那老爺子不就是向著咱們的麽?”
“哦,原來是這樣。”唐笑又給歎道:“可我還是覺得他選擇的那個方式,太複雜了。”
南遙也給笑了起來,說:“嗨,他從小就這樣,我們早就習慣了。不過,他的心思如此縝密,於咱們來說,他的危險性要比咱們以前的那些個對手要多得多。如今,咱們在明,他在暗,我看,咱們還是得多加小心得好。”
“沒錯。”北野說:“行啦,這休息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又走上了一個時辰,眾人這才給到達了目的地。南遙站在那洞邊,向著裏麵給望了好一會兒,問:“誒,北野,你確定,你們當年是在這裏給找到我的?”
“是呀,怎麽了,有沒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沒有。”南遙很果斷地給應道:“陌生感倒是挺強烈的。”
北野說:“你再好好想想,你當初是從哪個方向被帶過來的,我們好巡著過去給看看。”
南遙於這洞穴前,來回地在給踱著步,左看看右想想,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給說道:“呃……要是我的方向感沒有錯的話,那個墓穴,應該是處在這東南的方向上。”
“那應該沒錯。”顧衍說:“咱們這天目門就處在那東南方,你當年既然能夠通過那甬道,給進入到這墓穴裏,那就說明,這個墓穴離著那天目門不遠。再加之這裏的位置,可以推測,那個墓穴應該是在這天目門的西北方向上。”
“對。”北野也給應道:“可是,這一代都是崇山峻嶺,山穴地穴數不勝數。哪怕咱們給召集了全部的人手,那也不一定能夠都給檢查得過來。我看,那葉元城也是給看好了這裏的地勢,所以才隱匿於此的吧。”
唐笑問:“那你們說,他們如今是不是也給藏在了那裏?”
“可能性極大。”北野說:“走吧,先去看看情況。”
……
葉元城看著眼前的這個正在緩慢融化的冰床,沉默不語。他已佇立在此許久了,周圍站著的侍衛看他的臉色不善,也都不敢上前來打攪。
這時,衣少鱈恭敬地給走了進來,先是對著那冰床上的女人拜了一拜,而後又給稟報道:“主上,據說這南遙想起來了那當年的事情,這會兒,他們已經給進山來了。”
“來就來了唄,緊張什麽,搞得好像他們能夠給找到什麽似的。”
“可是,剛才我得到消息的時候,這楊勝平就在我的旁邊。此時,他又不見了,我懷疑,他是去找南遙那幫人了。”
“嗬。”葉元城給笑道:“那個沉不住氣的小子,真以為自己如這天王老子一般牛逼麽。罷了,別管他了,他又幹不過那顧衍。你看著吧,他肯定能惹得一身傷回來。”
“我是擔心,他會暴露掉咱們的計劃。”
“哦?”葉元城給挑起了她的下巴,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是吃醋了呢。”
衣少鱈連忙給低下了頭,說:“鱈兒不敢。”
葉元城並沒有將那隻捏著她下巴的手鬆開,反而是又給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拉近了自己,輕聲道:“我知道,他以前欺負過你。我答應你,等這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一定幫你報仇,可好?”
衣少鱈默默地給點了點頭,說:“到時候,主上隻需將他交給我處理就行。”
“當然。”葉元城笑著給吻住了她的唇,雖然對方在極力地迎合著自己,可依舊是燃不起他那心底的欲望,這腦海中也滿是那楊勝平的臉。對此,葉元城不由得給心歎道:自己這莫不是給中了那個小子的毒了吧,若真是這樣,那最後要不要給留著他供自己消遣呢?
衣少鱈不是沒有給感覺得到那葉元城的心不在焉,她知道,此時這主上的心裏究竟是在想念著誰。越是這樣,她越是心有不甘,對那人也越發得怨恨了。她是絕對不會把這主上相讓給他人的,所以那楊勝平,他必須得死。
葉元城給放開了她,可誰知,那衣少鱈又抱住了他。
“主上。”衣少鱈給渴求道:“你要了我吧。”
葉元城委婉地給拒絕道:“你我還差一個婚禮。”
“我不在乎那些的。”衣少鱈說:“你成全我,好不好?”
葉元城看著她那副我見猶憐的神情,莫名的心頭一軟。
自己並不愛這個女人,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感覺,也無非就是比那一般的下屬要親近一些而已。但他知道,這個女人愛自己,很愛自己。他本是想著等那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之後,他就娶了她,讓她成為這門主夫人,或者是那更高的身份,也算是報答她給跟了自己這麽些年的補償。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並不想要那些。
“你確定麽?”葉元城問:“說不定,你以後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
“那你跟我來吧。”葉元城說著,便帶著她給走了出去。
……
南遙給蹲在了地上,歎道:“哎,好累,這簡直是堪比那大海撈針呀。我說北野,你找到什麽線索了沒有?”
北野這會兒,也給累得夠嗆,扶著樹給回說道:“沒有,看來,他們給藏得很深。”
唐笑給看了眼這周圍的環境,問道:“咱們現在是給走到哪裏了?”
北野給指了指前方,說:“那裏是無憂村。”
“無憂村?”南遙問:“我怎麽從未聽說過這裏有座山村的?”
“嗨,你沒有聽說過也很正常,那裏早多少年前就沒有住過人了,就連這鎮裏的老人,也隻是給聽說過它的傳說而已。”
“喲,有故事聽呀。”南遙頓時就給激動了起來,催促道:“快,講講講講。”
北野無力地給瞅了她一眼,而後說道:“相傳從前,在這山裏,給住了一位山神。它脾氣暴躁,還好色成性。當時,那周圍的百姓貧苦,也隻能是給靠著這大山的補給生存下去。於是它就威脅著那些民眾說,讓他們每隔一個月,便獻祭給它一位美麗的女子。若是不從,它就引發山崩,滅了他們。”
“靠,這是畜生吧,哪裏是什麽神仙呀。”唐笑給氣道。
“你先別急。”南遙給勸了下她,說:“聽那北野繼續講。”
“這老百姓們為了活下來,就答應了它的要求,每個月都會給它準備上一位女子。而它呢,在有了新的美人後,就會把之前的那位女子給扔到這無憂村裏,由著她們自生自滅。所以,這無憂村,也叫寡婦村。後來,那天神給知道了此事,就派兵來收了這個山神。那些個女子也得到了解救,人去樓空,這個村子也就成了一座荒村了。”
聽完,南遙立馬給調侃道:“嘿,還是老哥你懂得多。要是你以後神醫做不下去了,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去做個說書先生,也能賺不少呢。”
“嗬,你這祝福還真是夠別致的。”
“北兄。”顧衍也給笑著問道:“你都是從哪裏給知道的這些?”
“哦,這個嘛,還是當年那老爺子給我講的呢。其實當年要不是為了找這小四,我們也發現不了此地。後來,我們也曾給調查過這裏。不過,除了那個傳說,別的信息是什麽也沒有,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那咱們進去給看看吧。”南遙說:“反正也沒有什麽線索,死馬當活馬醫了唄。”
其他人也都覺得可行,四個人就這麽大搖大擺地給進了村。這是一個頗為古樸的小村落,隻有一條主道,兩旁那原本錯落有致的屋舍,也倒地倒,塌地塌。不知道怎麽了,唐笑總覺得這裏透露著一股詭異,不由得給挽住了那北野的手。
他們從這村頭一直給走到了那村尾,最終站在了這街道巷尾處的一所廟堂的門前。
“這地是幹嘛用的?”南遙問。
顧衍說:“不知道,不過看它的布置,倒像是個祠堂。”
“啊!”唐笑突然地給叫了一聲,指著那裏麵,顫顫巍巍地給說道:“我剛才看見,有一個人影給跑了過去,這裏莫不是還給住著誰麽?”
南遙給猶疑著問:“哪裏有人會給住在這祠堂裏的,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絕對沒有,不是人,難不成,我看見的是鬼?”
“別自己嚇自己,興許隻是個流浪漢呢。”北野攬住了她的腰身,輕聲地給哄道:“要不,你在這裏給等著吧,我們三個進去看看就行。”
“不要,別丟下我。”
南遙和顧衍見此,就先於他們之前,給走了進去,查看起了情況。這祠堂裏很安靜,顧衍看著那架子上的一排排的牌位,給叫道:“北兄,你來一下。”
北野給走了過來,問:“怎麽了?”
“你可知那葉元城的母親姓什麽?”
北野給搖了下頭,說:“並不清楚,你發現什麽了嗎?”
顧衍給解釋道:“你看,這裏的牌位擺放得很有講究。正中心,給擺放了兩個主位,那兩邊的,依次排開,呈這朝拜之勢。若是我沒有給記錯,那一般的大家名教裏的祭堂也都會這樣布置。你再看看那兩個主牌位上給寫的名字,你能想到什麽?”
“南宮,赫連。”北野看著那兩個牌位,給呢喃了好一會兒,方才給說道:“這百十年前,那座落在這東南地區的藥王穀穀主,好像就是姓赫連的。據說他們是從那西南小國給移民過去的,這穀主還是那個國家的皇族呢。”
顧衍給笑道:“沒錯,我還記得你和我說起過,這葉元城的外婆曾是那天魔教的神醫聖手,精通各種醫理藥理。你說,這位神醫聖手,會不會就是那藥王穀的後人,而這位赫連夫人,有沒有可能就是那葉元城的外婆?如果是,那她旁邊的這位南宮,恐怕就是那位天魔教的教主了。”
“你是說,這裏祭奠的,都是那天魔教裏的人?”
“我聽聞那天魔教以右為尊,這裏的牌位也是那右邊的人數會多一些的。還有,這裏明明是個孤村,那外麵的屋舍也都破敗不堪了,卻唯獨這裏是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你不覺得奇怪麽?”
還未等著這兩個人深想此事,在那旁處,這南遙又突然地給叫了一聲“啊”。他倆連忙給趕了過去,問:“出什麽事了?”
南遙給指著牆上的一幅畫說:“這個女人,畫的是那個冰床上的女子。”
“冰床上的女子?”北野問:“那這畫上的女人,豈不就是那葉元城的母親?”
“是,一模一樣。”南遙給歎道:“但旁邊的這位,你們有誰認識?”
唐笑說:“你確定她旁邊的這位是人類?這也看不出來到底是給畫了個啥呀。”
顧衍托著下巴,給思忖了一會兒,而後道:“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牢裏的那個大個子?”
北野給應道:“嗯,雖然看不清楚麵容,但是身材比例和體格都很相像。”
“可是,是何人給他倆畫的這張畫像呢?”南遙問:“看那張紙的質地,這畫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帶回去研究研究吧,說不定那老爺子能給知道些什麽呢。”北野說著,就想要去取畫。可誰知,這個時候,又從那角落裏給衝出來了一個人,慌慌張張地給喊道:“別動,不許碰我的畫。”隻見他快速地給擋在了這畫的前麵,惡狠狠地說:“你們是誰,為什麽要偷我的畫?”
“你又是誰?”顧衍問。
“嗬,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見他瘋瘋癲癲的,貌似是有點不大正常。北野走上前去,耐心地給解釋道:“老伯,我們不是要偷你的畫。隻是這畫中人是我們的故交,所以我們才想著要帶給回去緬懷一下的。看您的意思,這畫是您作的,那你能否和我們說說這具體的情況,你可認識那畫中二人?”
“你是他們的朋友?”那老頭問。
“是。”北野輕聲地給應道:“老伯,可否告知給我們你的身份?”
“嘿,我覺得你這個小子還是蠻知禮的。行,告訴你們我的名號也無妨。我就是那江湖上有名的畫仙張風骨,怎麽樣,你們都有聽說過吧?”
“畫仙張風骨?”南遙給湊近了那顧衍,問:“這江湖上不是說他早在那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麽,這是怎麽回事?”
顧衍給搖了搖頭,說:“看來他不僅沒有死,還同這葉元城的母親有點什麽故事。”
北野又問:“畫仙大師,您和這畫中的女子是什麽關係?”
“哎,我倒是想同她有關係。”張風骨給望著那幅畫像,微微地給歎了口氣,說:“三十年前,我被人追殺,逃至此處,遇到了他們。他們不旦幫我給趕走了仇家,還照顧了我許久。我猜,這位姑娘一定是那天上的神仙。要不然,這世上哪會有那麽漂亮的女子呢。”
“您來的時候,這個詞堂已經存在了麽?”顧衍問。
“在了呀,就是這位女子身邊的那位巨人給修建的此處呐。”
唐笑問:“老伯,這麽說,你在這裏給住了三十年啦?”
“是呀,當年他們給修建好了此處之後,就離開了。我呢,總覺得他們還會再次出現,就一直幫著他們給打理著這裏。”
“怪不得這祠堂裏會那麽幹淨。”說著,南遙又給問向了北野,“哎,不是,你們以前不是給調查過這裏麽,怎麽沒有發現過此事?”
“那個時候我還小,哪裏會調查得這麽仔細。至於那老爺子,他倒是進來給調查過,可也沒有聽他提起過此事呀。”
顧衍說:“那葉老門主一定是知道些什麽的,看來我們有必要回去問問他老人家了。”
北野給應了聲,又看向了那張風骨,問:“老伯,我們能不能借你的這張畫像用一個晚上,明日,我們再給你還回來?”
老頭本來是不願意的,但又覺得這幾個人還算是老實,就給同意了,說:“借你們一個晚上可以,可是你們一定要仔細地保管好它呀,別弄壞了去。”
北野給笑道:“沒問題,老伯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