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北野坐在那桌邊,已經給看了這半天的書了,唐笑在一旁,無聊的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


  雖然自己很開心那南遙同這顧衍給和好了,但他們現在一共也就隻有兩間房,他倆睡在一起倒是心滿意足了,這可苦了自己和那南平,總不能都和這北野給擠在那同一張床上吧。


  “笑笑,你喝那麽多的茶,晚上可是會睡不好的。”北野頭也沒抬地給說了一句。


  “哦。”唐笑乖乖的又把這茶杯給放下了,卻更是坐立不安了起來,心道:南平不是去問那房間的事情了麽,怎麽這麽久了,還沒有回來呢?

  就在她已經坐不住的時候,那南平推門走了進來。唐笑頓時蹦起,焦急地給問道:“怎麽樣了,還有房間麽?”


  南平搖了搖頭,說:“沒有了,店家說今天晚上所有的房間都已經給住滿了。”


  “啊?”唐笑徹底地給呆住了,歎道:“那怎麽辦呀?”


  南平笑道:“不過……那店家倒是給我安排了個住處,說他的下人房裏還有一個單鋪,要是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可以住到那裏去,先給將就一夜。我覺得也沒啥,就答應了。”


  唐笑聽完,這心底莫名的一慌,不由得給問道:“所以?”


  “所以我就要去那裏睡覺了呀,那您也就和這北堂主在這裏給應付一晚吧。”說著,便拿起了她那包袱,往外走了去。


  唐笑一把抓住了她,問:“要不,我和你一起吧。”


  南平揶揄地給笑道:“唐姑娘,那可是床單鋪,要是咱倆都睡在那裏,恐怕得疊著躺了。”


  “小南平,我平時待你不薄呀,這個時候扔下我,不好吧?”


  “哎喲,唐姑娘,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我哪有棄你不顧呀?你看,我們家堂主和那顧公子是一對兒吧?你和我們這北堂主又是一對兒吧?那他倆能睡在一起,你倆又為何不能睡在一起呢?所以,你們快休息吧,待明天一早我給你們準備好了那早點,再來叫你們,昂。”說完,無論那唐笑再怎麽製止,她還是一溜煙兒地給跑遠了。


  唐笑訕訕地又回到了這屋裏,發現那北野正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不禁地給歎道:“哎,要不,北野哥哥你住這裏吧,我去睡那馬車好了。”


  北野輕笑了一聲,問:“你覺得,我能做出讓你一個姑娘家去睡馬車這種事麽?”


  唐笑把這頭低得更是沉了,欲言又止地說:“可……可……”


  “可什麽呀,那南平說得對,既然同樣是情侶,那麽他倆能睡在同一張床上,咱倆又為何不能呢?沒事的,過來睡吧。”


  唐笑緊張得更是厲害了,默不作聲地在那兒給絞著衣角。


  北野見此,突然很想去逗逗她,於是便走上前去,壞笑道:“笑笑,你今天晚上不會對我動手動腳吧?”


  唐笑連忙給搖起了頭,說:“不不不,我不敢的……”


  “那要是我把持不住了,對你做了什麽,你會不會怪我?”


  唐笑驚恐地抬起了頭,一時語塞,可還是認真地給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會不會怪他?那得看他做了什麽吧。不過……好像無論他對自己做了什麽,自己都是心甘情願的。完了,唐笑你這個小色女,估計今天晚上不用等到人家做了什麽,你就會先主動地給撲上去了。可是……那可是北野呢,撲就撲唄,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哈哈,想想就很開心。


  北野看她在那兒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大笑的,表情豐富得很,就知道她現在估計都已經給腦補到自己同她結親生子的問題了。無奈地笑了笑,又將她給扯了過來,挑起了她那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上了她的那個粉嘟嘟的唇。


  唐笑那本在活躍著的大腦,在他的這番動作之後,徹底地給當了機。驚慌得瞪起了眼睛,整個身體也都給僵住了,手腳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感覺自己這整個的呼吸係統都給停滯了。


  “笑笑,你這樣可是會把自己給憋死的。”北野笑道:“放鬆。”


  唐笑立馬反應了過來,猛地給吸了兩口氧氣,神情木呐地看向了他。


  北野又湊了過來,停在了她那唇前,說:“笑笑,閉上眼睛。”


  唐笑聽話的給閉緊了雙眼,然而就在這瞬間,頓時感覺到他那涼涼的唇又給貼了上來,可這次卻不像是上次的那般蜻蜓點水。他霸道地撬開了自己的唇齒,狠狠地深吻了起來。突然,他又用那雙手給環住了自己這腰,讓自己更加的貼向了他。第一次離他這麽近,動作還如此的親昵,那周圍的空氣彷佛都變得越發得曖昧了。唐笑緊張而又期待地試著去迎合著他,一份濃烈的情誼直擊內心,惹得自己不由給發出了一聲嬌嗔。


  一吻結束,北野輕輕地給咬了一下她這嘴唇,又帶著無限的寵溺和憐惜,在她那唇角落下了一個淡淡的吻。他看著唐笑緩緩地給睜開了眼,那濕潤的眼裏,滿滿是同他一樣的旖旎。


  “笑笑,我們已經動完手腳了,這下,可以去睡覺了麽?”北野輕笑地給問道。


  唐笑紅著臉,弱弱地給“嗯”了一聲。那副嬌羞的模樣,看得北野這心更是癢癢的,好不容易給克製住了那□□,將她給擁入了這懷中,穩穩地抱住。


  ……


  這顧衍醒來的時候,那南遙還在一旁沉沉地睡著呢。隻見她這臉上略微地給透出了一層薄汗,看來在昨天晚上,她的那個傷口又是難受了。


  想要去拿塊熱帕子給她擦擦,可自己這才剛一挪身,她就給睜開眼了。


  “顧衍……”


  “嗯,我在,南兒可是有不舒服?”


  “我想洗個澡。”


  “好,那我去吩咐小二給你準備個洗澡水,洗好澡,你得再換換藥了。”


  “嗯。”南遙應了一聲,對著他笑了笑。


  天色還早,眾人基本上都還在睡著。顧衍抬著那熱水走了進來,發現這南遙已經起身了。


  “你且等一等,我去叫那唐笑和南平過來幫你洗。”顧衍說。


  “不用了,你讓她們睡吧。先是給趕了好幾天的路,昨天又因為我的事給忙活了這一大頓,肯定都累壞了,你別吵她們了,我自己洗就好。”說著,就緩緩地下了床,走向了那浴桶。


  顧衍連忙過去扶住了她,勸道:“不行,你哪裏能自己洗呢,左臂動不了已經是不方便了,還有那北兄可是說過的,你這傷口不能沾水,容易發炎的。”


  “沒事的,不是還有你麽?”南遙堅持地給說道。


  顧衍立即給愣怔住了,問:“南兒你……肯讓我幫你?”


  南遙笑著說:“肯呀,你又不是沒有看過。”說完,又給調侃道:“你不會借此對我用強吧?”


  見他在那兒傻裏傻氣地給搖著頭,南遙這笑得更是開心了,假意委屈地說:“嗯,我是相信你顧三公子的為人的。不過,若是你真的對我做了什麽,那我也隻能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了。”


  顧衍看她如此可愛,歎道:“哎,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是要栽在你那手裏了。”


  “怎麽,顧公子不願意?”


  顧衍輕笑道:“怎會,簡直要樂不思蜀了好麽。”說著,又給吻了一下她那鬢角。


  南遙不由嬌嗔地給撇了他一眼,而後,輕輕地解開了這衣衫,坐到了那浴桶裏。水溫正好,熱氣蒸得她很是舒服,惹得南遙不自覺地給放緩了身體。顧衍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那左臂,先是將這原來的紗布給拆了下來,露出了裏麵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顧衍不忍得又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給她上了藥,再仔細地包好。然抬起頭,卻發現她已是又睡過去了。


  護著她那傷,慢慢地給她擦洗著這身體。待她洗完,自己這身上也已是給濕了一大片。無奈之下,自己順便也洗了個澡,這才抱起了她,鑽進了那溫暖的被子裏。


  南遙哼唧著,在他那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著。這肌膚間的摩擦,差點兒又把他的那火給點著了。顧衍此時是徹底地不敢動了,害怕自己再給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苦笑地忍住了躁動,調節著內息,試圖來讓自己冷靜一下,結果是一夜無眠。


  再次醒來時,這天已是大亮了。南遙看到自己與他這般的親昵,頓時給紅了臉。傷口已經被他給重新處理好了,而他那手,此時正給搭在了自己這腰間,那灼熱感也是分外強烈。輕輕地推了推他,屆時與他四目相對了起來。


  “南兒睡得好麽?”


  “嗯,你呢?”


  “不好。”顧衍哭笑不得地給歎道:“南兒,我昨晚忍得很辛苦。”


  南遙“撲哧”一聲就給笑了出來,說:“那我以後再補償你可好?”


  “要不,先來點利息吧。”顧衍勾起了唇角,低頭,深深地給吻住了她。可這還沒怎麽親呢,就又被她給推開了。


  “別鬧了,待會兒他們就該來叫咱倆了,快把這衣服穿好,別讓他們發現了去。”


  顧衍又給歎了口氣,老實地配合著她做起了穿戴。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南平就來叫他倆去那大堂裏吃飯了。


  ……


  顧衍扶著這南遙坐到了那桌邊,可過了一會兒,外麵就又傳來了蔣民的聲音。


  “顧公子,不好了!”蔣民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對其給喊道:“有人在那郊外的樹林裏,發現了這夏姑娘的屍體。”


  “夏映荷?”南遙微蹙著眉,問道。


  “對,柴農發現她這渾身是血地給倒在了那林間,就報了官。那知府大人一聽是這江湖中人,便嚇得不敢輕易動作了,趕緊讓我來告知與你們一聲,煩勞你們過去給看看。”


  南遙不禁地給望了那顧衍一眼,示意道:不會是被你給打死的吧?


  顧衍搖了搖頭,回道:“我前幾日,並沒有傷到她的要害。”


  “那還是去看看吧,我記得那本□□還在她那身上呢。”南遙說著,又看向了這蔣民,問:“這現場可有被人動過?”


  “沒有呢,確認過身份之後,知府就派人給守在那裏了,屍體和現場也就再都沒給動過。”


  “好,那你帶路吧。”


  南遙這傷勢不便,隻好讓那蔣民帶著這北野和唐笑先行一步。到了之後,他倆已是給驗完屍了。那夏映荷此刻正渾身是血地躺在那裏,雙目怒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南遙不由得給歎了口氣,看向了那北野,問:“書呢?”


  “她這身上沒有書,估計是被那殺手給拿走了。”


  “她這具體的死因是什麽?”顧衍問。


  “割喉,除了這點以外,她在那死之前,還分別受到了內傷、劍傷、割傷,恐怕這些都是你倆的手筆吧。”


  南遙訕訕地給應了一聲,又問:“你能判斷出那人使用的凶器是怎樣的麽?”


  北野搖了搖頭,回答道:“她的傷口很深,橫切了大半個脖頸,照理說應該是像刀劍這種硬兵器才能夠做得到的。然而這傷口又是細得很,一般刀劍很難有這麽薄的,我實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個怎樣的凶器,能給造成這種效果。”


  “你從未見過這種傷口?”


  “對,從未見過。”北野看著那南遙,說:“不過,我發現了一件兒有趣的事情。”


  說著,就又遞給了她一張手帕,見其上麵的血跡已經幹涸至黑了,隱隱約約地還能在那帕角給辨認出一個蝴蝶的印記。


  “蝶衣堂?”南遙驚呼出了聲,“咱們的人?”


  “我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若是那蝶衣堂做的,那這事十有八九會同那衣少鱈有關。而此事,恐怕就是他們故意來針對你的。”北野回答道:“可是再想想,單憑這一張手帕,就判斷這事是那蝶衣堂做的確實是有點武斷了,畢竟在這江湖上,用這種帕子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嗯,再加之咱們沒有別的證據,很難說服人的。”南遙歎道。


  “對,不過咱們還是把這個證據給收起來吧,不然被那百花門的人看到了,恐怕會是說不清的。”


  南遙對此也表示同意,說:“那咱們要不要去通知一下那百花門這件事情呢,畢竟這夏映荷是那百花門老門主的首席大弟子。他這愛徒喪命於此,總要來個人給收個屍吧。”


  “但是這事,咱們出麵通知並不好,尤其是我和你,恐怕還得避個嫌。”顧衍說。


  “嗯,沒錯,雖然這夏映荷不是你們殺的,但她那身上的傷,可都是你倆給造成的。說不定這事對於你們來說,在將來也是個麻煩呢。”北野應道。


  “那就讓這蔣民以那官府的名義去發函吧。”顧衍說著,又看向了那南遙,柔聲道:“至於這將來的事,那就將來再說唄。沒事,一切有我,你別擔心。”


  “嗯。”南遙甜蜜地對著他給笑了笑。


  自那次差點兒擦槍走火之後,每當她這麽深情款款地對著自己笑,自己這心就癢得很,恨不得立馬將她給撲倒吃掉。可理智又告訴自己不能這麽做,隻好對她越發得親昵了。


  顧衍見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事兒了,又擔心著她那傷勢,便早早地提出要帶著她回去休息。北野也稱她那傷要多靜養,就連忙把他們給趕了回去,而他自己卻是牽著那唐笑遊城去了。


  南遙坐在他那身前,怯懦懦地說:“顧衍,我也想要出去玩。”


  “不行,要玩也要等到你傷好了才可以。”


  “可是我已經好多了呀,而且那北野也曾有說過的,我這體質同旁人的不一樣,生命力極其頑強。”


  然而那顧衍卻仍是不給鬆口,南遙不由得給撅起了嘴,表示不滿。


  “南兒,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事了,我該怎麽辦?”顧衍柔情地望向了她,問:“你知道,當我看見你這一身是血的躺在那裏,我這心裏是個什麽滋味麽?你知道,當我在你這身邊守了一天一夜後你仍是不醒,我那心裏又是個什麽滋味麽?”


  “我……”南遙頓時內疚不已,知道自己這次是把他給嚇壞了,不禁地心疼起了他來,帶著歉意地說:“對不起……”


  顧衍輕輕地給歎道:“南兒,以後不要嚇我了,我不能失去你的。”


  “嗯。”南遙應著,回身抱住了他。


  顧衍撫著她那腰側,突然壞笑了起來,說:“所以,南兒,咱們回去後,要不要把上次沒有做完的事情,給做完呢。”


  南遙這身子一僵,猛地給拍了他一下,嗬斥道:“你……好不正經呀,我還以為你真的被嚇到了呢,我這心裏一頓愧疚。”


  顧衍輕笑著說:“嚇倒是真的給嚇到了,我這心到現在還是慌的呢,得要你親親抱抱才能治好。”


  “不行,我這身上有傷。”


  “我保證不碰到你的傷。”


  “不行,會被發現的。”


  “放心吧,北兄他們遊城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的。”


  “萬一他們回來了呢?”


  顧衍笑道:“估計那個時候,你已經是我的了。”說著,便帶著她策馬而奔了起來,往那客棧疾馳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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