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被那南遙一劍刺中,這夏映荷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趕緊踹開了她,捂住傷口,閃到了一邊。
還好她已經意識不清了,那一劍並沒有刺中自己的要害,不然自己今天恐怕真的是要交代在這裏了。夏映荷邊腹誹著,邊迅速地給封了自己的幾處大穴,這才止住了血。
可這南遙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這上半身的左側幾乎已經被那鮮血給浸透了,剛才又被她給踹了一腳,估計這肋骨又裂了。南遙這臉上不禁地苦笑了起來,心歎:哎,好歹自己也算是給傷到她了,要是剛才的這一擊是發生在那江城的擂台上,那自己這算不算是已經給打敗了她,可以位列那高手榜第八了呢?
夏映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也暫時停止了攻擊,盤腿坐在了這地上,望向了她,笑著給問道:“痛快了?”
南遙不由得給輕笑了一聲,窩在那牆角,謹慎地看著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你別那麽緊張,你把我傷得不輕,我現在是對你做不了什麽的。”夏映荷語氣淡然地說:“不過,你是逃不出去的,你就老實地在這裏養著傷吧。”
“嗬,你別做夢了。”南遙語氣不耐地給回說道,這右手則依舊是在那兒給緊緊地握著這承影劍,做著防禦的狀態。
“我是不是在做夢,你以後就知道了。”夏映荷站起身來,緩緩地朝著她給走了過來,笑著說:“以後,你的一日三餐我會給你送過來的,你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我什麽時候便放你出去。”說著,又撫了一下她那臉,輕輕地給摩挲著。
“你離我遠點。”南遙不客氣地給躲了開,微蹙著眉,嗬斥著說。
夏映荷邪魅地給笑道:“你讓我摸摸怎麽了,你說,要是那顧公子知道了我已經對你給做了什麽了,他會怎麽想?”
“你什麽意思?”
“嗬。”夏映荷這笑意更是深了,繼續哄騙著她說:“你猜,你的顧公子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呢?若是他知道,他為何不告訴你呢?還是他不知道?若是他不知道,他又怎知你會在我這裏,從而來救你呢?若是他在將來,待你同我給相處了一些時日之後,又知道了此事,你說,他還會不會堅信,你是清白的呢?”說著,夏映荷又給撫上了她那臉頰,笑道:“遙遙的手感,真好。”
“滾。”南遙拍開了她那手,又借力這承影劍給站了起來,慢慢地挪到了那暗門前,卻是再也給站不住了,重重地跌到了這地上,奄奄一息地望著那門的方向。夏映荷想要上前去拉她一把,可就在這時,那暗門被這顧衍從那外麵給打開了。
南遙見他來救自己了,這臉上立即就給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而後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顧衍那本就焦躁不安的情緒,在看到了這南遙的那身傷的瞬間就崩潰了,憤怒地給看向了那夏映荷,朝著她猛攻了過去。這夏映荷哪能是他的對手,再加之自己本身也受了點傷,反應更是做不及了。先是被他這內力給震傷了,又被他那鐵骨扇在這身上給劃了數十道口子,招招見骨,這血噴濺而出,刹那間就給染紅了全身。
夏映荷心歎不好,估計這位顧公子今日是鐵了心要殺了自己的,可自己如今的能力有限,所以還是走為上計的好,於是連忙給說道:“顧公子,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恐怕不是殺我吧,你不用先去給看看那南堂主麽,若是再不救治,她可就要血盡而亡了。”
這顧衍聽後,果真是給停了手。而那夏映荷也趁此時機,快速地奪門而出,消失在了屋外。顧衍輕輕地將那南遙給抱到了這懷裏,見她渾身是血,驚慌地連這手都開始顫抖了。不停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卻是絲毫沒有反應,依舊是在那兒給緊緊地閉著雙眼,甚至連這呼吸都開始微弱了起來。
顧衍也不做停歇,立馬帶著她去找那北野進行救治了。
此時的北野和唐笑已將那巫山派負傷的弟子給檢查得差不多了,這才剛要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就見那顧衍抱著一身是血的南遙給跑了進來。
“我去,這是怎麽了,你倆不是開會去了麽?”唐笑吃驚地給問道。
“一言難盡,先救南兒,快!”
待他倆給治療了個片刻後,顧衍便著急地問向了他們,說:“如何?”
“嗯,這傷得實為不輕呐。”北野皺著眉給回答道:“這裏的條件太過於簡陋了,我也隻能是先替她給止止血,還是要盡快趕回到那客棧裏去的,我的治療工具和藥可都在那裏呢。”
“好,那咱們現在就走。”
“可這巫山派……”唐笑弱弱地給問了一嘴。
“別管了,誰也沒有我的南兒重要……”顧衍呢喃著說。
……
夏映荷提著口氣,霎時就給奔出了這巫山派。在確認了那顧衍沒有追上來之後,她這才敢靠著那樹給坐了下來。又看了看自己的這身狼狽,夏映荷呼吸急促地給心歎道:這位顧三公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呀,還好自己這逃得早,不然再過一會兒,自己恐怕是連跑都來不及了吧,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默默地從那懷裏給拿出了一顆藥丸服下,倚靠著這樹,小憩了會兒。突然,那耳側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夏映荷立馬警惕地站了起來,做起了攻擊。
“喲,你這傷得不輕呀。”
“是你?”夏映荷屆時給鬆了口氣,回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來看看你有多失敗呀。”那人神色輕鬆地給倚著另一棵樹,挑著眉看向了她。
“嗬,想不到衣姑娘是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哦不對,現在應該稱你為衣副門主了吧。”夏映荷這說話的語氣,也是不客氣得很,像是在調侃,也像是在輕蔑。看來這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衣少鱈不由得給輕哼了一聲,說:“主上讓我來收回那本書。”
“為何?”夏映荷聽後,蹙著眉給問道。
“嗬,你還沒有資格問這些吧。”
夏映荷雖然是心有不甘,但還是聽話地從這懷裏,將那本寫催眠的書給拿了出來。而那本書,由於這剛才的事,也已經給沾滿了血跡。
見她遲疑,這衣少鱈便不耐煩地直接上前,把那本書給奪了過來,這眼裏還帶了不少的嫌棄,埋汰道:“呀,你這個高手榜第八,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哼,我用不著你來教訓我。”夏映荷惡狠狠地對著她給說道。
衣少鱈那神色,倒很是不以為然,先是將這書給收好了,又麵無表情般的給望向了她。
“還有事?”夏映荷看她拿了書也不走,便困惑地給問著。
“的確是還有件事的。”衣少鱈笑著給點了點頭,說著,這手指間迅速地給發出了一片薄刃,快狠準地給劃破了她那喉嚨,現場頓時鮮血四溢。
夏映荷連忙給捂住了自己那流血不止的脖子,這臉上也是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那南遙可是這主上要的人,不是你能動的。”衣少鱈自顧自地拿出了一副手帕,將這手上的血仔細地給擦了擦,說:“這,就當是給你個教訓吧。”
夏映荷瞪著眼睛,緩緩地向後給倒了過去,就此徹底沒有了聲息。
衣少鱈把這副已被那鮮血給染透了的手帕,扔回到了她那臉上,又說了聲“廢物”,然後就快步離開了。
手帕靜靜地落下,將夏映荷那雙漂亮的眸子給蓋住了,而這上麵的蝴蝶圖案,也被那鮮血映襯得是分外妖嬈,活靈活現。
……
顧衍坐在這南遙的床邊,一絲也不敢懈怠地看著她。
昨天在經過了那北野和唐笑的救治之後,這南遙如今已經是沒有那生命危險了。隻是由於失血過多,她這臉色還很是蒼白,毫無活力,那手也是冰冰涼的。顧衍緊緊地給握著她那手,替她給暖著。
不得不說,這是自她認識了自己以來,傷得最重的一次了。北野說她那左邊的手臂傷得極為嚴重,險些廢掉。而她也已經是給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卻仍是不見有要醒的樣子。
顧衍望著她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自己這心疼地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天色漸晚,唐笑和南平端著一大堆吃食給走了進來。
“哎,我說你倆,先過來吃點東西吧,那遙遙不是已經沒事了麽。”唐笑叫著他倆說。
北野此時正坐在這桌邊,悠哉地給翻看著那醫書。見她招呼著自己,便聽話地走上前來,幫她把那手上的食盤給接了過來。
南平則是走到了那床前,先是看了眼這自家堂主那憔悴的臉色,而後又看向了那顧衍,說:“顧公子,先來吃點東西吧。”
顧衍卻是給搖了下頭,回說道:“你們去吃吧,我要守著她。”
好似是聞到了那飯香,這南遙的手指小幅度範圍內地給動了動。沒過一會兒,就默默地給睜開了眼睛。
“醒了?”顧衍連忙湊過身來,輕柔地給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麽?”
南遙眨了眨眼,表示還好,然後就又有氣無力地給說道:“我餓。”
還好,還知道餓,那就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顧衍寵溺地將她給扶了起來,輕輕地抱在了這懷裏,問:“南兒想吃什麽?我替你給端過來好不好?要不要先喝點粥?”
南遙搖著頭,有些局促地從他那懷裏給掙脫了出來,誰料又給碰到了這傷勢,疼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顧衍立刻又把她給攬了回來,輕嗬道:“你這身上有傷,別亂動,想要吃什麽我去幫你給拿過來。”
“不用,我自己去吃就好。”
另一側的唐笑覺得這南遙對那顧衍說話的口氣實在是冷漠得很,便不禁對那北野給打起了眼色,問:他倆這是鬧別扭了吧?
北野無奈地給聳了下肩,眼神示意道:誰知道呢,甭管了,吃你的飯。
顧衍這會兒也看出來了她那態度裏的生硬,對此是困惑不已,心生歎然道:南兒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在怪自己沒有給保護好她麽。
又見她這是打算要起身下床,怕她是再給碰到了那傷口,就不由分說地將她給抱了起來,帶到了那桌邊坐下。可這才剛放下她,她就又猛地把自己給推開了,神色也是緊張不已。
顧衍這眉皺得越發得深了,場麵頓時尷尬了起來。
“額……遙遙,你嚐嚐這粥,特香。”唐笑適時地給打破了這僵局,笑著給說道。
南遙點著頭應了聲,又看向了那北野,問:“我這傷沒事吧?”
“怎麽沒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傷得有多重,這傷口有多深,又流了多少血?再晚個片刻,你就是個殘廢了你知道麽?”北野沒好氣地給訓斥道。
“嗯,我知道的。”南遙麵無表情地給說道。
“什麽?那你知道會這樣還不給躲著點兒,你這武功是都給學到了那豬腦子裏去了麽?”
“我躲不開。”南遙無力地給歎道:“因為,這是我自己刺的。”
聽她這麽一說,眾人也是給愣住了,唐笑小心翼翼地給問道:“遙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呀?”
南遙挑著重點,把這事情發展的全部經過給講了講,而後,又對著那北野說道:“催眠這點,還真是讓你給說對了。我看,你還是趕緊去問問那老爺子關於這□□的事情吧。”
“嗯,我呆會兒就去飛鴿傳書。”
“哎喲,原來這個采花大盜案都是那個夏映荷給搞出來的呐,真是變態呀。”唐笑一臉嫌棄地給歎道:“不過話說,你這對自己也是挺狠的呀,居然生生地給刺穿了左臂,我說,你不疼麽?”
“簡直是要被疼死了好麽,但要不是這樣,我萬一受到了她的蠱惑,最後給喪失掉了這意識了,怎麽辦?”說著,又給問道:“對了,我這兒會不會給留疤呀?”
“嗬,你刺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這以後會不會留疤的問題呢?”北野好笑地給說道。
“喂,別鬧,我這傷口可是刺得夠大的了,要是給留下疤了,可是會很難看的。”
“怕什麽,你們家顧公子是不會介意的,對吧?”唐笑挑著眉,猛給那顧衍打起了眼色。
“對。”顧衍連忙給應道:“南兒怎樣我都喜歡的。”
可那南遙卻是又給沉默了起來,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氣氛又給跌到了冰點,唐笑這下可算是沒招了,不由得給望向了那北野,見他在那兒神色自若地吃著飯,便給推搡了他一下。
北野無奈地給放下了這碗筷,說:“你放心吧,我這有祛疤的藥的,雖然不能讓你那手臂的皮膚恢複如初,但是不仔細看是給發現不了的。不過,你這傷恐怕是一時半會兒給好不了,得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在此期間,你一定要重視起來。首先,它不能受涼,不然會落下病根兒的。其次,它不能見水,所以你洗澡時要多注意點。再就是,我雖是給你這胳膊做了固定,可你平時能不碰它就不碰它,以免加重傷情。”
南遙點著頭一一的給應了。
“還有……”北野像是突然給想起了什麽似的,認真地審視起了她來,說:“你居然會對那個催眠免疫?”
“也不一定是我免疫吧,也許是那夏映荷的功夫沒給練到家呢?”
“應該不能,她的那幾個案子可都是成功了的。”顧衍分析道。
南遙又不作聲了。
看來,是真的有事兒了呀。
為了讓他倆能好好地給溝通一下,這一吃完飯,那唐笑就拉著這北野和南平離開了,還不忘給他倆帶上了門。南遙見隻剩下自己和那顧衍單獨相處了,這神情又是局促不安了起來,想要逃離出去,卻又被他給製止住了。
“南兒,為什麽不理我?”顧衍輕聲問道。
南遙將這頭給扭向了別處,故作不看他。
顧衍把她給擁入了懷中,說:“南兒,你看看我,為何不理我?”
南遙被他給逼得緊了,便無力地給歎了句,“顧衍,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不行,我的直覺告訴我,一旦我現在放開了你,你就再也不會要我了。南兒,不要不理我,你可是在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南遙看他如此,也是心有不忍,於是就不知所措地給哭了起來。
顧衍見此可是徹底地給嚇壞了,連忙給她擦起了那眼淚,輕哄著說:“南兒,究竟出什麽事兒了?不要窩在心裏,說出來,我幫你解決好不好?”
南遙抽泣著,結結巴巴地給說道:“夏映荷和我說……你若是知道了她喜歡我,還發現了我和她有獨處過,就不會相信我是清白的了,你就會嫌棄我的……”說著,又給窩在了他那懷裏嚎啕大哭著,顧衍這才恍然大悟了。
“你聽她胡說,沒有的事。”顧衍哄著她說:“她是故意騙你的,挑撥咱們呢。我哪裏舍得嫌棄你呀,我愛你還來不及呢。”
“真的?”
“真的。”顧衍抬起了她那下巴,不由分說地給吻了上去,越吻越深情,過了好一會兒,才給放開了她,說:“嚇死我了,我以為南兒你生我氣了,打算不要我了呢。”
“我可舍不得……”南遙怯懦懦地給回說道。
顧衍不禁地給笑了起來,解釋著說:“不過,我確實知道她是喜歡你的,沒告訴你,是覺得這並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想你徒增煩惱罷了。卻不曾想差點兒害你為此丟了性命,也怪我,沒保護好你。”
南遙立即給搖頭道:“不怪你的,你也是為我著想,是她太狡猾了,誰知道她會去而複返呢。”
“所以……南兒,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都要同我講,我呢,也會同你說,這樣咱倆之間就不會有誤會了,好不好?”
“好。”南遙笑著給應下了,又踮起了腳尖,蜻蜓點水般的給回吻了他一下。顧衍這心底莫名的甜蜜了起來,但顧及著她這身上的傷,便沒有再進一步做動作了,隻是將她給抱回到了那床上,陪著她聊了會兒天,又哄著她睡了過去。
唐笑和南平這會兒正給蹲在了那房間外麵的牆角下,盡量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把那耳朵給緊緊地貼近了這門框,努力地想要聽清楚那屋裏的動靜。隱約間,好像是聽到了那南遙的笑聲,唐笑不由得湊近了那南平,問:“你說,他倆是不是和好了?”
“我覺得是。”南平也悄悄地給回了嘴。
“那就好。”唐笑這才鬆了口氣,歎道:“哎,雖然我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不過和好了就好。”
北野此時已經將那飛鴿傳書給發走了,又給回到了她倆這身後,一手揪一個領口,硬生生地把這倆人給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