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陸晴天帶著他倆在那正堂裏給坐了個片刻,可還未等到這些人給出那商量的結果,她就又聲稱自己這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回房去休息了。
“南堂主,你送我回去吧,好不好?”陸晴天拉著那南遙可憐巴巴地給說道:“我一個人可是會害怕的。”
南遙頓時哭笑不得了起來,心歎:姐妹,你當初和那夏映荷吵架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看來這陸江生死了,你也就跟著轉性了吧。
本來自己是不願意應付她的,但終究有這麽多人在那兒給看著呢,也罷,送就送唄。
南遙看了眼這身旁的顧衍,輕聲說:“那我就先送她回房去了,你在這等著我?”
“嗯。”顧衍點著頭應道:“放心吧,我哪兒也不去,可你別忘了回來領我。”
南遙嗔笑著又給望了他一眼,這才跟著那陸晴天走了。
……
南遙把這陸晴天給扶進了那屋裏坐下,還隨手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行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南堂主。”那陸晴天一把扯住了她,又將她給拉了回來,而後迅速地起身鎖住了這房門,壓根兒就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滿含歉意地看著她說:“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的。”
南遙也是給愣住了,不解地望向了她。
就在這時,那夏映荷打開了這屋內的暗門,從那密室裏走了出來,笑意盈盈地給說道:“嗨,遙遙,好久不見。”
“夏姐姐?”南遙更是驚奇了,歎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回那百花門去了麽?”
夏映荷笑道:“嗬,你還在這裏呢,我哪舍得離開呀。”
南遙站在了她倆的中間,困惑地給尋思了會兒,這心中隱隱地又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這夏映荷為何會去而複返呢,還是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呢,但這又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還有,這倆人不是那死對頭麽,那這夏映荷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呢,剛才陸晴天的那句對不起又是怎麽個意思?
此時有太多問題給縈繞在了她這腦海裏,令她實為忐忑。而那夏映荷也不著急,就這麽笑眼眯眯地看著她,那臉上也滿是心滿意足的表情。
可這陸晴天卻是等不了了,用那身體死死地給抵著門,顫顫巍巍地問向了那夏映荷,說:“可以了吧,快把解藥給我。”
夏映荷嗔怪地給看了她一眼,不耐地給歎道:“哎,你急什麽呀,我這才剛和那遙遙團聚呢,你怎麽這麽破壞氣氛呀。”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陸晴天嘶吼出了聲,這情緒彷佛是已經給臨近到那崩潰點了。
“解藥?”南遙滿臉疑惑地給看向了那夏映荷,問:“你給她下毒了麽?”
夏映荷應了聲,笑道:“嗯,隻是嚇唬嚇唬她罷了。”說完,又將一個小瓷瓶給扔到了那陸晴天的懷中,沉聲道:“這解藥分為黑白兩顆,你現在先吃這黑的,一個時辰之後再吃那白的,這毒性自然也就解了。”
陸晴天立馬將裏麵的黑色藥丸給拿了出來,走到了那桌邊,快速地用水給服了下去。
南遙警惕地又給問道:“對了,夏姐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我來找你呀。”
南遙微微地給蹙了下眉,問:“你找我做什麽?”
“遙遙最近不是在查那個采花大盜案麽,我來幫你。”
“你有線索?”
夏映荷邪魅地給笑了一下,回答道:“嗯,你隨我來。”而後,又拉著她往那密室裏走了去,並對這已癱在那桌前的陸晴天給說道:“你在這外麵,給我守好門。”
南遙本來以為這間密室裏會有什麽線索的,可進來後一看,這裏麵是空空如也,便心歎不好。而那夏映荷此時已經把這密室的暗門給關上了,輕輕地走到了她那身側。
“你要說的線索在哪裏?”
“在你麵前呀。”
“夏姐姐,咱能不繞彎子麽。”
夏映荷“撲哧”一聲給笑了出來,歎道:“哎呀,遙遙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說著,還不忘給刮了下她那鼻子。這番親昵的動作,不由惹得那南遙不自在地給向後退了一步。
“你不會和那個采花大盜有關係吧?”南遙問。
“嗯,我倆這關係可深著呢。”夏映荷應道:“來,我給你隆重地介紹一下,我就是那位你苦尋不得的采花大盜本人,沒想到吧。”
“可是你是女子啊……”南遙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是喜歡女子的?”
“沒錯,哎,我曾經都給暗示過你那麽多回了,你怎麽今天才給反應過來呀。”夏映荷嬌俏地給說道,又走上前來,離她更近了一些。
南遙不自覺地又給後退了一步,始終保持著自己與她那之間這安全的距離,說:“那你周圍的人都知道你是喜歡女子的麽,還是……”說著,又像是給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驚呼出了聲,問道:“難道那個小師妹就是因為知道了你的這個秘密,所以才被你給殺掉的?”
“嗨,關於我的這個喜好問題,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且她還是我的玩伴呢。她錯就錯在她居然想要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你們,這就別怪我容不得她了。”
“哇,你這麽變態呀。”南遙這受到的衝擊也不小,想想看,曾經同自己關係還不錯的姐姐居然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采花大盜,不僅給傷害了那麽多的人,還把自己的同門小師妹當作侍寵玩弄,最後甚至又親手殺了她,這不是變態是什麽。
“你覺得我喜歡女子這件事,很變態?”夏映荷又給上前了一步,眼神冷冽地給沉聲問道。
“哦,那倒不是,這感情之事哪有什麽對錯,可你為什麽要傷害別人呢?”
夏映荷見她並不排斥同性相戀,這心裏也是給鬆了一口氣,語氣輕柔地給說道:“其實,自那成年之後,我就發現了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我是喜歡女子的。但我將自己隱藏得很好,哪怕是在百花門這種全為女子的門派,也沒有被人給發現過這個秘密,直到我遇見了她。”
“對了,我記得你以前同我說起過,你是喜歡過一個人的。”
“是,我很喜歡她。”夏映荷笑著說:“喜歡到終於我鼓足了勇氣,向她表明了這心意。”
“然後呢?”
“然後……嗬。”夏映荷這臉色突然地沉重了起來,說:“她同你不一樣,在聽到了這件事的時候,她居然非常的嫌棄,不僅當場拒絕了我,還用那言語猛地羞辱了我,甚至……她還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旁人,讓我受千夫所指。”
南遙聽此,也是驚駭不已。在這個世道,那同性之間的感情還尚不能被這大眾給認可,所以,一旦那夏映荷的這個秘密被人給知道了,那她所麵臨的將會是無盡的白眼和嘲笑。
“你那段日子過得,一定很苦吧?”南遙同情地望著她,問。
“苦,當然苦啦,所以我殺了她呀。”夏映荷深情款款地看向了她,說:“你知道麽,你同她長得真像,若是她也像你一樣能理解我就好了。”
“於是,你就是因為這段感情不順利,所以這心理越發得扭曲了,開始不斷地去傷害那些你苦得不到的女子的,是吧?”
“是,不過,那是以前,以後我有了你,我就知足了。”
南遙聽後,連忙給歎道:“嗬,謝謝你的好意啊,可我就不接此大任了,你保重。”
夏映荷這眼神驀地一冷,問:“怎麽,連你也要拒絕我麽?”
“哎喲喂,夏姐姐,我是有喜歡的人的。”南遙無奈地給說道:“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那個經曆,也特別能理解你的這個特殊的感情喜好,但你終究是傷害了那些女子不是?所以,你跟我回去認罪吧。”
“嗬,你覺得你拒絕有用麽?”
“夏姐姐,你是非得要執迷不悟麽?”
夏映荷突然大笑著說:“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從了我的,所以我特意讓那陸晴天把你給引了過來。今日之後,你注定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南遙還想著要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頓時給收起了那副好商好量的口氣,冷聲道:“喂,夏姐姐,你不用這麽自信吧,我可是不一定會打不過你的。”
“哈哈,我的傻遙遙,是你不要這麽自信才對吧。我可是關注你很久了,你的所有武功套路我都清清楚楚。不過你別怕,我可舍不得和你動手,要是打傷了你,我還怪心疼的,我這呢,正好有個別的法子。”
“什麽法子,對我下藥?”
夏映荷搖著頭給回答道:“哎,雖然我能用那藥物控製得住你一時,卻控製不住你一世。何況我也不想用那藥物控製你,感情這種事情要是得用那藥物控製才能有結果,那也就沒有什麽意思了。”說著,又從這懷裏給拿出了一本薄書,笑道:“遙遙,你有聽說過催眠麽,它可是個好東西呢,可以讓你徹徹底底地給忘掉過去,完完全全的隻屬於我一個人。”
南遙了然地給心歎道:看來,還真讓那個北野給說對了。
“你對那些女子也是用得這種催眠吧?”
“嗯,遙遙真是聰明。”夏映荷此時的心情無比愉悅,仿佛那南遙已是她這囊中之物了。
“那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本書的?”南遙沉聲問道:“你同我這天目門又是什麽關係?”
夏映荷挑著眉笑道:“遙遙,如今那些對於咱倆來說已經都不重要了。來,看著我的眼睛,什麽都不要想,先好好的睡一覺,乖。”
南遙覺得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催眠?靜靜地給盯著看了會兒她,卻又覺得有些無趣了起來,開口道:“我說夏姐姐,你就別強人所難了,還是跟我回去吧。”
夏映荷這時也是給愣住了,心道:自己這明明已經開始對她給施展那催眠了,為何她不像這其他人那般中招呢?
“你……沒有感覺?”
南遙好笑地給歎道:“什麽感覺,哎,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對你是沒感覺的。”
夏映荷不敢置信地給湊近了她,又抬手掰過了她那下巴,逼她看著自己,沉聲道:“為什麽這催眠對你不起作用?”
南遙不耐煩地將她這手給拍開了,自顧自地給揉起了那下巴,又走到了這暗室的門前,開始仔細地搜尋起了那機關。
夏映荷還沒有從這剛才的驚歎中給緩過神來,神色凝重地望著她那背影,歎說道:嗬,這催眠失敗了又如何呢,今天在這裏,隻有自己和她兩個人,無論如何,哪怕是要來強的,自己也要得到她。想到這裏,夏映荷也不再做糾結了,朝著那南遙緩緩地走了過去,笑說道:“遙遙你別費勁了,隻有我知道怎麽打開這門的。”
南遙轉過身來看向了她,說:“打開。”
夏映荷卻是不為所動,隻是陰沉地在她這身前站著,問道:“你說,要是那位顧公子一直都找不到你,他過多久會把你給忘了?”
“他不會忘了我的,他會一直找,直到找到我為止。”
“遙遙,這世間的事情,一直都是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少廢話,你快把這門給打開。”南遙頓時就給拔出了劍,指向了她,沉聲說道。
“我就不。”夏映荷邪氣地給笑了笑,直接走上前去,由著那承影劍給刺入了自己這左肩,惹得南遙瞬間就給愣住了,趕緊將那劍給拔了出來,驚問道:“你瘋了?”
“遙遙這是心疼我了?”
“我懶得和你這個瘋子爭辯,你趕緊把這門給我打開。”
夏映荷這臉上的笑容如凝固住了般,神色不明地給盯看起了她。
片刻後,就在自己還一頭霧水的時候,那夏映荷卻又突然抬手,猛地向她給抓了去。這南遙一驚,連忙想要移過身躲開,但還是被她給抓了個正著。夏映荷將那南遙給按在了這牆上,右手則是深深地掐著她那鎖骨,邪魅地給說道:“遙遙,你是躲不開的,這一招可是連那陸江生都沒能躲得過去呢。”
南遙立馬給想了起來,好像在同那陸江生對招的那天晚上,她的確就是用的這招將那陸江生的衣袖給撕了開,這才讓自己發現了他那手臂上的那個眼睛圖騰。南遙不禁地給蹙了蹙眉,心歎:該死,這招也是夠狠的,她的那隻右手直接給插進了自己這左肩裏去,還給固定住了這鎖骨,先不說血流不止,就是那疼痛也是非比尋常的。
“遙遙,疼麽?”夏映荷憐惜得給吻了吻她那耳後,說:“我說過我不想傷你的,你乖乖聽話不就好了。”
南遙這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給起來了,忍著疼痛,抬起腿,使足了力氣,驀地踹向了她。
夏映荷也沒有想到她會反抗得這麽厲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直接被她給踢遠了,摔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南遙捂住這流血不止的左肩,猛喘著粗氣,冷汗連連。剛才那夏映荷將這手給拔出去的那一刻,又生生地給牽扯到了自己這鎖骨,那痛感也是瞬間就給升了級,這下比剛才那會兒,更是疼了。而那邊的夏映荷也是被她給傷著了,捂著自己的腹部,勉強坐起了身來,笑道:“我說遙遙,你這好狠的心呐,怎麽下手這麽不客氣呀。”
不想再和這個瘋女人絮叨了,南遙趁自己還有意識,就趕緊給找起了那暗門的機關來。
夏映荷又給笑道:“孩子,你本就打不過我的,受到我如此的重擊之後,你以為你還能逃得出我這手掌心麽?”她這話麵上說得很溫柔,可那語氣卻是狠厲得很。又給撲了上來,硬逼著她看向了自己。
南遙被她這麽一撞,意識便開始恍惚了起來,但還是在那兒給盡力地掙紮著,右手撈過劍,奮力地朝著她給揮了過去。
夏映荷則是又給擋住了此擊,歎道:“你怎麽就是不肯放棄呢,非要逼著我傷你麽?”
見自己又被她給製住了,這南遙也是對自己無語了。左手因為那肩上的傷已經完全的給抬不起來了,而這右手又被她給鉗著,也是動彈不得。南遙看了看自己這佩劍,忽然心生一計,緩緩地給轉動起了那劍柄,把這柄承影劍,深深地給對準了自己那隻已毫無知覺的左臂,直接將它沿著這手臂的方向給刺穿了過去。
“啊……”南遙這痛得那臉上的青筋暴起,這身子也是瞬間就給躬了起來,倒在了那地上,不停地給抽搐著。
夏映荷對此也是給愣住了,連忙心疼地給扶住了她。南遙便又趁此機會,快速地將那承影劍給拔了出來,又朝著她那心髒給刺了去。
……
顧衍坐在這大堂裏,莫名的焦躁不已。那南遙已經走了快一個時辰了,怎麽還沒有回來呢。實在是有些擔心,這顧衍便給隨便地找了個借口,出了那門。
打聽到了那陸晴天的住處,顧衍躲避著這人群,翻身進了那院子。
屋裏很靜,連個聲音都沒有。顧衍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掀開了一條窗縫,望向了那屋內。陸晴天此時正坐在這桌邊,緊張兮兮地在絞著手帕,而那南遙卻已經給不見了蹤影。
顧衍這心裏突然地生出了一絲不安,也不再顧及什麽男女之別了,直接將那門給踹了開,冷言問道:“南兒呢?”
陸晴天本就精神緊繃得很,被他這麽一嚇,更是連話都給說不清楚了,驚慌著給喊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說著,這眼神還不斷地給瞟向了那書房的牆壁。
顧衍順著她那目光,走到了這方牆壁的前麵,抬手給敲了敲。頓時感覺到這聲音同那普通的牆壁是有不同的,心下了然了起來,問向了她,說:“這機關在何處?”
陸晴天局促地給吞了口口水,卻依舊是不做任何的回答。
顧衍臉色一沉,瞬間就給移動到了她這身前,用力地掐住了她那脖子,沉聲道:“我問,這機關在哪裏?”
陸晴天被他給掐的這滿臉通紅,那呼吸也是越來越困難了,隻好淚水連連地給指向了那書架,磕磕巴巴地說:“書……書架……側……側麵。”
顧衍將她給扔到了一邊,迅速地給找到了她那口中的機關,暗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