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顧衍將那南遙給抱在了這身前,同她騎著馬,慢慢悠悠地往那江城裏走著。


  南遙看著那雙正被他給緊緊相握住的手,感慨萬分,不斷地在這腦海中給回想著那朗長空和殷霽之間的故事。


  “顧衍?”


  “嗯?”聽她叫起了自己,顧衍立馬輕聲問道:“怎麽了?”


  見她在那兒低著頭不說話,顧衍不由得又將這下巴,給搭在了她那肩上,問:“南兒心裏很難過?”


  南遙點了下頭,又給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突然問向了他,說:“顧衍,如果將來,我被人害死了,你也會像那朗公子一樣麽?”


  “沒有這種如果,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萬一呢。”南遙扁著嘴,急切地又給問了一聲,“我是說,萬一呢?”


  “沒有這種萬一,南兒不許瞎想。”


  南遙微微地給抿了抿唇,歎道:“顧衍,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然我會不安心的。”


  顧衍這心莫名的就給憐惜了起來,卻是再也沒有多說什麽了。


  ……


  與此同時,蔣民在那城內也得知了這陸江生莫名失蹤了的消息,也是越發地焦急了。自己給找了一個晚上,卻是什麽結果也沒有。那朗長空依舊是不知所蹤,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會不會那陸江生已經遭遇不測,被那個凶手給殺了呢。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蔣民在這客棧的院子裏來回地踱著步,心道:怎麽顧公子他們還沒有回來呢,好歹也來個人給個信兒呀。


  清晨的空氣,總是霧蒙蒙的。蔣民時不時地給望下那門外,生怕會錯過些什麽。忽然,隱約地看見了這兩個人騎馬而來的身影,猛地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立即給奔了出去。


  “你們回來啦,找到那朗公子了沒?”


  顧衍並沒有回答他,而那南遙也是將這頭給扭向了別處,神色複雜,默默地不看他。


  “我說,你們倒是說話呀,這花萼樓怎麽就給塌了,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蔣民這嘴也不由得給抖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給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出事了,那朗公子是不是……”


  “沒有。”南遙趕緊給整理好了這情緒,對著他給回答道:“那個……朗公子的愛人回來了,他倆隻給咱們留下了一句有緣再見,然後便肆意江湖去了。”


  “啊?”蔣民頓時給愣住了,問:“怎麽這麽突然呀,不是還要抓那個凶手麽?”


  “凶手呀……”南遙糾結地給看了看那顧衍,以示相助。


  顧衍明白她是不想讓這眾人知道那段故事,以免給損害到那朗長空的江湖形象,於是就將這話給接了過去,說:“那個凶手死了,他本來就是來複仇的,這位陸掌門是他複仇的最後一個對象,所以他倆就同歸於盡了。”


  “哈?那這個凶手到底是誰呀,他為什麽要複仇呢,那這個花萼樓又是怎麽回事呀?”


  “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凶手是誰,那花萼樓應該就是被他倆那場激烈的打鬥給震塌的吧。”顧衍這次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將那胡話給說得徹底了,越講越心虛,隻好連忙地給糊弄了過去,說:“反正,他們是都死在那裏麵了,咱們挖是挖不出來了,就隨他們去吧。”


  “哦。”蔣民對此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又給問了嘴,“那這朗公子的愛人又是怎麽回事?”


  “嗨,那我們哪清楚呀,他們走都走了,咱們也是沒有機會再給細細地盤問下了。”南遙也開始胡咧咧了起來,勸道:“哎喲,你就別擔心了嘛,以後要是有機會,他們肯定就會回來看你的呀。就算是沒有回來,隻要我們知道,他們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不就好了麽。”


  “你這麽一說,好像還挺有道理的。”蔣民終於接受了他倆的這套瞎話,開始在那心裏給自己做起了這心理建設,像個小大人似的給點了點頭,問:“那接下來呢,咱們怎麽辦?”


  “那就要靠你的這身本事了。”顧衍沉聲回答道:“等這天一亮,你就把這些事情都給告知出去,讓那官府結案吧。至於那巫山派,你先去通知一聲,說他們掌門死了,然後讓他們這門派裏的那幾位長老給商量著辦就好。”


  蔣民應下,轉身走了出去。臨行前,還不忘叫人給他倆準備了個洗澡水。


  顧衍將這一身狼狽給清洗掉,又換了件幹淨的衣衫,這才敲著門,走進了那南遙的房間裏。見她也已經給洗好了,正坐在那床邊邊擦著頭發邊出著神,莫名的覺得她尤其的可愛。


  輕輕地走上前去,將她那手裏的毛巾拿了過來,親昵地幫著她給擦試著。南遙看著他這輕柔的動作,又撒嬌似的抱住了他,窩在他那肩頸處不動了。顧衍先是用那內力將她這頭發給烘幹了,然後才給回抱住了她,輕哄著,直到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


  南遙睜開眼的時候,那顧衍已經醒了,隻是依舊在那兒抱著她,沒有說話。


  “怎麽不叫我?”南遙問。


  “看你睡得安穩,我不忍心。”說著,顧衍低頭給吻了她一下。


  南遙欣喜地給笑了起來,心歎:雖然那朗長空和殷霽的故事讓人唏噓,但此時自己這身邊,還有個顧衍正在同自己相愛著呢,難道不是更值得自己珍惜麽。於是,立馬仰起了身,用力地吻住了他。


  顧衍瞬間就給感受到了她那濃濃的愛意,這身體的欲望不禁地被她給勾了出來,那心底的防線也徹底地被擊潰了,猛地將她給壓在了自己這身下,回吻住,那空氣頓時曖昧了起來。


  南遙這次卻是再也沒有把他給推開,而是默默地沉溺在這濃情蜜意裏,迎合著他。


  顧衍見此,這心也是越發得不滿足了,忍不住在她那臉上親了又親,然後又順著她那下巴,在這漂亮舒適的脖頸處吮吻著。一邊吻著,一邊解著她那腰間的帶子,輕輕一扯,這衣襟就大敞了。顧衍又將這帶著薄繭的手伸了進去,沿著那線條優美的腰線,一路給摸了上去,輕撫著她那順滑的後背。


  南遙這腰腹之間的肌膚很是敏感,他的那番動作,惹得她忙給嗔叫了一聲。


  顧衍看她緊閉著雙眼,那纖長的睫毛還在不停地抖動著,這副姿態,滿滿的惹人心疼。


  “南兒,你看看我。”顧衍輕聲給哄道。


  “唔……”南遙微微地蹙了蹙眉,有些迷茫地給望向了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見他這上衣也不知在什麽時候就已經給不見了,那灼熱的皮膚貼了過來,自己這身體禁不住地給抖了一下,扭捏著想要躲開,卻又被他給捉了回來。


  顧衍這次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了,看著她那雙意亂情迷的眼睛,加大了吮吻的力度。


  “南兒,我可不可以做?”


  “唔……”南遙□□著給悶哼了一聲,說:“我害怕……”


  “別怕。”顧衍吻住了她那隻粉粉的誘人的唇,哄道:“放鬆,我慢慢來,好不好。”說著,開始在她這身上遊走似的親了起來。伴隨著她那壓抑的低喘聲,顧衍越來越興奮了,手也控製不住的往她那最私密的位置給摸了過去。


  可就在這兩個人快要刹不出車的時候,那門外突然傳來了重重的跑步聲,唐笑那悅耳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遙遙,我們回來啦。”


  他倆這動作立馬給頓住了,表情也是哭笑不得了起來,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是該作何反應。顧衍看著身下的這副誘人的身體,上麵那斑斑點點的粉紅痕跡似乎還在透露著自己剛才那略微惡劣的行徑,這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些成就感。


  南遙推了推這個近在咫尺的他,紅著臉給說道:“笑笑他們回來了。”


  “嗯。”顧衍應了一聲,無奈地給心歎道:哎,就差一點,自己便可以完全的擁有她了。


  南遙望著他那副心有不甘的神情,不由得給笑出了聲,說:“起來吧,我這衣服都讓你給撕壞了,我得再去拿一件。”


  “我去給你拿。”顧衍說著,又將她給抱住,坐起身來,拿過一邊的被子給她披上,這才冷靜下來,說:“南兒,你會生氣麽?我剛才……差點沒把持得住。”


  南遙搖了下頭,湊近了他那鼻尖,笑道:“沒事的,我心甘情願的。”


  顧衍這身上的□□彷佛又被點了起來,極其克製地離她坐遠了一些,歎道:“看來,我最近是不能靠你太近了,不然我很容易就會失去理智把你給吃掉的。”


  南遙作勢給踢了他一腳,卻又被他給握住並親吻了一口。這下,她的那張臉更是紅了,嬌俏地給假意喝斥道:“別鬧了,快去給我拿衣服。”


  顧衍輕輕地給刮了下她那下巴,乖乖地下床去收拾了。


  唐笑推開門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穿戴整齊了,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正在那桌邊坐著喝起了茶。北野跟在了她那身後,一進來,就感受到了這房間裏那異樣的氛圍,邪魅地給挑了下眉,問道:“你倆,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麽?”


  “沒有。”南遙連忙給回答道,那神色更顯反常了。


  北野撇著嘴給輕笑了一聲,又說:“顧公子,小四這嫁妝,我們家老爺子可是早就給安排好了,那你是不是也該準備些聘禮了呢。多預備點,我們家的這個丫頭,特費錢。”


  “誒,北野你說什麽呢。”南遙立馬害羞地給嗬斥住了他。


  “什麽說什麽,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你還害羞個什麽勁兒呀。”


  南遙氣哼哼地不再作聲了,而那顧衍卻很是正經地給回答道:“北兄放心,我會好好的待她的。”


  北野笑著給應了一聲,又拉著那個有些一頭霧水的唐笑,在這桌前給坐下了。


  唐笑看了眼他們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心生不解地給問道:“我說,你們都在說些什麽呢?有吃的麽,我們這趕路趕得都快要餓死了。對了遙遙,你那比武怎麽樣了,贏了沒?還有啊,我看那外麵的百姓都神神叨叨的,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又發生案子了?”


  “哎,你能一件事一件事的說麽?”南遙沒好氣地給回道:“我這腦子現在還是迷糊的呢。”


  這時候,那南平又端著一盤子早點從那外麵走了進來,南遙像是看見了一棵救命稻草般的,連忙給她倒了杯茶,轉移著話題給說道:“哎喲,我們家南平這幾天可是累壞了吧,你看看,都瘦了。”


  南平好笑地給回懟道:“堂主,你說這話違不違心呐,好像以前我跟著你少幹活了似的。”


  “嘖。”南遙又給拍了下她那腦袋,說:“這好幾天沒見,你這性格怎麽還是這麽差。”


  “可能是隨你吧。”南平玩笑般的給說道。


  南遙先是朝著她給翻了個白眼,而後就一邊吃著早點,一邊把最近這江城裏發生的事情都同他們給講了講。顧衍在旁,時不時地再給她做些補充。


  “呀,好慘呐。”唐笑聽完後,頓時難過不已,歎道:“哎,這老天爺怎麽這個樣子呀,這麽美好的人,這麽美好的感情,怎麽就沒個好結果呢。”


  “誰說不是呢。”南遙也歎了口氣,說:“我昨天都要難受死了。”


  “可那外界的傳言好像不是這個版本。”北野問:“你們是不是給隱瞞了真相?”


  “是呀,他們這生前已經夠慘的了,那死後就別再讓旁人瞎評論了。我覺得說他倆去肆意江湖的這個結局不錯,這也是他們兩個曾經最希望看到的樣子。”


  “嗯,遙遙你做得對。”唐笑附和道,但依舊是又給唏噓了一通。


  ……


  這才剛吃完飯,南遙就見蔣民在那門外正東張西望著,那神情也是十分的逗趣,便笑著給問道:“我說,你幹嘛呢?”


  蔣民憨澀地給回答道:“哦,我來是想同你們說,那些事情我都已經給辦好了,巫山派那邊,我也去做了通知,可還有什麽要我去幹的麽?”


  “沒有了,既然事情都已經結束了,那我們也要離開了。”


  “可是……”蔣民猶疑地給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怎麽了?”顧衍問道。


  “可是,還有個采花大盜案不是,你們要是走了的話,那這個案子怎麽辦呢?”


  南遙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個案子沒有給解決呢。另外,那百花門小師妹的死又是怎麽回事,還尚未可知呢。


  “什麽采花大盜案?”唐笑好奇地給問向了她,又說:“既然還有案子,那就等都破了以後再走唄,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


  蔣民聽此,也滿含期許地給望了過來。


  “嗯,笑笑說得對,左右咱們也沒有什麽事。我們也是才剛來的這江城,可還沒有給逛過呢。那就多呆幾天,順便再把這個案子給查查吧。”北野說道。


  見他倆對此沒有意見,南遙也是爽快得很,立馬就將這個案子給接了下來。


  待那蔣民離開後,這南遙又將那采花大盜案的經過同他倆給說了說。


  “差不多呢,就是這麽個情況了。以前這個案子呀,是那個百花門的夏映荷給負責的。可誰知她那師妹死了,她就怒氣衝衝地走了,這個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且,關於她的那個師妹被殺的事也是莫名其妙的,玄乎著呢。”


  顧衍則是問向了那北野,說:“北兄,有沒有什麽藥物,可以使這些女子出現這種不自知的情況?”


  “那太多了,就連這普通的蒙汗藥都可以做到呢。其實這個案子的難點在於,那個案犯是如何做到在不被任何人給發現的情況下作案的。”


  “對。”南遙也表示同意地說:“特別是那個高家,我可是去這現場給看過的,那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從這會武功的保鏢,到那不會武功的外間丫鬟,竟然是誰都沒有給發現過他呢,這事是不是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難不成這些人都被他給迷暈了?”唐笑問。


  “哎呦,那這人可是得邊走邊撒藥粉吧。”南遙好笑道:“而且,就算是被人給下藥了,那他們醒來時也一定會記得些什麽吧。可這些人卻是絲毫沒有這種情況,記憶完整,沒有任何的缺失,完全不像是被人給下過藥的樣子。”


  “那這個丫鬟會不會是個內應呢?”唐笑又問。


  南遙搖著頭給回答道:“這高小姐每日的陪床丫鬟都不一樣,而且那人選,還是得等當天晚上才能給定下的,就算那個丫鬟是個內應,這時間上也來不及吧。”


  “那得了,咱們可快別分析了,恐怕這就是見鬼了。”唐笑挫敗地給歎道。


  北野笑著給安撫了一下她,而後對著那顧衍和南遙說:“我這兒,倒是有一個可能。”


  “什麽?”


  “催眠。”


  “催眠?”這南遙微微地蹙起了眉,而那顧衍卻是連忙給問道:“這具體是個什麽東西?”


  “哦,催眠是一種心理控製術,它能夠完全控製住這人的心理及行為,而且那個被控製了的人在醒來後能做到絲毫的不自知。不但如此,這催眠者還可以將那記憶給植入到那被催眠的人的腦海中,甚至是可以讓人忘掉她本來的記憶,完完全全的成為另外一個人。”


  “這個……是屬於邪術吧?”唐笑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得給打了個哆嗦。


  “是不是邪術,那得要看這催眠者的目的了。要是單純地為了緩解這病人的痛苦,那這個技術就是大夫的好幫手。若是這催眠者存了壞心眼,要用它去做那惡事,那恐怕我們連這線索都會找不到。”


  南遙抿著嘴,點著頭給說道:“嗯,那這個情況倒是挺符合這個案子的,對了,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的,知道還有誰會懂這個麽?”


  “這江湖上誰會用這個,我不知道,而我是從咱那藏書閣裏了解到的,禁室內有一本專門描寫這種方法的書。”


  “又是禁室?我說,你要不要寫封信去問問那老爺子,看看他家禁室是不是被人給盜了呀。咱這唐門的那個案子裏,不是也給出現了一本這禁室裏才有的書麽。”


  “嗯,若是給查出來,這人用的方法真的是催眠,那我一定立即飛鴿傳書給他老人家。”


  “哎,可這就算是個線索,那接下來咱們又該怎麽查呢?”唐笑問道。


  眾人不由得又給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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