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
“遙遙接下來要去哪?”
“唔……回客棧等著顧衍吧,他也快回來了。”
“也到飯點了,我們要不先去吃點東西?”
“行啊。”南遙很果斷地應了,“不過還是回客棧吃吧,我怕顧衍回來找不到我。”
夏映荷聽後扁嘴揶揄道:“哎呦,總是把他掛在嘴邊,你倆還真是恩愛有加。”
南遙眉眼含笑,甜蜜又羞澀地低下了頭,不再多言。
兩人結伴回到了客棧,奈何今日江城擂台上沒有比試,人都聚集在了這裏正吃著飯閑聊,整個大堂裏座無空席,異常吵鬧。
夏映荷見此,頗為無奈地看向南遙建議說:“要不我們點了菜,去房裏吃吧。”
南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去我那吧。”
夏映荷應下。
在房裏收拾了片刻,夏映荷就敲門進來了,後麵跟著的還有端著一大堆吃食的小二和那個身子不大好的小師妹。
待小二走後,夏映荷便拿出來了個小瓷瓶,笑著對南遙說:“這可是百花門的獨家秘酒櫻花釀,來,我們一起嚐嚐。”
南遙笑著應了,又看向了那個小師妹,輕聲問:“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小師妹點了點頭,對她報以一笑,“多謝南堂主關心。”
南遙又好心地給她布了些菜,勸她說:“來,多吃點,病會好得快。”
見她對自己如此關切,小師妹瞬間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神色,卻又立刻將這份欣喜給壓了下去。
夏映荷給她添了滿滿的一杯櫻花釀,南遙卻有絲尷尬地搖了搖頭說:“夏姐姐,我喝不了這麽多,我這酒量最多一口。”
“無妨,這酒不醉人的。”夏映荷哄騙她道:“先吃點東西,別空腹喝酒。”
南遙心滿意足地吃起了飯,又問向她:“百花門為何要在江城設立分部?”
“誰知道老門主是怎麽想的呢,也許是看好了這裏的商機吧。”夏映荷回應說。
“夏姐姐一直跟著老門主麽?”
“是呀,我是老門主一手帶大的,從小頗受她的照顧,感情很好。”
“姐姐尚未定親?”
夏映荷的臉色突然莫名的一僵,有些難過地說:“還沒,以前有過心儀的人,但卻無緣與她在一起,後來就這麽一直耽擱著。”
“哦?”南遙也感受到了她的悲傷,歎息著問:“那他一定是個極其美好的男子吧?”
夏映荷卻瞬間收起了情緒,表情淡然道:“嗨,別提她了,我們來喝酒。”
南遙見自己推脫不開,便隨意飲了一口,這酒的味道還不錯,就是感覺有點烈。南遙繼續吃著飯,然而頭卻漸漸地暈了起來,眼神也開始有了些迷離。
夏映荷起身挪到了她的身側坐下,輕聲詢問著:“怎麽了,不舒服?”
南遙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但卻絲毫沒有作用。
“額……我好像喝多了。”話剛說完,便朝一邊倒了過去。
夏映荷順勢將她抱在了懷裏,聞了聞她的發香,轉頭對那小師妹說道:“出去守著,有人來了就通報聲。”
“大師姐,這樣不好吧。”小師妹麵上很是惶恐,想要試圖阻止她那接下來的行為,卻被她神色不善地瞪了一眼,瞬間就不敢反抗了,隻好應了一聲,悻悻然地關門出去了。
夏映荷用手劃過南遙的臉,輕輕地摩挲著,低頭呢喃說著什麽。
將她放回到了床上,就這麽坐在了一邊神色專注地看了她一會兒。
“遙遙,你同她長得真像。”
南遙悶哼了一聲,翻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著。
夏映荷將手放在了她的臉側,感受著她的溫度,自言自語地說:“你知道麽,我好喜歡你。”
而後又眼神貪婪地低下了頭,輕吻上她那漂亮的鳳目,又移到了嬌俏的鼻尖和嘴邊。
南遙感覺到了臉上的觸感,不滿地努了努嘴,用略含撒嬌的口氣說著:“顧衍,別鬧。”
夏映荷頓時表情僵硬地停滯住了動作,皺了皺眉,又湊近她的耳邊,用略含陰冷地聲音問:“遙遙,要不要感受下我,保證比顧衍的好。”
抬手掰過了她的下巴,讓她露出了那優雅漂亮的脖頸,瞬間俯身吻住,吮咬了起來。
南遙驀地有了反應,難受地輕喊著“不要”,手腳也開始不斷地掙紮著,用力推開了她。
夏映荷這才剛剛感受到了快感,哪能就這麽停下,欲要繼續強行勉強她,這時,小師妹卻猛地推了門進來,大喊了聲:“大師姐,顧公子他們回來了。”
不耐地抬起了頭,自己真的很討厭這種被打擾的感覺,但卻也不好再動作,隻能穩了穩自己的心神,說了句“知道了”,而後翻身下床,走回桌前,假裝自己一直在那靜靜地吃著飯。
顧衍同朗長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連忙走到了床前,仔細地檢查起南遙來。
“顧公子不用擔心,遙遙隻是喝多了而已。”夏映荷輕笑道:“你們吃了沒,沒吃就一起用點吧,今天大堂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朗長空走了過去,聞了聞桌上的櫻花釀,挑著眉說:“嗬,你這酒度數不低啊。”
“這可是我們的獨門秘製,你平時想喝還喝不到呢。”
朗長空搖著頭大笑著坐到了她的對麵,邊吃邊問道:“你們查到什麽了麽?”
“別提了,什麽也沒有查到,你給的這個案子一點也不容易。”
顧衍確認了南遙並沒有受傷後,頓時鬆了口氣,想要喊醒她,卻見她皺著眉頭低聲不斷地呢喃著什麽。俯身將耳朵貼了過去,聽到了一句類似“不要”的輕呼。顧衍皺了皺眉,抬手小心地翻開了她的衣領,隱約地看到了一個吻痕,心中一沉,握緊了雙拳。
“顧兄,南堂主沒事吧?”朗長空見他在那發呆,就多嘴問了一句。
“沒事,她酒量特小,估計喝多了難受呢。”
“早知如此,我就不讓她喝了。”夏映荷歎氣道:“我們也是剛回來,她還沒吃多少東西呢。”
“你們吃吧,我帶她回我那兒睡會兒去。”說完,顧衍抱起了南遙,回了自己的房間。
把南遙抱到床上後,顧衍轉身從行李中翻出了個小藥瓶。這是北野臨走時給自己的,說這藥可以使人瞬間清醒,若是頭腦不清或是被人蒙暈,都可以緩解。
用水喂南遙服下,將她抱在了懷裏,撫著背給她順氣,果然不一會兒,南遙就醒了過來。
“顧衍……”南遙語氣糯糯的,仿若撒嬌般的叫他。
“嗯,我在。”顧衍輕哄著問:“怎麽喝多了?”
南遙搖了搖頭,歎道:“哎……我就喝了一口,以為不會有事的。”
顧衍輕笑了聲,對她說:“南兒的酒量太差了,以後還是不要喝酒了。”
“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夏姐姐和朗公子他們呢?”
“剛回來,他們還在你房裏吃著飯呢。”
“哦。”南遙眼神還是有些迷離,慵懶地回身抱住了他,問:“那你吃了麽?”
“我還不餓。”顧衍吻了吻她的鬢角,說:“以後……我不會離開你半步的。”
“嗯?隻是這半天沒見,你就這麽想我啊。”
顧衍也不多說什麽,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剛才是不是又偷親我了?”南遙斜目看了他一眼,挑眉問道。
顧衍的身子頓時有了絲僵硬,語氣卻很是平常地說:“嗯,我太想你了。”
南遙心中一甜,好笑地在他嘴邊親了一口,欲要起身下床,顧衍卻猛地將她按在了身下,朝她的脖頸處狠狠地親吻了起來。
“唔……”南遙輕嗬道:“顧衍,你是屬狗的麽,怎麽還咬起人了?”
“南兒剛才可是做夢了?”顧衍埋在她的臉側,深情地望著她問。
南遙臉上一紅,趕緊矢口否認道:“沒有,我沒有夢見你。”說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說漏了嘴,趕緊抬手將臉捂住。
顧衍見她這逗趣的反應,笑意更深了,幫她把手拿開握住,繼續溫柔地親吻著她那誘人的唇。
南遙見他如此膩歪,有些無奈,拿手推了推他,哄著他說:“別鬧了,你們上午可是查到了什麽?”
顧衍邊搖著頭,邊擁著她坐了起來,將上午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也引得南遙很是感慨。顧衍而後又詳細地問了下她這邊的情況,見也是沒有什麽進展,兩人同時歎了口氣。
“現在看來這兩個案子之間確實沒有什麽聯係,那我們接下來怎麽查啊?”南遙躺在了顧衍的懷裏,雙手不斷絞著他的衣角。
顧衍將自己的衣角從她手裏解救出來,又同她十指相握住說:“現在我們還不清楚殷霽在這個案子裏扮演的角色,所以繼續打聽他那愛人也沒有意義,我們還是要回到案情本身,梳理下已有的線索。”
“我覺得可以去見見那位曹平,他身上肯定有線索。”南遙又開始玩起了顧衍的手指。
“嗯。”顧衍點頭表示同意,“那下午我們同朗兄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又吻住了南遙。
南遙察覺到他的反常,但他不說,自己便不好深問,隻能默默地回應著他,試圖安撫住他的情緒。
……
朗長空帶著顧衍和南遙來到了自己的住所,這是一座很普通的有三間屋的小院,院中還有一棵梧桐樹,長得很是茂盛。一間主房是朗長空自己住的,左右兩側分別是一間客房和一間雜物房。朗長空將曹平安置在了客房,派了蔣民在那看守著。
蔣民原本正坐在廊下,叼著根幹草曬著太陽,見他們回來了,立馬起身打了個招呼。
“你吃過了麽?”朗長空關心地問。
“嗯,吃過了。”蔣民點頭,又向他匯報道:“他也吃過了,吃完便睡下了,真是讓人羨慕啊,這家夥吃完就睡,睡完就鬧。”
南遙捂嘴輕笑,覺得這個小哥說話實在是太逗了。
“我們是現在進去,還是等他醒了再來?”朗長空有些猶豫不定地問向顧衍。
“進去看看吧。”顧衍想了想,便拉著南遙進屋了。
屋子不大卻很是整潔,看得出來朗長空雖然是獨居,但對生活卻很是有要求。屋內除了中間的圓形餐桌外,左右兩邊各放了一張床,蔣民稱其中的一張是朗長空給自己安排的,方便這幾天在家裏照顧曹平。
曹平在他們進屋的那一刻就警醒了,快速地從床上翻了下來,縮在角落裏觀察著他們。
“曹公子別怕……”朗長空走上前去,輕聲問道:“認識我是誰麽?”
曹平並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隻是在那裏全身抖動著,並低聲呢喃著什麽。
顧衍皺了皺眉,看來曹平並不具備可以溝通和交流的能力了。沉默了片刻,緩緩地看向了朗長空,建議他說:“朗兄,把殷霽的畫像拿來給他看看吧。”
朗長空頓時怔愣住,看了顧衍一眼,問:“有這個必要麽?”
“試試唄。”
朗長空猶疑了片刻,但還是轉身拿了幅畫卷回來,在眾人麵前小心翼翼地展開。蔣民一看到畫中殷霽的臉,便不禁地陣陣驚呼道:“乖乖,朗公子,這人是誰呀?長得真好看欸。”
南遙笑了笑,揶揄著他說:“你不是江城包打聽麽,還有你不認識的人?”
“雖然我聽得出來你的埋汰,但不得不承認,這人我還真不知道是誰。不過也怪,除非他從不在人前出現,不然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江城畢竟這麽大,你不知道也正常。”朗長空安慰他說,而後又將畫像交給了顧衍,“顧兄一定要小心,這恐怕是殷公子曾在這裏呆過的最後的證據了,別被他撕毀了。”
顧衍接過,點了點頭,並把畫像麵對著曹平,輕聲問:“你認識此人麽?”
曹平在看到畫像的那一刻就徹底地瘋狂了,抓著頭發大喊大叫著說:“詛咒,是詛咒,別來找我……別來找我。”然後急忙縮在被子裏,驚恐地看著顧衍。
看來這些人說得詛咒真的和這位殷公子有關係,南遙心中歎然,走上前去,詳細詢問著,“你認識這個人?在哪裏見過的?詛咒又是什麽?”
可曹平依舊不顧左右著,也不回答任何的問題,隻是驚慌地看著那畫像,渾身發抖,大叫連連。片刻後甚至於滾到了畫像的麵前跪下,鼻涕眼淚橫流,麵含恐懼地用力磕著頭說:“放過我吧,我們錯了,放過我吧。”
朗長空突然擋在了畫像的前麵,仔細地將它收好,神色凝重。
看來這幾個人是對這位殷公子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那究竟是什麽事,和花萼樓的寶藏有關麽?
南遙看著那跪在地上拚命地磕著頭的曹平,無奈地歎說:“看來,他能告訴我們的隻有這些了。”
“不過,也很有用。”顧衍將她拉到了身邊,又看向朗長空問道:“曹勁屍體旁的那些金銀財寶現在在何處?”
“在縣衙,知府說若是將來能找到主人,便一並歸還,若是案子破了也無人來認領,就隻能充公造福這江城百姓了。”
“我們能去看看麽?”
“嗯?為何要去看這些?”朗長空不解地望著他。
“有個推測,想要去證實一下。”
“好,那我帶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