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死亡使者（2）

  布林克利讓我一字不差地記下來，而且我一個字都沒有改變。即使是先生或夫人的部分也不行。好吧，也許我改變你是為了救你，但是有什麽區別呢？


  雷諾茲眨了兩下眼睛。他似乎得出了一些結論，打開了他的大樓的門，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進去了。


  雷諾茲先生工作的南塔很大，一直延伸到陰天。在我看來，這座建築就像一隻貓，屋頂兩邊各有一個尖尖的無線電天線。我們跟著他和他擺動的公文包穿過旋轉的玻璃門進入大樓，那裏聞起來像女人的香水和地板油。一旦我們把塑料遊客的徽章貼上，我們就乘電梯上了15樓雷諾茲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是我見過的最酷、最奇怪的東西。


  它就像一個鑲在玻璃裏的雙層玻璃。入口是兩扇推開的玻璃門。外牆是一個可以俯瞰納什維爾市中心的完整窗戶。地板是一片蒼白的硬木，在傾斜的秋光中閃耀。一個螺旋式的樓梯，透明的台階盤繞在右邊，非常現代。下層隻有秘書的辦公桌和對城市的清晰視野。雷諾茲的辦公桌位於上麵，像閣樓一樣的部分懸浮在空氣中。


  幸好他不喜歡穿裙子，否則這個可憐的秘書可以在她桌子上方懸掛的透明地板上看到更多的市中心景色。當然，這是雙向的。我確信他的工作日是在享受陽光和乳溝。


  他的書桌和書架像他身後的窗戶一樣透明。我疲憊地看了艾麗一眼。她明白了。


  \"我們需要你的血型,\"她說，雷諾茲把他的公文包放在辦公桌上。


  \"o型血陽性，為什麽?\"

  \"這是一大塊玻璃。\"我俯身在圍繞閣樓區域的金屬欄杆上，看到了秘書的書桌和下麵的地板。我知道人們喜歡時髦的現代風格，但我看到的隻是一場等待發生的意外。\"我們可能遇到問題了。\"

  雷諾看起來很困惑。\"醫生告訴我任何類型的死亡都是可以被替代的。\"

  沒有一個有信譽的醫生會告訴他這一點。我隻能為一具屍體做這麽多。我的大多數客戶都需要更換後的醫療護理。例如，頭部的近距離槍傷是不可更換的。他想讓我做什麽？拿起他的腦塊，塞進他的頭骨？

  艾麗坐在雷諾茲書桌對麵四把亮紅色椅子的其中一張椅子上，這是除了掛著蕨類植物的蕨類植物外，整個地方唯一的一點色彩。


  \"範範可以為你而死，但她不能治愈你的身體。如果你被割傷，你將需要血液。\"

  我調查了他書架上的書名，沒有發現一丁點的快樂閱讀，一個真正的討厭，這家夥。我在尋找一個個性，共同的興趣，任何能讓我想拯救雷諾茲的東西。沒有。


  艾麗從她那超大的錢包裏拿出一個調查包和一個剪貼板，然後再去釣筆。然後她輕輕一點就把圓珠筆伸了出來，坐到椅子上。\"在你安裝電腦的時候，我想知道我是否可以問你一些關於你的替換經驗的問題?\"

  雷諾茲解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線，他停下來解開了包裝。\"她什麽也沒做。\"

  \"不，還沒有,\"艾麗說著，露出和我一起工作的笑容。\"你將在一兩周內收到郵件中的更換後調查。希望你能把它填好，然後放回郵資已付的信封裏。這些問題與招生過程有關。\"

  雷諾茲彎下腰，把電線插入他桌子下麵的浪湧保護器裏。\"好吧，加拉格爾女士，如果這能讓你的工作更容易些。\"

  她把頭發藏在耳朵後麵，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可愛。\"是的，謝謝你。\"

  艾麗也許是個女同性戀，但她知道如何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我翻了翻眼睛。這兩個人讓我感到惡心。她準備好了她的筆。\"你是故意安排死亡檢查還是醫生推薦的?\"

  他坐到座位上，打開電腦。\"我去檢查我的血壓，醫生推薦的。他解釋說，如果我預先篩選，我的保險費率會下降。\"

  \"從醫生的轉診到你與a.m.p.的會麵之間過了多少時間?\"

  \"a.m.p.?\"

  \"靈媒分析師。\"

  \"哦，那個靈媒,\"他說，眼睛裏閃爍著認可的光芒。\"兩天後我遇見了她。\"

  \"靈媒是另一個貶義詞，雷諾茲先生,\"我說。更不用說用一種不準確的方式來描述那些退伍軍人，經過醫學改造的分析師。我最喜歡的a.m.p.是格洛麗亞。她討厭靈媒這個詞，當你的朋友不在的時候，你必須為他們辯護。\"我們談到了貶義詞，不是嗎?\"

  無論如何，公眾不應該認為他們是通靈者。不知怎麽的，那個肮髒的小秘密泄露了。公共關係部門試圖將A.M.P.s視為一個天才統計學家，一個能夠掌握一個人生活的所有因素的聰明人，並且猜測他們何時會在24小時內死亡，最多提前一年。用\"通靈\"這個詞，或者用\"猜測\"這個詞，沒有人會投資於替代行業，因為現代人隻相信科學和金錢。當然，萊恩，我有時候的情郎，認為告訴人們A.M.P.s是幾內亞豬士兵被折磨成藥物依賴型精神病患者，也不會激起多少信心。他說得有道理。


  死亡管理行業，包括整個篩選過程在內，成功率達95%。這幾乎和避孕一樣好。沒有人想要對死亡感到驚訝，現在他們不必驚訝了。人們喜歡這種安全感。聯邦政府喜歡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過程的每一個方麵都需要納稅。你好，收入。軍方喜歡他們在這個十年中最大的失敗，他們正在積極的扭轉。


  將死亡管理行業納入主流創造了就業機會，增加了收入，基本上把我們的頭都拉到了經濟衰退的水麵上。甚至中國和日本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也發起了自己的產業。現在的死亡篩查廣告已經超過了乳腺癌廣告的兩倍。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接受這個行業。


  教會在該行業成立後不久就發起了反死亡管理運動。但直到最近，當保守黨上台時，他們的權力才真正感覺到。篩選的人越來越少。那些肥口袋正在變薄。我在考慮一兩年內失業的可能性。坦率地說，我對此沒有意見，但出於其他原因。


  \"你的a.m.p.的名字和她完成你的評估花了多長時間?\"艾麗問道。


  \"吉爾德羅伊，戈弗雷，或者.……\"他的聲音傳來。他的眼睛向下看，沒有集中注意力。\"我不記得了。醫生在接下來的一周早些時候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討論我的選擇。\"

  \"當你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你是什麽感覺?\"

  他靠在椅子上，用粗粗的手指捋著頭發。\"你的意思是，當醫生告訴我一些通靈的事情,哦，對不起，a.m.p.說我快死了？這不是一個專業人士和另一位專家之間的對話。一開始我不相信。\"

  艾麗不停地在書頁上打盹，\"當醫生告訴你分析師的結果時，他是否說明了你的選擇?\"

  他搔了撓下巴。\"要麽我抓住機會，希望這一天沒有發生意外，或者我采取了預防措施。\"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嗎?\"艾麗問，從書頁上抬起頭來。


  \"其實不是,\"他回答。\"如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就把錢拿回來。我會說我的生命不僅僅值五十美元。\"

  \"沒錯,\"艾麗說。


  如果我搞砸了，他死了，我還得把錢還回去。我可能會死，甚至連我那20%的分成都得不到。既然他已經死了，我想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最後一個問題。你會向家人或朋友推薦死亡替代品嗎?\"

  \"在一天結束的時候問我這個問題,\"他說。\"一旦我看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其中一本書的後麵，我發現了一隻小熊貓，就是那種你擠出來的，眼睛從頭上突出來的那種。你捏熊貓的時候，它吱吱作響。我用它指著雷諾茲，捏了一下。\"你在這裏做什麽?\"

  他繞過桌子，把熊貓從我身邊拿走，就像一個人從孩子肮髒不可靠的手指上拿走母親的骨灰盒一樣。


  \"我是一名營銷和媒體顧問,\"他表示。\"我們為當地企業、夜總會和受歡迎的消費品做廣告。\"

  我打賭他是我們公關部的人。否則，我不太確定為什麽布林克利老板把他的文件放在我的垃圾桶裏。如果我問的話，一定不會告訴我的。老板很守口如瓶，除非他直接下命令。


  秘書下午5點回家，我已經連續工作了17個小時，所以我決定翻她的桌子來避免睡意。


  除了一係列令人印象深刻的書寫工具之外，她的桌子上還有幾張她孩子的照片和一個咖啡杯，上麵寫著\"拖延和冒險!\"真正的積極進取的人。我和她的唱片公司合作，貼上了\"僵屍碰過這個\"的標簽。咦!\"她的椅子，她的杯子，她的電腦。我放過了孩子們的照片。


  準備上網衝浪時，我按下電源按鈕，被一聲巨響嚇了一跳。在電腦塔的深處，有東西嘶嘶作響，一縷煙飄過通風孔。


  媽的。


  我把額頭貼在桌麵上。本周第二台電腦。就好像我一個人就把電子設備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