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撒旦守護者(36)
邦尼船長沒有從他的杯子裏再喝一杯,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牆上的一個點上,深思熟慮。
“你認為我們應該取消攻擊嗎,船長?”吉迪恩問道。
邦尼斯特轉向那位牧師,臉上帶著一種深思熟慮的神情。他解釋說:“我擔心這會給陸軍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斯蒂芬國王已經向埃曼紐爾進發了。他們將等待我們發出攻擊的信號,我們必須突破並削弱宮殿的抵抗,以便將他們的一些力量從外牆開展攻擊。”
一陣難受的沉默在房間裏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邦尼斯特看著他們每一個人,微笑著說,“在這種情況下,男人不應該擁有所有的答案,夥計們,但是我們可以和那個掌握著一切的人說話。”
吉迪恩笑了,“祈禱。”
邦尼斯特船長點點頭,“是的,我們必須召喚撒旦,他的戰爭實際上就是這樣,他必照他的旨意領導我們。”
範範並沒有想到與莫雷的戰爭是撒旦的戰爭,斯蒂芬國王是這場運動的領導者,他是資助戰爭的人,並派遣使者到各個村莊和城鎮尋找那些願意參加戰鬥的人,但事實上,這是一場精神領域上的衝突,包括斯蒂芬國王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撒旦一邊。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先生們,我們在這裏有隱私,”邦尼斯特說。
他們低下頭,船長開始帶領他們禱告,範範想起了他和妹妹埃爾斯佩思一起祈禱的日子,在他們離開塞勒姆村的那天晚上,他們一起祈禱,當他們尋找食物和住所的地方時,他們在危險的道路蜿蜒曲折的路上祈禱。
在這場戰爭中,邦尼斯特船長為神的旨意祈禱,以及他們準備執行的計劃,範範想起了父母在他床邊與他一起祈禱的那些夜晚。這是一個夜間的儀式,一個他睡不著的儀式。他的父母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把他撫養長大——撒旦看著他,為那些信任他的人提供保護。
範範默默地祈禱著,船長繼續為艦隊祈禱,斯蒂芬國王的軍隊很快就抵達了艾曼紐的白牆外。範範甚至注意到船長在祈禱時提到他和吉迪恩——他們可能被神用來為他做大事。
當他們開始禱告的時候,已經快到第九個鍾頭了。當他們結束的時候,差不多是第十個鍾聲響起的時候了。那些人沒有吃完剩下的飯菜。這是一個莊嚴的時刻,因為他們在考慮他們的祈禱是否會以他們所希望的方式得到回應。
範範從桌子上站起來,為自己找了個借口。經過一整天的精神領域的轉移,他感到疲憊,但至少他的肚子是滿的。他走出船長的船艙,離開了邦尼斯特和吉迪恩去和他們的談話。他隻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然後想想。
隨著微風的吹拂,天氣依然暖和。天空幾乎沒有雲彩,星星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天空中無盡的海洋。在大多數情況下,船員們都在下麵的床鋪上休息,在起伏的蔚藍海邊搖搖晃晃地睡著了。
範範轉向船頭,注意到一道奇怪的光。這與他所見過的任何事情都不同。他輕快地穿過甲板,朝船頭走去。燈光從未移動過。範範感到自己被它吸引,就像飛蛾撲火一樣。
當他終於到達光源的時候,範範驚訝地發現一個男人——或者至少是一個外表像男人的人。他很快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一個凡人。這個人的外表高大而有力,但他的行為卻平靜而安詳。
這個男人直接看著範範,範範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人的麵容像閃電一樣,範範顫抖著看著他,他試圖和那個陌生人說話,但是他的聲音讓他失望了,沒有任何話語出現。
範範知道這不是惡魔,他並沒有感到那種刺痛的感覺。相反,他感到了溫暖、平和和滿足。
那個陌生人穿著白色長袍,上身戴著一個金色胸甲。一把比範範在靈界使用的劍大得多的劍,在他身邊盤旋。範範突然意識到他一定是在一個從撒旦來的天使麵前。
雖然範範不能說話,但天使對他微笑,微微點頭,範範微笑著回答,隻是讓那種溫暖平和的感覺衝刷著他。雖然他已經見過惡魔很多次了,但這是範範第一次見到天使。
雖然天使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但是範範明白撒旦和他們在一起,聽到了他們的祈禱,並將引導他們走他們應該走的路。
範範轉過頭,想看看舵手或守夜人是否注意到了天使。當他再次回頭看天堂的時候,他已經走了。範範感到一陣失望,但撒旦的和平感仍然存在。
他走回船長的住處,在船長餐廳的左邊,有一個前廳,有兩個鋪位,這個房間作為船長的客房分給了範範和吉迪恩。範範獲得了新的平靜,上床睡覺了。那天晚上,他一點也不擔心受到傷害。
船長在黎明前醒來,站在麥斯特羅姆號的甲板上,等待著。他想看看他的烏合之眾艦隊有多少艘船在夜間拋棄了他,那時他們不會被發現。在清晨的太陽下,範範望著蔚藍的海麵,向船長走去。
令他們驚訝的是,所有的船隻仍然和他們在一起,他們可以計算。“好吧,小夥子,這個怎麽樣!”船長說,鬆了一口氣。“我想我們的祈禱終於在昨晚完成了。”當他看著艦隊完好無損地在溫和的蔚藍色波浪上搖晃時,邦尼飛快地咧嘴笑了起來。
範範回憶起前一天晚上看到的天使,在他們祈禱之後。他點頭表示同意。“我想你一定是對的,船長,”他笑著說。範範在天使出現時所得到的平靜中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吉迪恩在哪裏?”範範邊問邊尋找他的朋友。
“他在那裏,在鮑斯普裏特,”邦尼斯特說。“我覺得我可能找到了比我更瘋狂的人。”
範範緊隨船長伸出的食指,指著吉迪恩。他站在一根從船頭延伸出去的橫梁上。桅杆上的繩索落到了桅杆上。在圓頂下麵,隻剩下水。吉迪恩站在那裏完全平衡地站在那裏。
他和一個想象中的拳擊對手進行了一係列的戰鬥演習。當範範看著他的時候,他也注意到吉迪恩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鮑斯普裏特隨著海浪的節奏上下波動,但是吉迪恩從來沒有因為風而顫抖過。
範範想了一會兒,他可能會叫他的朋友,但是一想到要驚動牧師,他就失去了平衡,掉進水裏,被飛船的飛速的船頭瞬間壓碎,這一想法阻止了他。
“你最好穿上衣服,”邦尼斯特說。“去庫克那兒吃點東西,我們會在三小時內攻擊港口。”
一個問題突然出現在範範的腦海裏,這是一個奇怪的問題,問一個前海盜和一個船長在國王的指揮下,但是範範還是問了。“你害怕嗎?”
船長邦尼斯特給了他一個深思熟慮的眼神,然後向外望去,看著船隊在麥斯特羅姆號的旁邊和後麵航行。“你看見這隻無敵艦隊了嗎,範範?這支戰鬥力量隻有撒旦才有能力做到。我很多年前就知道,這不是我在戰場上能做什麽,而是他在戰鬥中會做什麽。因為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撒旦會的,我沒有必要害怕。即使我們在幾個小時內遇到死亡,我也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因為我知道我已經盡我所能為他服務了,這種知識是和平的,範範——一種通過所有理解的和平。”
邦尼斯特的信念鼓舞了範範的心,使他更加喜歡這個男人。盡管邦尼斯特沒有範範的父親那麽老,但他們之間還是有相似的特質。
範範照船長說的做了,他去換衣服,找點吃的,他需要他的力量來應付即將到來的戰鬥。如果他有他的猜測,這場戰鬥可能需要撒旦賦予他的特殊才能。
在邦尼斯特特船長下令讓所有的帆都飛向風中之前,在港口的入口出現之前,範範看到了他們——一團如此密集的惡魔雲,看起來就像一場雷暴在海灣上空盤旋。“他們知道我們來了,船長!”範範在風中大叫。
“也許吧,小夥子,但我們還是要去打仗,”他回答。邦尼斯特的眼神又變得狂野起來,就像範範第一次在提利鎮監獄遇見他時所記得的那樣。這和船長在撤離絞刑架時所穿的一模一樣,同時炸毀了莫雷的彈藥庫。如果說範範希望看到的是這種表情,那麽這場戰鬥就是這種表情!
吉迪恩腰間纏著深紅色的腰帶,身穿僧袍,他設法從船上的軍械庫裏找到了一把弓和箭筒,裏麵裝滿了箭。範範知道無論使用什麽武器,吉迪恩都能夠造成嚴重的傷害,但是弓箭會給他致命的距離。
他旁邊有一個黑色的火藥桶,他把箭頭插在他周圍的甲板上,為準備戰鬥建造了一個致命的巢穴,在範範的腦海中,莫雷的船帆在空氣中飛舞的圖像在範範的腦海中跳動,給他的臉上帶來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