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信口開河
衛念之自然地道:“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軍方神通廣大,什麽都瞞不過去的。再說了,今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軍方得到消息,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衛念之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閆媽媽的諷刺,她滿麵擔憂,似乎是很認真地在為閆司慎著想。
知道真相的閆媽媽卻是不屑極了,“說的好像真的似的,鬧成現在這樣,罪魁禍首究竟是誰,我們心中都很清楚。”
“我當然清楚,除了謝秋白,還能有誰?”衛念之好像沒有聽懂閆媽媽的暗示,她歎了口氣,滿臉擔憂。
衛念之越說越嚴重,她歎了口氣,繼續道:“萬一謝秋白的身份被查出來,說不定還會連累閆家,您也知道的,像阿慎呆的部門,平時接觸過不少的私密文件。”
“軍方對這些人,那是恨不得將八代祖宗都查個一清二楚。現如今,萬一他們知道阿慎的未婚妻是…是這樣的人,說不定軍方還不會放心阿慎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在。”
“您說,他們還敢用他嗎?說不定,連同閆家一起,都會吃掛落。”
閆媽媽忽然笑了,神色意味不明,“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衛念之也不知道閆媽媽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到底是真心求策,還是在試探?現在,衛念之都不想去想。
她以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她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小聲地道:“這很簡單的,最好的法子便是將謝秋白送到軍方。我也聽說了,謝秋白是傭兵界NO.3的‘血狐’,怕是犯在她手上的人命也不少。”
“這也算是我們將功補過,向軍方投誠。當然,我也知道,伯母您一向心善,再者,秋白也陪著您許久,您也不舍得,這我都明白,您也可以隻將她送出閆家,等著這兒風頭過了,再將她接回來。”
“秋白一向懂事乖巧,想來她不會怪您的,還會理解您的,畢竟,您也是為了閆家好,為了阿慎好。要是秋白知道了,也會是自願的。”
衛念之張口便說了一堆,按照她對閆媽媽的了解,她就算是說動了閆媽媽,她必定也是會選擇後一種。
隻要謝秋白離開了閆家,離開了閆司慎的視線,衛念之便有十成的把握,讓她從人間蒸發。
衛念之露出勝利的微笑,這一叮叮高帽子戴下去,她還就不信閆媽媽不動心。
閆媽媽心中隻是一動,便很快地將這些事情放下,她承認,為了兒子的前程,她確實是動心了一瞬間,但是,比起閆司慎的幸福來說,這些不算是什麽。
當然,就算是有什麽,這也是閆司慎自己的事情,他早已成年,又不是奶娃娃,事事都要她做主,說不定,他還有自己的考量呢!
因此,閆媽媽冷靜地道:“秋白是阿慎的未婚妻,也是他未來的妻子。這是他的愛人,是他自己選擇的最適合他的人。所以,秋白何去何從,應該是他和秋白一起商量,而非是我獨斷專行。”
“伯母,”衛念之激動地握著閆媽媽放在一旁的手,搖晃了兩下,“您是阿慎的媽媽,阿慎一項最孝順,最聽您的話了,隻要您開口,他一定會聽的。”
“你錯了,”閆媽媽緩緩地將手抽出來,冷淡,而且認真地道,“我隻是他的媽媽罷了,可以為他提提意見,卻沒有資格決定他的人生。他已經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不會逼迫他,相反的,我會成為他最強有力的後盾,不論他做什麽,生死榮辱,我都會和他一起。”
“媽媽……”看著閆媽媽堅定的神色,慷慨激昂的語氣,一直在一旁縮著的閆司蘭,忍不住喃喃自語,輕聲喚道。
“為什麽?”衛念之不明白,她明明已經把這件事情的利弊說得很清楚了,為什麽閆媽媽還是選擇站在謝秋白這一邊。
“為什麽?”閆媽媽重複了一遍,她忽然笑了,“我是阿慎的媽媽,生死榮辱,共為一體!”
閆媽媽雖然有時候一直罵閆司慎是“死小子”,但是,在重大的情況下,她永遠是站在閆司慎這一邊的,她和閆司慎共進退。
衛念之怔了好久,然後,她忽然笑了,她捂著肚子,半躺在沙發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閆媽媽和閆司蘭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發瘋,尤其是閆司蘭,她根本一直是迷迷糊糊的,雲裏霧裏,根本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閆司蘭看著衛念之突然發笑,她滿臉迷茫,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清晰得很,“她的念之姐瘋了!”
而閆媽媽則是滿臉冷漠,隻是淡淡地看著衛念之發瘋,一言不發。
衛念之莫名其妙地笑了好久,她捂著肚子,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您說的可是真的好,但是,您有沒有想過現實?”
“您也知道,阿慎正義感爆棚,他現在的工作,幾乎可以說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您難道希望他的夢想落空?”
“當然不,”閆媽媽看著衛念之,“但是,我是不會采用你說的那些辦法的。況且,我也很相信阿慎,他一定能尋求一個兩全之法。”
“兩全?”衛念之冷笑一聲,“這世上哪有什麽兩全之法?要是有,哪還有這麽多的遺憾呢?”
說著,衛念之好像想起了什麽,她的神色有些悵惘。
“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麽?”閆媽媽有些不耐煩了,實在是她不想再看到衛念之這糟心的臉,繞來繞去的,她不僅不知道閆媽媽究竟想要說什麽,而且還平白浪費了時間。
衛念之見閆媽媽終於耐不住,她笑了,討好地替閆媽媽到了一杯茶,緩緩地道:“我知曉伯母心善,我這裏還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讓阿慎娶我!”
“娶你?”閆媽媽笑了,她真是不知道,衛念之究竟哪來這麽大的臉,在做出了這些不可挽回的壞事之後,居然還敢信口開河,真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就連在一旁迷糊的閆司蘭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她就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似的,豎起耳朵,警惕了起來。
衛念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坐直了身體,一言一行,都很符合她從小學的利益規矩,“伯母,要是阿慎和我結婚,我會主動將他曾經和‘血狐’訂過婚的事情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