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端茶送客
閆司蘭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不是,這關哥哥什麽事情?”
閆司蘭迷茫了,難道閆司慎也去看戲了?兩邊兒的人對上了?閆媽媽被氣回來了?
閆媽媽不說話,這是冷笑了兩聲。
她知道對於謝秋白隱瞞身份的事情,並不是很討厭,相反,她接受良好。畢竟,她的丈夫和兒子做的都是保密工作,有些時候,變換身份是常有的事情。
再說了,她那麽大歲數了,經曆了多少的風浪,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謝秋白有沒有壞心,她一看便知。
因此,隻要確定謝秋白沒有壞心思,不是刻意接近閆司慎的,對閆家沒有惡意,閆司慎喜歡的人,她還是很努力地接受的。
閆媽媽生氣的是,她真心對待衛念之,可是,衛念之算計她,甚至還算計閆司慎。她真的很不喜歡衛念之這種看不清情況,而且偏執的人,她真的害怕有一日,衛念之會害了閆司慎,害了閆家!
如今,閆媽媽正在氣頭上,聽了閆司蘭的話,她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和阿慎是什麽關係?我告訴你,關係大了去了!今天我們都是觀眾,你哥哥倒好,被人算計而不自知,倒成了台上的猴子,任人取笑!”
“什麽猴子?”閆司蘭還是一臉懵圈兒,她腦子裏越發混沌,“這又關哥哥什麽事情?就哥哥那樣的人,誰敢把他當成猴子?莫不是找死?”
閆媽媽簡直要被閆司蘭的遲鈍給氣笑了,不過,這個時候,她總不好再瞞著閆司蘭,總要把衛念之的真實麵貌告訴她才是,省得她蠢到,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閆媽媽朝著閆司蘭勾了勾手指,閆司蘭見有八卦可以嘮,她眼睛發亮,飛快地將蘋果扔進垃圾桶,側過頭,湊到閆媽媽嘴邊。
閆媽媽剛想要說些什麽,就聽到衛念之的聲音,“伯母,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敢對阿慎不敬,怎麽能讓您傷心了呢?”
衛念之輕輕蹙眉,柔柔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嫋嫋婷婷,悠悠然然地走了進來。閆司蘭見到衛念之,眼睛一亮,就要站起身來迎接她,誰知,她的屁股剛剛離開沙發,卻被閆媽媽大力拽了回去。
閆司蘭猝不及防,直接跌坐在沙發上。她一臉懵圈兒地望著閆媽媽,隻見她單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很顯然,就抓著閆司蘭的衣服。
閆媽媽這樣,再沒有方才的焦急與憤怒,那閑適悠然的樣子,說明閆媽媽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閆司蘭當然不可能當著衛念之的麵子給閆媽媽不痛快,她低聲問道:“您在做什麽呀?媽媽,快放開我!”
“閉嘴!”閆媽媽低聲道,“坐到一邊去,多看,多聽,少說話!”
閆司蘭不解其意,但是,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反駁閆媽媽的。她嘟了嘟嘴,乖乖巧巧地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憤怒地啃著,“咯吱咯吱”作響。
閆媽媽隻是撇了閆司蘭一眼,她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表示不滿。畢竟在外人麵前,總要給孩子留些麵子,關上門之後,再好好教育不遲!
“伯母,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衛念之聲音依舊溫柔,“是那出戲不好看嗎?”
“好看?”閆媽媽笑了,“看來你的審美有待加強,那些潑婦罵街之類的戲碼,有什麽好看的?”
閆媽媽真的很不喜歡這樣,她平時笑嗬嗬的,挺好說話,但是,這一切的前提便是,絕對不能有人惹到她的家人身上,否則,她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
閆媽媽看著自己看著長大的衛念之,明明是那麽熟悉的一張臉,可是,為什麽卻越看越陌生呢?
“衛小姐,”閆媽媽滿麵寒霜,“這裏不歡迎您,請你出去!”
閆媽媽這次已經徹底確定,此時的衛念之,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小的,可愛的,善良的衛念之了。
“伯母!”衛念之神色難看了一瞬,這一瞬間,她甚至連閆媽媽都恨上了,就這一點兒小小的事情,為什麽閆媽媽要生氣,她明明也是為了他們好。
這樣想著,衛念之終歸還是忽略了心中的那一點兒愧疚和心虛,漸漸地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媽媽,您怎麽能……”
閆司蘭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很快就彌漫起硝煙,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厚著臉皮,替衛念之求情。
可惜,衛念之根本沒有領情,她認為閆司蘭還是一如既往地蠢,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胡亂地開口,簡直是不知所謂。
閆媽媽自然看到了衛念之神情中的不屑,她更是生氣,怒氣衝衝地道:“阿蘭,閉嘴!”
閆司蘭縮了縮脖子,委屈兮兮地坐在一旁,她就算是再遲鈍,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了,氣氛古怪得緊。她滴溜著眼睛,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安靜地做一個吃瓜群眾。
空氣恍然凝固,閆媽媽端起茶杯,伸出手,指了指門口,好聲好氣地道:“衛小姐,請吧!”
這就是端茶送客了,閆媽媽沒有把話說得難聽,直接惡言相向,那已經是看在兩人之間的情分上了。
“伯母,我這也是為了您好!”衛念之厚著臉皮,盡量忽視閆媽媽難看的神色,和她的舉止。
“為了我好?”閆媽媽笑了,“你把阿慎拉下水,把我們全家拉下水,你在說是為了我好?”
閆媽媽捂著唇笑,好像衛念之真的說了一個什麽很好笑的笑話似的。
“伯母,你果然知道謝秋白的身份!”衛念之了然,她並沒有因為閆媽媽的笑而失了分寸,相反的,在這種情況下,她越發冷靜下來,聲音淺淺的。
“知道又如何?”閆媽媽見的稀奇古怪的人海了去了,區區一個傭兵,閆媽媽還真的沒覺得有多大事兒。
“伯母,您難道忘了阿慎的工作了嗎?”衛念之眉眼彎彎,她湊近閆媽媽,小聲,好像很神秘地道,“傭兵說白了也就是拿錢辦事兒的殺手,沒有半點兒道德意識,阿慎在國家重點部門工作,為軍方服務,從根本上和謝秋白就是對立的!”
“要是他們的事情被發現,恐怕會很麻煩,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了衛念之這幾近威脅的話,閆媽媽笑了,意有所指地道:“你不說,我不說,他們又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