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能留疤
“什麽?”衛念之失態地站起身,她手一抖,直接將杯子揮倒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後,杯子四分五裂,徹底報廢。
一時間,她們再次成為了店裏的焦點。可是,這一次,兩人誰都沒有去管他們。
閆司蘭裝作看不見衛念之失態的樣子,她自顧自地道:“這可是大好事,以後我就有嫂子了。一聽到這個事兒,我第一反應就是和念之姐分享這個好消息。”
“哥哥一直拿念之姐當家人對待,我相信,念之姐知道這個消息,也一定會很開心,會祝福哥哥的,對不對?”
衛念之的臉猙獰了一瞬間,心中恨不得把謝秋白撕成八瓣兒。在看到閆司蘭有些驚懼的神色,她才終於反應過來。
衛念之讓侍者把碎著的杯子收拾走,她扶著桌子,緩緩坐下。她猙獰的神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
閆司蘭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衛念之,她伸出手,拉著衛念之的手,忍不住放柔了聲音,“念之姐,雖然你不能成為我的嫂子,但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是有的。那個謝秋白,怎麽也越不過你去。”
衛念之僵硬地轉著腦袋,看了一眼閆司蘭,她艱難地稱扯了扯嘴角,把手抽回來,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什麽都沒有說。
在這種情況下,衛念之覺得自己的腦子很清醒,從未有過的清醒。她捏緊了拳頭,看著閆司蘭臉上假惺惺擔心的樣子,她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果然,對付謝秋白的事兒,還要靠她自己。
“念之姐,”衛念之許久都沒有說話,閆司蘭很著急,但是又不敢刺激她,隻能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突然聽到這個好消息,驚呆了!”衛念之淺笑嫣然,她隨意地捋了捋自己的袖口,抹平褶皺,眉眼淺淺,似乎剛才的傷心隻是個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閆司蘭見衛念之恢複正常,她還以為衛念之是徹底放棄了呢。畢竟,不管她再喜歡閆司慎,以她們的家教,總不會去巴巴地做小三,現在她這樣,閆司蘭是默認她已經死心了。
可衛念之並不是這樣想,她從小到大的終極夢想就是嫁給閆司慎,眼瞧著就要成功了,卻不知被哪裏飛出來的謝秋白給劫了胡,此仇簡直是不共戴天。
衛念之暗中不屑地撇了撇嘴,這年頭,結婚離婚是很頻繁的事情,她等著謝秋白退場的那一刻!
“抱歉,”衛念之有些神色黯然,“我還有些事兒,就先離開了!”
衛念之低頭,壓下眼中嗜血的興奮,努力擺出一副心上人另娶她人的黯然傷神之感。
“好,我送你吧!”閆司蘭忙不迭地起身,畢竟此事也是她先提出來的,要是衛念之神色恍惚,有個三長兩短,她怕是徹底說不清。
“不用了!”
衛念之離開後,閆司蘭歎了口氣,把麵前的奶茶一飲而盡,搖了搖頭,好像什麽都懂似的,裝模作樣地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嘖嘖!”
閆司蘭回到家時,閆媽媽正在準備給閆司慎打電話,可是,也不知道哪兒出問題了,居然一直打不通。一看就是故意的,閆媽媽氣得拿著抱枕亂砸。
“怎麽了?”閆司蘭在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好奇地看著閆媽媽發瘋,“您又怎麽了?難道是哥哥又出什麽事兒了?”
閆媽媽把手機扔到一邊兒,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開口嘲諷,“現在這情況,我還寧願他出什麽事兒了!”
閆媽媽咬牙切齒,將手裏的溫茶一飲而盡,勉強澆滅了心中的火氣。
“怎麽了?”閆司蘭不明所以,小心地給自己還有閆媽媽倒上茶,努力地轉移話題,“哥哥不是去求婚了嗎?現在怎麽樣了?他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閆司蘭不問還好,這下子徹底撞在了槍口上,閆媽媽怒氣衝衝地把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茶水濺起,灑落在被子周圍。
“這臭小子,平時挺厲害的,一遇到事兒就慫了!”閆媽媽惡狠狠地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已經把秋白給約了出來,結果呢,都到了最後一步了,他突然改變主意,不求婚了。”
“什麽?”閆司蘭瞪大了眼睛,她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不是哥哥的作風呀!”
“誰知道他在想什麽?”閆媽媽冷笑,“我已經告訴了所有的親朋好友,他要求婚,要結婚,他居然敢臨時變卦?他要是敢讓我沒麵子,我就讓他一輩子別想回來!”
刑南這個大嘴巴子,早在事情結束的時候,就給閆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她當天發生的所有細節,閆司慎的猶豫,簡直氣的閆媽媽肝疼。
而此時,閆司蘭現在心裏把大嘴巴子刑南罵了一通,然後就無語地看著閆媽媽,聽著她那幹巴巴的威脅,閆司蘭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就算閆司慎一輩子不回家,也隻會是她想念他,對他應該不會有半點兒威脅。
閆媽媽再次打了一通電話,她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暴躁地大吼大叫,“他居然不接我電話,你說,他是不是拉黑我了!”
閆媽媽咬牙切齒一通,卻又詭異地“嗬嗬”直笑。她陰森森地瞧著手機,一直點著閆司慎的手機號碼,惡狠狠地道,“你不接電話,我就天天打!”
閆司蘭一臉木然地將茶水一飲而盡,神色平靜地上了樓。她扶著樓梯扶手,一臉心累地看著突然發瘋的閆媽媽,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正常!
而此時的閆司慎已經蹭去謝秋白的房間,霸占著謝秋白的床,仰著腦袋,讓她為他敷冰袋。
謝秋白看著他臉上青青紫紫的樣子,眉頭緊皺,一刻都沒有鬆開過,“我可一定要給老大好好說說,切磋罷了,怎麽能下這麽重呢?”
一看到閆司慎精致完美的臉,多了這麽多的傷口,一想到會留疤,她的心就“刷刷”地疼。
謝秋白心疼地捧著他的臉,喃喃自語,“可千萬不能留疤呀!”
閆司慎倒是覺得無所謂,他一向對自己的容貌不太看重。
謝秋白看著他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她冷笑一聲,手下動作加重,“我是個顏狗,最不能忍受另一半臉上有任何瑕疵,你懂嗎?”
聽著她隱隱帶著威脅的語氣,閆司慎身子微僵,冷靜地點了點頭。心裏卻盤算著,一定要讓副手去買些最好的傷藥,絕對不能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