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靠不上的刑南
雖然閆司慎那一眼與往常並沒有半點兒不同,但是,刑南硬生生地從其中看出了鄙視,他一口氣堵在喉嚨裏,簡直要“英年早逝”。
刑南撫著胸口,努力忽視後背隱隱地刺痛感,咬著牙,一定要想法子給閆司慎搗個亂。他讓自己不舒服,自己就讓他不痛快!
“那你和秋白商量過沒有?”刑南眼珠子轉了轉,忽又想到自己語氣中的漏洞,又笑嘻嘻地換個語氣,“我是說,你確定這不是你的一廂情願?”
“你能保證秋白真的願意嫁給你,你要清楚,要是秋白當中拒絕你,那你可就下不了台了,到時候,失了麵子不要緊,媳婦跑了,你不還是重回單身狗行列?”
刑南頗有些幸災樂禍,她把“單身狗”三個字咬得極重,看起來他對這三個字,怨念頗深。
“不會,”閆司慎想也不想便否定,“我和秋白兩情相悅,我看得出來,她也有意,我們是天作之合。”
“臉皮真厚!”刑南難得發自內心地吐槽一句,自己誇自己,還不帶臉紅的,可不是臉皮厚。
刑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心裏有數就好,不過,秋白的身份特殊,你家裏人能包容她,接納她嗎?別到時候勾心鬥角什麽的,家中雞犬不寧,白白人的別人看笑話。”
這些也是次要的,刑南關心的是,一旦兩人決裂,他們的身份都不簡單,萬一結親不成,反結了仇,這黑白兩道要大亂了。
“你別忘了,”刑南忍不住提醒,“秋白並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個黑道爹。謝北嘉可不是好惹的,你把顧夢從他手裏搶走,他本來就在忌憚你,現在秋白也被你弄走了,他指不定多恨你呢。”
“他的能量不小,可能你的家人從此就要過上心驚膽戰的生活,你可要想清楚了。”
刑南看得很清楚,閆司慎這是動真心了。可是,刑南卻沒有忘了謝北嘉,他吃了這麽大的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刑南自然知道閆司慎和謝秋白是真心相愛的,但是,再深的感情,能經曆幾次消磨?
萬一謝北嘉傷到了閆家哪一個人,謝秋白心裏會過意不去,閆司慎和閆家人,心中都會存有芥蒂。
感情是最經不起消磨的東西,一旦有了裂紋,再修補也就難了。
刑南不知道閆司慎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提醒閆司慎這些事兒很不道德。但是,他是閆司慎的上司,身負重職,萬事都要考慮周全。
“我知曉,”閆司慎滿麵認真,“媽媽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我們閆家還沒有貪生怕死之徒,我們一定能攜手度過難過。再者,謝北嘉近些年的勢力確實不小,但是,大多數是在國外,他們不敢再國內明目張膽的動手。”
刑南看著閆司慎沒有絲毫動搖的臉,他歎了一口氣,“你知道分寸就好!”
他隻不過是閆司慎的上司,又不是他爹,管不了那麽寬,問的多了,反倒惹來不痛快。
閆司慎拉著刑南談了許久,不過大多是刑南說,他點頭附和,或者是搖頭否定,最後折磨得刑南七竅生煙,簡直要瘋。
刑南疲憊不堪地癱坐在椅子上,無力地搖著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找個什麽樣的求婚儀式呀?”
閆司慎麵色嚴肅,他想著謝秋白知道他求婚的樣子,臉上的寒霜微微融化,“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求婚儀式,這是我們一生中的大事兒,不能隨意敷衍。我想等到她老了以後,她還能對此記憶猶新。”
刑南痛苦地捂著腦袋,什麽記憶猶新?你就不能等待婚禮的時候再折騰?求婚而已,至於嗎?
“我看你還是不要折騰這麽多了,”刑南無比痛苦,他真是沒有想到,他這個下屬這麽龜毛,把自己往死裏坑呀,他努力地甩鍋,“俗話說,‘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留人心。’”
“我瞧著,那些弄爛了的套路也不是一文不值,那些都是前人實踐出來的。實踐出真知,隻要你的氣氛渲染好一些,秋白一定會感動的。”
“偷奸耍滑,一點兒都不肯用心,”知道刑南的想法,閆司慎很不客氣地開口嘲諷,“所以你現在還是單身狗!”
刑南毫不客氣地抄起茶杯,向閆司慎扔了過去,“滾,你自己去想吧,我不管了!”
刑南忍不住為自己哭,他這是做了什麽孽,才攤上這麽個下屬!
閆司慎看著癱坐在椅子上,沒骨頭似的,抱著腦袋,神色扭曲,陰晴不定的刑南,他搖了搖頭,刑南算是指望不上了,他瘋了!
閆司慎看著外麵生機勃勃的綠樹,滿心惆悵,問來問去,還是要靠他自己。
閆司慎離開後,刑南轉臉就把他給賣了。他立即給閆媽媽打電話,告訴她,她兒子出息了,要求婚!
“什麽?求婚?”閆媽媽大驚失色,神色可以稱得上是猙獰,“不是,老刑,你幫我確定一下,那是我兒子嗎?會不會被人調包了?”
閆司蘭最近喝閆媽媽和解,她一直陪著閆媽媽逛街喝茶,沒有理會衛念之。現如今,她正坐在閆媽媽身邊,被她一嗓子嚇了一跳,一杯茶差點兒全扣在自己身上。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閆媽媽,而後突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閆媽媽,向她求證。
閆媽媽神色沉痛地點了點頭,向她確認,她確實是沒有聽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閆司蘭的第一反應也是和閆媽媽一樣,她深刻地懷疑閆司慎是不是被調包了。
不是閆司蘭看不起自家哥哥,實在是他情商忒低,根本不可能想出還有求婚這一檔子事兒。
“沒錯,我已經試探過了,是本人沒錯!”刑南歎了口氣,“真的是閆司慎要打算求婚沒跑了!”
“嗷!”閆媽媽和閆司蘭同時大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刑南一大跳,他撓了撓頭發,這閆家人,慶祝的方式還是別具一格。
“太好了,閆司慎終於做了一件好事兒!”
閆媽媽和閆司蘭捂著胸口,滿臉泛紅,喘不過氣,下一秒簡直就要厥過去。
閆媽媽是驚喜於閆司慎終於開竅了,閆司蘭驚喜的同時也有些心痛,簡直要捶足頓胸,她哥哥那麽一顆水靈靈的白菜,居然要被豬拱了,還是他哥哥上趕著求著人家拱,真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