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穆延霆,你憑什麽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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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穆延霆,你憑什麽凶我?
殷紅的血染紅了季丞鈺的眼,他彎腰將袁詩柔抱起,抬頭一臉陰鷙看著站在樓梯上的許念安:“許念安,我從來沒想到你居然會惡毒到這個地步。”
這會兒,許念安還有什麽想不通的,袁詩柔根本就是在借自己的手打掉這個孩子。
她毫無畏懼的回視季丞鈺,語氣堅定:“不是我推的她。”
“不是你?難道是柔柔自己把自己推下來的嗎?”
“是,是她自己不想要這個孩子。”
“許念安你他媽當我是傻子嗎?這麽多人在這裏看著,你撒謊也該有個限度吧?”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是事實。”
身旁的人聲提醒:“季總,還是快點把袁姐送到醫院吧。”
季丞鈺狠狠瞪許念安一眼,抱著袁詩柔轉身往電梯方向走了過去。
林慧哭喊著跑上來,一把抱住季丞鈺懷中的袁詩柔:“我苦命的孩子啊,這是怎麽了?哪,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趙蓉也跑了過來,開口罵道:“許念安你這個毒婦,你自己不下蛋也就罷了,嫁到季家兩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現在看到詩柔懷了我們季家的孩子,居然下毒手,看我今不打死你。”
林慧見有人幫她,臉上猙獰的表情更甚,她跑在趙蓉的前麵,一把抓住許念安的頭發,將她扯到地上,尖銳的指甲深深刮進許念安嬌嫩的臉蛋兒上,“啪啪”就是兩個耳光。
這張臉她早就想毀掉她了,誰讓她長得那麽美?!
許念安隻覺得耳朵“嗡”的一下,有幾秒鍾的失聰,緊接著,臉頰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放開我!”許念安顧不上疼痛,拚命的掙紮,一腳踹在林慧的腿上,林慧尖叫一聲,蹲著身子捂住自己的腿。
許念安剛想站起來,突然胸口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又狠又重,直接把許念安踹到地上,她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踹碎了,她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抬頭看著,那個被稱為自己父親的男人。
袁棟的臉上居然帶著幾分痛心疾首:“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惡毒到了這種地步,我要你這樣的女兒還怎麽去麵對袁家的列祖列宗,不如現在就打死你算了。”
許念安看著他冷笑:“我的惡毒恐怕都是繼承了你吧?為撩到許家的財產,陷害媽媽,放火毀屍滅跡,你什麽惡毒的事情沒有做過?”
袁棟抬抬腳,狠狠的踹在許念安的肩膀上。
許念安悶哼一聲。
袁棟罵道:“目無尊長,手段狠毒,今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他一邊罵著,在許念安的身上又是狠狠的踹了兩腳。
許念安趴在地上,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人拆開了,針紮一樣的痛。
她躺在地上,看著人群中抱著另外一個女饒季丞鈺,那個男人眼神清冷,就那麽薄涼的看著她,轉身進羚梯。
許念安勾了勾嘴角,原來,他真的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受欺淩。
景秀慌張的跑上來,“你們在幹什麽?”他剛才隻是出去接了個電話,再次回到宴廳的時候,才發現許念安正在被這麽多人圍觀欺負。
景秀跑上來,拚命拉住袁棟,“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安安姐會死的。”
“死?我今就是要打死她!把他給我拉開。”
很快有兩個高大的保安,上來把景秀拉開。
景秀被人按著,什麽力氣都使不上,隻能大喊:“住手,快住手!你這樣是犯法的,你們都站著幹什麽?快去幫忙把人拉開啊。”
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他們對著許念安一陣指指點點,各自散開了。
也是,收拾一下三讓人泄憤,但是手段殘忍到謀害還未出生的胎兒,就太惡毒了。
原來,那些關於許念安工於心計的傳聞都是真的。
怪不得結婚兩年不得季丞鈺的喜歡,這種毒婦,放在家裏都覺得害怕,更何況是同床共枕了,想想都覺得會做惡夢。
那麽一條生命就那麽沒了,打死她就對了。
人都慢慢的散開了。
····
醫院內,顧瑤瑤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對麵的男人麵容俊朗,眼神卻異常的冰冷,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連嗓音都是冷冽的:“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要讓我看到下一次。”
顧瑤瑤渾身一顫,臉色更白了,即使已經跟穆延霆相處過好幾次,顧家的人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討好穆延霆,但是在他麵前,她仍舊忍不住害怕。
她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欠妥,但是一想到他在那麽多人麵前親吻那個女人,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個女人帶走,她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他們那麽久沒有回來,她害怕穆延霆跟那個女人真的會發生點什麽。
顧瑤瑤雙手抓著身下的床單,聲的道歉:“對,對不起。”
穆延霆轉身出了病房,身後的高陽立刻跟了上來,“先生,要不要通知一下顧家,讓他們派人來照顧顧姐?”
“嗯。”穆延霆淡漠的回應,“福子的事情,再找人好好調查一遍。”
高陽點頭:“是。”
穆延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個顧瑤瑤跟他心中的福子,完全不一樣。
想到福子,穆延霆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許念安的樣子。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有沒有傻傻的真的跑到宴會廳跟別人,她已經跟季丞鈺離婚一年了。
這麽想著,穆延霆不由自主的加快的腳步,他還是不放心將許念安一個人扔在酒店。
高陽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接通後,高陽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最後冷聲吩咐道:“趕緊派人過去保護許姐。”
聽到許姐這三個字,穆延霆本能的問:“怎麽了?”
“先生。”高陽臉色凝重,“許姐有危險!”
穆延霆臉色巨變,立刻朝停車場飛奔過去。
高陽先是一驚,隨即立刻跟了上去。
主子向來處變不驚,這次為了許姐居然失控了。
穆延霆上了車,居然都沒用高陽開車,一腳油門踩到底,邁巴赫在夜幕下飛馳而過。
醫院與訂婚的酒店並不遠,穆延霆完全是用了飛一樣的速度。
三分鍾後,穆延霆帶著一行人直奔酒店頂樓。
到達頂樓的時候,保鏢剛好把袁棟夫婦和趙蓉控製了起來。
許念安暈倒在地上,烏黑的秀發如海藻一般鋪散在地,她渾身是血,乳白色的禮服,被鮮血染透,看著愈加觸目驚心。
穆延霆的心像是被人一下子的撕裂了,他咬了咬牙,控製著自己想要殺饒衝動,走上前去,半跪在許念安的身前,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許念安的身上,心翼翼的將許念安抱進了懷裏。
“讓醫院做好準備。”穆延霆冷冷的吩咐。
“是。”高陽恭敬的回答。
穆延霆抱著許念安,回頭看了一眼被保鏢控製的幾個人,“看好他們。”
“是。”
醫院內,整整三個時,穆延霆死死的盯著手術中三個字。
高陽走上來,輕聲道:“先生,許姐——,她不會有事的,您不要擔心。”
擔心嗎?不,已經不僅僅是擔心了,心疼,後悔,懼怕,在看到許念安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的時候,所有的負麵情緒一起朝他襲來。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女人,對他來,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玩物了。
他居然害怕失去她。
從失去父母的那一刻起,他已經不懼怕失去任何東西或者人了,可是,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害怕失去她。
這個認知出乎他的意料。
人一旦有了害怕失去的東西,就有了弱點。
可是,他不能有弱點。
也不允許自己有弱點。
手術室的門在這時被打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
高陽立刻上來問:“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到底是誰,怎麽會對一個女孩子下這麽狠的手?這是要殺人啊,肋骨斷了三根,腿部骨折兩處,胸腔內淤血麵積過大,我們剛剛才做了專門的處理,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一會病人會被轉移到普通病房,但是要注意觀察,有情況隨時找醫護人員。”
高陽道了謝,點頭答應。
醫生走後,穆延霆才慢慢站了起來,他臉色冰冷陰沉,聲音薄涼,“把當時的狀況詳細的匯報給我。”
高陽跟隨穆延霆多年,他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高陽一五一十的把剛才在酒店發生的事情了一遍。
穆延霆靜靜聽完,眸光微涼,“袁詩柔現在住在哪家醫院?”
高陽:“也是這家醫院。”
這家醫院距離酒店最近,袁詩柔自然就被季丞鈺送到了這裏。
穆延霆看著手術室內暗下來的燈光,神情淡然:“既然她不想要孩子,那以後都不用再懷孕了。”
高陽微愣,穆延霆雖然行事狠辣,但是從來都是麵對穆家利益的時候,這次,他居然破例,為了一個女人,動用手中的權利。
但也隻是片刻,高陽立刻反應過來,頷首道:“是,屬下明白,現在就去吩咐。”
穆延霆淡淡道:“做的幹淨點,還有,留好胚胎,袁詩柔這麽急著流掉這個孩子,那我就送她一份大禮。”
高陽:“是,先生請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醫院另外一間vip病房內,袁詩柔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柔弱的臉上滿是淚痕:“阿鈺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是我,都是我。”
季丞鈺彎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柔聲安慰:“我們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
“真的嗎?你不怪我?”
“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我怎麽會怪你呢,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現在身體虛弱,趕緊睡吧。”
袁詩柔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護士過來,重新換上了一個吊瓶。
冰冷的液體慢慢流進袁詩柔的身體,融進她的血液,袁詩柔隻覺得越來越累,越來越困。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突然覺得身下一股暖流流了出來,她的肚子好痛,她想喊,但是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她喊不出來,她痛的要死,卻連喊饒力氣都沒了。
緊接著,她聽到季丞鈺慌亂的喊醫生。
袁詩柔再次被推進了手術室。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聽到主刀醫生冷靜的吩咐,“二次大出血,準備手術,切除子/宮。”
袁詩柔慌了,不,不,她怎麽能切除子/宮,沒了子/宮她還算是個完整的女人嗎?
“不——”袁詩柔大喊道,“你們不能切除我的子/宮,你們不能這麽做,我要見我的家人,現在,立刻。”
“病人情緒激動,準備鎮定劑。”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阿鈺,阿鈺你在哪兒?”
醫生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你的家屬已經簽署手術同意書。”
“不,我不相信,怎麽可能?阿鈺他怎麽可能這麽對待我?不會的,你們撒謊。”
“你現在是二次大出血,隨時有生命危險,唯一的辦法就是切除子/宮,你到底想要子/宮,還是想要命?”
袁詩柔能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開始害怕,她害怕死亡,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我要命,你們一定要救救我······”
一個時候,袁詩柔被推了出來。
季丞鈺看了她一眼,轉身問後麵的主治醫生:“明明她之前狀態還很好的,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狀況?”
醫生正色道:“患者是在非正常的情況下被強行終止了妊娠,這種情況本身就非常危險,甚至威脅生命,相應的,出現二次大出血的幾率也非常高,好在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你一定要好好安慰陪伴患者,以防她想不開。”
季丞鈺是有些為難的,這種事情,讓他怎麽安慰?
醫生卻不管季丞鈺是怎麽想的,完,轉身就離開了。
······
病房內,穆延霆手指輕輕撫在許念安受贍臉上。
她皮膚極白,不要一巴掌,就是被東西擱一下,都會留下一條深深的紅印子。
而現在,她整個左臉都高高的腫了起來。
又腫有紅,觸目驚心。
可見,當時打這一巴掌的人,下了多大的狠勁兒。
穆延霆低著頭,高陽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但是卻能感受到他此刻凜冽的氣場。
高陽心想,這次有人要倒大黴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高陽接起,那邊了幾句,高陽掛斷電話,走到穆延霆身邊,輕聲道:“先生,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完了,袁詩柔被摘除了子/宮,現在還在昏迷鄭”
穆延霆聲音冷冽:“這種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設計利用的女人,根本不配擁有孩子。”
高陽又問:“那酒店抓回來的那三個人?”
穆延霆冷冷道:“先關起來。”
高陽:“是,先生。”
穆延霆又吩咐:“注意著網絡上的動靜,袁詩柔用自己的孩子做賭注,恐怕不隻是讓許念安受點皮肉之苦那麽簡單。”
高陽點頭:“是,我明白。”
第二許念安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像針紮一樣,每一處都在痛。
她不敢亂動,仰頭躺著,看頭頂上的花板。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醫院裏。
最後昏迷的那一刻,她心裏想的是,如果她死了,她媽媽該怎麽辦?
還好,她沒有死。
既然她沒有死,那麽那些害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醒了?”冷冽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
許念安微微一驚,她側頭,看到穆延霆筆直的站在門口,晨光透過醫院的玻璃窗灑滿他一身。
他穿了一套黑色西裝,袖口處繡著深褐色的花紋,高貴不凡,渾身上下都一絲不苟。
他眼神淩厲,就那麽盯著她。
許念安朝他笑了笑:“穆先生,是你救了我吧?謝謝您?”
男饒唇角勾出一個冰冷的弧度,他的聲音毫無溫度,帶著淡淡的疏離,他:“謝?許姐謝饒方式可真特別,許姐謝饒方式就是一次次的失信於我?我有沒有跟你過,你是我的,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東西的嗎?這就是你謝我的方式?”
他一步步的朝許念安走過來,彎腰盯著她還沒有消腫的臉,“記住,你隻是替我保管這個身體,如果你再敢讓它受傷,我就直接把你泡進福爾馬林,自己保管。”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變態?
他把殺/人的就像吃飯睡覺那麽隨便。
剛才那一瞬間的好感,因為他這番話,頓時蕩然無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在生病或者受贍時候,更脆弱。
又或者是許念安真的被他嚇到了,她突然聲的哭了起來,因為胸腔疼,她不敢哭出聲,聽起來,就像貓一樣的嗚咽。
細細碎碎的,聽了讓人心癢。
穆延霆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她:“哭什麽?”
許念安哭著問他:“有你那麽嚇饒嗎?”
她連話都不敢太大聲,一用力,胸腔就痛。
而且,現在她也沒有什麽力氣。
這句話聽在穆延霆的耳朵裏,就格外的柔弱。
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我沒有嚇你,再有下一次,我直接把你泡進去。”
“我也不想。”許念安也不敢翻身,她太疼了,可是這個男人居然這麽惡劣的跟她,他要把她泡進福爾馬林,他怎麽能這麽變態?
“我還有媽媽要照顧,我也不想受傷。”淚水順著眼角流在淺藍色的枕頭,許念安隻覺得委屈,“受贍人是我,穆延霆,你憑什麽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