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你沒機會了
哲茗經過昨天的一場大難之後，現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
小茹來到院子外，還沒進門呢，就聽見裏麵兩個宮女小聲的說話。
“誒，你說，這哲茗姑娘是不是太可憐了？
眼下孩子沒了，二殿下看著對她也不上心，我瞧著啊，她當上二皇子妃的機會怕是沒了。”
“這誰知道啊，雖然她沒了孩子，但終究是二殿下睡過的女人，說不定二殿下還是惦記著她的好呢？”
“哎喲，若是真的惦記她的好，那就麻煩了。
先前上官小姐不是也住在這兒嗎？
那姑娘可是個火爆脾氣。
眼下他們婚禮的事兒還不知道怎麽說呢，你說，若是她不依，一定咬死了要嫁給二殿下的話，那咱們的殿下要怎麽選？
難不成一起娶進來？
若是真的娶進來，這後院裏麵還不得整日的鬧翻了天？”
小茹皺了皺眉頭，宮裏麵最忌諱的就是這樣牆跟邊的閑言碎語。
這兩個膽大的小丫頭不會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可還是在這兒小聲的議論著。
吸了一口氣，抬腿就要進去打斷二人，卻在這個時候，又聽見了她們神神秘秘的聲音。
“哎哎哎，不過有件事情可奇怪了。”
“什麽事？”
“你瞧著，哲茗姑娘的肚子像是幾個月大？”
“這.……我又沒生過孩子，哪兒知道啊。”
小茹抓住院門的手緊了緊，收回了就要邁出去的腿。
“我跟你說吧，從前我還沒進宮的時候，我們家就是開醫館的。
我從前偷著看醫書的時候，就見上麵寫著若是婦人的肚子看上去有一點點的突出，便證明孩子已經滿三個月了。
因為三個月以下的孩子不成形，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雞蛋一樣，壓根就看不出來。”
“咦，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還看那些東西啊.……”“哎呀你先別嫌棄，你聽我說，三個月以後，婦人的肚子才能漸漸開始長大。
看那哲茗姑娘的肚子，我估摸著那裏麵的孩子，怎麽著也得有五個月大了，五個月的孩子，你知道有多大嗎？”
“這，在人家的肚子裏麵，我怎麽會知道？”
“這麽大，像個小甜瓜似的。”
“小甜瓜？
我的天，你還真知道啊？”
“那當然，你知道嗎？
昨兒個太醫給哲茗姑娘治療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把孩子取出來。”
“什麽？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說孩子保不住了嗎？
我記得清清楚楚，太醫是這麽跟皇後娘娘說的。”
“是啊，我也聽見了，而且，昨兒個太醫走的時候，也說了孩子已經沒有了。
可我記得醫術上麵說過，死掉的胎兒，是不可以留在婦人的肚子裏麵的。”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那，會不會是太醫已經把孩子給取出來了？”
“不可能，我處理的哲茗姑娘的血衣，壓根就沒有看見胎兒的影子。
可是你知道嗎？
最奇怪的是，今天我去給哲茗姑娘擦身子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肚子已經消下去了。
也就是說，孩子的的確確是沒有了。”
“這.……這就太奇怪了。”
“對啊，很奇怪是不是？
而且我覺得，今天哲茗姑娘的精神也太好了些。
你知道嗎？
她今天跟我說話的時候，雖然聽上去有些氣短，但是我看她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真的嗎？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聽到這裏，小茹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再也顧不上聽牆根，她一伸手，便把緊閉著的院門推了開來。
“姑姑？”
小茹突然出現在二人麵前，把原本就緊張得二人嚇了夠嗆。
吞吞吐吐的看著小茹，二人緊張得手腳都沒有地方放。
“你們剛剛說，誰昨天處理得帶血得衣物？”
小茹冷聲問道。
“回，回姑姑，是奴婢。”
長相高挑的一個宮女縮著脖子說道。
“帶我去，找出來。”
“啊？
姑姑，你要那東西幹什麽，一點也不吉利。”
高個子宮女說。
“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隻管找出來就是了。”
“哦！”
高個子宮女被小茹一頓斥責，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來。
“帶路！”
小茹冷聲命令道。
宮女不敢耽擱，連忙帶著小茹便朝著外麵走去。
埋葬血衣的地方，是專程挑選在了地處偏僻的冷宮牆根處。
因著這個東西不吉利，又不能在宮裏私自焚燒東西，所以，這血衣隻能暫時埋藏在宮裏最陰暗，最冷清的地方，等到宮女能出宮的時候，再帶出去焚化掉。
這樣做的意義嘛，自然是想要把晦氣留到宮外去。
也好在有這樣不成文的規矩在，小茹今天才能找到這身血衣。
用帶來的錦緞包好，小茹快步朝著鳳儀殿走去。
而與此同時，祠堂裏的兩個人，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現如今都餓的前胸貼了後背。
“喂，你爹是不是想要餓死咱們？”
上官悠容背靠在朱漆柱子上，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
郝帥坐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雙手交叉疊在胸前。
“我哪知道？
說不準是看在你毀了他當爺爺的夢想之後，想要殺了你來給小皇孫陪葬。”
郝帥懶洋洋的說。
上官悠容原本隻是餓，現在倒好了，更多了一分擔憂。
“不會吧……皇上因該不會這麽不講道理吧，我就隻是……”“你隻是什麽？
你隻是扔了哲茗一枕頭？”
郝帥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天真的傻子。
明明是取笑得口氣，卻沒想到，上官悠容卻認真的點了頭。
“我父皇就是這麽不講道理，他都是跟我母後學的，現在兩個人都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郝帥歎了口氣，心中對皇上輕聲的道了個歉。
聽了郝帥的話，哲茗實在是有些無語。
“那現在怎麽辦？
皇上真的會讓我去陪葬？
我，我才十六歲，還不想死啊。”
上官悠容苦著臉，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神情。
“算了，你叫我聲好哥哥，我就幫你。”
郝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得了吧，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說幫我嘞，要說這件事完全都要怪你，誰讓你用青蛙來嚇唬我。”
上官悠容伸手抹幹了眼淚，氣鼓鼓的說。
“哎，我隻是提著青蛙而已，誰知道你膽子那麽小？
看你打我的時候很凶的嘛，一點也跟傳言中的不一樣。”
“傳言中？
傳言中我是什麽樣子？”
上官悠容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著郝帥。
郝帥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隻覺得這個神情好不可愛，一時間，心頭竟然有些異樣。
輕輕的幹咳了一聲，隨即轉過頭去不看她。
“還不是什麽知書達理，溫柔可愛善良。
你自己說，你自己說，你自己說你占了哪一樣？”
郝帥歪著腦袋看著她，似乎對她的答案很感興趣。
“我……”上官悠容張嘴就要說話，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 ，自己究竟占了哪一樣？
就好像，一樣也不占。
氣鼓鼓的縮回了趾高氣昂的胸膛，上官悠容硬生生的把一腔熱血憋了回去。
見她這副模樣，郝帥忍不住伸手過去捏了捏她臉上的肉。
“想不出來是吧？
我就知道你想不出來，因為這幾樣你一樣也不占，所以啊，這件事情壓根就不能怪我，我見你彪悍得跟軍中的前鋒猛將一般，才做了那麽小小地一個惡作劇，那性質，比你打我要好多了吧，可是你卻偏偏嚇暈了，所以這隻能說明是你自己的問題，可千萬不要賴上我。”
“你！”
上官悠容生氣的一巴掌打掉郝帥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一臉的憤憤然：“我打你還不是因為你不讓我離開。
你現在要娶的人是哲茗，我跟你拜堂又沒有拜完，按道理說不算是你的媳婦兒，既然我不是你的媳婦兒，那就沒有理由留在宮裏。
現在這麽不清不楚的，你有沒有想過，對我的名聲有多大影響？
往後我還要嫁人的，若是名聲壞了，往後誰還敢娶我？”
“你說什麽？
你還想去嫁人？”
郝帥皺了皺眉，雙眼緊緊的盯著上官悠容。
這樣的眼神，是上官悠容從沒見過的，就好像是家裏養的那隻惡犬就要發怒時的表情。
心中輕輕的抖了抖，上官悠容才不願在氣勢上低過了他。
“是又怎麽樣？
不是又怎麽樣？
反正我要嫁的人又不是你，等我出了宮門，咱們倆個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
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倆誰也別搭理誰。”
這番話，郝帥認認真真的聽著，也不知為何，心情瞬間就變得很糟糕。
一想到往後這麽一個笨笨的小丫頭會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裏，便覺得一陣胸悶。
還有那張肉嘟嘟的小臉，捏起來還怪舒服的，郝帥覺得，自己捏過的小臉也不希望別人再碰。
“誰說你可以出宮了？”
郝帥清了清喉嚨，坐直了身子。
“你也別再嚇唬我了，我相信，皇上不過是一時生氣才把我關在這兒的。
隻要我爹爹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前去求皇上，讓皇上放我一條生路的。”
上官悠容咬了咬唇，暗自給自己打氣。
聞言，郝帥更是笑得一臉奸猾。
“不可能的，你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