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手術成功
隨著‘叮’的一聲，厚重的手術室門從裏麵被打開了，率先出來的是全副武裝的主治醫生。
“醫生，我妹妹她怎麽樣？”
陳漢生聲音有些泛啞地靠前一步，詢問著陳秀的手術情況。
“手術很成功，本來我們以為病人的聲帶隻能恢複90%。手術的時候，發現現實情況比預想的要好很多，所以過個半年左右的康複期，你妹妹說話會跟正常人無異。”
醫生將口罩摘下，盡職地為病人家屬解答著手術的狀況。
陳漢生幾人聽得是喜上眉梢。
“謝謝，謝謝醫生。”
無以言表，陳漢生隻能對著主治醫生彎下腰，給人家連連鞠了好幾個躬。
“不用客氣，病人馬上就出來了，你們趕緊準備一下迎接客人進病房吧。哦，對了，她是全麻手術的，可能得兩三個小時才能徹底清醒過來。到時候有什麽問題，你們就按床頭呼叫按鈕，我會趕過來。”
可能是見慣了陳漢生這樣心懷感激的病人家屬，醫生淺淡一笑，交代了幾句後就走了開去。
“漢生啊，你說咱們要不要給那主治醫生送點禮？聽謝阿婆說，二蛋上段時間做胃部切除手術的時候，他們家就塞了好些紅包給醫生，不然人家不上心給你治病啊。”
等待秀兒出來的空擋，陳老漢激動過後，踱步來到陳漢生麵前，貼著他的耳際小聲嘀咕道。
“爹，你別聽謝阿婆瞎咧咧，她不給人家塞紅包，人家就不給她兒子治病了？咱們秀兒已經手術完了，而且效果比預想的要好，你覺得還需要送東西？
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讓人醫生說咱們勢利眼，治好了才來塞紅包，啥意思，這不是馬後炮是什麽？”
陳漢生沒好氣地懟了幾句自家老漢出的這餿主意。
“俺不就是那麽一說嗎，你能對你老漢俺客氣點嗎？怎麽感覺自打你考上了大學，漲了點本事就飄得無影無蹤了？咋滴，俺說話再不中聽，不也還是你親爹？”
陳老漢可不喜歡陳漢生這麽跟他說話嘞，他實在氣不過，就回敬道。
“……親爹這事還能換不成？俺就是覺著你經常說些不著調的話，讓人心裏煩躁。”
眼見著陳老漢的臉色由黑邊紅，又由紅變白，陳漢生趕緊適可而止，繼續道，“爹，二蛋為什麽要切胃？”
經陳漢生這麽一打岔，陳老漢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出去，他的臉色漸漸恢複到了原先的模樣。
“他那純屬自己作的，平時被謝阿婆慣得不成樣子，晚上睡得晚，起得晚，暴飲暴食的。哦，對了，謝阿婆還跟俺提過好幾次，讓你幫著看看給二蛋找個稱心的工作。”
陳老漢說話間，頭不停地往手術室的方向伸頭看看，可那門是關著的，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嗯，俺之前遇到過謝阿婆，她說過這事，娟兒的工作，俺都沒弄好，哪還有閑工夫給二蛋張羅工作。謝阿婆想給二蛋找個不累，工資又高的工作，這種差事也就在自家當皇上了。”
陳漢生肯定不會捯飭這事，他也知道老漢平時做些事不太靠譜，但有些事情他還是能拎得清的。
“嗯，別給她叨叨這事，對了，秀兒咋還不出來呢？”
眼看著四五分鍾過去了，秀兒還沒有出病房的跡象，陳老漢不禁有些著急起來。
“應該快了，醫生隻負責手術，餘下的工作由助手完成，所以，你看醫生出來了，但不代表病人很快就能跟著出來。”
即便知道手術很成功，但秀兒不出來，陳漢生心裏也有些飄忽不定的，不過為了安慰陳老漢，他麵子上倒顯得極為平靜。
“陳秀病人家屬在嗎？她傷口不大，已經處理好了，這一周都隻能吃醫院給配的流體食物，所以你們在這個過程中，不要給病人隨意加塞什麽其他食物。”
很快，一個護士模樣的中年女人，跟在秀兒躺著的手術推車後，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她一邊翻看著手術記錄本，一邊職業化地給靠上前的陳漢生講著術後注意事項。
“好的，謝謝。”
“不用謝，你趕緊跟著去病房吧，我等會也會過去看看。醫生每天會尋房三次，早中晚各一次。你們要是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跟值班的護士說。”
那人多看了陳漢生一眼，再次叮嚀道。
“嗯，好的。”
陳漢生留意到了護士審視自己的目光，他隻以為她是對病人家屬的一種正常觀察，並沒有太在意。禮貌地應答後，轉身就往秀兒入住的病房走去。
直到當天下午四五點鍾，文絡帶著雨凝來醫院探望秀兒，陳漢生才從文絡的口中得知，那護士是耳鼻喉科的護士長，而且是雨凝的小姑媽。
昨天一早雨凝在知道文絡要跟陳漢生一起陪妹妹去醫院治嗓子時，她就給小姑媽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照顧一下朋友的妹妹。
至於雨凝的小姑媽怎麽得知陳秀的名字的，這當然有賴於文絡這個情報工作者。
所以，此刻，陳漢生不知道陳秀手術提前，是沾了吳郝民的光，還是沾著了雨凝小姑媽的恩惠。
“漢生，是不是我帶老大來看秀兒，讓你有壓力了？是老大說你老大在忙著處理校學生會的事情，沒時間來看秀兒，她就帶你老大過來略表心意。”
茶水間裏，跟著陳漢生單獨出來打水的文絡，有些緊張地解釋道。她擔心自己帶著雨凝不請自來，會讓陳漢生厭煩。
“沒有，你能來我很高興。雨凝能來我也很感激，真的，隻是我就覺得，咱們受了雨凝好多次幫助，該怎麽回報給人家。”
陳漢生確實沒想到文絡，會在秀兒手術當天下午，放學後又帶著雨凝到醫院裏來看望秀兒。
更令他詫異的是，雨凝竟悄無聲息地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即便她是看在文絡的麵子上，在幫助自己。可受益的人畢竟是自己，陳漢生心裏很感激，可又苦於無法報答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