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麽,生意就這樣敲定了。”高挑的男性直起了身子,向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如果沒有意外。”我回握住了他的手,陰沉地笑著。其實我想爽朗地笑來著,隻是這顏值不夠給麵子。所以,也是能理解那些追逐著美貌的人吧?
然後,然後當然是轉身離開。可沒人留我吃飯。不過,
“二叔額,掌櫃?”程遠和那男性站在一起,低聲地意圖去交談,雖然顯露出一種傻子的氣息。但是想想也知道結果。那名男性一定不會言語。
“杏兒?”再度走過一條巷的時候,我聽到有人似乎驚喜地喚到,我抬起頭,凝望著端莊美麗又難掩失望的婦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隻可惜她姓薛。“令千金又逃出去了嗎?”我微笑著問道。
“哎~”婦人一對柳眉皺在一起,微微搖頭,“她會回來的。”聲音低微得像是在自我安慰,“葉先生,要進來一坐嗎?”
“不了不了,要去采購一些書本。”我擺了擺手,又看向了婦人,“葉夫人,有什麽需要捎帶的嗎?”
婦人搖了搖頭,苦笑道:“還請先生多留意杏兒的去向哎~她最近的心思似乎越來越多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阻攔她呢?現在年輕人間都崇尚自由戀愛呢~可以大膽愛著自己所愛的人,然後與之一同白頭,這不也是你所一直一直期盼的嗎?為什麽你又要化身為自己過去所討厭的模樣?”
“夢想是夢想,現實是現實。那些大家族還在追逐門當戶對,杏兒卻妄圖參足其中,這不是自由戀愛,這是自我毀滅。”
“可是”
“哎~”婦人搖了搖頭,不再聽我一語,轉過身,緩緩地關上了門。猶如她的心門緊閉,無人可以叩開。
收起自己臉上的不忍與哀傷,然後,微笑。
“一定要這樣認為哦,不可以回頭、不可以後退、不可以妥協,不可以去理解。”
少女鵝黃色的衣裙已經沾上了點點汙濁,像隻花貓。她無聊地用樹枝將河水攪渾,讓其中的魚兒和她一樣的迷茫。
為什麽嘛?
為什麽理應最理解她的母親對她的愛情百般阻撓?明明母親也是愛上所謂的不應該愛的人,明明母親也是不顧家裏阻撓執意下嫁於一個商賈之子,明明母親現在也依舊不反悔的愛著已去世的父親,可為什麽就不能讓她也擁有自己想要的愛情呢?還是,母親想要檢測自己是否擁有決心去愛程遠呢?
那麽!為什麽程遠不願意!不願意同她一起私奔呢?是程遠從不愛她,還是,他們的愛不過如此呢?明明要永遠在一起的,明明一起了“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地合,乃敢與君絕。”,難道這一切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嗎?
怎麽會這樣啊?
“怎麽不會這樣?”原來她自顧自地想的時候,把一些想法了出來。杏兒被嚇了一跳,身體不住地向後坐去——當然後麵的一大部分都是喝水——好在杏兒被來人拽住了。
杏兒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倒是沒在意自己被像拎貓一樣那樣的“拽”著:“林姐姐,你怎麽在這兒?”頓了頓又,“話林姐姐,你的力氣一如既往的大啊~”
林姐姐在杏兒腦門上彈了一下,彈出一個紅印來,杏兒委屈巴巴把腦兒半埋在膝間,用一雙靈眸直盯著林姐姐,但是那對眼睛,帶著一種求哄的撒嬌氣,當然,林姐姐沒有理她。
“你還是,你自己跑這兒來,阿姨知道嗎?”
“”杏兒偏轉過頭,保持沉默。
“好啦~你再不回去的話,阿姨會擔心的哦~乖~我家杏兒最乖啦~”林姐姐彎下腰摸著杏兒的腦袋,杏兒驟然甩開,怒瞪了林姐姐一眼,抗議道:“我不是孩子啦!”然後又低下頭,哽咽地“她根本都不在意我”
“杏兒乖~你母親隻是不方便出來而已~”
“不聽不聽~!你究竟幫薛綺羅(她母親)還是幫我?”
“我幫葉杏兒~”揉腦袋。
葉杏兒悶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杏兒~問你一件事,行嗎?”
“什麽”葉杏兒抬起了腦袋,看向了林姐姐。林姐姐依舊在笑著,隻是莫名得讓她感到害怕,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麵對著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而自己就是她口中的獵物,也許是兔子也許是老鼠。但這種感覺隻存在了一瞬,林姐姐的笑容依舊溫暖,像冬日的暖陽,像夏日的清風。
“你有沒有遇見什麽奇怪的人?”
“啊?啊,沒有啊。怎麽了嗎?”
“就是聽同學,最近這裏有些不太平,有好幾個像你這樣可愛的少女消失啦~”林姐姐伸著手,在她麵前亂舞著(手)。
“啊我是不是應該這樣啊?真是的,你還把我當孩嚇唬呢?不過,我也想要同學啊~”
“我可以帶你去學校哦~”
“哎?真的嗎?算了”
“別這麽垂頭喪氣的啦,實在不行我帶你認識一下我的同學?就咋兩這關係,我的同學不就是你的同學?恩?要不要?”
“不要。哼~我要走了!”。
“大爺~慢走啊~”
林姐姐看著葉杏兒漸行漸遠的身影,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是我聞錯了嗎?有可能,畢竟那幫無趣之輩怎麽會來這裏,‘神’可不允許,將‘傳’帶進‘現實’。啊啊啊~好想抽煙~恩,晚上就去徐明家看看有沒有好東西~這個世界真是的,竟然禁煙~那是多麽美妙的東西啊~吸上一口就跟在雲裏似的~”(拒絕黃賭毒,心查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