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府突發的攻勢
縱然接下來麵對的是自己靈器要被毀壞,白鹿緣此時也毫無辦法。如若亡羊牢手段得逞那麽自己便身受重傷不再是他的對手,隻能坐以待斃。
就在黑霧腐蝕即將黑傘的前一刻,一個比板磚大比木桌的物事飛拍過來。
如若仔細看去會發現那是一個算盤。
“錢叔!”平嵐有些驚喜,方才還在為老爺子擔心,如今錢叔前來助陣拿下亡羊牢想來輕而易舉。
亡羊牢被一記冷攻打的措手不及整個人飛出十幾米遠,途中撞毀了多間房屋。
此時街旁的房屋裏早已沒人,那些百姓見勢不對早已溜之大吉。
“來的正好!”
突然,亡羊牢從廢墟中驟然飛出,一把長刀足足掄成一個圓,卷起的罡風將兩側房屋上的磚瓦都吹飛。
“刀下鬼!”
氣勢愈來愈盛,甚至許多房屋都被這風吹倒,由此可見這一擊裹挾了多少力量。
揮成滿月模樣的長刀向兩人衝撞而至,淩厲無比,隻要稍微碰到便是非死即殘!
兩人飛速撤開連忙躲避,原本隻有刀刃才能傷人的長刀此時頗有一種渾厚的撞擊感,就像自遠處飛來的巨石向兩人砸來,隻要在長刀攻擊範圍之內,便皆是險惡。一不心,便要成為刀下鬼。
但長刀飛來的速度極快早就難以躲開,與此同時白鹿緣與錢三萬同時咬牙狠心下死手。
白鹿緣張開大黑傘盡量抵擋長刀片刻,而錢三萬此時算盤上光禿禿的,那些黑色算珠似乎早已不見蹤影,錢三萬正是借此機會不防反攻,似要以傷抵傷。
錢三萬暴喝。
“漫黑雨!”
刹那間。
黑色算珠比落雨還要密集,從而落向亡羊牢的頭頂攻去,被打個措手不及,這百顆算珠如果砸下來,就算他這身枯骨再硬隻怕也隻有認命,隨後身死道消。
亡羊牢心頭一驚,原來兩人早有配合,自己被算計一遭,如此密集的黑雨根本無處可躲。
“亡老快退!”
此時出現的是此前那個蒙麵黑衣人,不曾想他的速度的確非尋常聚氣境可比,且早就視機而動,一直等待營救亡羊牢的機會。
隻見他整個人隻在空氣中停留一瞬,在黑雨還未落下前,身影一閃,他那雙兩側帶有翅膀的鞋驟然發力,配上自己的靈技穩穩的帶著亡羊牢退出黑雨範圍。
履雲靴連同淩波步。
他竟然將亡羊牢從必死的情形下救出!如若亡羊牢逃出便再難有這種殺死他的機會!
“又是此人?早知剛才就應該多跑幾步把他殺了!”擺脫長刀威脅後,白鹿緣眉頭怒意盛開。
由於行速過快,那黑衣人臉上的麵巾被風刮掉落下來。
“周管家?”錢三萬眼神陰冷,聲音略含疑怒看向黑衣人道。
周管家臉上哪還有慈藹祥和的笑,隻是冷眼望著場間的一切。
“我勸你們還是盡早離去,這樣一來你們還有命活。二爺隻是要那個子的性命,其他人的性命,不感興趣。”周管家指著平嵐,陰笑道。
錢三萬嗤鼻一笑。
白鹿緣嗤鼻一笑。
一個將平嵐當成後輩,一個都快成為自己外孫女胥。
兩個老頭子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周管家,而後透過周管家的肩頭看向亡羊牢。
他們驟然發動,很配合地一左一右從兩翼夾擊亡羊牢。
……
“周管家?”
望樓頂樓的三人也是異口同聲詫異道。
“我在此之前就覺得周管家有異常,沒想到他竟然是投靠了藏兵府?”平嵐不可思議道。
“隱藏的可真深啊。”
範飛鴻不知是喜是悲的歎了一句:“在我範家幾十年,不圖恩情德報,到頭來卻是藏兵府的人。”
周管家也算看著範飛鴻長大的一個前輩,如今這番舉動確實讓他疑惑傷心和悲憤。
這欲要下個三三夜的洶湧暴雨勢頭正急速變。
驟雨突然停歇。
開始放晴,這很詭異。
突然,街的一頭出現數十道人影,那些人皆是藏兵府的人。
且每一個都具備聚氣五重以上的實力,如若合力圍攻白鹿緣與錢三萬,隻怕兩人凶多吉少!
雷加印依舊那副不屑一切的模樣讓人惡心,他抬頭向平嵐望去,露出一種邪魅的笑,似要吃人。
平嵐被這笑容給惡心到,心頭不禁有些顫栗。
讓他顫栗的並不止如此,而是他身後突如其來的一陣冷冽且洶湧的惡風。
“心!”
他方才轉頭,一把碎星錘迎麵向他砸來,這可不比先前那次,他自認不能用拳頭抵擋,不然隻能以重傷或身死告終。
但他卻也不能躲,因為隻要他躲開,他身後的還躺在地上處於暈厥狀態的雷無心必然有死無生。
他咬緊牙根,手中黑色鐵塊狠狠朝那柄碎星錘對轟而去。
隆——
一道非常徹底且清脆的響聲揭蕩起,隨後不僅響聲大掣,就連這層樓都開始逐步坍塌。
很是淩厲,宛若雷霆。
這突如其來的一錘讓眾人片刻間處於茫然狀態。
“範兄,苟,帶她們兩個離開!”
平嵐隨即被疼痛驚醒,破嗓大吼一聲,從而嘴角溢出一口殷紅鮮血:“此時的雷無雨足有聚氣五重的實力,按照雷紅纓的法,我應該有辦法拖住他。你們先走。”
罷他想憑借速度優勢繞到雷無雨背後襲擊,但此時的雷無雨整個人都處於暴戾狀態,披頭散發,眼睛猩紅,顯然是用了雷紅纓所的秘法,速度絲毫不比平嵐慢。
鐺——
雷無雨靈活轉身,又是奮力一錘,望樓再塌一層。平嵐隻覺胸口一悶,喉嚨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此時他以聚氣二重的實力硬抗堪比聚氣五重的雷無雨,更何況雷無雨的靈器靈技無比霸道,越境戰鬥對他來都是家常便飯。
如此平嵐硬生生的招架了他兩招,已經讓人非常難以置信。
“走!”
……
範飛鴻苟士奇兩人帶著雷姓兩姐妹迅速離開望樓。
一是因為他們相信平嵐自有辦法,二是就算自己在場,麵對對此時暴戾狀態的雷無雨也隻會拖累平嵐。
範飛鴻多少有些茫然,這個幾個月前還不懂修行的少年現在已經遠遠超越他,讓他都自歎不如。
蹭蹭蹭。
又是一批人迅速趕到。
正是範柳兩家,所擁有的全部戰鬥能力不菲之人。
範飛鴻連忙趕到自己父親身前,疑惑不解道:“父親,到底怎麽回事?藏兵府怎麽會在今突然發難?”
範賢蹙眉道:“今收到消息,他們半個月後的計劃被雷加印的一個女兒破壞。藏兵府已經按捺不住,要不計一切代價捉拿平嵐子。得到消息後,我與你柳叔父商議讓如絮請來了白老爺子對付亡羊牢。畢竟平嵐子於我們,於整個潯陽城都有恩,就算我們舉盡全力也要保他。”
範飛鴻擔憂道:“父親,您可知藏兵府那個二爺?”
“此事我與錢老板商量過,也已經知曉,隻要那個鬼將二爺一出手,百寶閣的九大人便會出手。”
範賢眯眼,地府這個組織深不可測,但願錢老板口中的九大人真有過人之能,但願今一切都能平息。
“站住!”
柳仲義突然拉住想要向望樓那處衝去的柳如絮:“雷無雨已經喪失理智,且你現去也隻會是拖累他。如果不想平嵐子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待著,我去助他。”
柳如絮看著殘垣斷壁、幾欲倒塌的望樓,眼眶中早已堆積滿淚水將雙眼潤出精光。
她在心頭默默念道:與君相逢,伴君終生,生亦好,死亦好……
……
霎時間,藏兵府的眾人傾然發動,並沒有相助亡羊牢,而是早就計劃好,不給範賢和柳仲義任何想去挽救平嵐的機會。
“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解決,你是吧?老家夥們?”
雷加印突兀衝來,一把錘子轉瞬間向範賢和柳仲義砸來。
這把錘子雖沒有雷無雨的碎星錘霸道,但聚氣九重的一錘,容不得他們覷。
“當心!”
柳仲義推開他的女兒,轉身便要回防,範賢見此更是召出他的厚土劍,兩人蹭蹭蹭連退數十步才將雷加印洶湧一擊化解。
雷加印比狼丘平還要更加難對付,範賢與柳仲義不敢有絲毫懈怠,當即隻能使出淩厲手段進行反擊,隻能暗自祈禱平嵐子能從暴戾狀態的雷無雨手中活下來。
場麵頓時如同秋風吹散的落葉亂成一片,任何一處都有激烈的打鬥。
範柳兩家與藏兵府勢同水火瞬間廝殺起來,不斷有慘叫聲響起,傳至臨近的暗街,淒厲且滲人。
剛落完雨的地麵本來還有一指深的積水,現在赫然變成積血!血腥味異常濃烈,讓人惡心作嘔。
錢三萬與白鹿緣正合力對抗癲狂的亡羊牢,不可開交。
平嵐與雷無雨在變成廢墟的望樓裏一追一逃,最為危險。
況且暗中還有個鬼將和那個九大人。
整個潯陽城變了,變成血紅色,不知是雨後霞光太過旺盛的緣故,還是地麵上的積血太過濃厚。
這場戰鬥極其凶險,比對抗萬狼齋時還要凶險,比對抗火狐妖時還要凶險。
這場戰鬥的場麵極其宏大,隻要暗中那兩人出狠手,不得整個潯陽城都會夷為平地。
這關乎的不止平嵐的生死,更關乎到整個潯陽城的存亡。。
這場蓄謀已久的戰爭,在不經意間突然拉開帷幕,毫無心理準備的眾人能否應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