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私的愛伴你永遠
事在人為。
打懂事起，我就不相信什麽狗屁麽命運！
命運是什麽？命運不過就是一個麵團，你越用力，捏她就越緊！俗話說“捏住命運的咽喉”，就是這麽個道理！
空，又是什麽？不過就是一個沒裝任何東西的瓶子而已，隻要你盡心盡力去裝她，世上哪一個所謂的空瓶，不會給填得滿滿的？愛情也是如此，她像一束紅紅的火苗，隻要盡情的燃燒，一定會彤紅一片天空。
夏雨，在蕭雲他爺爺住院的那段時間，雖然我屠秋紅，特苦，特累，但我卻感覺著特別的愜意。不僅和蕭雲能天天相處，還得到了蕭雲他爺爺，和醫院醫生的認可。
一天， 蕭雲離開醫院，上班去了。我一人在醫院照料他爺爺，攙扶著他爺爺去上廁所。
我一隻手高舉著吊滴瓶，背對著身站在廁所門外，等著他爺。他爺上好廁所，來到門外，我又上前，緊緊攙扶著他。恰好這時，一位護士前來給他爺換藥。護士和我年齡差不多，人也長得很清秀，而且和藹可親。
她見我攙扶著蕭雲他爺爺，便對蕭雲他爺爺說：“大爺，您老真有福氣，生病住院這段時間，您這位孫女兒白日黑夜，都是寸步不離。您看她都瘦了一圈了，眼圈也給熬黑了。您老啊，那福氣忒好了！我看了都羨慕啊！”
護士的話，也許是說到蕭雲他爺爺的心窩子裏去了。
蕭雲他聽後，看看我，濁淚盈眶的：“是啊，是啊！你說得對！多虧了這孩子，是她硬把我這個老不中用的人，從鬼門關上給搶了回來！”蕭雲他爺又轉回頭，“孩子啊，爺爺很感激你！你永遠都是爺爺的好孫子！”蕭雲他爺的老淚爬滿臉頰，一隻手緊緊抱住我。
我忙用手指，在那張皺紋遍生的老臉上，使勁揩著，還不斷安慰著他：“爺爺，您別激動啊！激動，對身體的恢複很不利！我會乖乖的，做您的好孫女的！您老放心吧！啊？”我說著說著，頭就埋在了蕭雲他爺爺的懷裏。蕭雲他爺爺，愛撫的拍著我的背，就像在哄著一個嬰兒入睡似的。
護士聽了我倆的對話，非常吃驚的盯著我倆。她似乎簡直不敢相信，要不是她自己親自看見，親眼聽到，打死她，她也不信，她麵前的我和蕭雲他爺，居然不是真的爺孫倆，卻比真的爺孫倆還好，尤其是我這個年輕女孩，對老人居然是那般的好，好得恐怕今生再也找不到。
向來對病人和死者，都習以為常見慣不驚的她，也不得不對我看了又看，看了又看，還不住地搖搖頭，搖搖頭，眼裏盈滿晶晶亮亮的淚珠，卻怎麽，也滾不出來！
“爺爺，秋紅，看我給你們帶什麽來了？”蕭雲喜笑顏開的提著一個口袋，走進了病房。
“這是什麽啊？讓你這麽春風得意的？”我接過蕭雲遞過來的口袋。
“看了，你就知道了。”蕭雲坐在他爺爺旁邊，“爺爺，好些了吧？”
“好多啦，多虧了秋紅這孩子的細心照料，爺爺才好得這麽快呢！”
蕭雲他爺爺不無感慨，一邊說，一邊還看了看我一眼。我那時正從袋子裏，拿出蕭雲給他爺爺和給我買的東西，拿在手上，翻過來翻過去地看。
“是啊，爺爺，她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呢！”蕭雲看了看忙碌著的我，感激的說。
“說哪去了，爺爺。要不是你這場意外的病，說不定我和您孫子，還是陌路人呢。我看還是該我感謝您老才對呢，多虧你有這麽個好孫子，爺爺，您說是不？”
“孩子，你嘴真甜，真讓爺爺疼愛！”
我左一個爺爺，右一個爺爺，蕭雲他爺爺可是喜上眉梢，滿臉的鄒紋，給堆到了一起。
“怎麽樣？還好看吧？秋紅。”蕭雲坐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問。
“不錯。”我嘖嘖讚歎，“蠻合身的，顏色也很好，我喜歡的。看不出來，你的欣賞水平不賴，跟我的怎麽那麽相似？”
“走那兒路過，見店裏正在打折，就挑選了一件，還怕你不喜歡呢。”
“說哪兒呢，隻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我拿著蕭雲給我買的裙子，心裏可甜蜜了。這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男孩，第一次給我買裙子呢，我這是喜上眉頭，不勝言表。
“唉，不好意思，買不起貴的，隻得揀便宜的囉!”蕭雲滿是歉疚，“等將來我掙到了大錢，再給你買高檔一些的，穿出來，那才顯檔次呢！”
“不在乎不在乎！隻要穿著好看就行！再說啦，我又不是個挑三揀四的人，別以為我很金貴！”我說著就放下裙子，拿著蕭雲給他爺爺買的衣服，走到老人麵前，甜甜的說：“爺爺，試試看，合不合身？”
在蕭雲的幫助下，我十分小心的給老人穿上了新衣，老人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整個病房裏，流淌著水銀一樣亮晃晃的歡樂。那歡樂，感染著旁邊久久不肯離去的護士。
蕭雲原本早就想讓他爺爺出院，我能理解他，他是在為他的支付能力憂心。在我三番五次的勸說下，他才勉強同意他爺爺再多住三天。
三天後，辦好出院手續，蕭雲回到病房，焉不拉幾的。他什麽話也沒說，把出院的收據交給我看。說是看，我接過來就放在一邊，根本瞟都沒瞟一眼。
就是不看，我也知道，那筆費用一定不少。我給打在他那住院卡上的十萬元，恐怕是所剩無幾了。
用都用了，還能回來？再說了，隻要把他爺爺的病治療好了，錢又算什麽呢？
我埋著頭忙著打理他爺爺的生活用品，把該裝的一切，分類裝好。
“孩子，你……你怎麽啦？”
他爺爺說話還是不太方便，因他是右腦出血，所以他的左腳和右手，始終沒有恢複如初。
醫生說出院以後，還得吃藥，繼續治療。高血壓可是富貴病，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
蕭雲沒回答他爺爺的問話，這還是明智之舉，他知道他爺爺不能再受刺激。
我和蕭雲攙扶著他爺爺走出醫院。再用車子，把他送回到蕭雲老家陵水鄉。
一路上，我把車的速度降到最低，還時不時地說笑著，想哄蕭雲開心，可他一路總是沉默著，一聲不吭，似乎心事重重。
午飯是在蕭雲家吃的。
為了款待我，蕭雲的爸，執意要蕭雲婆把他家的一隻雞給宰了。
飯桌上，蕭雲的婆，不住地往我碗裏夾菜，我碗裏的菜堆成了一坐小山：“孩子，多吃點，婆婆也沒什麽好招待你的。這土雞吃了，對身體可好著呢。”
“婆婆，您們也快吃吧。”我也羞澀的招呼著他們。
“孩子，這次還多虧了你，要沒你的話，這個家……”蕭雲他爸熱淚盈眶。
“叔叔，您就當我是您女兒吧，說話就別見外了唄。”我忙往他碗裏夾著菜，“叔叔，您也多吃點，身體才恢複得快！”蕭雲他爸“嗯嗯”的點著頭。
飯後，我和蕭雲沒事，散步到了他家屋後的鬆樹坡上。
一棵棵鬆樹，矮小而青黑，密不透風；遠處的小山，秀氣而綿延；山下的陵水河，藍幽幽的，像一條玉帶，緩緩地向東流去。四野裏，零零散散的房屋，高高低低，無規則的分布著。十月底的風，輕輕地從我倆身邊走過，給人清清亮亮的感覺。
在兩個比屁股還小點的鵝卵石上，我倆肩挨肩的坐著。
“蕭雲，你怎麽老愛這麽悶著呢？有啥不開心的？不妨說出來聽聽。”看著他那一臉愁容，我問。
“唉！”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這日子，該怎麽熬啊！”
“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人啊，誰沒有個三災三難？貧窮不到老，富貴難到頭！”我小心翼翼地勸著他。
“我大致算了一下，我爺爺這次住院花了七八萬，除開能夠報賬的四萬多，還差三萬多，這要掙多少年，才能還清你的錢啊！”他再次搖搖頭，又補充了一句，“還不說，我爺和我爸的後續治療費！又要多少呢？”
“哎喲，蕭雲呢。我發覺你，怎麽老是愛跟我這麽的較真呢？我又沒說要你還！你到底是什麽情況，總是那麽，看不懂我的心呢？”我略帶責備的口氣。
“你的就是你的！我總是欠你的！”
“求求你，我的蕭大哥，你就別這麽見外了，行不？每次，我聽了你這些話，渾身都起著雞皮疙瘩，心裏怪難受的，你知道不？”
我側過頭去，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他沒有看我，隻是一個勁的看著遠處，但我堅信，他的心能看到我的心，他能聽到我劇烈的心跳。
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哦，幹脆，你還是考慮考慮，去我那兒上班吧。一來我給你發的工資，是你原先工資的兩倍；二來我還可以教你做生意。隻要上路了，你很快就會擺脫你那苦日子的，相信我，好嗎？”
他還是沉默著，兩隻原本很明亮的大眼睛，早已失去光澤，變得幹澀昏暗。
“你想想吧，我這是在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希望你來，能幫我好好打理生意，讓我賺更多的錢。”
說這話，我知道是自己在欺騙自己，我內心，不就是想多些和他相處的機會？
我柔情似水的趴在他的大腿上，我覺著自己非常幸福，隻因我對他的那種情感，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在我倆不遠處，有一對小鳥在幾棵鬆樹巔，飛來飛去，歡快極了。他們的小嘴裏，還時不時地發出歡快的鳴聲，你追我，我攆你。
我沉醉在小鳥的歡快裏，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蕭雲，這一生一世，要是我倆也能像那對小鳥那樣，該多好哇！”
蕭雲還是沉默著，但我覺出來，他的一隻手，卻把我摟得緊緊的。那一刻，我體會出了那份情誼。
愛啊！讓人沉醉！
“走吧，我倆回A城吧，我還要上班呢。”他拉著我的手，我也拉著他的手。
我一邊走一邊抬起頭問：“想好了沒？去我那兒上班？”
“秋紅，你容我考慮考慮幾天，好不好？幾天後，我就給你回答。”
“好吧，啥時考慮好了，給我一個信兒，我好給你安排位置！”我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在責備著他：“真是個固執的人！很有些頑冥不化！”
不過也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權，他考慮考慮，也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