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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該不該另愛

  秋紅,在你父親去江浙考查那段時間,又尤其是我的左腳,在鳳凰山下受傷的那段時間裏頭,我心裏的那個難熬啊,我心裏的那個堵啊,真是無法形容!


  置身於一個諾大的空蕩蕩的房間,我就像被誰,無意間放逐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向天求助,天不應;向地求助,地不理。即使你父親,每天好幾道電話,也絲毫消融不了,我內心的荒涼。


  身體受傷,咬咬牙尚能挺過去,可心裏的傷呢,誰來撫平?心裏的傷,又恰似那撫不平的皺紙,你越想撫平,折痕越多越厚重。


  你父親聽我哭泣著告訴他,我的腳受傷了,無法行動時,那著急的聲音已經告訴我,他的心裏的確裝有我。


  他在電話中和風細雨地安慰我,讓我千萬不要著急,他說他會讓齊曉芬過來照顧我,我隻得“嗯嗯”的同意了。


  雖然他那般關心我,嗬護我,心疼我,但自從再次遇見蕭雲後,我這腦子裏,心裏,怎麽也攆不走他的身影。


  我真恨蒼天無言,怎麽那麽絕情,讓我再次遇見他,卻又讓他再次音訊杳無?

  秋紅啊,你不能理解,我腳受傷的那段時間,隻要你爸電話一掛,我就會馬上,不斷地撥打著蕭雲的手機。


  每次,我手機裏傳出來的,隻是那句永不變更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好幾次,我給那聲音氣得,無明業火上竄。


  我咬咬牙,索性把手機狠狠地扔到床上:這個死蕭雲,到底在搞啥名堂嘛?人家一受傷,正需要他嗬護時,他卻人影兒也不見,對我是不理不睬,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男人啦!他媽媽的,都一個熊樣,節骨眼兒上,準會無影無蹤!偽君子!騙子!


  “夏雨,聽屠縣長說,你的腳受傷了,他吩咐我過來照看你一下。你的腳現在好些了吧?”齊曉芬一進屋就問。


  “觸地時還是很疼的。”我回答她的同時,還對她說了句,“齊秘書,真是謝謝你了,讓你費心。”


  “沒事的,屠縣長的吩咐,我怎能不照辦呢,是不?”她抿嘴一笑,那笑很甜很甜,很好看,也很迷人,連我這女人,也要給她的氣質和微笑,醉著。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呢?對屠光明那是百依百順,不論他吩咐她,去為他幹什麽,似乎她都會毫不猶豫,也沒一絲怨言!她為什麽要那般俯首低眉,難道就因為他是她的上司?作為秘書的她,就該是一個奴仆?不可能啊,即使是一個秘書,她也該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哪!

  不過,話說回來,看得出來,屠光明表麵上,還是挺依賴她尊重她的。


  他倆到底是什麽關係呢?難道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


  唉!真令人費解!這對曖昧的人

  我想,若隻是上下級關係,她完全可以不來照顧我,不來服侍我的!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甚至還要攙扶我,讓我在屋子裏不斷活動!她完全可以,不這麽卑賤的!

  他倆到底是什麽關係呢?如此親密?

  正在我猜測他倆是什麽什麽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過不停。因我行動不便,我隻好任它反複唱著:

  “說分手不應該在秋天,那是我倆初次的相見……”


  那鈴聲,傳進了正在廚房裏收拾著屋子的齊曉芬耳裏。她伸出個腦袋,發覺我還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看電視,對我說:“夏雨,你手機響了。”


  “管他的,這是秋紅他爸的電話,不外乎老生常談,關心關心而已。”我淡淡地說。


  “說分手不應該在秋天,那是我倆初次的相見……”


  該死的鈴聲,還是響過不停。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去我臥室拿過手機一看:“夏雨,這不是屠縣長的來電呢?”


  她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把手機交給我,又去了廚房。


  “喂,你找誰?”我心煩氣躁大聲問。


  “夏雨,我蕭雲呢,你的腳好了麽?”


  一聽是蕭雲的來電,我的聲音瞬間就溫和得像一縷春風,溫和的話語裏,還帶著哭腔。


  “哦,是你喲,蕭雲?咋個這麽久,才給我來電話喲?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你別難過了!這段時間,我家裏出了點事,來不及告訴你!你別難過了啊!這不一有空,我就給你打電話過去了麽?還好吧?”


  “嗯。”我趕忙應著,又忙不迭地問,“你家裏出了什麽事?”


  “唉!”電話那頭的他,長歎一聲,好半天才說,“我爺爺患腦溢血,住院了!”


  “住院了?哪家醫院?”


  “A城縣醫院,今兒個晚上動的手術,手術剛剛結束,我在醫院照料他。”


  “那我馬上過來看看!”


  我心急如焚,不是因為他爺爺病重,實在是我太想見到他了,有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你的腳不方便,就算了吧,來了,你也幫不上忙!這兒有秋紅幫我呢。我給你打個電話,是想問問你腳的情況。”


  電話裏,蕭雲不停地關心著我的情況,似乎他家裏根本沒人住院似的。


  “不!我一定要過來!”


  一聽說他身邊有個秋紅在幫他,我要過去的態度,更加堅定,心情也更為迫切。


  “那你當心點,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過來就行!你爺住多少號病房?”


  “內科16號,三樓!”


  “好的,我馬上過來!”


  我一激動,竟忘記了我的腳傷,一腳踩下去,疼得我抱住左腳,坐在了地板上,呲牙咧嘴。


  齊曉芬小跑著過來,攙扶著我坐在沙發上,嘴裏還責怪著:“看你多不當心?要是再次扭傷的話,恐怕你還得在屋子裏,呆上好長一段時間呢!”


  我沒理會她的責備,隻一個勁地說:“我得去一趟醫院!我一個朋友的爺爺生病了,我得馬上趕過去看看!”


  “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還哪來的心思,去關心別人?依我看,你還是等腳傷好些了,再去吧!”齊曉芬滿是關切。


  “不!我現在就得去!”我說出來的話,沒半點兒商量的餘地。


  齊曉芬拗不過我,隻得妥協:“那好吧,你的腳不方便,還是我開車送你過去,比較妥帖。”


  這回我沒有拒絕她,隻因我的腳傷確實厲害,我無法拒絕。


  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縣人民醫院。


  齊曉芬攙扶著我,想送我去病房。我婉言謝絕了她,我怕她發現我和蕭雲的事:“齊秘書,這麽晚了,你還是回去吧!給你添了夠多的麻煩了,我看完病人,一會兒自個兒打車回去!”


  “這不太好吧,屠縣長可是吩咐過我的,要我好好照顧你。”被我趕走,她似乎很不情願似的。


  “你去吧,啊?沒事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那麽脆弱呢,是不?你細心照顧得我,已經不好意思,很難為情了!再拖累你的話,我就恨死自己了!”


  她見我這麽說著,隻得開車走了。臨走時,她還伸出個頭來叮囑著:“一會兒沒法回去的話,就打我的電話,我來接你,啊!”


  “好的!”


  我給她揮揮手,看她的車子遠去得沒了蹤影,我才掰著腳,一跳一跳地,朝三樓16號,蕭雲他爺爺病室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想見到蕭雲的力量,幫助了我,我咬著牙,一口氣就掰到了三樓,額頭上滿是,沁出來的細細的汗珠。


  16號病房裏,隻有蕭雲和他爺爺。


  那會兒,他爺爺動了手術還昏睡著。進到病房,我關好病房門,跳過去緊緊抱住蕭雲,嘴裏忍不住說了句:“這麽久了,你怎麽就不給我來個電話呢?叫人家為你憂急死了!也想死你了!”


  那一瞬間,我突然發覺,還沒等他來得及泡我,我卻真真實實地喜歡上他了。


  他拍拍我的肩,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哄小孩似的,對我說:“這不沒事了?我就站在你麵前,一樣不少的!”


  “你怎麽搞的嘛?再忙也該給個電話嘛,對不?幾天來,差點把人都給急瘋了!”


  我用兩個小拳頭,捶著他的前胸,再身子貼著他的身子,眼淚忍不住,稀裏嘩啦地淌了出來。


  他再次拭幹我臉上的淚珠,繼續哄著我:“別鬧啊?再鬧的話,我爺爺醒來,我該怎麽對他說哇?再說了,醫院的醫生看見了,也怪不好意思的!”


  “我才不管呢,人家這不是,太擔心你了麽?”


  我撒著嬌,還把身子左右晃了晃。


  他扶著我坐在另一個病床上:“坐下歇歇吧,你腳傷得那麽嚴重,上一趟樓來也不容易。讓我看看你的腳!”


  他拿過我的左腳,翻來覆去瞧過不停。我坐在床上,喘著粗氣。


  秋紅啊,還記得吧。那晚我剛剛喘息停當,你就提著飯盒走了進來。我倆一對視,彼此都大吃一驚,幾乎是同時盯著對方,說出來的話,也是那同樣的幾個字:“你怎麽也來了?”


  那語氣,似乎我倆彼此彼此,都在藏著掖著什麽。


  “原來你倆認識?”


  蕭雲也吃驚萬分。我猜想他的那句話,絕對是他的內心話,也是我和你的內心話。


  秋紅,你是知道的,接下來,就是尷尬,就是沉默。沉默尷尬之後,蕭雲就吃著你給他送來的抄手。


  我倆閑著沒事,一邊閑談著,一邊抬起頭,看蕭雲狼吞虎咽的樣子。


  病房裏彌散的藥味,怎麽也遮蓋不住,我倆愉快的談話聲。我倆都知道,我們之所以都能輕鬆愉快的談話,除了我和你爸爸,那層厚重的關係不能捅破外,我倆在蕭雲麵前,還必須裝得天真無邪,用以驅散蕭雲他心中厚重的陰霾,好減輕他爺爺生病,而帶給他的心理負擔。


  夜裏十二點,我決定離開醫院。


  我離開時,蕭雲叫你也跟我一同回。,我記得當時,你說啥也不肯,堅持著非要留下來幫忙照看他爺爺。蕭雲隻得送我,獨自出了縣醫院。


  大街上已經很靜,除了幾盞可憐的路燈,散發著暗淡的橘黃色的光以外,幾乎沒有一絲生氣。要等一輛出租車路過,得要好長一段時間。


  夜風很細微,卻是很涼,吹得我瑟瑟發抖。遠處一片深黑,淹沒了這一座城市。


  “看來,屠秋紅很喜歡你。”我對在我身旁扶著我的蕭雲說。


  “這我清楚!我爺爺住院的一切費用,都是她給墊支的!她是一個心地十分善良的女人!真是不可多得!”蕭雲對你,可是由衷地讚美著。


  “那你好好珍惜她吧,這麽優秀的女人,實屬罕見!”


  對你,秋紅,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退出,不再成為你,戀愛的絆腳石。


  “可是,說心裏話,我心裏喜歡的隻有你!”蕭雲對我說了實話,“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無法忘卻你了!你知不知道,在第一次和第二次遇見你之間,那段日子,我找你找得好苦!那一個苦啊,無法言說!”


  “不說了,聽起來也傷感。”我搖搖頭。


  這時,一輛出租車過來了,司機探出來半個腦袋:“喂,走嗎?”


  “嗯”,我上車時,蕭雲使勁拉著我,不忍心鬆開,嘴裏還不住地叮囑著,“你千萬要注意,你的腳傷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司機發動汽車,一溜煙兒去。


  深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下去。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我苦難的家庭,想到了蕭雲,還想到了你和你爸。想啊想,我的頭都大了,我該怎麽辦呢?是啊,我該怎麽辦呢?你已經愛上了他,而且似乎你愛他,還愛得頗很深,不然,一個女孩,怎麽會願意為一個陌生的男孩,付出那麽多?我該不該,和你爭一爭呢?爭來爭去,有沒有結果呢?和我情人的女兒去爭一個男孩,這又像什麽話呢?要是不去爭取的話,那我內心真實喜歡的男人,不就與我擦肩而過了?

  天啊!誰能告訴我?這世界上有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舍棄眼下美好的生活,又不舍棄自己心愛的男人?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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