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見白喬
這是你的義務……
一句話不停的在沈傾城腦海裏打轉,以至於被唐鈺咬疼了才發現。
義務,因為現在他們是夫妻,所以有義務……
“那麽,我是不是也有身為你妻子的權力?”
被解開的衣服,傳來陣陣冰涼,令她原本就細膩的皮膚染上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沈傾城隻哆嗦了一下,咽下那抹害怕,呼吸有些困難的說。
正埋首在沈傾城身上的唐鈺這才抬頭,隻見她嘴巴微張,努力的呼吸,眼睛睜大老大,長長的睫毛微顫。
她的害怕一展無遺,一時間唐鈺的心裏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心疼,隻覺得心間縈繞一股燥氣,反而壓製住了他那股欲、火。
他保持趴在她身上的姿勢,隻是腹部不著痕跡的往上提了一些,免得壓到她的肚子,他就這樣在她的脖頸間抬頭,自下而上的看著她,嘴角洋溢一抹嘲諷的笑。
“你要什麽權利?”
男人的語氣雖然輕鬆,但是話裏的陰森卻很重,沈傾城咬著唇,一時有些後悔自己沉不住氣。
反正被他羞辱一次也是羞辱,羞辱兩次也是羞辱,為什麽自己還會有那麽強烈的不甘心呢?
她明白現在這個時候更應該要忍,但是越拚命的壓製,心中那頭猛獸就越是竄得厲害。
最後她權衡一番,決定還是為自己爭取一下,也試探一下唐鈺的底線。
“你說我是你的妻子,所以得實行同房的義務,那麽身為你的妻子,我卻要被你限製自由,這樣不公平。”
她沒有直白的說出她要自由,畢竟對唐鈺的害怕她是深刻到了骨子裏的。
眼前的女人皮膚白得跟雪一樣,藏在衣服底下的那些更是細膩得不像話,唐鈺有些依戀的在她的鎖骨處磨蹭,甚至都能輕易感受到那高聳的熱度,令他一聲喟歎。
他又何嚐不是在忍耐,在享受過如此上品的滋味後,已經令他喪失以往的自製力。
他的呼吸有些重,打在沈傾城冰涼的皮膚上,令她又明顯的哆嗦了一下。
“我不是讓你出門了嗎?隻是要你不要出去太久,畢竟你現在的身上有我的血脈。”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沈傾城的皮膚,一下又一下的,令沈傾城輕顫不已。
此時的沈傾城聲音已經開始不穩。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心裏是厭惡唐鈺的,但是身體在他的挑逗下,卻輕易有了反應。
“但,但是你的人一直在跟著我。”
一直被唐鈺的人監視,沈傾城根本就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長指一頓,有力的手臂自沈傾城兩邊撐起,唐鈺目光幽深的看著身下,一臉慘烈模樣的女人,他隱忍的怒火開始外泄,聲音夾著一絲陰森。
“我說過,那是保護你的,難道你以為身為唐家的主母,性命是不重要的嗎?”
多少人想擊倒唐家,而毀滅一個男人的方法不僅隻有事業上麵的打擊,還可以是從家眷入手。
想當初她的母親就是在圈子裏接受到了太多關於唐正和那個女人的信息,才越來越壓抑,丈夫的不理解,貴太太們的有心打擊,最後令她慢慢患上了抑鬱症。
甚至在那個女人死後,看不到唐正的回心轉意,更是徹底心如死灰。
那個上門挑選的女人便成為了壓垮她母親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母親死的是多麽憋屈,甚至他都找不到發泄的對象,隻能把這一切歸咎在唐正身上。
而他們兩父子反目成仇,又是多少人想要看到的?
想當初,他帶人威脅唐正,沒人敢幹涉,但是剛得到家主之位之時,幾乎大半個唐城的上流圈子都對他進行了討伐,最後還是他狠辣的手段,給圈子裏來了一次大換血,才沒了那些聲音。
他不知道要是沈傾城有個萬一,他會不會難過,但是給她報仇卻是一定會的。
沒人願意看見他的怒火,而他自己也不希望失去這個能令他安睡的女人。
她是唐家主母,也是對他多作用的女人。
“更何況,現在你的肚子裏還有我們唐家的子嗣。”
唐鈺的目光落在她那還平坦的肚子上,令沈傾城感到一陣炙熱。
周圍都是他的氣息,令她感覺很不舒服。
“你說過的,你隻想要我肚子的孩子,那等我生下他,你就讓我走,徹底斷了關係,不能再幹涉我?”
他現在是希望有一個子嗣,來阻斷唐家的騷擾,但放了她嗎?
她的目光異常的炙熱,好像離開這裏是她現在最迫切希望的了。
所有念頭都被她這個目光熄滅,唐鈺不知道,原來他擁有的權勢有一天會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你是說我們離婚?”唐鈺從她身上撤開。
他的衣服隻是有一些褶皺,但是還完好的穿在身上,可是沈傾城的衣服已經淩亂得不成樣子。
沈傾城坐起來,將衣服攏了攏,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這樣下去,沒意思。”
“那麽孩子呢?你要他生下來就沒有母親嗎?”唐鈺有些不假思索。
孩子?沈傾城從來不期待這個孩子,甚至至今她也沒覺得自己是懷了孕的人。
她不知道,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對父母的感情已經徹底淡了,她覺得也不是非要有父母的孩子才是好的。
就像沈萬達,他對自己的兒女感情就隻是利用。
而她本來就對唐鈺沒有感情,要是為了一個孩子留下來,那麽心思又單純到哪裏去?
不過是在唐家有了一個可以防身的盾牌罷了。
她的猶豫刺痛了他的眼睛,原來她竟然這樣狠心,他幾乎可以預見,他母親的悲劇很有可能再發生一次。
都是愛而不得的女人,都是一顆心向往著悲壯的女人。
可是她們都忘了,她們還有孩子啊,她們不僅是誰的妻子,誰的女人,更是誰的母親。
“我考慮一下。”
唐鈺有些狼狽的逃離出來。
他不敢再去看沈傾城掙紮決定的表情,他更不能等沈傾城把絕情的話說出來,他會殺了她的。
沒人知道他母親死的時候,他是多害怕,多無助,甚至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最親的人在他麵前跳下去的。
最後她還給了他一個微笑,隻是說了什麽,唐鈺沒有聽到,滿心懼怕的孩子沒有聽到他母親的聲音,隻有那個毫不猶豫跳下去的女人。
唐鈺猛的在床上坐起來,多少年了,他一直被這個夢魘折磨,明明那時候他才五歲,可是對於母親跳樓那瞬間他卻記得異常清楚。
他的失眠症就是從這裏來的,但是沒人知道,他不想說,也不敢說。
甚至連顧佐也說他心底肯定還藏著秘密沒有告訴他。
可是要他怎麽說?說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跳樓卻無能為力嗎?
那是他從小到大,最窩囊的一件事了。
於是半夜十一點,唐鈺給張文,撥去電話:“定兩張去F國的機票,最快的,你和我一起去。”
……
唐鈺這次出門幾乎隱秘式,但是又有奇怪的地方,帶了張文去,以往他不在,都會讓張文留下代替自己。
沈傾城也是隔天才知道唐鈺已經離開唐城了。
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周圍看著她的人還在,但是她卻莫名覺得輕鬆了一些。
“老管家,家裏還有司機嗎?我想去球場逛逛。”
高爾夫球場,白家名下的,相對比馬場,她現在更適合去的地方。
老管家收到唐鈺的囑咐,要照顧好沈傾城的,但是隻是去球場的話,又好像沒有拒絕的權力。
於是老管家隻給沈傾城叫了個司機,再囑咐她就是走走,最好先不要下場,免得那些球棒或者球不長眼睛。
沈傾城笑著應下,老管家這才放心讓她出門。
這是她第一次來白雲球場。
一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草地,跟馬場差不多,但是上麵隻有一些人影,要安靜優雅許多。
據說高爾夫球場每年的進賬是在唐家分下的所有產業最多的,看來倒是真的。
以一個會員普通五百萬算的話,在場的就將近一個億在這裏了。
沈傾城坐在一角的太陽傘下,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欣賞著球場上這班權貴炫耀球技,還有球童忙碌的身影。
好像她真的隻是換一個地方透透氣一樣,讓人看不出異樣。
倒是場上幾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注意到了她,跟球童交談起來。
沈傾城也裝作看不到他們的目光,也許來球場喝茶,確實會令人覺得奇怪吧。
不多會,白喬就過來,看著她表麵平靜的樣子,但是沈傾城還是聽到了她呼吸裏的喘。
“趕這麽急?”
沈傾城淡笑,抬手讓她在另一邊坐下。
白喬坐下,聽了這話才敢撥開一下短發,裏麵早已經汗水淋漓。
初秋的天還是很悶,那種悶熱一點也不會輸給六月的燥熱,有時候動一動,不知不覺就滿身汗水了。
沈傾城再看著場上,那兩個男人已經走了,估計是因為看到了白喬吧。
球場的老板,白家人,在唐城的地位也是需要懼怕的。
但是誰又知道,這樣的家族隻是依附唐家才存在的而已呢?
唐家,到底是多恐怖的存在,誰知道呢!
“我接到老宅的電話就過來了,剛剛我在馬場,處理一些小狀況。”
用著侍者拿來的毛巾輕輕擦拭一下,令自己的形象看起來好一些了,白喬才解釋。
沈傾城側眼看著身邊的女人。
白喬長得不是那種出挑的美,但或者是從軍的原因,身上總有一種令人忽視不了的氣場,要是多攝人倒是沒有,就是跟她在一起,你總會忍不住想要看她,想要打量她,好想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麽。
“嗯。”她就是預感她過來這邊,老管家肯定會通知才來的。
“你上次說的還算數嗎?”
一句話剛說完,沈傾城就看到白喬小心的四處張望。
“他們都在距離我百米左右的距離,聽不到。”沈傾城知道白喬在找什麽,而對於她被唐鈺監視一事,她也沒打算瞞著白喬。
畢竟到時候要跑的話,這些個粘人的蒼蠅還需要白喬幫忙擺平。
白喬的目光有些複雜,但是她還是幹脆的開口:“算,隻要你能讓白嬌回來。”
她的父親白敬尤,身體每況愈下,她是真的覺得不能再等了。
沈傾城露出燦爛的笑,她看著那令人覺得舒服的綠茵:“我很好奇,據我所了解的,你父親好像不怎麽疼你,所以從小就把你送去軍營,而相反,你妹妹白嬌,卻是你父親從小疼到大的,在外麵跟人有矛盾,甚至你父親都會自降身份去找人家算賬,隻為了不讓白嬌受委屈。
但是,你現在去為了孝道,要跟我做這樣冒險的交換。”
暗地裏放她走,得罪的是唐鈺,唐家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她在白喬的眼裏看不到懼怕,想法她的眼神很堅定。
“軍人的職責不是扶強,而是正義。不是你,我也會做,沒有交換條件,要是被我知道,我也會幫,但是……”白喬垂了一下眼,“隻是不是急著要白嬌回來的話,估計會晚一些。”
“你們想要對唐鈺出手?”
沈傾城不傻,聽出了白喬話裏的正義感,還有對唐家的不屑一顧。
白喬也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承認。她站起來,很恭敬的說道。
“夫人什麽時候能讓白嬌回家了,我們就什麽時候動身。”
……
回唐家的時候,正好碰見唐銘跟許曼琪也回家,話說,許曼琪就算流產,也是需要做小月子的吧?
於是在門口的時候,沈傾城就下車,走過去。
“怎麽現在就回來了?”透過車窗,沈傾城看到了臉色還是蒼白的許曼琪。
有些事情想通了,沈傾城也就沒有那麽厭惡她了。
畢竟那些年,隻能算是她自己傻,養蛇為患。
“曼琪住不慣那裏,我想回來,讓人伺候會更好。”
這會的唐銘剛從門衛那裏說了什麽,折身回來,跟沈傾城解釋。
這樣的理由倒是合理,畢竟家裏總會比醫院舒服,但是以她對許曼琪的了解,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可以讓唐銘緊張她的機會的。
回來了,有家裏的傭人,唐銘的心思自然就會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