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這是義務
這一刻,她忽然有種釋懷了,如果他們是真的彼此相愛,那麽她就把這些記憶藏在心裏。
沒必要再讓任何人不幸,她的人生已經過得很糟了。
沈傾城來到病房這會唐銘去給許曼琪買吃的,不再。
許曼琪以為是唐銘回來了,興奮的神情在看到沈傾城後變得不自在。
“你來幹什麽?看我的笑話的嗎?”
許曼琪覺得現在已經跟沈傾城撕破臉了,沈傾城過來不過就是落井下石的。
可是,沈傾城來,隻是想告訴她,以後跟唐銘好好過,不管她以前對自己做了什麽,她都可以不計較了。
隻要讓那個當年的男孩不要傷心,不要難過。
但是許曼琪臉上的敵意太明顯了,讓沈傾城有些說不出原諒的話來。
“這個孩子是你留在唐家的依仗,你不像會是這麽大意的人。”
這是沈傾城心中的疑惑,按道理來說,像許曼琪這麽聰明的人,又一心想要嫁進唐家,是不會這樣掉以輕心的,更何況,李嘉雪的去意那麽明顯。
許曼琪怎麽還會任由自己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床上的許曼琪臉色一白,隨即更加大聲的吼道:“沈傾城,你這是在懷疑我特意用孩子冒險嗎?”
忽然之間,許曼琪凶狠的臉色頓時又變得柔弱甚至開始哭泣:“我知道,我不應該跟唐銘在一起,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但是那晚是意外,又有了孩子,能怎麽辦?總不能讓我打掉他吧?這是老天給我的懲罰。”
許曼琪的變臉太快,沈傾城還沒有反應過來,後麵已經進來了唐銘。
唐銘將飯放下,臉色很是疲憊,他看著沈傾城,鄭重的開口:“我們的婚姻不是曼琪破壞的,你比誰都清楚。”
這會,沈傾城有些啞言,她想要為自己解釋一下的,但是唐銘的話又接著傳來。
“現在我們的關係也已經撇清了,以前是誰對不起誰都是過去了,以後你大可不必這樣匆匆過來,曼琪有我照顧就好,免得……”
唐銘看了一下她的肚子。
“免得你肚子裏這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怕我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唐鈺的話已經很明顯了,他在乎這個孩子的,而且身為唐家的嫡長孫,自然尊貴無比,唐銘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傾城聽了,也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最後淡淡笑了:“好。”
她現在確實也沒有立場去在乎別人了,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她剛剛也是忘記自己已經是個孕婦了,把事情的實情告訴唐銘?然後又怎麽樣?唐銘找了自己這麽多年,意思再明顯不過,難不成她還要唐家兩兄弟為了她爭風吃醋不成?
唐銘看著沈傾城離去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暗淡。
最近他是越來越想她,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要他的腦子一放空,就會想到找他要小青的沈傾城,還有在動物飼養室,兩個人聊天的畫麵。
然後就是越來越多,都是她的聲音,從唐鈺特意來炫耀他們之間有了孩子之後。
這種思而不得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但是他們不懂,那算不算愛。
隻是,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是說傾傾懷孕了嗎?”許曼琪有些不甘心。
但是在聽到唐銘的肯定回答後,她又不得不接受。
心裏則幽怨的埋怨:沈傾城這是什麽狗屎運!
唐銘不知道許曼琪跟沈傾城之間的彎彎繞繞,現在的他剛剛失去孩子,心中有些空蕩蕩的,他給許曼琪鋪開食物。
“以後見到她離遠點,也不要惹她,在我們唐家,子嗣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嫡長孫,萬一有個好歹,都能引起家族動亂。”
在唐家住了幾個月的許曼琪多少也知道唐家的規矩,這是一個生活在現代的老古董家族,還有嫡子繼承製的。
所以當初本打算住進唐家,讓唐銘跟自己快速結婚後,就把孩子做了的,但是知道這些後,她次一直拖著,最後拖到孩子超過三個月,現在唐銘還沒跟自己結婚。
不得已,隻能用孩子去幹掉一個情敵了。
“唐銘,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還會娶我嗎?”許曼琪說得楚楚可憐。
唐銘看著她,除了那有了紅血絲的眼睛有些複雜的情緒流露之外,並沒有任何愛惜。
“會啊,我找你找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照顧你。那塊玉你放在哪裏?我怎麽都沒有看到?過段時間我讓人把我的另一半也找回來,然後讓它們合二為一,成為我們婚禮上的見證。”
這話讓許曼琪渾身一震,那塊玉用完就還給唐賢了,哪裏還有?
她真想不到,唐銘還會想要用那玉來證婚的。
“你不是說你的那一半已經被人買去了嗎?我們現在已經找到彼此不就好了,那東西本來就是個信物,現在不是也沒有什麽價值,就不用費心去找了。”
聽了這話,唐銘微微眯起眼睛,為什麽許曼琪能說得如此輕鬆?
她知不知道,那半塊玉是他這十年來,唯一的安慰,特別是在他雙腿不能行走的時候,那塊玉更是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
找到她,找到當年那個小女孩,給她也送去庇護,幾乎成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你說你對當時的事情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卻下意識的保留那塊玉,這便說明,我們的緣分很深。”唐銘幽幽說著。
仔細想起來,他信任許曼琪信任得很輕率。
隻是在看到她擁有那半塊玉佩的時候,他便已經將她認定。
可是許曼琪說她當年年紀小已經不太記得了,可是唐銘還是不舍得放棄,心中認定她就是,她就是那個女孩。
沒人能知道這麽多年的等待對他來說找到一個“可能是”的人都是多麽奢望。
所以他不敢去確定,不敢讓人去查,就任由自己稀裏糊塗的把許曼琪當成那個女孩。
在他九死一生的時候,勇敢把他救出來的女孩。
後麵許曼琪又有了身孕,唐銘更是沒有想過去證實這件事,甚至那時候對沈傾城有了複雜的心思,他又氣又惱,更是借機將他跟沈傾城的關係撇幹淨。
“是啊!”許曼琪有些心虛的不敢直視唐銘的眼睛。
當初她也是鋌而走險,但是沒想到這個唐銘那麽好糊弄,她說她不記得了,他便信了。
“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很正常,可是你說過,你最喜歡明凡,甚至為了他還學習了《夜》的彈奏,等你出院,找個時間,我們彈一次吧!你不知道我不喜歡音樂,但是聽了你這句話我甚至還查過明凡那個人,然後在他跟上一家公司合約滿的時候,讓揚唐去簽下他,把他捧成歌王,現在,他還是影帝,你喜歡嗎?”
“喜……喜歡。”許曼琪嘴上聽話的應著,實際上心裏叫苦不迭。
唐銘看著她,一直看著她,好像透過她,要看到什麽的樣子。
那個小女孩在他的印象裏從沒丟失過。
每當他無助,傷心,失落的時候就會特別想她,然後一遍一遍的彈奏《夜》。
他沒有什麽音樂天賦,但是他的爺爺還是給他做了木琴。
他爺爺說,這樣才適合他。
是啊,很多事情,其實早有預料。
他費盡心機的要跟唐鈺爭,想要把唐鈺比下去得到家主的位置,可是到頭來,他的每一次出色的成績都換不來他爺爺一句誇獎,反而彈得笨拙的琴藝,被他誇讚了。
他從一開始,就是適合不做家主的人呢!
……
想到唐銘就是小時候那個男孩,令沈傾城的心情有些壓抑,但是她一進唐家,卻看到了唐鈺。
他正站在主宅門前,身長體纖,麵容如玉,薄唇緊抿,一雙如鷹一般,直直把沈傾城鎖住。
“你去了醫院?”
這話出自唐鈺的嘴,沈傾城可不覺得就隻是字麵的意思,畢竟她的所有動態都被唐鈺監視著,她是不是去醫院,難道他不知道?
她越過他,語氣有些疲憊的淡漠。
“許曼琪的孩子還有了。”
能讓唐鈺這樣急著趕回來的,沈傾城想也隻要唐家的子嗣了。
畢竟他們三兄弟為了家主之位就已經爭鬥得死去活來了。想必她的孩子生下來,以後也是要這樣你爭我奪。
沈傾城沒發現,在她經過唐鈺身邊的時候,他用力的吸了一下。
沒人知道,在煩躁的理事會上,他一邊反駁著理事會的咄咄逼人,但是腦子卻越發想念她的味道。
好像隻有她才能撫平他心中的不安。
到了客廳的時候,沈傾城停下來,發現唐鈺一直安靜的跟在自己身後。
“不過許曼琪說是李嘉雪推的,你應該查……啊!”
沈傾城話說到一半,忽然被唐鈺一把抱起來,嚇得她驚呼一聲。
或許是顧忌她的肚子,唐鈺沒有一開始就懶腰抱住,也沒有把她扛起來,而是從她的臀部抱起來,然後在她安定的時候,再將她橫抱起來。
“你還是先想一下自己的事情吧,別操心別人了。”
當著傭人的麵,沈傾城就這樣被唐鈺抱著,直接往樓上走去。
縱使再不堪她都被唐鈺折磨過了,但是那都是在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這會沈傾城還是害羞了,她知道自己現在懷孕,也不敢掙紮,怕跟許曼琪一樣,把孩子摔沒了。
“你,要幹什麽?”沈傾城隻咬著唇,低低問道。
看著這樣窩在自己胸口的沈傾城,令唐鈺想到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她速度很快的衝上車,但是比她還要快的是她身上的香味,他被那股味道迷住,所以一個沒警惕便被她威脅住了。
她坐在她的身上,手抵著他的喉嚨,那是他唐鈺第一次被人威脅。
而她的臉靠得她那麽近,就像現在這樣。
唐鈺將沈傾城放在床上,這會坐在床上的沈傾城,雙手靠後支撐著,隻一雙眼睛大大的露出警惕還有一絲慌亂跟害怕,與他直視。
他看著她這個樣子,一時間陰鬱掃去,隨之而來的是愉悅。
他笑了:“不幹什麽,幹、你。”
沈傾城不知道唐鈺什麽時候嘴上也能這樣混蛋了。但是兩字足以讓沈傾城臉紅。
她不免想起在懷孕前的種種,其實不過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他每天變著法子折磨她,羞辱她。
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顧忌一下她的感受,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直接——
想起那段時間,沈傾城是又憤怒又害怕,唯獨就沒有一點嬌羞,對於她來說,那些日子是折磨,是苦難。
“你瘋了,我懷孕了!”
明明最近唐鈺對她是多緊張的,又是囑咐她前三月要多注意,又是買來輪椅讓她不要經常走動。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又在說什麽?果然變態就是變態!
她的眼中,有厭惡,越來越重,重到唐鈺無法忽視。
他猛地鉗住她的下巴,要她麵對自己。
“怎麽?不願意?懷孕也有很多種辦法,我又不進去。”
縱使沈傾城沒什麽感情經曆,唐鈺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是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話,無疑讓人臉紅。
“你……”
但是沈傾城卻發現自己竟然反駁不了,現代信息技術這麽好,她又不是不懂。
最近的唐鈺很焦躁,如果沈傾城足夠細心的話應該能發現。
但是她沒有,甚至這會被唐鈺撕開的衣服,令她有些慍怒。
她大聲道:“唐鈺!”
最近的唐鈺忙著應付理事會,忙著找顧佐,忙著提防佳一,忙著保護她的安全……
精神早已緊繃到了極點。
而許曼琪的流產更是讓他的不安到了頂點。
唐家的子嗣向來不豐,要活下來不容易。
雖然現在他是家主,他也不像他爺爺那個時代有三妻四妾,更不像他的父親,在外麵有一堆風流債。
可是唐鈺就是擔心,甚至比自己要給佳一處置那種感覺還讓他心中沒底。
他貪戀沈傾城身上的氣息,就是沒有那種味道,他也貪戀。
一直的緊繃隻有在她麵前才能有一些,想對她胡作非為的想法早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是以前他找不到借口去碰她,現在,她是他的妻子,即將要為他誕下子嗣,他沒有道理再憋屈自己。
“你現在沒有拒絕的權力,這是你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