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合理利用不濫殺
餐點之後，錦玉立刻帶著墨蘭等人前往平嶺坡。這平嶺坡在雪猿族領地西側，是一片雜草叢生的石嶺，石嶺有斑駁的積雪覆蓋，也有零零散散，一棵兩棵的象鬥樹佇立。
錦玉帶著眾人來到長毛羚的出沒地，果然發現了幾頭在雪地裏啃食荒草的長毛羚。不過那些長毛羚見到人並不慌張，也沒有警覺的閃躲逃跑，依然慢吞吞仿佛老太太一般悠閑的踱步吃草。
墨蘭一見那長毛羚頓時有些吃驚，因為這些長毛羚確實不是羊，而是駝羊。
這些駝羊毛色有很多種，純白，棕黃，黑色等。難怪雪猿族人個個穿著羊皮襖，看來就是這駝羊的皮毛無疑了！
“墨蘭姑娘，這便是長毛羚了！你看，跟你所說的羊是否一樣？”
錦玉指著那些長毛羚對墨蘭道。
墨蘭點點頭道：“不是羊，但我族叫這些長毛羚為駝羊。駝羊雖然也叫羊，但卻跟羊不同。
羊屬於牛科，而駝羊屬於駱駝科。不過，要說起價值，這駝羊比羊價值要高一個層次！”
說到這兒，墨蘭將視線從那些駝羊身上收回，轉而看向錦玉。
“對了！錦玉族長，不知你們除了用駝羊的皮毛製衣，肉做食物，還有沒有利用過駝羊身上其他東西？”
“長毛羚的皮毛和肉加起來已經算是它身上全部的東西了，還有一些剔出來的羚骨，族人們會做一些骨器，但因為都帶著異味，所以族中並不常用。”
錦玉想了想，回道。
墨蘭聽了卻道：“這麽說，你們用長毛羚的皮毛製衣，每次都會獵殺剝皮咯？那麽，一隻長毛羚的皮毛可以做幾件羊皮襖呢？”
“一隻長毛羚的話，壯碩一些的男子也就夠做一件的，女人們倒是可以做上兩件。”
“也就是說，做一兩件衣服，就要宰殺一頭長毛羚。那麽，長毛羚的數量如何？供的上雪猿族的使用嗎？”
墨蘭望著錦玉又問。
雪猿族的做法，有點暴殄天物。一頭駝羊如果利用好了，遠不止兩件衣服幾塊肉那麽簡單。
錦玉聞言皺眉沉思了下，這才回道：“長毛羚的數量我們確實沒有細致算過，但應該不超過百頭。不過這長毛羚每到暖季便會產下小羚，小羚長上一段時間，大概寒季到來之前，也就足夠做一件皮毛衣了！這樣算下來，也剛好夠我族使用。”
墨蘭卻搖頭道：“你們這樣宰殺下去，遲早這駝羊會被你們殺光！再說了，連未長成的小羚也要宰殺，有些殘忍。
這駝羊性子溫順，不似其他野獸會威脅人的生命，所以我們更應該合理宰殺利用才是，這也算是一種人道主義精神。”
之前聽說狼族聖典用幼獸皮做成，她心裏就一陣不舒服，如今這雪猿族肆意宰殺小駝羊，也同樣讓人於心不忍。
人為了生存可以利用其他動物，可利用也要有個限度，無止境無下限的屠殺，遲早會遭到反噬。
這雖是生物鏈的必然趨勢，卻也是反文明反自然的暴力行為，所以墨蘭對這種蠻荒暴行並不認同。
錦玉聽了，卻是皺眉不語。
一個部族想要長久生存下去，就必須利用好周遭一切能利用的東西。而墨蘭的這種觀念，有點婦人之仁。
試問如果不宰殺這些長毛羚，他們整個部族何以為生何以為繼？隻怕到時候死的就是他們的族人了！
墨蘭見錦玉不言語，就知道他不認同自己的話，剛想上前解釋，忽見寒澈上前一步道：“錦玉族長，我想墨蘭的意思不是讓你禁止屠殺長毛羚，而是換一種方法去利用長毛羚，也就是說盡可能的不屠殺它的性命也能供給整個部族所需。這樣既不用擔心日後長毛羚的數量削減帶來的皮毛供應不足，也可以少做一些殺戮。”
“若真有這樣的方法，我也樂意采用。隻可惜要製衣吃肉就必須宰殺長毛羚，在庫漠雪原上食物和寒冷是最不能將就的東西。”
因為將就就凍死餓死了，難道為了幾頭長毛羚要不管族人的死活？
“錦玉族長，我不是說不讓你宰殺長毛羚，是說讓你合理的宰殺。而且盡量不要宰殺幼羚，因為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是自然界的生靈，相互屠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這裏有一個好辦法提供給錦玉族長，這個呢，也就是我剛才說過的，算是一個小驚喜吧！”
錦玉聞言立刻問道：“什麽方法？可以不宰殺長毛羚，也能讓我族族人吃飽穿暖？”
“是的！”
墨蘭點頭，道：“要製衣不一定非要整張皮毛，我們可以隻剪毛，不取皮。可以把長毛羚身上的長毛剪下來，紡成毛線再製成毛衣，同樣保暖，而且還沒有異味。”
“剪下長毛羚的毛？”錦玉微愕，剪它的毛做什麽？就是剪下來，隻有毛沒有皮，怎麽穿呢？
“是啊，長毛羚的毛剪下來以後，它又不會死，而且過一段時間它就又長出來了，到時候接著剪，不就能一直有毛料可用了？”
墨蘭回答。
“可是這些毛能做什麽？能當衣服禦寒嗎？”錦玉立刻質疑道。
墨蘭一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紡線製衣！將這些羊毛紡成毛線，織成毛衣，不就可以禦寒了？”
“紡線製衣？那要怎麽做？”
錦玉不明白，為什麽墨蘭看到什麽都可以想到更多更好的使用方法。而且這些方法全都是他沒見過沒聽過的！
“紡線要用紡車，做紡車要用木材，紡出來的毛線要用棒針過鉤針織成毛衣，棒針和鉤針都可以用木材製成。”
墨蘭雙手一攤回道，隨即又補充道：“當然，木材還可以做很多東西。比方說做馬車，可以運送貨物。
做家具，可以日常存儲。做紡車，織布機可以紡線織布！
而紡出的線可以織毛衣，織出的毛毯可以替代皮毛鋪床做被子。這不比皮毛要幹淨衛生多嗎？”
“原來木材還能做出這麽多東西！”
錦玉驚歎於木材的使用廣泛，更驚歎墨蘭腦中對各種東西的了若指掌！她真像是神一樣的人物，不然為什麽她能夠看到這麽多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東西呢！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錦玉望著墨蘭，腦中的念想更加堅定了！
而這邊，墨蘭已經開始繼續講解了。
“至於果腹之物，其實長毛羚身上有一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物，你們都沒有看見嗎？”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是說，可以長久取用的東西？那是什麽？”
錦玉一聽，立刻又來了精神。
“就是羊奶啊！”
墨蘭揭破謎底，笑著指向一頭母駝羊的腹部道：“你們看，這隻長毛羚明顯生過小羚不久，奶水還足的很。而它身邊的小羚已經可以獨立覓食青草，用不著吃羊奶了。
那麽它所產的羊奶就沒有了用武之地。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可以把羊奶擠出來加以利用呢？
羊奶可是高蛋白，高營養的食物。它富含脂肪、蛋白質、碳水化合物、維生素以及鈣、鐵、磷、硒等多種人體需要的營養物質。
不僅能夠提高人體免疫力和抗病力，還有益於大腦發育，不管是老人孩子還是成年人都適合。
這可比單吃烤羊肉要好多了！而且羊奶還可以做成奶酪，奶茶等各種美食，照樣可以果腹！”
“長毛羚的奶水可以擠出來食用？那不是小毛羚吃的東西嗎？人也可以吃？”
跟在錦玉身後的梵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們不是沒見過小毛羚吃奶，可從來沒想過要把奶水擠出來，給族人吃！
感覺怎麽怪怪的？
墨蘭笑著回道：“那為什麽不可以？牛奶，羊奶，都是特別有營養的東西，常吃對人體特別好！你們已經沒有鹽吃了，再不補點營養的東西，早晚一個個都成軟腳蝦！”
說完，墨蘭又轉頭看向錦玉道：“不過，我建議你將這些長毛羚圈養起來，更容易剪毛取奶。當然宰殺吃肉也是可以同步進行的。不過有了更多選擇後，屠殺就會減少許多。”
“圈養？”錦玉有些不解。
“圈養，就是把這些長毛羚用柵欄圍起來養在領地裏，方便隨時利用。這樣就省去了出門獵殺的不便。”
“哦，對了！圈養需要的柵欄，同樣可以用木材做成！也就是說，你們這裏滿足一切條件，所以完全可以把我剛才說過的這些方法付諸現實！”
“話雖如此，可沒有真正將東西做出來，我們怎麽能輕易相信？倘若墨蘭姑娘能留下來，幫我們把這一切變成實實在在的東西，那麽，滴血金蓮，我族願意雙手奉上！”
錦玉終於是明確說出了願意換取金蓮的意思，這讓墨蘭一陣欣喜！
她回頭對寒澈三人道：“寒澈，你們覺得呢？用此來換取金蓮，可否？”
寒澈與弦，藍喬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是點頭道：“錦玉族長既然同意，我們也沒意見！”
滴血金蓮畢竟是雪猿族至寶，而且還是關係到墨蘭安危的東西，能用這些文明換取也算值得。反正隻要墨蘭在，不管什麽樣的文明，基本上都是唾手可得的！
墨蘭見幾人沒意見，也是點點頭。但想了想，又回頭對錦玉道：“錦玉族長，我可以留下來教授你們族中一切未開發的文明，但我也有個條件，希望你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