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術博弈 下
“額，我知道兩位對這件事情各有各的看法，也非常看重。但目前有的數據都不能完全證明誰對誰錯，我們不就是要通過研究碎片來發掘信息，找出這外星人到底是來幹嘛的嗎？兩位能否消消氣？”少將伸出兩隻手，幾乎要做投降狀，但他強大的軍事素養讓他隻是把手放在胸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這才緩解了一點，兩個人怒目而視，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工作才剛展開就遇到了問題，少將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中央為什麽要派自己來接這個棘手的任務，能力比他強的還有很多，要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和科學家工作了，那太麻煩，搞科研的人很容易鑽進思維陷阱裏，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見到兩人臉色慢慢緩和下來，少將這才開始把話題繼續下去。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商討，最終得出的計劃是先近距離觀察，發送經過編碼的信息，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沒有任何回應，就進行接觸考察。接觸考察第一項是用小刀在“樹皮”上刮取碎石，進行化學分析，第二步是通過近距離觀察討論碎片浮在空中是有推進器還是其他別的因素。第一步的主要負責人就是麥樂迪，而第二步的工作負責人是羅戟。
接觸考察之後，如果沒有分析出任何東西，也許他們就要采用武力措施來拆解這個有兩輛卡車一樣大的東西了。
計劃科研工作於明日上午的八點開始。今天下午的工作就是各科研工作者討論出切實可行的研究方案，軍隊駐守在基地附近，不得讓任何人進入。
……
麥樂迪休息室。
“調出羅戟的資料。”麥樂迪對著自己的平板電腦說道。
“好的，正在為您搜索。羅戟，32歲，華夏工程院院士，20歲畢業於上京大學物理學係，22歲獲得米國羅米爾大學工學碩士學位，24歲獲得博士學位。隨後在米國進行科學研究，一年後回國。連續兩年獲得華夏最高科學獎。成就：提出強互作用力與弱相互作用力下宇稱的關係；多物理場推進器等。”
人工智能的聲音播報著羅戟的個人信息，麥樂迪漫不經心地喝著咖啡，邊看電腦上的網頁邊聽著羅戟的信息。
“還是有點實力的。不過理科直男的性格……難以令人接受。直男的惡臭，嗬嗬。”麥樂迪吐出一口流利的米式英文發音。她從小在米國長大，雖是華夏人卻不會說華夏話。
“希望接下來的工作，你最好不要妨礙我。”麥樂迪喝完杯中的咖啡，看著平板上百科中羅戟年輕時的照片，眼神犀利。
當天晚上，暴雨如期而至，氣溫驟降，所有人都回到了營地，包括駐守在基地邊界的士兵，這種鬼天氣沒有任何生物會靠近這裏，更何況基地邊界還拉了鐵絲網。
天氣比想象的還要惡劣，當晚十一點，基地召開了臨時會議，因為大雨導致了山體滑坡，三號碎片分基地的科研考察計劃不得不推遲，具體開始時間待定。他們的研究對象降到了兩個。
這場大雨還伴隨著大風，碎片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往南偏移了一點。
第二天上午八點，二號碎片分基地的工作正式開展。
在離營地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地上兩米的地方懸浮著一個“樹皮”狀的像隕石的東西。這東西處於絕對零度，任何人都不得直接用肢體去接觸它，為了以防萬一，所有人都穿上了防護服。
此時，在“樹皮”旁十五米的地方，一大堆儀器擺在地上，各項工作開始展開，進行編碼的信息第一時間就發送了。羅戟的科研小隊正在對附近“樹皮”掉落在地上的碎片進行紅外光譜分析。
準備工作羅戟和麥樂迪都不需要幹活，羅戟近距離地用望遠鏡觀察著“樹皮”，仿佛要看出上麵的每一個毛孔。而麥樂迪隻是在四周走來走去，四處觀望著，不時蹲在地麵上看看地麵上的痕跡。
“對研究對象本身不關注，老是想通過邊邊角角來博人眼球？”
麥樂迪剛好走到羅戟身邊，羅戟看見她低頭尋找的樣子，不知為什麽吐出這麽一句話。
然而這句尖刻諷刺的話卻並沒有被麥樂迪注意到，她依然專心地看著地麵，她半蹲著走到羅戟的身旁，姿勢怪異，推了推羅戟的腿：“讓一讓。”
羅戟被推開了，剛開口想要吐槽一句，卻看到自己剛才踩的地方，有一個奇怪的痕跡。
在濕滑的泥土上，深刻著一個黑色三角形的框，中間有一個叉。
那個痕跡像是被火燒出來的，刻在地麵的石頭上，仔細觀察是極其顯眼的。剛才羅戟沒發現是因為他戴著望遠鏡，注意力都放在了“樹皮”上。
“這是什麽東西？”羅戟本能的好奇心讓他不自覺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清楚，但肯定是“樹皮”留下的。你不覺得奇怪嗎？”麥樂迪抬起頭來反問道。
“什麽奇怪？”羅戟被她的思維牽著走。
“這個大個東西，按照隕石的密度來算，這玩意掉在地上能看到蘑菇雲吧？但這裏卻幹淨的很。”麥樂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它肯定是有某種動力裝置的，我知道。”
“但它又不噴出氣體，也沒有螺旋槳，我怎麽也搞不明白它是怎麽浮在空中的。”麥樂迪指著“樹皮”說道。
“這不是你的研究領域，你當然不清楚。”羅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昨天我看了報告，經過我剛才的近距離觀測，它浮在空中的原因，我猜是因為密度。”羅戟也指著“樹皮”。
“它能浮在空中，不是因為它擁有遠高於我們的科技，而是因為它的密度小於空氣。”羅戟開始它的陳述，“你可能會問，它的密度要是小於空氣，那不是早就被風吹走了？”
“實際上它是通過一種特殊的場，被大地束縛住了。就像一個氫氣球，如果你給它綁上繩子，分成好幾端，一端一端地固定在地上，是不是就像現在這樣？隻不過力我們是看不見的，所以它看起來就像毫無依靠地浮在空中一樣，一個假象罷了。”羅戟有些得意地笑道。。
“物理場是你的強項，發現這種小兒科的東西，算不上什麽成就吧？”麥樂迪吐槽了一句。
羅戟剛想引出一個與她的研究領域相關的問題好給她一個台階下，卻被這句話噎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