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學術博弈 上
“雪茄”的碎片被稱為“樹皮”，和“雪茄”一樣是根據它的外觀特征取的名字。在那件事發生之前“雪茄”還沒正式定名為潘多拉。角川碎片基地的三個“樹皮”分別在磨東鎮東，西，北三個方向。一號“樹皮”在磨東鎮東麵一千米左右的一處平原，二號在西麵兩百米處的丘陵，三號在北麵一個山崖下。
從這三個碎片所處的地形來看，角川貢噶山的地形是非常複雜多樣的，這也是角川碎片基地是國內乃至世界上最大碎片基地的原因。這裏的最大指的不是麵積規模或是科學設施，而是它的複雜程度，難攻克程度。
前兩個碎片還好，第三個碎片所處的地方就太過麻煩，需要通過繩索和攀岩設備到山崖下去才能進行研究，而且還不能久留，因為山崖下有很多野生動物出沒，還有很多蝙蝠，這些蝙蝠都是致命病毒的攜帶者。
好在三號碎片所處山崖並不太深，隻有二十多米，處於一個比較容易上下的位置。
羅戟的助理林江此時就在三號碎片的頭頂那片山崖。
“林博士，前兩個碎片處於絕對零度，它們沒有任何輻射。第三個碎片則有微弱的放射性，我們不敢太過接近。”科研小隊的科研工作者在林江的旁邊報告道。
“嗯，我知道了。”林江看了一眼報告，從各種數據來看，這東西就像個隕石，從天文方麵的工作者來看，碎片的價值僅有“天文活化石”的藝術價值，因為它與目前發現的隕石無論在成分上還是在其他方麵，都幾乎一模一樣，讓它顯得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它的形狀。
“樹皮”或者說“雪茄”肯定是智慧生命的傑作。
“看來還是得下去。”林江往山崖邊走了一步，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厚重的眼鏡片中折射出灰蒙蒙的光線，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山崖下比較黑，根本什麽都看不清。
“今天恐怕不適合下去了。”一旁的科研工作者上前說道，“根據氣象局傳來的消息，今天下午這片地區會有強降雨，是中緯度冷鋒降水，鑫都那邊有異常的地熱現象，玉城的冷空氣剛好又下來了。”
“這麽不巧嗎？”林江退後了幾步，開始往回走，“這件事告訴少將了嗎？”
“還沒。一會我會通知他。”
“好，麥樂迪博士應該到了，今天天氣欠佳，我們可以叫上麥樂迪博士一起開個會，探討一下研究的方向和接下來的打算，最好能搞出一份計劃表來。”林江走到越野車的旁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同行的科研工作者也開始陸陸續續上車。
已經開始刮風了。
……
角川碎片基地。
“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們要做的是一個什麽樣的工作。”李斯德少將，“我們正處於嚴重的疫情當中，同時我們還要展開對這個玩意的研究。”他指著電子屏幕上的“樹皮”說道。
“這個玩意，大家心知肚明，很有可能是某種外星智慧生命的人造物品，到底是武器，還是信物，需要我們去進行研究然後得出結論。”
“我想這個東西很明顯是一個武器。”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個女聲，而且說的還是英文。在場的隻有兩個外國人，麥樂迪博士和她負責翻譯的助理，說話的自然是麥樂迪博士。
“何出此言？”
第二個聲音響了起來，正是羅戟博士。
““雪茄”把這些“樹皮”發散到全世界各地，而且還是有目的性的，它自身還藏在太平洋中至今未被發現。這像不像一個幹了壞事的小屁孩藏了起來？”麥樂迪博士風趣地說道。
“很有意思的觀點，但恕我直言，這恐怕是錯誤的。”羅戟直截了當地說，“我們不能用我們的思維去思考外星生命的思維方式，這隻是地球人的樣子，誰知道外星人是什麽樣子？他們形成了我們這樣的社會嗎？抱歉我們都不知道，也許它們是遇到了困難，發散這些碎片是為了尋求人類的幫助。”
羅戟似乎對這個長著華夏麵孔的米國院士很排斥。
“羅戟博士，我想你應該先看看這個碎片分布圖。”麥樂迪把桌麵上的文件用手一推，文件滑到了羅戟的麵前。
羅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打開了文件的第一麵，仔細瀏覽了一下。
“這圖難道有什麽特別之處？”羅戟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什麽來。
“你再翻到第二麵看看。”
羅戟雖然不喜歡她的發號施令，但還是耐著性子看了下去，這一看，卻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羅戟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碎片分布圖怎麽和活火山分布圖如此吻合？”羅戟大叫道。
“更精彩的還在後麵。”麥樂迪繼續說道，“除了與活火山分布圖高度吻合之外，它還與地震帶，自然災害頻發帶高度吻合。華夏角川地震帶是華夏最大的地震帶，所以這裏有三個碎片。”
羅戟聽著她的描述往後翻看著文件的內容，大多數是圖表和統計圖，不過這些分布圖確實和碎片分布圖高度吻合。這一事實仿佛在刻意地引導羅戟去思考某種陰謀論。
難道它們想通過催生自然災害的方式來毀滅地球？但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羅戟博士把文件放下。
“哪裏有問題？”麥樂迪似乎也對羅戟這個較為年輕的首席科學指揮官感到很不滿。
“問題很明顯，碎片的分布太過於明目張膽，這種分布很容易被看出來，它如果這麽大膽又為什麽要躲藏在太平洋裏不敢出來？這兩者完全是矛盾的。”
“羅戟博士，這就像一個淘氣的小孩幹了件大膽的壞事然後躲起來逃避批評一樣。”
“麥樂迪博士，請別再提你那撇腳的比喻了！”
“我也不想聽你撇腳的英文了。”
整個會議室回蕩著兩人的爭論聲。
“都給我停下！”
少將突然一拍桌子吼了一句。
正在激烈爭論的兩個人同時怒目看著少將：“你閉嘴！”。
少將的氣勢竟然然一下子被壓了下去，此刻他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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