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憶
櫻花樹下，兩個可愛的孩子，大的不過6歲，小的也才4歲。
“哥哥，真的有流星雨麽？”小女孩撲閃著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那當然，你快點擺好姿勢，不然流行刷的一下過去你就錯過最好的許願時間了。”
“可是雯雯都還不知道流星是什麽？”
胡凡已經被連續煩了一整天了，表麵成熟的他心智也如同大人一般，對於麵前幼稚的小女孩，心裏可沒有半點喜歡。
“流星就是，你這個豬頭流星劃過了快許願！”
小女孩被如此大吼了一聲，心裏有點不舒服，臉色的瞬間變了，小嘴巴突然張大，哇得一聲大哭起來。可愛的小圓臉，迷人的大眼睛，頭上的小卷毛如同混血兒一樣美麗可愛，看見的人都忍不住親親她抱抱她。今天卻被剛認識的陌生哥哥大吼了，心裏好不難受。可是就連小女孩哭的樣子也分外迷人，臉上一顆一顆的淚珠，小臉紅通通的，不時用小手擦拭，哭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要是讓其他人看見了肯定都忍不住抱一抱。可是麵前的大哥哥依舊鐵青著個臉，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從地上站起來，漸漸走遠，小女孩看著遠去的哥哥，忍著淚跟了上去。
“哥哥哥哥，我們要去哪？”小女孩哽咽著說道。
“回去！”
“回去？為什麽要回去哥哥？“
“你一直哭，我就要回去。”
小女孩聽著這樣的回答，突然忍住了”雯雯不哭，哥哥帶著玩。“
“雯雯不哭也不行，天黑了，明天再玩。“小男孩依舊容不得半點解釋。
小女孩望著男孩的背影，皺著眉頭很不高興，還是跟了上去。
“夫人今天的晚宴菜單已經準備好了請您過目。”
麵前的是日本服裝打扮的女士和她仆人，這個穿著和服的女人十分慈祥，眉間的神采略顯高貴，說起話來也十分有素養。
“你準備就好了。”女士和仆人的中國話非常好，女士的先生是中國商人“來的小孩有幾個，別忘了多準備點孩子們愛吃的食物。”
女子徑直走到樓上的最後一間房，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齡了，是傳統的日本建築。牆壁上掛著好幾幅外祖父的油畫，也有些時日，有些地方還褪色受潮，但是不難看出房間主人的功底深厚。據外祖母回憶，外祖父是一位畫家，雖然有著巨大的家產，卻隻喜歡釣魚畫畫，家族裏的人都很不喜歡，家產分給了他的孩子們。龐大的家族漸漸衰敗，畫裏多是些表麵看著開心漂亮的東西，可是看著看著總感覺悲傷起來，女士沒學過畫畫，但是看著畫麵都有種感受，這種感受是
自由。
敲了敲門。
“胡凡，聽說你把今天的小妹妹欺負哭了，葉雯已經告訴我了。”
“我沒有欺負她。”麵前的小男孩似乎在隱忍，但是挑釁的口氣還是略顯明顯。
“我不管你有沒有欺負，你這樣自以為是，囂張叛逆，故作成熟的缺點，媽媽都知道，你能像個孩子一樣麽？”
“你不要說了，出去！”小男孩突然起身，奮力關門。
門夾了一下女士的手臂，但是她不感到痛，她的心更痛。
“雯雯爸爸給你蓋被子啊，不哭了啊，小眼睛都要哭腫了。”
“媽媽給雯雯念故事，雯雯乖乖睡覺啊。”
葉雯一回到家，髒兮兮的小裙子和略顯紅腫的小臉蛋就被細心的媽媽發現了，媽媽打了她最愛的水果牛奶，還給她洗了個幹幹淨淨，躺在被窩裏被爸爸媽媽抱著可舒服了，還有媽媽講的好聽的故事。葉雯不一會就睡著了，睡著做了個夢，夢見爸爸媽媽帶她到各地玩。不隻有日本，雯雯到處玩，到處都是雯雯的歡聲笑語。爸爸媽媽抱著雯雯也好開心，還去了各種遊樂園，吃了很多雯雯愛吃的菜。雯雯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可是突然有張臉出現在麵前，看起來好熟悉。
呀！是胡凡哥哥。
“快起來！”雯雯被人吵醒了，用力的搖她，睜開眼，果然是胡凡哥哥。
“別睡了！快起來！”沒開燈，胡凡看不大清，還在搖著葉雯。
“我醒了哥哥，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你今天哭果然和我媽告狀了，你之前是怎麽說的？”胡凡咬著牙。
“雯雯什麽也沒說，哥哥不生氣。”
“我不相信你肯定說了！”
“雯雯沒說，雯雯發誓！”葉雯打著顫，張大嘴巴忍不住又要哭了。
“不許哭！”胡凡威脅著，“好不怪你了，但是如果你以後再敢告我的狀，我可不會客氣。不然
我就會！”
胡凡突然低頭，對著葉雯的嘴輕輕一口！
軟軟的，甜甜的，葉雯驚訝了。
“胡凡哥哥你要幹嘛！”葉雯小聲的說著。
胡凡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紅著臉，又捂著嘴，小跑離開了。跑的時候還撞到了葉雯的床，還到處亂撞，葉雯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好些時間都沒停止下來。
躺下來蓋緊被子，以前也有很多人親吻擁抱小葉雯，姑媽還和小葉雯親親嘴過，但是這次感覺不一樣。麻麻酥酥的，小葉雯還是不懂，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什麽才好，迷迷糊糊的就又睡著了。
胡凡可就不一樣了，心一直撲通撲通跳著，雖說班裏追他的小女粉絲可不少，可是他都對女孩子沒興趣，看到那些電視劇裏的壞男生欺負女孩子就愛這樣，剛剛試了一下，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麽。哎，要是又被他告訴媽媽我可怎麽辦。
天一亮，葉雯早早地就起床了，刷著牙洗著臉，弄的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穿著自己最喜歡的小裙子。這裏是胡凡的家，原先爸爸媽媽是想在外麵住賓館的，硬是被胡凡爸爸阻止了，胡凡爸爸是葉雯爸爸的老朋友了，兩個人從小玩大的。兩個人的父親都在一個部隊，當時住著部隊大院，幾家的孩子天天鬧在一起，小學初中高中又都上著同一所。大學的時候分散了，可是一直還都有聯係，後來聯係的少，就不怎麽往來了。最近因為一樁生意，突然又聚在了一起，真是緣分啊！
胡凡的父親邀請著葉雯一家來到日本聚會，於是一家人便下榻在了這裏，這裏好大，裝修地也很奇怪。葉雯第一次來，看了好久都覺得好特別，和家裏的不一樣。
一直招呼著葉雯一家子的是胡凡的母親，是一位日本人，胡凡的父親來到日本打拚認識了她，後來又帶著她回到了中國，聽丈夫說是貴客要好好招呼可是他卻因為生意一直缺席。
“嫂子今天可是最後一頓飯，我和鍾琴都要回去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恩，我知道，這麽多天，胡凡都沒招呼你們，真是不好意思了，哪裏招呼不周也請原諒了。“惠子端莊大方，一副賢妻良母的形象。
“別這麽說嫂子，招呼的非常好，菜也很合胃口，住的也很舒服，再打擾下去，也很不好意思了。”鍾琴忙回應著。
“恩，這最後一頓送別飯，我們可要吃的盡興啊！“
葉雯看著麵前的食物和大人們難以聽懂的客套話，想著昨天的胡凡哥哥怎麽不見了？是不是因為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親了自己哥哥覺得不好意思了，吃著小碗裏媽媽夾的東西不是很高興。
“葉雯，你要多吃點啊！阿姨選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啊！”
惠子又夾了一筷子的茄汁排條放在葉雯的碗裏。
“謝謝阿姨。”葉雯禮貌地回應著。
惠子笑笑回答不客氣。
“寶貝你可得多吃點，待會上了飛機，可不要調皮地有說要吃東西啊。”
葉雯一直在等，可是吃完飯都沒有等到本該出現的人，媽媽爸爸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葉雯抱著洋娃娃有點舍不得離開。經過曄曄哥哥房間的時候，還偷偷撕下了一張照片，放在了洋娃娃麵前的兜兜。
“葉雯，我們要走了。你收拾好了麽？”
“恩，哥哥呢？”
看著媽媽把行李箱裝進汽車，一個一個擺放好，抱著惠子阿姨準備好的特產，和阿姨說著告別的話。看著漸漸遠去的房子，熟悉的一切漸漸消失。
胡凡從花園走出來，他們走了麽？
親眼看著他們收拾著行李，看著漸漸離開的車，那個煩人的丫頭終於走了吧。
“你怎麽在這裏，過兩天去美國的事就辦好了，你爸爸已經決定把你送到美國讀書，你以後別再胡鬧了，媽媽真的受不了了。”惠子站在男孩的身後，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15年後……
今年前還是城市剛開發起來的別墅區，為了特別吸引外地前來投資開發的商人，特地開發的高檔住宅區，城市實力有限，所以別墅區晚上黑漆漆一片，隻有幾棟別墅燈火通明，葉雯家就是其中之一。
與別墅區風格不一致的就是中間的一棵銀杏樹，這棵樹抗日戰爭的時候就站在這了，可是這裏的老住戶了，這個城市曾經遇到的災難，一片的房子都燃燒掉了。房梁柱子到處倒塌，但是一根房梁正好掉在樹枝上，讓出了一個出口，解救了困在裏麵的人。消防隊員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救了火解救了這棵樹，大家都叫它神樹，過了好久好久了，周圍的一切都變了，這棵樹還在，還變得越來越好大了，葉雯最喜歡夏天坐在下麵看著月亮。
站在這顆樹下的不隻有葉雯還有利薩。
利薩住在隔壁，父親的公司進入了世界500強，和葉雯在同一所中學，已經在這棵樹下過了8個夏天了。
“利薩，要來我們家吃水果麽？”
利薩看見突然出現的葉雯有點不知所措，“我，我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樹，還有蚊子真多，我走了。”
葉雯看著利薩離去的背影不解，現在銀杏樹長得越來越高大了，爸爸砌了籬笆圍著家和別墅。周圍住進的人也越來越多，城市也建設得越來越好了。葉雯認識利薩是在6歲的時候，看到好多人開著車搬著東西進了利薩的家，利薩爸爸是投資電子的，威豪集團在國外還有著一席之地，不免得到了政府的支持越做越大，爸爸總會在飯桌上提起。
“葉雯，媽媽幫你把東西收拾好了哦，美國的姑媽會好好照顧你，爸爸媽媽很忙，不能好好照顧你還真是不好意思啊。“鍾琴站在門口，周圍的行李箱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房間裏的東西最近漸漸變少，葉雯知道有事發生，這幾年葉雯和父母越來越疏遠了。因為生意的關係父母子總要到處跑，以前說好要到處旅遊的約定一直都沒實現。
“葉雯，聽到了嗎？在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要出發了啊。“鍾琴又走到門口，這幾年日夜操勞，額頭上的皺紋沒少出現，葉雯上學的事情可算是傷透了腦筋。
葉雯沒有動，翻起了一旁的櫃子，抱出一個洋娃娃，裏麵還有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小男孩，不知道和以前長得有沒有變化，葉雯這幾年都忘記不了這個偷去她初吻的男孩子，一切都看起來小小的，嘴角幼稚的笑容。
“姑媽臨時有事，後天才能去機場接你，雯雯先在家裏呆兩天，媽媽明天要去外地，阿姨會給你煮飯，不要到處亂跑。“鍾琴擠出蹩腳的笑容，最後一頓飯都不能陪著女兒吃，難免有點不好意思。”哦，不過，爸爸明天就能回來了，雯雯，爸爸會陪你吃飯晚帶你去機場，他答應了我把你安全送去。“
葉雯點了點頭，回應著母親的話麵無表情。別過臉去，張開手，裏麵的照片露了出來。
窗外的月光灑了臥室一地，借著月光，葉雯看到了樓下的人。是利薩，坐在樹下，又來看樹了。
原本想下樓打個招呼的葉雯突然忍住了，也許是從小就熱情的性格，才使越來越多喜歡自己的人離去，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呢，其實大家都討厭煩人的話嘮吧。
樓下的利薩似乎在望著窗邊，尋找著什麽，似乎有話要說，但是黑漆漆的房間毫無動靜，漸漸放棄，到了時間又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