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對象(4000)
突然一片漆黑,我認真的吃肉手裡拿著骨頭,經歷過情況危機太多,條件反射的下意識的在床上一滾,還沒滾到位,緊接著是後背微軟,還有點熱。
雙腿之間涼涼的。
只感覺一團火焰從四肢瞬間蔓延到腦部,腦子裡火辣辣的燃燒著,羞憤欲死。
卧槽,我特么還沒穿褲子。
我滾毛線。
煞筆。
我鬱悶的把腦袋上的毛巾沒有扯開,暗藏在心裡的小宇宙,徹底爆發。
「言溯,你說,你到底想幹嘛?」
扯了下,還是沒開。
「進門,不知道敲門嗎?」
再扯,也不知道誰設計的浴巾,大的快和被單的長寬媲美了。
言溯淡定如斯的走過來。
我眼睛都不帶眨的盯著他,眉頭直皺。
這貨,到底想幹嘛?
大晚上的,抽什麼風?
言溯沉默發挨著我坐,我覺得他距離我太近了,心裡好彆扭。
我向旁邊遠離他,隔開一段距離。
「有話就說,別跟我來這一套,肉麻死了。」
「嗯。」言溯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
「見過了。」
我不禁愣住,言溯說的什麼?
什麼見過了?
我回眸一瞧,有些震驚。
言溯在笑,真的在笑。
眼角拉伸開來,眉角都帶笑,眸光里倒影著個浴袍包裹著的白色人影——我自己。
「什麼?!」他的眼神好可怕!
總感覺他的眼底泛著狼光。
我默默垂下腦袋,心虛。
嘴裡還沒吞下去的烤肉,都有些食不下咽。
見過什麼?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快被言溯搞瘋了。
我這個人沒啥優點,除了意志力特別堅定,以外幾乎全部都是缺點。一旦決定了的事,就會一根筋的向前走。
不欠別人,也不容許別人欠我。
天生不吃軟,不吃硬,可硬漢也怕糖衣炮彈。
言溯就是裹著蜂蜜的男人。
看著扎嘴,但是,柔和下來,我特么都想不起來,我還是個漢子。
好想扎個辮子,讓自己冷靜冷靜。
好吧!吃肉。
唉!
言溯也不是吃素的,見我如此不自在,大手拍到我的後背。
我反手打開。
言溯:「很緊張。」語調拐著彎,聽聲音略微有點興奮。
我……總感覺他在故意勾引我。
「緊張你妹!」
言溯一巴掌拍到我屁股。
我特么,內心暗自抓狂。
我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親密到這個地步了?
我真的好想一巴掌打回去。
言大兄弟,你給我矜持點行不行?
言溯:「生氣了?」
我吃不下去了,把手裡的雞腿一丟,盤腿正坐在他面前,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言溯目光炯炯,落在我的視線以下,我順著他的視線向下,起伏不定的胸口,正在跳動,可以看到裡面的深溝,從我的這個角度完全能看到浴袍下的隱藏部位。
「……」
霧草。
霧草。
說這兩個字以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形容詞,能夠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言溯,你是變態嗎?」
言溯單手拿起我腳邊的毛巾,很慢,很慢,就如同他在有人隔著薄薄的被子,在摸你一樣。
卻又沒摸。
我主動提出來,反而搞的像是我自己想多了那樣。
我……壓住牙,忍住。
眼睛裡帶著別樣的意圖,嗓音暗啞,說的很慢。
「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眼前的言溯到底怎麼了,可他是真的,也是真的故意撩撥我的情緒。
「說你妹!」
「言錦,」言溯伸出修長的手指,靠近我,我向後靠了靠,言溯面色不改,手指拿起我胸口的髮絲。
手指很規矩的撿起來那縷頭髮,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
「沒什麼好說的。」
「……」我有點沒話可說了。
言溯這麼一搞,弄得我吃飯都沒心情。
溫柔細心,捉摸不透。
我一邊告訴自己不要陷入這個短暫的糖罐里,一邊沉迷這份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溫柔之中,卻沒有拒絕。
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偷了別人身份透露別人感情的渣女。
白胖子是何人,我不清楚。可是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我就是我,不是別人。
我深呼一口氣握住言溯的手腕,移開。
言溯動作很輕柔,許是他怕傷到我,被我這麼輕輕的一推,在他手指尖的那根頭髮,很輕易的掉落。
「言溯。」
言溯笑容收斂下去幾分,卻還是溺愛的眼神。
「我在。」
我看著他的狀態,有點不甘心,也有點其它的情緒。
多好的男人啊,可惜不是我的。
不過幾秒的時間,我稍微醞釀了一下內心的情緒,以及這段時間我們兩個人之間所發生的一切,覺得是時候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你喜歡一個人是你的權利,沒錯。但是有件事。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必須要說清楚。」
言溯繼續想要幫我擦頭髮,我推開了他的手。
言溯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
我直接用床上的被子,把我自己包裹住。
言溯只好點了點下巴,有些無奈。
「說吧!談什麼?」
那語氣就好像是我在和他鬧矛盾一樣。
我真的好想來一根銀針,戳開他的腦殼,看看他的腦袋裡,每天都在想什麼?
「在我的眼裡,你是一個強大,特別聰明,明明有錢,卻從來不鋪張浪費,這是低調認真。」
「幾乎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想嫁的夢寐以求的男人,不,男神。」
言溯:「你喜歡?」
喜歡啊!
太喜歡了。
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是一個還沒有發展完成的,優秀的大反派。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不怕,反派壞,就怕反派長得帥。
顏值太高了。
甚至在我無聊的時候,我會誤以為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普通的言情劇。
而我就是那個女主角。
可是想象只能是想象,永遠不能成為現實。
他是個恐怖小說世界里的大反派,我是個穿書來的不合格作者,現在的辣雞玩家。
我想要玩好的活下去,就只能拚命的放我自己回去。
然而,拋開這一切來思考的話。
言溯卻是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說一點也不喜歡的話,真的是太虛了。
而且在一起相處這麼久,抱了,人家大腿這麼久,還要說他不好的話,那才真的是活膩了。
我想了想,中肯的回答。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想嫁給你。」
言溯:「你呢?」
這次被他插話進來,再次擾亂了我的思想。
「那我想問你,你到底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言溯把毛巾丟在床底下,輕輕的靠著我的枕頭之上,就把這間房間這個床當成她自己的一樣隨意:「我可以判斷。」
看著他這樣,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有點跑題。
我握緊拳頭,必須把這個話題強行掰回來。
「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我真正的想法的。」
「無論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明,我找你,從來都只是一個目的,與交易。而並不是因為其他的感情,所以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早晚有一天就必須離開。永遠的離開。」
言溯臉上的笑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卸下了,恢復成我所那個認識的高冷的言溯。
「什麼目的?」
我:「我要保護你。」
言溯諷刺一笑:「保護我?」他的眼底是蔑視,是不屑。
好似,我等要推心置腹了,說的這一段話,在他的心裡,不過是一個笑話。
但是話已經說到這兒了,有些東西不說清楚的話,我覺得言溯永遠都不會明白。
「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都以為成功的潛入到你附近,甚至可以因此接近你,然後順利地保護你,活到最後。」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在你的眼裡卻活成了另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不光是你,你的妹妹,言錦,還有陳晨,他們都把我當成了白胖子。
我想不明白,你喜歡她的話,為什麼要偏偏這樣對待我?而且還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讓我誤以為你是喜歡我的,可是並不是這樣,你從頭到尾都是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
「我只是我,我叫吳雨,不是你所認為的別人。」
言溯拍了一隻手捂住,有點發疼的額頭,糾正我:「你是她,不是別人。」
我不知道言溯怎麼想的,但是我完全不能忍受這樣的日子了。
這是聽到言溯這樣認為並且試圖和我解釋的時候,我頓時有點炸毛。
「白胖子是什麼人?我不清楚,我不了解,我也不想知道她是誰?」
言溯深邃的眼神,盯著我,讓我無所遁形。
「你還想離開?」
我扶住臉,默認了他的問話。
「我不想看我們之間的關係,搞得太僵,但是不能發展成其他的那一種關係。我是要回去的。」
言溯面上看不出有絲毫的情感變化,而心裡略微有些慌亂:「要去哪裡?」
我:「你去不了的地方。」外面的世界。
言溯又問:「哪裡?」
我:「你永遠都去不了的地方。」
言溯猜測:「死亡?」
「不是。」我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一定要走?」言溯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語氣也不對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我有所留戀,還是對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胖子,有所留戀。
是了,他愛的人不在了,可是他愛的那個人相似的那個人馬上也快要不在了。
難道說這就是言溯以後要變態的真正原因?該不會是在我的直播任務完成了之後,他就會徹底黑化吧?
那直播系統安排我的任務,到底是啥?
對了,上次是不是碰到男主角了嗎?他現在距離劇情開展還有多久時間?
有空的時間,我還是要去抽空關注一下的。
我:「這裡很好,可是我不能留下。」
言溯態度堅決:「原因。」
原因?
我回答他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必須要回去嗎?
瘋了吧?
會不會被他相信是一點,要是真的相信了,會被關進精神病院的。
我無奈的笑了笑,中規中矩的說出了我心中的猜測:「我只能說,如果留下的話,我可能會死掉,連骨頭都沒有的那種。」
言溯頓時間面色大變。
額角的太陽穴不斷的跳動著著,拳頭暗自握緊,青筋鼓動起來。
整個人都將在那裡像是一個隨時都能發狂的野獸。
一旦找到一個鍥機,就會隨時發起攻擊。
目光犀利的盯著我,渾身充滿了殺氣。他一動不動,而我就是那個目標,有點嚇人。
再了一瞬間,我頓時有點慫慫的。
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不過說句老實話,還要冒著生命危險,這年頭,這歲月活著幹嘛?
「你別這樣。就算是我不找的話,也找晚有一天會死在這兒的。死在那些個靈異事件和詛咒里。」
言溯聽到我這一席話,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瞬時間安靜了許多。
安靜。
安靜的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就搞了這一出。
我見著那兩個人這種情況,忍不住有點想要給我自己的嘴巴打兩下。
說些什麼不好,非要說這些。
接下來的小日子,要怎麼過?
到現在為止,我只做了五個任務,剩下的95個,怎麼辦?
心好累。
這是什麼遊戲?怎麼連個代練都沒有。
言溯沉默了好久之後,道:「如果走了,你就能夠徹底脫離這些?」
得到他胸口的她,我的心裡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好在還沒有鬧僵,一切都還來得及。
「也許吧,我們的那個世界是沒有知心靈異事件的,很安全。」
言溯再次陷入沉默。
而我,有點坐立難安。
「那啥,剛剛我就是腦子有點抽風,你就當我是神經病,好吧!剛才我說的話。」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另一個世界?哈哈哈,我是瘋了嗎?」
說著自己還自娛自樂的嘲諷自己起來。
其實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恐怖遊戲實在難了,我很有可能會死在詛咒里。
要不然就是在《靈異直播間》的任務里,作死掉。
就在我以為言溯不會是說話的時,他再次:「什麼時候走?」
「不知道。」這是要靠系統通知我的。我:「不過,如果有那一天的來臨,我會告訴你的。」
「嗯。」言溯從床上翻身下地,站起來,我以為他要走。
我都打算在言溯走後,關上門繼續吃吃喝喝來著。
被他一把給抱住。
我心裡慫的,沒底。「言溯,你又要幹嘛!」
耳邊輕輕的語音。
「干你!」
緊接著腰部一輕,浴巾被他給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