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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暉不是我要找的人(4000)

  於三千完全沒有想到在他記憶中可以依靠,並且可以心安理得的抱大腿的人,反而把他殺掉。


  臨死前,眼睛都沒有閉上,死不瞑目。


  這個保安不是人。


  心裡這麼想著扛著一樣愣住的林朝暉,拔腿就跑。


  一個活生生的人之前還在我面前蹦噠,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就被別人秒掉,想想確實也覺得讓人不舒服的,可那也沒辦法,逃命要緊。


  我自己不過是小命一條。


  而且我還負重扛著別人。


  現在是小命兩條。


  打不過,只能跑。


  像是這種鬼地方,就算是能夠碰巧遇到一個活生生的人,也只能近而遠之。


  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人還是鬼。


  剛從那個大鐵門跑出去,是一個幽深的小巷子。


  那一段路有燈,燈光暗晦不明,卻並沒有因此而熄滅掉。


  我手裡還舉著長明燈,不敢收回去,精神緊繃,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而,就是我要快跑到主要看到自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


  在燈火闌珊處的樹影下猛然間出現了一輛看不清楚牌照的計程車。


  這輛計程車似乎停在那裡許久,只是因為剛才距離太遠,而且,又是在大樹的樹蔭之下,所以很難看到。


  黑夜裡有一團化不開的黑影,緩慢的向我移動。


  可現在,我有點慌。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是敵還是友?

  注意力被迫分散開,跑路的腳步也逐步地慢了很多。


  他是誰?想要幹嘛?


  如果要動手的話,為什麼要等我過來?


  這個人……


  在這個時候邁著那修長的腿,站在了我眼前的燈光之下。


  「是我!」


  語氣淡淡的,清冷中卻帶著不知名的情感。


  幾乎是他一開口,我就立刻分辨出說話的這個人是誰。


  高挑的身影,黑色的風衣,修長的腿,腳下踏著一雙白色運動鞋。


  側背著不大不小的書包,書包微鼓起,裡面被曬滿了東西。


  背後還背著幾根很長的桃木劍。


  如此穿著,有點不搭。


  可看見他本人隨意,卻覺得格外好看,又順眼。


  是言溯。


  他怎麼來這個地方的?


  我盯著言溯,跑進之後,對著他的臉,狠狠的看了幾眼。


  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能碰到高智商的大腦,正好可以解決我的燃眉之急。


  就算是不能,至少也能坐上言溯的順風車。我正要興奮的和言溯揮揮手。


  「你……」


  言溯見我過去,「什麼都別說,什麼也別問。」


  直接拿著他的桃木劍,對著我揮動了幾下,把我拎起來,掉頭就跑。


  我被他扯著跑,後背上的壓力,瞬間減輕了很多。


  什麼鬼?


  言溯見了我之後拿著桃木劍幹什麼?驅鬼還是辟邪?


  在跑路的過程中,我突然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言溯也是拿著一把桃木劍,一馬當先,萬夫莫開的,拎著我就跑。


  而當時的情況是,因為我的胡說八道,還有大聲嚷嚷著有鬼。


  叫醒了那個無燈路上的鬼物們。


  那麼現在呢?

  這麼想著,我的心臟,碰碰的跳動了兩下。


  後背有點涼。


  難道說我背後背著的一直都不是活人?


  我條件反射的看著直播間里的屏幕上,就是剛剛的那個路燈之下,站著一個我剛才認為特別弱小的林朝暉。


  林朝暉雙腳著地,腳尖踮起,他站在那裡愣愣的看著我,眼神迷茫,似乎沒想通其中的原因到底如何?


  我忍不住逼出幾分冷汗。


  因為我看到林朝暉的腳尖並沒有任何的影子。


  林朝暉不是人?!

  我從頭到尾背著的原來都是一隻鬼,怪不得他說,他能夠看到小女鬼,怪不得他見到與這個世界不符的東西,還能那麼的淡定。


  原來他自己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怪不得把他背起來的時候會那樣的沉重,那本人卻是輕飄飄的如一根鴻毛。


  可是,我把林朝暉送到醫院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林朝暉是什麼時候變成小鬼兒的?

  其實我最想問的是,他到底什麼時候在我眼皮子底下死掉的。


  但,沒有人能夠回答我。


  因為我這個案件的當事人,在這個靈異事件發生的過程中,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單機,我本人都蒙在鼓裡沒發現。


  林朝暉沒落的站在那個燈光下,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沒有離開,卻也沒有來追我。


  我用直播間看著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我肉眼所看到的沒有任何變化。


  言溯是言溯本人沒錯。


  那問題又來了,言溯,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不是說好了,我要一個人去尋找我的武器嗎?他要留下來去安排公司里的事來著,怎麼會在這裡等我?


  ……


  稍微眼睛一撇,直播間里的彈幕密密麻麻的再次飛躍起來。


  秦奮的辣條君:我家正宮出來了!


  莉莉小公舉:啊啊啊啊!放在手背上的那隻手,讓我來!


  求寵愛的大頭:這劇情讓我一臉懵逼,到底什麼情況呀?求解釋。


  蛋總:哎呀我去!我一直以為那是一個弱雞小弟,沒想到他才是隱藏在人群中的終極BOSS。


  智障寶寶:好久不見了,嗚嗚嗚,快要帥哭了

  花生豬肚湯:同問解釋。


  紅燒豬大頭:就我以為就只有我一個人沒看懂,沒想到我的隊友從來不是我一個人

  娃娃說泥煤:這很明顯呀,我們大雨背著那個人,其實一直都不是活人可是大雨本人不知道,所以作為正宮才在這個正義的時候跑出來解救她呀!這才是正確的CP

  V5Kitty貓:看個恐怖片,還要被迫吃一波主播啥的狗糧,我也是服氣!太尼瑪甜了【PS:搞得我自己都想談戀愛了】


  擼一發發:誰說不是呢?


  今晚打老虎:樓上的,你們這麼說就過分了?一個人怎麼就不能談戀愛了?你不是還有自己的左手?

  泡泡愛吃糖:一路上都是心驚膽戰的,看著我大晚上的都激動的睡不著覺,想看次大大主動發赤糖還真的不容易。


  老衲法號糜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雲深的麻辣醬:看到我們家男豬角出現結就了大雨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大半夜的還有一點背後發涼,是怎麼回事?


  龍城大街張半仙:真的是捏了一把汗,那種鬼地方主播,你也敢去闖蕩。真的是不要命了嗎?

  老司機帶帶我:我說你們這大晚上的,怎麼還這麼熱鬧?要發糖,要發糖,要發糖,嚶嚶嚶

  非坑勿擾:觀看主播的作死日常,該中的開頭猜中了過程,甚至猜中了結尾,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恩愛秀的……秀兒,哥哥想你了!

  鎮江掌柜:哎,我說大雨,你就和咱們言大大跑了?也不管管你背後的那個?我怎麼覺著這個小林子,是憋著氣,想要搭個大反派來著的暗線。


  遛白犬的竇哥:同道中人。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這麼想。


  腿長二米八:聽到了沒有,記住這個叫做林朝暉的小個子,說不定在以後的那天要考的。


  秦奮的辣條君:唉,不知道為啥,每次看到大雨和言大大在一起的時候,我在鏡頭的這一頭姨母笑,可是心裡偶爾還會覺得,好不甘心呀!為毛和言大在一起的不是我?

  居居我老公:對呀對呀,為什麼天下的帥哥都是別人的?

  路邊的二哈:辣條我勸你別想多了,我們言大就只喜歡我們家大雨一個人而已。


  老鄭掌柜:就是就是,這也是劇情設定呀,如果說言大大我還沒有和大雨在一起,就突然之間變了心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你還會迷戀這個男人嗎?早就對著他貨圈圈叫著渣男好嗎?

  勤奮的辣條君:這麼想起也是。


  智障寶寶:我不管,我不管,反正言大大,只能是我的。顏值就是正義。


  ……


  看著急轉,直下的彈幕如此,恐懼的內心暫時得到一定的緩解。


  我也不知道怎麼著,看著鏡頭那一邊的逗比在相互聊了起來,莫名的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挺有愛的。


  我盯著牽著我的手,一起跑路的人,心裡某個地方暖暖的。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感情。


  讓人覺得很溫暖,讓人覺得被在意,讓人覺得你就是某個人手中的寶,永遠被於捧在手中間,永遠不會被嫌棄。


  跑出了那個小巷子,站著幾乎沒有多少車輛經過的大街上,周圍稀稀鬆松的人很少。


  已經12點過去,路上還有許多行人穿著短袖短褲在外面歇涼。


  可是我並不覺得這個天氣很熱,反而覺得現在的這種天氣有點冷。


  言溯左右看了一眼,問了我一句。


  「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


  如此突如其來的問話,是為哪般?


  不過豬到底是怎麼死的?


  嗯,說到豬的結局也只有被人養著,然後被人殺掉,然後吃肉。


  「被殺?」


  「和你一樣,笨死的。」


  「……」我收回那句話,根本就不是被捧在手心的寶,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笨死的辣雞。


  「你知道這樣說會失去我的嗎?」不開心。


  言溯越發嫌棄的眼神。


  「那你就滾遠一點。」


  我蹂躪一把頭髮,把外套向自己扯了一扯,還是感覺有點冷。


  「你剛剛不是已經滾遠了嗎?是你自己把我找回來的。」


  不過話說到這裡我還真的有點好奇,言溯這怎麼知道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我會出現在那裡的?

  「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呀?」


  言溯坐在暗處,神采不定。讓我有點看不清他臉上此刻的表情。「我這裡的手機里裝了定位。」


  「哦。」也對,他還有一個副業是黑客來著。


  這可是一個只有高智商才懂得的職業。


  費腦子。


  而我就沒這個腦細胞。


  「所以你是來救我的嗎?


  言溯:」不是。「


  我:」那你是來幹嘛的?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從這裡散步,剛好碰到我?「


  言溯:」有人告訴我,你馬上就會有血光之災,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美人遇到危險,有人來相救,可救我的這個人不到一句安慰的話不說,反而說我笨,又說我蠢。


  我……扎心了,老鐵。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口中的那個有人說是誰?別讓我膜拜膜拜。「


  世界上還有提前能預感到別人有危險的這種人嗎?


  特異功能的人太少見了。


  嚴重懷疑言溯是騙我的。


  畢竟,我自己的智商擺在這兒,他隨隨便便的兩句話就能把我騙得團團轉,而我自己還深信不疑的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說剛剛見面那會兒,言溯這傢伙見我過去,明明知道我帶著其他的目的,然而卻借著這個目的故意接近我。


  其實,他一直都以為就是白胖紙。


  言溯在暗處沒有答,我也沒有說話。


  陷入沉默。


  我想了想這是私人時間,乾脆關掉了直播間。


  有些話不方便對著其他人的面說。


  半個小時后,某酒店。


  我洗完了澡,披頭散髮的坐在他對面,一點也不矜持的用手充當筷子,大口吃肉。


  」你怎麼在這兒?「


  言溯目光如炬。


  」我在等你。「


  我以為他會罵我,我以為會等來劈頭蓋臉的一頓揍或者是諷刺。


  可言溯如此柔和,這也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想了想腦子裡說能夠想到的用詞,思考了好久都沒有想到該用什麼來回答她才好,索性就不回答。


  」嗯。「


  言溯見我對食物如此饑渴難耐,對他愛搭不理的,站起來一個轉身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關上了門,看著那道緊緊關閉的門,我搖搖頭。


  他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


  這個時候要不要去哄一哄?

  呃,還是不要了,我們之間又不是那種關係。


  ……什麼那種關係,這種關係的?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最好也不要產生不該產生的關係才好。


  這麼坐著一番心理建設,心裡稍微舒服了好多,但是某個地方總是有點酸澀。


  大床的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桌子。


  桌子上面,堆著三盆小龍蝦,大大小小的外賣包裝盒,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包裝略微有點精美的藍色盒子。我甩掉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打開一看是個做工漂亮的蛋糕。


  我想了想,


  看著,滿桌子的吃食,突然覺得我自己有點沒良心。


  我以為言溯鐵定不會理我了,沒想到在十分鐘之後,他自己拿著很大的毛巾走進來,更是直接把毛巾丟在我頭髮上。


  」把頭髮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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