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
鹹魚把言錦靠著後背的與牆壁同一個顏色的軟沙發上,在旁邊的鐵盒子里拿著一副刀叉,用那個手術小刀劃開了,內臟后,倒下了來,是帶著血絲兒的肉,他的紋理看上去像是精壯的牛肉。
冒著淡淡的肉香味,搞得我都有點餓了。
鹹魚看著我的表情,對著言溯輕輕笑了一下,專門解釋的說:「這處,是以恐怖為主的客房餐廳,」刀叉摩擦著白凈的盤子上把很大的一塊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還沾染著辣椒。
「表面上做成的樣品,是動物的內臟,實際上是一塊一塊的牛肉。」
他怕我們不相信的是的,還扎了一小塊兒,吃到嘴裡。
「其實這真的是牛肉。」
鹹魚一旦打開了話題,就巴拉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你可別說,這就餐廳的廚師除了手藝不錯,技術活也是頂頂的。」
「就是這裡的員工脾氣比較怪,不經常說話,也不喜歡說話。他們出現也就是為了故意嚇嚇人。」
我看到鹹魚吃的很香,總感覺我自己也餓了。
而坐在言溯的腿上,軟軟的,坐上去是很舒服,但是吃飯的話,會很不方便。
我拍拍他在我身上的手,示意他鬆開。
言溯一反常態的沒有動作。
我昂著腦袋接著屏幕看著他的臉,言溯沉默的等在黑暗裡一動不動。
我說:「你想幹嘛?」
等了兩秒鐘,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時候,言溯突然回答了我一個字。
「你。」
他一半側臉在光明中散發著金光,給人一種特別柔和的感覺。
而另一半側臉在黑暗裡,讓人可以想象到,他完整的臉型。
噗通,噗通。
就在這一瞬間,我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心動了。
言溯在下一刻鬆開了抱著我的手,吐出了兩個字。
「好重。」
我……我真的是豬油蒙了心,才會以為他喜歡我,剛才TM的絕壁是錯覺。
心底湧起的那一點點的好感度,霎時間,鎩羽而歸。
如果不是一片黑暗,我覺得我肯定會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暴露出那受到挫敗的一瞬間,該是多麼的難堪。
我卻梗著脖子懟回去。
「要你管?」
轉而將目標轉移到鹹魚的身上,「為什麼把東西都給我吃了?」
「你吃了,我們吃什麼?」
我撿了一把手術刀,扎一串的肉。
是沒有經歷過多少熱度加工的牛肉,口腔里撲鼻的血腥味,一口咬上去,又辛又辣。
那入口的辣度,我差點就給哭了。
我趕緊把肉吐出來,從背包里摸了半瓶水漱口。
鹹魚卻津津有味的吃著,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真的很好吃,很享受那樣。
我真心不知道像是這麼難吃的東西,鹹魚是怎麼吃下去的?
「難吃死了!」
鹹魚見我如此,非常嫌棄的看著我,滿臉的寫著,明明這麼好吃,為什麼還要吐出去?真的是浪費食物。
他一眼撇過我,對著言溯笑道:「哥,你要不要也嘗嘗?」
言溯沉默幾秒,沒有動。
也沒有拿鐵盒子里的刀叉,或者是筷子,去吃其他幾道菜的打算。
「不了,我不餓。」
鹹魚:「好不容易來一次,真的不嘗嘗嗎?很好吃的。」
言溯堅決。
「不吃。」
鹹魚期待的目光,頓時變得有點苦瓜臉。
他突然一個大喘氣,。「辣死我了,真的是辣死我了。」
他不斷的吐著舌頭,哈著氣。說著還有幾分的委屈,還哀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都憋了這麼久,沒想到竟然沒騙到你。」
胡亂間,他抱起桌子上唯一的一個湯盆,準備喝來著,看到了我,確定的問了一遍。
「介意嗎?」
我……「你隨意,我不吃。」
鹹魚反而放心下來。
一口乾掉了不少,他剛剛喝了一口,頓時臉色大變,苦瓜臉。
想要吐出來,嘴上都是湯水,又沒地方可以吐,只能努力的讓自己咽下去。
「好苦。」
我看這傢伙自己受到的苦,剛才被整到的心裡,段時間好受多了。
但是嘴裡還是忍不住挖苦。
「爆辣的辣椒,清湯寡水的苦東西,覺得只有水平極高的大廚師才能做出來。」
「還別說,真想見見這個酒店的廚師了。」
鹹魚頓時黑了臉。
「別瞎說。」
也許是自從到了這個恐怖食堂之後,一直都是平安無事的。
心裡的防備心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去了。
我不以為然,道:「沒有啊,如果真的能夠見到廚師的話,那還真是三生有幸。」
沒想到在兩分鐘之後,我為我大言不慚的話,差點哭出來。
鹹魚見我這麼一說,嘿嘿一笑。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後悔!」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