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 言溯

  屌絲男走了幾步，很快的，沒入了黑暗。


  來個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此刻，我感覺有視線盯著我，我看了眼旁邊男人，發現他正看著我。


  我摸摸腦袋，問：「有事兒？」


  他眉角微微顰住，點頭道：「跟我來。」


  「恩？」


  「出去再說。」


  他這個地方，似乎很戒備。


  我也是。


  「哦。」


  到了樓下，漆黑一片的地段，已經沒有瘋狂追著他們的鬼物。但，總感覺那一雙雙冰冷又毒辣的眼神，正不懷好意的盯著我們。


  路過無燈區，才到有燈的地方。


  本是路邊攤生意火爆的季節，這處三三兩兩的，看不到幾個人。


  走了好遠的距離，才等到一輛車。


  他拎著黑皮箱子，走在前面。我拎著黑皮箱，在他後面。


  就像是，電影里特工隊里的人一樣。


  讓我不禁聯想到：風蕭蕭兮的壯志凌雲。


  總之，很酷。我們先後上了車。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我們的眼神有些怪異，似乎不太想要我們坐車的表情。


  「今兒，時間晚了，不帶人。」


  我正準備說話，他搶先一步道：「大哥，幫幫忙，我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的車過來的。」


  與之前對我高冷的態度，完全反轉下來，卻莫名的和諧。


  司機也是個老實的好人：「行吧！這一片不熟，你們得指路。」


  「成。謝謝你。」


  「別介。我就好奇，你們剛剛是從哪無燈區出來的吧！我跟你們說，那地方可邪乎了，到了晚上，連個燈都沒有。好多司機都不敢向那裡面開。邪乎的很。」


  「沒。有親戚住在老房區，過來看看。」他隨意的搭話，不算冷漠，也不算熱情。


  ……


  「謝謝你！錢就不用找了！」他下車的時候，丟下一百就走，給我一種他很有錢的蜜汁錯覺。


  「怎麼能不找？說不多收你的，就不會要。」司機就在燈給他幾張零錢。　「看你這小伙兒也不容易，還要養你小媳婦，年輕人有什麼錢？」


  他搖頭沒接，也沒說話，走了。天空漸白，路邊吃飯的小攤子，正擺出來。


  我吸吸鼻子，被空氣中的香氣吸引，道：「你餓嗎？」


  他撇了我一眼，領著我在一個小巷子里，某家麵館門口，買了兩碗面。


  「你叫什麼？」我直勾勾的盯著碗里的面，隨口問他。


  面上一層細細的蔥花，一勺辣椒，飄著的紅油下面，白色豆芽，麻油麵。


  飄著白煙，香味勾人，看的人食指大動。


  一口下去，麻辣的味道，布滿口腔，吃了一口，還想一口。和現實中我愛吃的那家小店，沒啥區別，這還是我到了這裡的第一頓，有點小激動。


  他問：「你呢？」


  我塞了幾口面，道：「吳雨。」


  他見我如此不客氣，面容微動，吃著自己碗里的：「不是本地人？」


  上來就套話。我沒所謂：「我過來找人的，他叫言溯。」


  他沉默幾秒，又問：「你們什麼關係？關係很好？」


  當然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我點點頭，一不小心有些開心過頭：「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我是他親媽。」話音剛落，心裡咯噔一下。


  暗罵他狡詐。


  吃著熟悉的味道，心情太過放鬆，一不小心就被他套了話。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來不對勁的地方……


  按照劇情的年紀來算，言溯和我差不多大。我這個年紀，也不像是當媽的人。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那裡收的回來。


  只得硬著頭認了，反正，他也不一定認識言溯。


  抬眸間，我裝成一副賢妻良母，說起自己家孩紙的開心，得意。


  「在我眼裡，他一直都是沒長大的孩紙。」


  他點點頭，吃面。


  呼，還好，沒有理解別的意思。呃，我還是吃面吧！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悠然的笑了笑，道：「言溯。」


  言溯。


  我點點頭，在下一秒，睜大眼睛。


  言溯！

  一心二用之下，直接嗆面。


  「咳咳咳。」還沒消化的麵條，堵住了喉嚨，火辣辣的辣椒梗塞在嗓門兒，嗆的我，眼淚嘩嘩直流，說不出來話。


  「什麼？」辣椒火辣辣的疼，吐不出來，吞不下去，說話也難受。


  「你叫言溯？」是激動的，更是嗆的。


  「恩，是我。」言溯挑眉，淡然吃面。「聽說，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