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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是否曾經熟悉

  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了點小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此刻盛京的夜是熱鬧的,正在上演著美麗動人的舞蹈,紅樓,這幾天轟動的莫過於新來的花魁傾城姑娘,名字取得如此傾城,聽說人也是翩若驚鴻。舞台中央,傾城正在翩翩起舞,弦樂之聲,奏著那首明月幾時有,每一句詞都是那麽動人,女子自己還哼著樂調,將整隻舞都跳得出神入化,所在場的賓客們都不自覺的出神。


  聽說傾城姑娘,她是清姨的幹女兒,身家清白,隻賣藝卻從來都不賣身的,更重要的是她絕色傾城,隻不過沒有哪個男人見過她真正的樣子。所以眾多的賓客們都紛紛的想要一睹傾城姑娘的真容。


  燈光溢彩,琉璃飄香,傾城腳尖輕點,突然飛了起來,隻是手上拽著紅綢子,隨著綢子的舞動,她輕笑輕舞飛揚。


  二樓,貴賓座位上,此刻正坐著一個貴客,他一襲白衣,手裏端著一杯茶,輕抿了一小口,隻是眼睛盯著樓下那個正在舞蹈的傾城姑娘。


  “公子。”從身後走出來,出聲喚道的人是淩風,而白衣公子自然是白景,他本是從來都不到這種煙花場所的,可是淩風前幾天卻打探到消息,當初把紅妝姑娘救走的便是清姨,在觀察了這麽多天之後,又被告知紅樓裏出現了一位叫做傾城的姑娘,所以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叫做傾城的女子便是當時的那個紅衣女子,而如今白景卻可以肯定了,因為背影太像了,雖然蒙著麵紗,可是那雙眼睛卻是那麽熟悉,當他看向她的眼睛的時候,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悲傷與怨恨。


  可是為什麽好端端地她會來這個地方,這種地方根本就不是正經姑娘家待得地方,她怎麽能夠來,想到這裏,白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生氣,可是他就是很不高興,看向傾城姑娘的眼睛都不自覺地帶了些抑鬱之情。


  “淩風,最近蘇家的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白景輕聲地說道,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投眼望著跳舞的傾城,“依你看,你覺得這個叫做傾城的姑娘可疑麽?”


  “公子,根據我們的調查,清姨根本就沒有什麽幹女兒,是紅妝姑娘的機會很大,但是有可能也會出錯,不知道公子心裏是否有了打算?至於蘇家那邊,倒是很平靜,一點動靜都沒有。”淩風不由得在心裏疑惑起來,什麽時候他的公子辦事情還這麽的猶豫過?還真的是和從前很不一樣,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到底好不好,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化的。


  白景看了一眼淩風,好一會兒才說道,“淩風,通知雲蘇白,江南那邊的事情,叫他多注意一些,無痕山莊恐怕是要有所動作了。”


  無痕山莊,淩風突然就想到了追月閣被毀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無痕山莊所造成的,從來沒有想過,無痕山莊突然變得這般的沒有原則,竟然會暗算,“是,公子,我會立刻飛鴿傳書。”


  白景點點頭,在沒有多說什麽,此時樓下的眾賓客們突然大聲地叫了起來,“傾城小姐,小心。”


  高空眾的綢子突然斷裂了,傾城隻能夠抓著斷了的紅綢子,整個人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眾人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而傾城自己也隻能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像是一隻斷裂了翅膀的蝴蝶在那自由的飛翔。


  卻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是,此刻從二樓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他美人如玉,像是白雪一般的美,就這樣輕功一用,飛到了傾城姑娘的身邊,一隻手揉過了傾城姑娘的 腰,傾城不由得睜開了眼睛,等到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她眼神突然變化了起來,裏麵掩藏了痛苦悲傷,但是還有一絲狡黠。


  傾城美人,紅樓頭牌姑娘傾城,其實也隻不過是一個藏著無數個秘密的女子而已,白景抱著她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所有的人都不自覺地驚呼出聲,因為眼前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幅畫,太過美好了。所謂男才女貌應該說的就是眼前這天作之合吧。更何況,此時那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就像是謫仙一般。


  兩人都落了地,站直了身子,隻是傾城臉上的那塊絲巾,突然被白景的手給扯住了,她的連突然就漏了出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隻能夠用四個字來形容了吧,傾國傾城,說的便是她,可是白景在看見這張臉的時候,眼裏卻是閃過了失望,因為不是那個紅衣女子,不是那個會讓他有著心痛感覺的女子,可是為什麽倆個人會那麽像呢?背影幾乎是同一個人,可是臉卻是不同的,紅妝的美與這位傾城姑娘是不同的,但都是從所未有的美人。


  傾城嗔視眼前的這個男子,因為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這個男人竟然還抱著她,“公子,你可以放手了麽?“她不得不出聲提醒。


  白景回過神來,放開了傾城,隻是他還是出聲問道。“你是誰?你是紅妝麽?“一字一頓,他問的無心,可是聽者卻有意,傾城聽到了他輕聲地問話,不由得心一動。


  他為什麽會問紅妝去哪?她是不是紅妝?難道他已經認出來了麽?傾城不由苦笑,她便是紅妝,幾天前,她聽了清姨的話,易容,化名為傾城,用的是母親柳傾城的名字,就連樣貌也是頗有幾分和柳傾城相似的。可是為什麽他現在會看起來這麽疑惑地問,是發現了麽?怎麽可能呢?她的易容術天下怕是沒有人能夠這麽輕易的發現吧。可是明明說過了,從做傾城的第一天,她就必須忘記了她是紅妝的身份,可是如今,為什麽還是會心疼,嗬,傾城不由得鄙視自己,為什麽還是放不下過去呢?難道眼前這個男子騙得還不慘麽?難道還要再繼續受傷麽?紅妝,不要再傻了,無論你是紅妝也好,傾城也好,都不允許你再繼續為了這個男人而掉眼淚了,能夠做的隻有盡快報仇,更重要的是能夠得到某些人的幫助。


  “公子,你認錯人了,小女子名叫傾城,剛才多謝公子搭救。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小女子便先告退了。“傾城轉身想要離開,她掃了一眼紛紛愣住了的賓客們,嗬,不由冷笑,原來果真是一群以貌取人的男人,見到樣貌好的女子,連魂魄都丟了去,想到那些為他們而傷心的女子,她不由得緊握了雙手,為天下的女子不值,太傻太癡了,以為承諾就有用麽,男人的心變得比什麽都快。


  白景下一秒就一把將傾城的手給拽住了,明明知道這是失禮的,可是他卻不想就這樣放她離開,好害怕如果他就這樣放手的話,會不會從今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令他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子,看見這雙熟悉的眼眸的時候,他的心不由得跳動的快了一些,幸好他現在是改了裝束的,百姓們根本不知道他便是六皇子,不然的話,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的六皇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而這般的失禮。白景不由得在心裏嗤笑自己,他這是怎麽了?中了魔障了麽?還是說,他中了一種叫做紅妝的毒,一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才中的毒麽?


  “傾城姑娘,不知道在下要怎樣才能夠為姑娘贖身呢?“白景出聲,不僅是對著傾城說,更是對在場的所有賓客說的,他心裏並不是這般說的,可是卻還是說出了口,他不想看著傾城在這個汙濁的地方,他想要帶她離開,讓她幹一個幹淨的地方生活,可是令他疑惑以至於不敢相信的是,下一秒,傾城竟然一巴掌直接打在了白景的臉上。


  傾城不由冷笑,白景,他以為就是帶了麵具,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她就不認識了麽?怎麽可能呢,白景早已經在她的心裏,就算此刻白景他化成灰燼,她都能夠一眼認出來,因為這個世間,隻有白景一個人身上才會有那種薄荷中帶著淡淡的藥草香,其他人都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種味道的,她從一開始靠近的時候,就已經聞見了,在舞台上跳舞的時候,其實她已經瞧見了,白景來了這裏,而他坐在二樓的那個位置上,倆人的視線還對視過,可是她必須表現出陌生,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展開她所有的計劃。


  “公子,你可真是有夠無理的,傾城本是這裏的舞女,又怎麽能夠被贖身呢?“傾城輕笑,隻是她的笑給白景的感覺卻是淒美的,這一切就像是她不願意的,明明是這樣的,可是白景白皙的臉上因為帶了麵具,並沒有疼,但是他卻還是微微愣神了,因為這是唯一一個女子這樣的無視過,甚至動手打他。可是為什麽她要拒絕呢?難道她不願意離開麽?還是說她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白景也是一笑,他抬眼朝正從樓上走下來的清姨看了一眼,提步朝清姨走去,“清姨,不知道這位傾城姑娘,本公子是否能夠給她贖身呢?“


  清姨看了一眼傾城,眼裏閃過一絲笑,原來天下的男人都是逃不過美人計的,就算是這位堂堂的六皇子也是如此,不過這般也是她要的結果,沒想到這麽快,這位堂堂的六皇子就已經上鉤了,她不由得開始佩服起紅妝,沒想到換了一個身份,照樣能夠活的風生水起。隻是她自然是記得紅妝說過的話的,自然是不會輕易的為紅妝做主的。


  “這位公子,實話和你說吧,傾城呐,可是我的幹女兒,她是為了照顧我這紅樓裏的生意,才會答應我,跳舞唱歌的,至於其他的事情,這個我就沒有辦法了,公子,莫不是看上了我的傾城?“清姨這番話既沒有得罪白景,說的也是合情合理,又在另一麵上給白景擺了一道,既然傾城是清白姑娘,而他卻說了要為傾城贖身,這不就是變了個法說傾城的不好麽?

  白景的臉微微一變,他拽緊了傾城的手,也不管不顧的,直接拉著她,一把將她抱緊了懷裏,看著那雙明媚的眼睛,白景附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怎麽辦呢?公子我偏偏就是想要帶你離開這個大染缸。傾城姑娘,你願意和我走麽?“


  傾城微微一愣,她的臉不由得紅了,靠了這麽近,她幾乎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可是她最終還是一把將白景給推開了,不行,她不能夠這麽快就被白景給迷惑了,這個男人就是會花言巧語,她已經上當受騙過一次,絕對不能夠再被傷害一次,傾城是傾城,再也不是那個總是一心隻想著要和白景成親白頭到老的紅妝了。


  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傾城看著白景說道,“這位公子,你放尊重一些,你再這樣,我會不客氣的。”


  白景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傾城,突然想要逗逗她,他看著那張俏麗的臉,不由得想笑,其實他剛才已經將這位叫做傾城姑娘的底給摸清了,就算是用了最厲害的易容術又怎麽樣呢?難道他這個神醫是白當的麽?又怎麽不能夠瞧出來,這個叫做傾城的臉其實是假的,易容之術能夠如此之高確實是不容易,可是竟然她想要演戲的話,那他就好好得陪她演上一出,看這場戲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不揭穿,是因為他不想要她被那些人給抓走,因為如今全天下的人都在抓這個女子,他怎麽能夠任由紅妝處於這種位置呢?聽著淩風還有淩月他們在他耳邊說的關於紅妝的事情,他總是會疑惑,為什麽他會忘記了,又怎麽會喜歡上蘇念心,而願意娶蘇念心為妻呢?


  “你到底想怎麽樣?”傾城走到白景的身邊,輕聲地說道,她心裏不由緊張起來,因為她好害怕白景已經看出來了她的身份,因為從來她的身上都帶著一種桃花的香味,雖然她已經努力地去掩飾了這種味道,但是白景這麽厲害,接觸久了,自然是會發現的,所以她怕白景已經將她的身份給識破了,那後來的事情就不好進行下去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如今紅妝這個身份是通緝犯,她不能夠連累紅樓裏的這些人。可是有的人卻偏偏不放過她,比如說眼前的這一位。


  白景邪魅一笑,這樣的他和從前的他很不一樣,從前的他是溫文儒雅的,從來都不會有這副樣子的時候,可是現在的他卻是像個謎團,猜也猜不透。總是像是在計劃著什麽一樣,紅妝好害怕,她自己又變成了那個被設計的人,明明想著如何去設計其他人,卻反被設計。


  她的擔心是對的,因為下一秒,白景便輕聲對她說道,一字一句,非常清楚,“紅妝,我知道你是紅妝,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傾城姑娘,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話,就和我走,因為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帶走了通緝犯紅妝的。”


  紅妝的心不由一動,她承認,此刻的她真的有動心,因為聰明如白景,又怎麽會猜不出傾城便是紅妝,可是如果她跟著他的話,蘇念心怎麽辦,白景又怎麽會對待她呢?明明已經要娶別的女人了,可是現在又是什麽意識,紅妝看了眼身後的清姨,見清姨眼神轉悠著,她不由得清醒過來,她不能夠忘記了正事,所以她點了點頭,對白景說道,“我希望你說道做到,能夠護我周全,我不希望被騙,被拋棄的感覺。”這句話是真心的,她徹底地厭惡了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可是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到底是為了作戲還是其實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這個叫做白景,這個她愛了這麽多年,等了這麽多年的男人麽?


  白景微微點頭,像是給紅妝最大的承諾一般,“我答應你,絕對會護你周全,不讓你受傷害。”可是白景的話隻說了他不傷害她而已,可是卻忘記了,其他人可以動手,隻是等到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隻不過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下一秒,白景打橫一把將傾城抱了起來,倆人朝屋外走去,而清姨隻是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的背影出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笑著對大家說道,“快,大家,快繼續喝吧,痛痛快快的哈。”


  …………………….

  白景抱著紅妝離開了紅樓,一直到了郊外沒有人的地方,才把她放下來,他看著紅妝,聲音裏沒有人任何的溫度,“你為什麽會去那種地方,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去紅樓那種地方?”他的聲音裏滿是責備,他很生氣,因為紅妝,這個女子,既然會去紅樓那種煙花之地。


  可是紅妝卻不由輕笑,紅樓怎麽了?難道隻允許男子去,女子就不允許了,白景,還真是和其他男人一樣,紅妝不由得笑了,帶了一絲絲嘲弄,“公子,還真是好笑,當我走投無路,生命垂危的時候,是清姨救了我,給我一切,難道我報答她都不行麽?還是說,公子,你連這些都管麽?那麽管的也太多了一點吧?”


  朝不保夕,生命垂危?原來她過著這樣的日子,可是這些日子並不是他造成的,他昏迷醒了之後,海捕文書早已經下來了,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望著這雙有些慍怒的眼睛,他不由得心疼,這樣的感覺,令他忽然腦子裏,出現了一些畫麵,他好像和她認識了很久,有桃花,有琴,有舞,可是卻不真切。


  “紅妝,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那天要殺我?而且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婚禮?”白景,一步一步走到紅妝的麵前,本就空寂的野外,腳步發出來的聲音特別明顯,紅妝不由得往後退,一步一步倒退,現在她的武功根本就還沒有恢複過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夠恢複得了麽?所以她不由得往後退,她好害怕白景會因為上次的事情,而做出什麽。


  “你想幹什麽?我當初沒有刺穿你的心髒,已經是很好了,難道你不感謝我,還要怪我麽?白景,不,應該是六皇子,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我真想看一看,是不是黑色的,所以說過的話,承諾過的事情,都可以我忘記,你知道麽?我這三年來,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找你,你知道我有多辛苦麽?我做這一切隻為了能夠見到你,能夠等到你的十裏紅妝,可是沒有,我等來的是你要娶別的女人為妻,而且還是十裏紅妝,原來是我紅妝,看錯了人,白景,明人不說暗話,確實,我不是傾城姑娘,我是紅妝,我已經和你沒什麽關係了,你要是想要把我送去官府或者說想要直接把我殺了,我也毫無怨言,來吧,動手吧。”紅妝慢慢地閉上了眼,就像是在等死一般。可是白景卻遲遲未動手,隻是站在她的麵前,一句話都沒有說。


  因為此刻他正在想著剛才紅妝說的那些話,他的腦子裏都是那些話,等了三年,尋了三年,等來的是他與別人的婚禮,可是為什麽他會忘記了這一切,什麽都不記得了,為什麽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為什麽?看著紅妝這副等待死亡判決的樣子,他不由得想笑,隻是他怎麽會殺她呢?白景湊到紅妝的耳邊,輕聲說道,“既然你破壞了我的婚禮,那你就陪我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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