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如約而至
如果一切能夠在這一刻停下了腳步該有多好,這樣就不會牽扯出日後那些糾葛心傷,可是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誰又能夠阻止的了它運行的步伐。紅妝是開心的,此刻,因為站在她麵前的白景,這個她一直喜歡,深愛的男子,說出了她一直期待的答案,那樣的堅定,不容置疑。
他的聲音是那麽動聽,就像是平日裏來,她曾撫過的琴音一般,他說,“紅妝,我要娶你為妻,白景要娶她為妻,定當以十裏紅妝為聘。”
她隻能呆站在白景的麵前,眼睛都似乎不敢眨一下,她好怕,好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為,白景說,他要十裏紅妝來娶她。十裏紅妝,那是一種怎樣的場景,她無法想象,這兩日來,她每天都在想,在想白景會怎樣回答她,會不會拒絕她,可是卻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形。
“師兄?你是在開玩笑麽?你說的是真的麽?”紅妝有些不確定的重複得問微上揚了唇角的白景。
而白景並沒有回答她,隻是伸手將他心尖上的丫頭,攬進了懷裏,那種力度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就像是在害怕什麽一般,怕下一秒,傻丫頭,就會永遠的離開他一般。
著紫衣的紅妝與白衣飄飄的白景,相擁在桃花紛飛的鏡湖邊,這一幕是多麽的唯美,以至於許多年後,當故人已不再,紅妝總是會記得這一幕,總是會記得有一個人曾經對她說過,定以十裏紅妝來娶她,隻是又何曾知道,等待彼此的又將是那麽多的波折與磨難。
那天之後,紅妝每天都顏笑嘻嘻,總是陪著白景一起彈琴作畫,偶爾她也會為白景和沈亦凡跳舞助興,那樣的日子是多麽美好,而紅妝的舞姿又是那般傾城,總是讓沈亦凡愣神,而白景則是努力得將這一切都牢牢記在心裏。因為此去經年,錯過了太多,也不再回首。
他是知道的,紅妝是一個執著而又堅強的女子,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會輕易的改變,可是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她或許就不會再好好的生活了,三年的時間,這是他給自己最後一試的時間,也是唯一一次機會。看著那輕舞飛揚的她,心裏不由期待起來,整整二十三年,江湖上人人都說他果斷冷絕,可是如今他卻害怕了,更為期待三年後,能夠完好無初得站在她的麵前,能夠實現對於她的承諾。
十裏紅妝,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從來沒有人試過,可是他卻要為這個他心愛的女子,也是唯一一個愛的女子。因為小時候見過後宮裏女人的悲哀,這一生,本以為要獨善其身,一人走過一世,卻不曾想會遇到她,這個總是呷這一縷笑容的紅妝,所以他要娶她為妻,“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
酌酒一杯,白景望著起舞的女子出神,這樣的舞姿想必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像她這般了吧,竟令人看的如癡如醉,就算沒有聲樂的陪奏,也能夠舞出一場驚世的舞蹈。手裏拿著的是紅妝親自釀製的桃花酒,不是這個月釀製的,而是足夠有倆年的酒齡了,還記得那天,本以為不能夠再喝到稠厚濃香的桃花酒了,卻沒想到紅妝巧笑言兮地從一顆桃花樹下,挖出了一壇桃花酒,就算沒有打開,也似乎也能夠聞得出來,那是一種年久的醇香。她笑著和他說著,“師兄,這是我倆年前釀製的桃花酒,師傅也不知道哦。”那樣狡黠調皮的她,令他不由得上揚了唇角。
“啪啪啪…….”沈亦凡不由得鼓起了掌,紅妝的舞結束,笑著走到白景的身邊位置上坐下來。她是高興的,也是喜歡跳舞的,這或許就是她母親柳傾城說的那種,能夠寄情於舞,情思不用明說,懂得的人也自然能懂。
“師兄,你覺得我跳得怎麽樣?”紅妝笑著,揚起了自己的小下巴,一副快些誇她的樣子。
白景輕點了她的鼻尖,滿是寵溺,“紅妝之舞,恐怕是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一回見。”
“有一人,她的舞卻是應該能夠勝於紅妝的。”沈亦凡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出聲接過了白景的話,眼前仿佛出現了二十多年前,盛京紅樓,舞台上,那輕舞飛揚之人。那一顰一笑,都像是從畫中出來的一般。
紅妝疑惑地看著沈亦凡說道,“師傅,那人是誰呢?是不是師傅心愛之人?”
沈亦凡歎了一聲氣,笑了笑,“不是,是我的故人,曾經親眼見她跳過一隻舞,大開眼界。今夜看到紅妝的舞姿,不由得想起了當年。”
辭去經人,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可是這麽多年來,他卻一直沒有變過,隻是在學著更好的活著,故人,確實應該是故人了吧,又怎麽有資格說,這是他的心愛之人呢?沒有相愛過,又怎麽會存在心愛。
紅妝知道,沈亦凡此刻說的故人應該就是他心愛的那個女子,因為他看起來,很不好,隱隱約約可以察覺到他臉上的悲傷。
這一夜,是冗長的,這是二月的最後一天,今夜已過的話,陽春三月就要來了,那是個充滿著生機的季節,桃花會開得更盛,隻是紅妝猜想不到的是明天起,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紅妝依舊沒有學會 喝酒,隻是小酌了一點桃花酒,她就已經醉醺醺了,趴在石桌上,呢喃著白景和沈亦凡聽不清楚的話。
“師傅,我先送紅妝回房。“白景打橫將喝醉了的紅妝抱了起來,提步朝房間走去。
沈亦凡看著修長身影的白景,輕笑,這孩子,越來越像他母親了,二十年前,當他見到白景,這個隻有三歲的孩子的時候,就決定答應賢王白敏的提議,將他撫養成人,隻是說過,以後不能夠再來找他,從此沈亦凡消失在了江湖上,後來他故意在江湖上放言,沈亦凡已經得了不治之症,毒發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