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辰夜晚

  “砰”一聲巨響，紅妝本在廚房整理碗筷，被嚇了好一大跳，她把碗放好就趕緊跑出去。隻見白景和沈亦凡都站在院子裏，跑過去正要問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 天黑的深邃，幾點星光，一輪皓月，灑下如水般澄澈的月光，寧靜安詳。忽然，一星火光劍似的直衝上天，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舒展開來，似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是火樹銀花，紅妝很想很想看見的，小時候每次隻能在屋子裏透過高牆才能看見外麵的世界，所以她恨希望自己有機會能夠看一場火樹銀花，沒想到此刻竟然實現了她的夢想。 “紅妝，喜歡麽，師兄為你準備的生辰禮物。”白景溫和地笑著，那金色的麵具在火光照耀下更顯得閃亮發光。 點點頭，眼睛都不想眨一下地望著星空中綻放的火樹銀花，曾經她在書上看過如何製造火樹銀花。以硝石，硫磺加之木炭三者提煉能夠出現絢麗粲然之景。沒想到白景真的給了她一個很大的禮物。 “師兄，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個禮物。”紅妝臉上布滿了笑意，朝站在她身邊的白景說著，“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火樹銀花？”紅妝從來沒和人說過這個喜好和想法，但是看白景那一副淡然模樣，她敢肯定白景是之前就知道的，心想著：難道什麽時候說夢話了？ 而嘴角微微上揚的白景，回想到了前幾天的場景，傍晚他從藥房裏出來，打算沿著青石路散步，等到經過桃花林的時候，就看見練劍練累了坐在石頭上休息的紅妝，手裏的軟劍上躺著桃花瓣，對著這桃花瓣自言自語：“你們好漂亮啊，不過火樹銀花更漂亮，”說著還發出清脆的笑聲，“好想有機會再看一次火樹銀花。”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也許就是這個道理，紅妝無意間說出的想法卻被白景聽個全部，所以才會有此刻夜空中閃爍的光芒。 風吹過，揚起了紅妝披散開來的頭發，白景溫柔地說著，“紅妝開心就好。” 沈亦凡也望著還沒消失的火樹銀花，眼裏閃現著什麽，似乎空中正出現了那一張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的臉，那是個傾城絕色的佳人，淺淺一笑。隻不過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白景從腰間拿起平時他從不離身的蕭，應著夜景，吹起來。火樹銀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歇下來，隻剩下白景的簫聲，簫聲夾著冰泉之氣，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峽穀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 可是在這樣的夜裏竟讓人體會不出本應該屬於洞簫的悲涼，而是另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 “師傅，我跳舞可好？”紅妝突然想跳舞來應和師兄的簫聲，沈亦凡溫柔地點頭，紅妝滿臉笑容。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紅妝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長袖曼曼，青絲飄揚。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沈亦凡掌風推向院子裏的桃花樹，一瞬間無數的桃花瓣從天而降，沈亦凡不經意間走往涼亭，隻剩下紅妝在輕舞飛揚，而一襲白衣的白景吹著洞簫。好一副美景，令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