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景失約

  清早紅妝像往常一樣,手裏拿著已經清洗幹淨的藥草,走到院子裏的木頭架子旁晾曬。


  沈亦凡坐在涼亭裏彈著琴,琴聲悠揚,像是能夠清洗心靈中的雜念,紅妝笑著把草藥晾曬好,慢悠悠地走到沈亦凡所處的涼亭,在他的麵前坐下,雙手撐著下巴,很認真的聽著師傅彈曲子。


  一曲罷,“紅妝,可能夠聽出些什麽?”沈亦凡知道紅妝對於音律確實能夠和自己談上幾許。


  紅妝回味了許久,笑著回答:“師傅,你的琴聲就像一股清澈的泉水,從高山之間流過,我聽了之後覺得自己心裏感覺更加明淨了些。”


  “如此甚好,對了,紅妝以前師傅給你的那份內功心法你修行的怎麽樣了?”沈亦凡想到了前個晚上白景問他的事情。


  “原來師傅教我的那個真的是內功心法啊。”像是得到了確認,紅妝不禁笑起來,她有小小淺淺的酒窩,笑起來尤顯得奪目。沈亦凡望著紅妝,“紅妝,師傅記得你說過你是臘月十六日的生辰。眼看就要到了,為師給你個特別的生辰。”


  紅妝自己都記不得生辰了,來這裏的兩年,沈亦凡在她的生辰那天總會做好吃的給她,還會煮長壽麵,雖然沒有母親和阮姨在身邊,她過得還是很開心,她早已經把沈亦凡當作了親人。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好啊,那就這麽說定了。”像是覺得奇怪,四處打量也沒瞧見白景的身影,紅妝可是牢牢記得今天是自己和白景比武的日子,“師傅,大師兄去哪了?”


  沈亦凡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哎,我一早起來就看見他行色匆匆地走了。”


  “哦。”聽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這一個多月以來紅妝早已經習慣穀裏多了個大師兄白景,現在瞧不見人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沈亦凡站起身來,“師傅要去藥房了。”說完,眼裏劃過一絲狡黠,轉身朝藥房走去。


  紅妝閑的也沒事幹,坐下來彈了會兒琴又覺得還是很無聊,索性琴也不彈,“算了,我還是去走走吧。”


  一路閑逛著,不自覺竟然走到了鏡湖,倚靠在桃花樹旁,麵前的湖水清澈見底,紅妝見桃花樹不遠的地方有塊石頭幹脆坐在上麵。


  不自覺想到了初見白景的場景,想到自己那些表情和說的話,紅妝忍不住笑,“紅妝,你就是個白癡。師兄肯定覺得我是個見到男子就流口水走不動路的女孩子。”


  像是意識到什麽,紅妝使勁拍拍自己的臉,“你想他幹嘛,多事。還是想想今晚的比武吧。”


  白景武功這麽高,要怎麽贏呢?這是困擾了紅妝兩天的事情了,突然,紅妝站起身來折下一截樹枝,舞起劍來,每一招每一式都比之前的好上太多倍了,因為紅妝體內的內功也日漸增長,所以練起劍來,劍氣更足。樹上的桃花紛紛掉落。


  一直在鏡湖邊待了整整一個上午,還是沈亦凡出來找她回去用膳,她才一臉笑意,臉頰上因為練習太久劍法而微微染上了紅暈,跟著沈亦凡回院子裏用午膳。


  “師傅,你覺得我劍法進步了沒有?”紅妝手裏端著碗,拿著筷子問她對麵的沈亦凡。


  沈亦凡確實看見了紅妝練劍,“確實進步不少。”


  “那你覺得能夠打得過大師兄麽?”紅妝特別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回答,可是隻見沈亦凡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說:“你師兄?還差得遠呢。”


  紅妝偏偏不服氣,午膳用過之後她就一直在屋子裏沒出來過,研究晚上比武怎麽贏白景,沈亦凡覺得莫名其妙,也沒多問。


  而這一待,就是一下午,等到天黑下來,紅妝和沈亦凡說了聲不想吃晚膳就拎著她的劍跑走了。


  紅妝像往常一樣在練習劍法的地方等白景,可是她沒想到的是一等就是一整夜,他遲遲沒有出現。這時候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白天日光還比較充足不會覺得冷,可夜裏露水比較重。


  “白景,你竟然失約,我討厭你。”紅妝等的實在是沒有耐心了,氣惱的持著劍使命朝旁邊的桃花樹刺去,落了滿地的桃花瓣,等發泄夠了,紅妝才回桃花閣。


  紅妝回來的時候,沈亦凡竟然還沒有休息,坐在院子裏的涼亭裏,桌子上擺了壺酒,想必是心情也不好吧。


  “師傅,你在幹嘛,這麽晚了還喝酒。”紅妝順勢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沈亦凡看了紅妝一眼,“你不也一樣沒休息麽,這麽晚了去哪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我….”欲言又止“練劍去了。”


  喝了口酒,沈亦凡把酒瓶放在一旁,望著天上掛著的那輪月亮,“為師在思念故人。”


  沈亦凡二十年如一日的過著這樣的生活,原以為在桃花穀能夠徹底減退心中的念想,可是一切都沒有按照他的想法而行,反而愈加濃烈。


  “師傅,你思念的定是位你深愛的女子,”紅妝從前也見過母親時常會流露出師傅這樣的情緒,“紅妝是不是說對了?”


  沈亦凡隻是輕笑,“紅妝也在想念親人麽?”


  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沈亦凡猜中了心事,紅妝也沒否認。她是在想,想母親,想阮姨,更想著怎麽去替冤死的母親報仇。


  “師傅,你是不是特別愛她?”紅妝來桃花穀這麽些時候從來不曾聽師傅提過其他女子,而且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到現在都還沒有娶妻。


  沈亦凡知道紅妝想問什麽,看著她說:“師傅確實很愛她。”


  紅妝從來不曾經曆過男女感情之事,自然是不會懂沈亦凡的痛苦,更不明白為什麽愛她不去找她,和深愛之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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