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湊成一塊
程墨離開以後，幾個警察圍在一起，討論一番以後還是決定告訴莫率一聲，畢竟這兩個人都不是他們這些小警察可以隨意招惹的。
接電話的是莫率的助理，知道事情以後即刻告訴了莫率。彼時莫率正在考慮怎麽找借口去看吳語，如此一來，他立刻起身去了吳家老宅。
就在莫率剛剛到達距離吳家老宅一公裏以外的地方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擋住了他的去路。莫率摘下墨鏡，直到看見車裏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推開車門，莫率也下了車，兩個人朝中間走，一直到相距一米才停下來。
莫率先開的口，他問道:“你是有意來攔我的嗎？”
程墨冷笑，“沒錯，有事情想跟你說清楚。”
“這恐怕不是你全部的原因吧？”莫率逼近一步，“你主要的目的不應該是阻攔我見到語兒嗎？”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多問？是很閑嗎？”程墨明顯的不耐煩，因為這事涉及到了吳語，每多一個環節，他都會覺得吳語多了一層威脅。
看到程墨的眼裏有了異樣的情緒，莫率笑了，“你果然是很愛她，這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吧。”
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程墨說話，雖然不太明白他的說話對象，但是程墨在聽，而且判斷出了莫率對吳語那顆執著的心有所動搖。
程墨沒有接話，等著他再開口，果然，莫率繼續說了。
“我隻希望你可以讓她一直笑著生活下去，如果你讓她傷心流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決定放手了嗎？”程墨確認性地問道。
莫率看著他，不得不點頭，他苦笑著，心裏的不舍全部表現在臉上。
“我喜歡她這麽些年，她卻一直把我當作是朋友，我直接和間接的告白也是不勝其數，可是她跟我始終保持著尊重的距離。那種跨越不了的感覺讓我很難受，明明就在身邊卻沒有資格。”
程墨一臉漠然地聽著，心裏卻是起伏的，他大方地說道: “你不必告訴我這些，你可以跟她好好告別。”
聞言，莫率點頭笑了，還是有一種苦澀的意味。“現在能不能跟她道別都要你通過了嗎？”
程墨給他的眼神不言而喻。莫率繼續說道:“但是，我並沒有打算跟她道別，我不希望失去她……這個朋友。”
莫率故意設計一個停頓，他仔細觀察了程墨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證明他是真的在乎，在乎到除了他不容許任何別的男人對吳語有非分之想。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莫率以為對話結束了，準備回到車裏，但是程墨先一步攔住了他。
“你想見吳語，除了跟她坦白你對她沒有非分之想，還有什麽事？”
莫率一扯嘴角，果然他對吳語的感情在程墨那個正牌男友那裏被定義成了“非分之想”。轉過身，莫率回道:“跟她說清楚之前的事情，還有就是告訴她以後我都會在暗地裏保護她。”
程墨一步走到莫率麵前，凝視著他的眼睛，極其認真嚴肅地說道:“第一件事可以，至於第二件，那不是你的職責所在。”
“那是我作為朋友的職責，我不會推卸掉。”莫率堅持著，完全不顧程墨變差的臉色。
最後，程墨也沒有強製逼迫他，而是換了一種表達方式說道:“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承擔責任的。”
莫率也沒有多說，隻是笑笑。兩個人各自回到車裏，然後朝吳家老宅開去。
很快，車子都停下了，第一個迎出來的還是李媽，換言之，她其實一直在外麵等著，不聽吳語還有小張的勸，就那樣等著，想最先知道自己兒子到底是什麽去路。
看見程墨從車裏出來，李媽匆忙跑過去問他，程墨點頭，說道:“會被關上幾年，如果他表現好還可以提前釋放。李媽，在這期間，你就在吳家老宅住著，由我跟吳語照顧你。”
判刑對誰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但是李媽卻覺得欣慰了，至少李竹蘭還活著，而且在監獄了他也終於可以不讓人操心了。最重要的是，他隻要接受懲罰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好，好，好啊。”李媽說著，那種似喜而傷的表情讓程墨覺得心裏難受，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家看他的爸媽了。
“李媽，進去吧，外麵風大。”程墨扶著李媽進去了。
李媽剛準備轉身，卻看見莫率從另外一輛車子裏麵下來，她本來以為那是朱助理的車，沒想到卻是莫率的。
“李媽。”莫率先打了招呼，可是李媽看見他臉色更加不好了，因為那天小張問她的問題，讓她覺得莫率是知道什麽的。
“你來這裏幹什麽？”李媽有點怒意，但是害怕是更加表麵的，她的手在顫抖。
莫率趕緊表示道:“李媽，你放心，我今天過來是以語兒的朋友的身份。無關吳家和莫家，也無關吳氏集體和莫氏企業。”
這些讓李媽更加心慌了，她輕推開程墨扶著她的手，轉而走到莫率麵前，追問道:“你想和大小姐說些什麽？”
莫率覺得李媽有點奇怪，就朝程墨看了一眼，然後輕笑道:“李媽，我是有一些私人的話要告訴語兒，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到她的。”
“是關於什麽的？”李媽窮追不舍，直接抓住了莫率的手腕，生怕他突然跑到吳語麵前似的。
眼看莫率解釋不清楚了，程墨出麵，跟李媽說道:“他隻是想跟吳語說一下以後不會再逼她什麽了，李媽，你就放心讓他進去吧，沒事的，我還在呢。”
李媽看了看程墨，然後緩緩鬆開莫率的手，最後，有些歉意地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莫少爺，我是……是太緊張了。你趕緊進去吧，我去給你們準備水果。”
李媽逃也似的進到廚房，小張看見李媽這樣急急忙忙的，有些擔心地跟著她也進去了。吳語起身到了門口，正好看見一同進來的兩人。
吳語先看到了莫率，畢竟他的到來比較刺眼。然後又看向程墨，問道:“他為什麽過來？”
“他有話跟你說。”程墨輕笑著，讓吳語覺得心安。
她再次看向莫率，輕聲道:“進來吧。”然後轉身進去了。
到了客廳，他們剛在沙發上坐下，李媽就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過來了，小張跟在她身後，看到莫率的一瞬間，臉色是有些變化的，然後她低下頭坐著，沒有再多看莫率。
“我有些話想跟大家說清楚。”莫率先開口，畢竟今天是他過來拜訪的，他要把來的目的說清楚。
所有人都在聽著，沒有異議。
莫率繼續說道:“那天溫冉是找我跟她聯手的，她想對付語兒，我假裝答應她，暗中讓我的助理監視她，那天李竹蘭那件事就是助理告訴我說語兒有危險，我才急忙趕過去的。所以，你們不要覺得我是壞人。”
這些事隻有李媽是不知道的，如今再聽一遍她兒子的罪過，她還是那麽傷心慚愧，於是她起身，掩飾地笑著，說道:“我去看一下茶有沒有好。”然後又進了廚房。
客廳裏的人，表情都是那麽凝重。
“語兒，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此話一出，除了程墨，另外兩個人都是驚訝的。吳語以為莫率會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的，沒想到他居然會要求私聊。而小張，她以為莫率已經對她有關注了，可是現在他居然這樣。惱羞之間，她選擇淡定地坐在那裏。
吳語看向程墨，她很想知道他的意思，確認他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的。程墨朝她輕點著頭，示意他並不反對。
“好的，跟我來。”吳語起身走了，莫率起身後朝小張看了一眼，發覺她有怒火，心裏還是在偷笑的。不過小張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隻顧著自己生悶氣了。
到了客房，吳語站在那裏等著莫率，他進來以後關上了門。
他看著她，眼裏帶笑。“語兒，謝謝你還願意聽我說話。”
“我隻是想感謝你而已。”吳語說著，終於正視了他的眼睛，“謝謝你那天救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語兒，能對你還用用處我真的很開心。”這話又讓吳語覺得不舒服，她攥緊拳頭，想再次聲明自己的內心，可是，莫率先一步說了。
“我一直以來都想著能跟你突破朋友的關係，也糾纏了你那麽久，現在，我想通了，我們隻適合做朋友，其他的，戀人，我們不可能，陌生人，我們也不可能。所以，語兒，我希望我們以後還會是朋友，可以嗎？”
“啊？”吳語有點反應不過來，隨即點頭說道:“可以，隻要你是真心把我當作朋友，我們就可以一直是朋友。”
莫率笑了，笑得那麽解脫，他忽然抱住了吳語，“謝謝你，語兒。”
他的胸膛沒有了心跳，平淡的，是朋友之間的擁抱。吳語伸出手，反擁住他，笑道:“也謝謝你，率哥。”
她對他專有的稱呼，終於又回來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終於是回歸了。
客廳裏，自從吳語跟莫率進去客房以後，小張一直指著程墨訓斥。
“你怎麽能這麽大膽，不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很危險嗎？你以為你在外麵看著就安全了？做夢！我告訴你，如果吳姐突然看上莫率了，你就是雇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人家莫率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相貌有相貌，你就不能長點心嗎？”
小張滔滔不絕，沒完沒了，根本沒注意到在一邊看著她的莫率。
他嘴角帶笑，輕步靠近她。“既然他這麽好，你怎麽不努力一下拿下他？”
“你以為我沒有那個賊心和賊膽嗎？我就是沒有那個……賊能力啊！”說完，小張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因為程墨根本沒有動嘴。
脊背發涼，小張覺得大事不妙，她仿佛感受到有人在靠近，直到耳邊溫熱的氣息撲打過來。
“張箬，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她的全名，好久沒有聽見人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