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卑微的隻有我一個（3）

  “不好意思，我不能。當你執意讓她哭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擁有她的機會了。”歐陽睿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可是他看向林白的眼神卻是充滿著憐憫和輕視。


  “你，，”林白好像要解釋什麽，可是想起剛剛曉曉絕望的眼神和灰敗得小臉，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頹然墜下。


  “那麽，再見。”歐陽睿帶著昏昏沉沉的莊曉離開，低頭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心裏的泛起絲絲的疼惜，手臂悄然收緊，莊曉，這次讓我幫你忘記眼淚。


  在夢中，我仿佛又回到小時候，我跟林白在那條岔路上來來回回的走著，小小的他牽著她的手，像個大人一般的說“放心吧我一定能帶你回家的，你要相信我”。我看著我們緊緊相扣的手，抬頭用稚嫩的聲音回答著“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帶我回家的。以後你也要相信我哦！因為我是最喜歡林白了！”畫麵一轉，林白狠狠的甩開我的手，用哪種陌生的眼神望著我，冷的讓我有些害怕，我伸出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想拉住他的手，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卻仍然沒有辦法靠近他。他就那樣的看著我，一言不發。然後轉身消失在重重的霧氣當中。我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嗓子啞的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隻能徒勞的伸出雙手，希望能留住什麽可是終究隻剩下空無。“林白，林白，別走”我隻能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這，一遍一遍。


  這場病氣勢洶洶的侵襲著，整整一周我都在昏睡和短暫的清醒之間渡過。做了個無數的夢，夢境裏有林白飛揚溫暖的微笑，有林白在大雪中等待我的樣子，有林白緊緊的抱著我把我安置在他腿上的安穩，有林白決絕的背影，還有安安大大的眼睛泛著淚光的無助。耳邊時而會傳來輕輕的歎息，還有一個好聽的聲音一遍一遍的說著什麽。我聽不清楚卻讓我身體的疼痛逐漸消失。


  看著在病床上的莊曉，歐陽睿眉頭緊緊的皺著。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她不快樂。那清脆的笑聲從未直達心裏，眼中總有轉瞬即逝的難過。他總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追隨著林白的步伐，看著她強忍著眼淚說著快樂的話，看著她寧願傷害自己也要保全他的愛情。歐陽睿的心隱忍的疼痛起來。


  大手輕輕覆上莊曉蒼白的小臉上，感受著她臉上微微的濕意，她連做夢都不快樂。幫她整理亂掉的頭發，輕輕的歎息著。


  “曉曉，要趕緊好起來。上帝沒有讓你離開，一定是為你做了別的安排。我願意陪你去經曆那些故事，高興或者難過我都可以分享。所以趕緊好起來吧”歐陽睿抓起曉曉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手掌中。希望可以給夢裏的她一些溫暖和力量。


  林白和安安站在病房外麵，看著眼前的歐陽睿和莊曉。林白望著他們放在一起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這個時候才真的知道，吃醋不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最悲哀的是你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曉曉，我是不是錯過你了？


  “林白，我真的對你失望透頂！我從高中開始就和曉曉在一起，看著她在你眼前強顏歡笑，看著她幫你準備給徐冉的禮物一整晚一整晚的熬夜，看著她看著你跟徐冉在一起的落寞，假如她想讓誰難過，那個時候就應該去做，何必等到現在？”安安清清淡淡的表情上寫滿了難過，不止為曉曉，還為林白。難道兩個互相喜歡的人一定要如此傷害對方嗎？安安搖了搖頭，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懂得愛情。


  林白聽著安安說的話，好像有一隻大手撕扯著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疼，不是那種尖銳的疼痛，而是用一把鈍刀不停的切割者。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中也未曾察覺。不是不後悔，可是當時熟悉的字體還有杜笑言之鑿鑿的肯定讓他有一絲絲的懷疑，畢竟曉曉因為這件事和他鬧得不是很愉快。可是回到宿舍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曉曉是那麽善良瀟灑的女生，假如真的要讓杜笑受傷的話那麽在他們認識的最開始就可以行動了，為什麽到現在才說。


  林白狠狠的搖了搖頭，想把混亂的思緒搖出去，卻看見歐陽睿從病房裏走出來，視線相遇的時候，安安在旁邊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那種叫做憤怒的氣息似乎一觸即發。


  “歐陽睿，曉曉她怎麽樣了？”林白焦急的問、


  “身體總有一天會好的，可是心呢？她夢裏都一遍一遍的說著我錯了你別走！可是她真的錯了嗎？她連錯都沒犯，還得求你原諒！林白，你何德何能才能得到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為你傾心？”歐陽睿的壓低聲音，可是大手緊緊的抓著林白胸前的衣服，恨不得把林白甩出去。


  “歐陽睿，你放手！你這樣讓曉曉怎麽辦？你還嫌情況不夠亂嗎？”安安站在兩人中間，使勁的推開兩人，咬著牙壓製著怒氣。


  “你要是想打仗我隨時奉陪！可是我現在要確認她的情況”林白也望著眼睛，盯著歐陽睿的快要冒火的眼睛說。


  “好，算你有種！”歐陽睿甩開林白。看著林白走進病房，在曉曉床前坐下，那麽自然的撫摸著小小的臉，睡夢中的曉曉似乎也受到到林白的溫度，呼吸也開始平穩下來漸漸的熟睡。歐陽睿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莊曉，你連夢裏也愛著他吧。那我是不是一點點的機會都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