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記錄指針 必死之人
卡普中將在風車村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菲斯和博加特中尉正乘著軍艦在東海打擊海賊。
平靜的的海麵上，叼著骨頭的狗頭軍艦向著附近海域的233支部航行，側後方跟著一艘鱷魚頭船首的三桅帆船。
從畫著長吻骷髏頭的黑船帆來看，這是一艘海賊船，本該懸掛在在桅杆頂端的海賊旗已經被摘下。
這艘屬於鱷魚海賊團的海賊船，現在是海軍的戰利品。
鱷魚海賊團包括船長在內，所有存活的成員，都被綁在了甲板上。
等到了東海海軍233支部，這些海賊會被羈押在監獄，這艘海賊船則會被拆解或改裝出售，為海軍提供資金。
“喂，海軍！有本事跟本大爺一對一打一場，靠圍攻偷襲算什麽本事。”船上唯一戴著海樓石手銬的海賊向著站在船首的馬特喊叫。
正看著手中記錄指針思考的馬特扭頭，撇了那個海賊一眼，沒有說話。將記錄指針拋起又接住，轉身走了過去，居高臨下俯視這個海賊。
這個海賊，論實力連讓馬特出劍的資格都沒有。
就這麽一個人在東海興風作浪兩年，惡名昭著，幹下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早被在剛才戰鬥時就被馬特一拳打爆腦袋了。
“混賬海軍，我在跟你說話呢！怕了本大爺，不敢說話了？我一口就能咬掉你的頭！”
海賊還在叫囂著。
這個海賊就是鱷魚海賊團的船長，“巨鱷”雷克賽，賞金三千六百萬貝裏。
頭頂微禿，地中海發型，左眼戴著眼罩，一身船長服。此時身上被繩子綁住，雙手手腕處被戴上了海樓石手銬。
雷克賽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動物係·鱷魚果實·窄吻鱷形態。
原本就是武道家的雷克賽，吃下惡魔果實後，力量大漲，變身之後咬合力更是驚人，一刀咬碎刀劍不成問題。
至於能不能咬碎馬特的頭，雷克賽本人心裏還真的沒有底。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去掉手上的海樓石手銬。
至於拿掉了海樓石手銬，他才能恢複實力，伺機逃脫。
馬特蹲下身子，將手中的記錄指針遞到雷克賽的眼前，盯著他的獨眼問道：“這東西是指向哪裏的？”
雷克賽看到這個記錄指針，愣了一下。
這個記錄指針有著沙漏一樣的框架，上有頂下有底，三條木棍支撐，木棍中間有一透明玻璃球，球中紅白兩色的指針懸掛。
這是一枚永久記錄指針，被製作出來之後，就會永遠指向那一座島嶼。
記錄指針框架邊緣處刻著“MERVILLE”的字樣，說明這枚永久記錄指針所指向的是一座叫做“MERVILLE”的島嶼，或者這個地方應該叫做“奇跡之地”、“奇跡之島”之類的。
與常見的記錄指針指向水平方向不同，這枚記錄指針指著斜上方，這種情況，馬特在軍官訓練營學到過。
指針向上，有兩種情況，一是磁場紊亂，二是指向空島。
從拿到這枚指針到現在，已經航行了好遠，這枚指針的方向依然沒有變化，那就隻能是第二種情況，這枚記錄指針指向一座空島。
一座沒有被海軍記錄過的空島。
軍官訓練營對於空島的講述很籠統，對於空島的開發也不屬於海軍的職責範圍，所以隻是著重提到過幾個重要的空島。
馬特因為對空島這種能夠漂浮在萬米高空的島嶼比較感興趣，所以查閱過本部關於空島的詳細記錄，其中並沒有關於“MERVILLE”的空島記錄。
繳獲這枚記錄指針時，馬特也詢問過一旁的博加特中尉，對方也沒有相關的印象。
根據鱷魚海賊團的航海日誌，以及對這幫海賊的審訊結果來看，鱷魚海賊團正是在尋找這個“MERVILLE”。
但是這些海賊都不知道“MERVILLE”是何所在，向著這個方向航行，是船長的命令。
“怎麽不說話了？”馬特調笑道。
“切！你敢一對一跟我打一場，我就告訴你。”雷克賽裝出一副鎮定的表情，嗤笑一聲，“卑鄙小人。”
“哈哈哈，你這海賊……”馬特笑著抓抓頭發，被一個凶惡狡詐的海賊稱作“卑鄙小人”，要是講給菲斯聽，那小子估計能樂好久。
“看人挺準的。”馬特讚同地點點頭，“很感謝你提供的笑話。不過咱們還是言歸正傳，說說這個記錄指針的事情。”
“hetui”
獨眼雷克賽向近在眼前的馬特吐了一口痰，也不知道是攢了多久的老痰。
馬特清晰地看到它的軌跡和裏麵帶著的黑絮，感覺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這家夥多少年的積澱嗎？”馬特心思電轉，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雷克賽的腿，將他整個人拽到手中，雙手掰開他的嘴巴。
物歸原主。
雷克賽下意識地喉結微動。
馬特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嗯……很順滑。”
雷克賽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用凶惡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戲弄他的海軍，活動下因為拉上而疼痛的兩腮，不發一言。
有些事情隻要默默的記住就行了，等有機會再還回去。
雷克賽深諳這個道理。
他已經殺死了不知道多少，吵嚷著以後會找他報仇的人。
剛才對方的動作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就像一個被操控的人偶一樣，這讓雷克賽認識到與眼前之人的差距。
同時他也知道，在這艘船靠岸之前，怕是跑不掉了。
“你這個眼神很到位，”馬特聳聳肩，“雖然可能是廢話，但是我還是要問一下，你願意配合嗎？”
馬特的目光很和善，說話就像老友聊天的語氣。但是雷克賽不能保證自己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的話，自己會不會被這個一臉和善的家夥在下一秒擰斷脖子。
這種事雷克賽也幹過，他熟。
心中權衡一番，最終還是點頭。
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馬特禮貌地說道：“謝謝。”
再次將記錄指針放到雷克賽眼前，馬特開始詢問。
“‘MERVILLE’是什麽地方？”
“空島。”
“你們為什麽要去那裏？”
“去找一夥海賊。”
“誰？”
“尤特林特·柯林斯。”
問詢進行的很順利，簡直就是對答如流。
馬特的腦海中閃過尤特林特·柯林斯的資料：尤特林特·柯林斯，原東海西西裏王國著名演員，話劇海賊團船長，超人係模仿果實能力者。曾以果實能力假扮國王，試圖竊取王位玷汙王後。
未果，被發現後出逃成為海賊。
海軍及西西裏王國多次組織對其圍剿，皆被其逃脫。
西西裏王國懸賞一億貝裏，另海軍懸賞四千兩百萬貝裏。就算是海軍將其擊殺，也能領取西西裏王國的一億懸賞。
這位曾經的著名演員，現在享受的是東海最高規格的懸賞。
這些信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馬特笑了笑繼續追問道“他在那座空島？”
“是的。”
“那你們去幹什麽？”
“那家夥……”雷克賽嘲諷似扯動嘴角，露出一口大黃牙，“他可能被追殺得怕了，想要找我結成同盟。”
“嗯，”馬特抬手捂著鼻子，以免自己被口臭給熏暈，點點頭，“有道理。”
“怎麽上去？”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能上到一萬米高空的方法可不多。海軍乃至整個世界政府都沒有掌握穩定安全到達空島的辦法。
雷克賽的回答依然幹脆：“不知道。”
“不知道？”馬特眉頭微皺，用疑惑地看著雷克賽。
雷克賽笑著回答：“他說隻要我登上空島正下方的那座島嶼，他自然有辦法接我上去。”
“有道理。”馬特再次點點頭，這句話他信了。畢竟眼前這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有辦法到達空島的樣子，而且這家夥的全部資產都被海軍繳獲了，並沒有疑似能讓人夠到達空島的物品。
“謝謝。”馬特再次向雷克賽道謝，也代表著問話結束。
雷克塞沒有回答，盯著眼前這個海軍起身向船首走去，胸中憋著的那口氣就要鬆掉。
“金獅子……”
輕飄飄的一句話，飄進了雷克賽的耳朵裏，卻不啻於一道雷霆。雷克賽瞬間手腳冰涼，血液幾乎要凝固在血管裏，溫柔的海風，這一刻如鋼刀刮骨。
希望越大就越絕望。明明生路就在眼前了，為什麽轉眼間就成了必死之局。
“為……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