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東西被呈上去
自霍焰那天進醫院之後，他再沒見到向北，她像是失蹤了一般，問醫院的護士醫生都說沒見到，電話打不通，人找不到，他多次在醫院門口等候，也並未見到。
天氣越來越冷，過年的氛圍縈繞整座城市，商場裏，小攤上，全是過年的年貨。
出了部隊，他直接來醫院找向北，終究毫無消息，無功而返的他，剛出醫院大門，就碰上杜雷仕和衛盛敬兩人正回來。
杜雷仕疑惑：“霍首長，你怎麽在這？”
“我來找向北，你們見到她了嗎？”
杜雷仕兩人對視。
霍焰沉眸：“你們有話就說。”
“我們也不知道向醫生去哪了，這段日子都沒見到她。”衛盛敬道。
霍焰眼光像雷達般將他們的神情行為掃描一遍，杜雷仕神情不自然，目光無聚焦，上看下看的。
“杜雷仕，你說，向北去哪了，其他事你們瞞著我別無二話，就向北的事，要言無不盡！”
杜雷仕看他焦灼的目光，實在不忍。
“唉，我就跟你說了吧，一個月前，向醫生出車禍了，在醫院裏住了整整一個月，人沒事了，被聶家接走了，我們也很久沒見到向醫生了。”
霍焰立即跑出大廳。
衛盛敬道：“你不應該和他說的。”
杜雷仕道：“我也不想啊，但我實在不忍，你說向醫生為什麽要交代大家別告訴他呢，這段時間他天天都來一回。”
衛盛敬搖搖頭歎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參不透。”
杜雷仕一腳踹他身上：“說人話！別拽文詞。”
衛盛敬一臉嫌棄的晲了眼杜雷仕，搖了搖頭：“上班咯。”
……
霍焰去了西街大院，快過年了，大院裏也熱鬧起來，多數人都回來陪伴家人。
他認得聶家的路。
遠遠的燈光下，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影子拉得老長，身邊還有另一個人，那是沈洵？
他在身後看得實在，眼眸緊了緊。
男人在使勁逗她笑，隻見女人一臉平靜，終於男人上了車。
沈洵今天來看她，臨走時，張芸直催促她送送沈洵，她隻好硬著頭皮出來送人。
剛轉身，就見到一個身影站在眼前，單薄的黑色夾克，裏麵一件灰色高領毛衣，下身一條黑色修身的休閑褲，身形高挑熟悉。
“你怎麽來了？”她無比平靜的望著他。
“怎麽，有了我還不夠滿足你的，剛剛對著那個男人笑得很開心，是不是想跟他，啊！”
霍焰心裏一腔怒火，找了她整整一個月，手機不接，醫院沒人，公寓不在，他滿城市的找她，她倒好，在這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她插著兜，冷漠的盯著他：“霍焰，你是我什麽人，嗯？你有什麽資格評論我的私事。”
他迅速的上前，死死的摁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向北牙關緊閉，他捏著她的腰，一用力，她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牙關一鬆，他蠻橫的抵進去。
向北狠心一咬，口腔裏全是血腥味，霍焰鬆開她，舌尖被咬了一個口子，鮮血隻從裏麵灌出來。
他吐出嘴裏的血水，不可置信道：“你他媽瘋了。”
向北擦了擦嘴，冷漠道：“我沒瘋，趁我現在沒一槍打死你之前，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霍焰一愣：“你說什麽？”
“霍焰，難道你忘了你給我帶來的傷害，當你用孩子去給蘇木做骨髓移植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再不可能。”
霍焰心裏一僵，他心裏發抖：“你…記起來來了？”
以前，他不敢相信她記起來會對他怎麽樣，他不敢想，但今天，她的冷漠，她的話字字都在剜他的心，那樣的痛。
“向北，我……”
“霍焰，別說了。我就當你今天沒來找過我，你走吧。”
她轉身回去，眼眶被風吹得通紅，向北轉身回去，下雪了，天上飄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她才感覺到冰冷刺骨，臉上一片濕濡，不知是雪水融化還是她的淚水。
霍焰錘了錘腦袋，她真的記起來，他就那麽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無法給自己辯解，她說的都是事實。
向北沒回聶家，而是去了邢越那裏。
邢越剛好和周燕回分手，兩個人冷戰中。
兩個女人就那麽坐在沙發上，沉默，向北一口一口的喝酒，邢越在發呆，電話響起，她一看手機不是周燕回，她直接掛斷，回頭一看，才發現案桌上的酒已經完了一瓶。
她一把搶過向北手中的酒：“你幹嘛，想喝死自己？你知道你的命是多不容易才救回來的嗎，博文整整用了半年時間在你身上！”
向北苦笑：“你說，你們當時為什麽救我，要是你們不救我，我就不用這麽痛苦了。”
“你媽又讓你幹什麽了？”邢越放下酒杯，問。
“她不讓我認向瑞，就以向瑞姑姑的身份在他的生活中，逼我和沈洵相親。”
“你自己怎麽看？”邢越問。
“我欠聶家的，我還不起。”
“還不起你就可以犧牲自己的孩子，這樣的話，你和霍焰有什麽分別？”邢越心直口快，說出去，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她盯著向北瞧。
“明天春季選舉，她想讓我籠絡沈家。”
邢越無奈歎息：“我說你們家，真是被權勢熏昏頭了，有那麽重要嗎？”
“我很想和他們劃清界限，但我做不到，那是養育我十幾年的家，沒有他們就不會有我今日，但我也不會讓他們這麽做的。”
邢越自己悶了一口。
“說說你吧，你怎麽和周燕回冷戰了。你和他不是早就……”
邢越自嘲一笑：“年初，他的婚禮就在初六。他提出分手了。”
她接著倒了一杯白蘭地，一口悶了。
“我是真的舍不得他！”邢越大聲哭了起來。
“向北，你知道嗎，我跟了他五年了，這五年來，我每次生病，他都會在我身邊照顧我，我承認我愛他，我承認我沒權，這年頭，權勢，金錢真他媽要命！”她臉色微紅，眼角帶淚。
“本來，我和他說好了，等他結婚之後就老死不相往來，見麵不識，這段日子好好相處，但那天他未婚妻找上我了，在醫院裏，她未婚妻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將我打醒。”
向北立即上前抱住她，這個女人，她的命何嚐又是好的。
邢越又哭又笑：“醫院圍了那麽多人，那麽多人看了我的笑話，我當時真想找個地縫鑽下去，我堂堂一個心理主任被人罵小三，我也在想，我怎麽就這麽賤，他周燕回算個屁，他要是真愛我，他會讓我受這種委屈嗎，他不會！”
邢越一口一口的喝著，兩瓶白蘭地，被兩個女人一人幹了一瓶，直接倒在沙發上，沙發上的手機嘟嘟的想著，兩個女人毫無知覺。
霍焰回到宅子裏，抹了一把臉，全是水，刺骨的冰涼。
他回想著她和向北的一切，突然手機響起。
“喂，來紅色，等你。”
霍焰立即出了大門。
到了紅色，酒吧裏的男男女女在舞池裏跳舞，熱情，忘我，他冷著目光直奔包間。
包廂裏隻有宋藝。
他一進來，她就觀察到他今天心情不佳，臉上埋上一塵陰霾。
她直奔主題：“這個是我搜到的，徐平津被人舉報地皮一事，我已經查出一些端倪，近些日子，他跟一些官員都走得很勤快，這是和他聯係緊密的人員，其中還有一個人，聶天林，向北的父親，據我所知，徐平津正在進行一個新的項目，工程浩大，發文幾次，上頭都不給批準。”
霍焰沉眉：“隻要拿到真憑實據，你不用告訴我這些。”
“霍焰，難道我說的這些還不夠明顯嗎，聶家不是你想的那麽高不可攀，向北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明白嗎！他們快完了！”
“宋藝，我說過，我跟向北的事，和這些都無關，公事公辦！”
宋藝笑笑：“公事公辦，霍焰，這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霍焰取出卷宗裏的文件一看，他震驚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動了我的東西。”
“我隻是不小心看到的，但我想跟你說的是，這些證據已經被呈上去，你不做的事，我來替你做。”
“你憑什麽？”霍焰冷厲的問。
“他們當年控告你吸毒，叛國，這樣大的罪名安在你身上，要不是我和傅霖苦苦周旋，你早就被他們整死了，我不會讓這樣的人逍遙法外的。隻要有證據，我一定將他們繩之以法。沒有任何一個人列外。”
“你呈上去了？那這是？”
“我隻是交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就是這個。”
霍焰抱住頭，他絕望了，這個東西他得到的時候，並不算久，他也是在不久前才得到的。
“這個東西，我才得到不久，很多東西還沒證實你就呈上去，你這樣隻會打草驚蛇。”他忍不住拿出一支煙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我當時沒想這麽多，我就是太氣了，你這麽不爭氣，那個女人把你迷得三魂五道的，你就連起碼的明辨是非都不顧了。”
他一根煙抽完，他半眯著煙冷漠道：“我說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不要有下次。”
他起身出了門，宋藝將被子一砸，在包間裏發飆。
當她得知這個東西後，她是多麽欣喜，因為有了這個東西，向北和霍焰要想在和好，絕對不可能。
……
向北答應了張芸，幫她做最後一件事，事成之後，她帶著向瑞離開晉城，再也不會回來。
這個交易不為人知。
年初，她回到醫院上班，一到醫院，就接到小楊的電話。
“向醫生，新年快樂！”
向北笑笑：“新年快樂。”
“向醫生，初六我結婚，我正式的邀請你，你來嗎？”
“你這麽正式的邀請我，我去。”
向北進了診室，杜雷仕已經在辦公桌旁，進入工作狀態了。
“新年好。”她淡淡的說了句。
杜雷仕抬頭挑眉：“新年快樂。”
向北剛要回，醫院鈴聲響起，急診讓人過去。
向北和杜雷仕兩人對視一眼，匆匆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