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恢複記憶
他怒火中燒，站在手術室外麵，心裏七上八下，臉上冰霜。
一個星期後，向北醒來。
她醒來的第一麵竟然是見到向瑞，這個小家夥坐在小椅子上，烏黑清澈的一雙眼睛盯著她，見她睜開眼，他蹣跚的爬下椅子。
“姑姑，姑姑……”
他小聲的叫喚。
她眼角泛著晶瑩的淚水，摸著向瑞的頭。
“你叫什麽名字？”
向瑞奶聲奶氣道：“我叫聶向瑞。”
她一怔：“你媽媽呢？”
“爸爸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他小聲道。
向北抑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向北回到醫院，楊希上前焦急道：“向醫生，你總算來了，那患者要瘋了！”
向北道：“什麽原因？”
楊希道：“還不是小西他們麽，去查房的時候，患者就跟她聊兩句，她把患者臉部留疤，百分之九十恢複不了的事說給那個患者。”
向北道：“小西隻是提前讓他了解真相而已！”
楊希os;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向北在門口就聽到男患者的吵鬧聲。雙手插兜，到了病房門口，單手拉開門麵無表情的進了病房。迎頭就有一瓶礦泉水飛來。向北本能的用手擋，身姿還算矯健，隻是被擦傷了一下。礦泉水被扔出門外落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向北麵無表情：“那個護士說的是對的！以你的情況，臉部燒傷麵積高達70%，胸口表麵肌肉已有6分熟，救過來已經是慶幸，要恢複原貌！是不可能了！”
向北手癢的想取出一根煙，隔著衣兜捏了捏又放下。
男患者雙眼通紅道：“是你無能，別人燒傷都能恢複過來，你就是不想醫我！”
向北看了一眼，男患者的妻子在廁所門口捂著臉，向北走過去，看到患者妻子的臉鮮紅的血從額頭留下來，一看就是撞傷的，始作俑者毫無疑問就是床上那位對相貌極其在意的“病人”
向北拉著患者妻子就出了病房，又在病房門口停下道：“你手術才兩個周，現在顯然是不想好了，傷口再次裂開感染，即使神仙也救不了你，還妄想整容，也得有那個命！”
男患者指著向北，眼眶通紅，眼裏的憤恨絲毫不掩藏。
向北拉著患者妻子出來道：“你去處理一下傷口，每天給他送上飯就走，不要在這裏停留太久，激他的情緒！”
患者妻子是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女人，一看就是家庭主婦，向北聞到了眼前的女人的濃濃的油味，有點作嘔的感覺。向北放開女人的手，來到診室，打上肥皂水，洗了三遍手方才覺得幹淨。
走到護士站的時候聽到小西說：“向醫生救的那個人是一名三級片演員，好像演了那部《向西》然後被禁播，還被人肉了，據說演那種三級片的人，其實片酬很低的，這個男人才演了一部就這樣結束演繹生涯，不崩潰才怪，這個男人老婆一看就是他村子裏的女人，可伶啊，可憐.……”
楊希一臉萌真道：“啥是三級片啊”
護士小何一臉正經道：“就是你那天給那個把自己弟弟帶在套子裏麵的那種畫麵。”
楊希：“那三級片可真難看的！”
小何“.……”
小西“.……”
第二十九章
向北回診室剛坐下，手機就傳來鈴聲，是聶佐的。
向北平淡道：“喂！”
聶佐嘴角笑了笑：“怎麽樣，還好嗎？”
向北捏了捏眉心：“還好！”這個男人除了是她戶口本上哥哥以外，其實挺好的！向北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而震驚。
隨後向北道：“謝謝你的花，隻是以後不要在送了！”
聶佐緊了緊眸子：“怎麽，不喜歡麽？”
向北盯著桌子上的百合花問道：“首先，你得告訴我，你以什麽身份送我花？——一個喜歡我的男人？——
還是一個喜歡我的哥哥？”
聶佐沉思：是，以什麽身份送花呢？
聶佐捏著眉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道：“一個你曾經喜歡過的人。”
向北坐在椅子上，思緒放在電話裏的聶佐那邊，安靜了足足有一分鍾，隨後向北笑了笑道：“聶佐，現在，聶家和我，還會選我麽？”
聶佐道：“我的選擇一直都是你，當年是因為……”是因為母親逼我如果選擇喜歡向北，那麽，她就會把向北送走，並且是非常遠的地方，讓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我怎麽忍心讓一個這麽可愛的女生就隻是因為我的喜歡而被操作人生呢？他不敢這麽向北說，他知道，向北心裏對母親充滿了怨恨，不管是因為他還是因為霍焰！聶佐沉默了.……
向北嗤笑一聲：“看，聶佐，就連現在你還是不敢選我，那你憑什麽說是一個我喜歡的男人呢？嗯！”
聶佐雙手緊緊的握緊手機，青筋暴起，隱忍住！
向北取出七星叼在嘴角，隨即又取下緩緩道：“聶佐，這輩子，你除了是我的哥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身份。”
聶佐捏緊手機：“真的不在給我機會了麽？”
向北深深的吸著七星那股香味，捋一下頭發，平緩情緒：“聶佐，我想從我決定跟霍焰在一起時，你已經出局了！”
聶佐捏緊了手機，將手機狠狠的甩向對麵的牆壁上，向北聽到手機破碎前，那邊傳來的那聲嘶吼。心裏一抽，沒由來的疼。對他的感覺，向北自己都說不清，做不到正常的兄妹，也絕不是走不到一起的戀人。
聶佐想起剛上高中的向北，那會她剛認識霍焰，每次她用霍焰來激他的時候，如果當時他勇敢點，是不是劇情就會不一樣了。但如果那會他們就在一起，那麽聶家也不會是今天的聶家，高官的養女變成兒媳，是預謀還是情不自禁。輿論會把他們淹沒在這座城市裏麵，永遠無法出頭，更別談現在還參加人大了。聶佐捏住眉心.……
向北和霍焰在一起時，就會把自己縮在霍焰的懷裏，聽著霍焰的心跳聲，規律有節奏。每一次的振動，從霍焰的胸口傳到她的身上，穿透的感覺，才讓向北感覺到真實，從心裏的角度來看，向北是一個極其缺乏安全感的人，少之又少的朋友，那些所謂的大院裏的發小，從來都是自掃門前雪，也是，自己都顧不上了，何談別人呢？
但是霍焰，是大院的例外，是她與外界接觸的唯一橋梁，是他讓她渡過了一個不正常的高中，之所以這麽說，是每當和霍焰一起出去瘋狂的時候，霍焰總會叫上一班他的朋友，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不會鄙視，不用看人眼神。不用察言觀色，不用小心翼翼，這對向北來說就是一種奢望，但如果讓向北脫離聶家，從倫理道義，從金錢地位上，向北又是不舍的，所以這才是向北痛恨自己的地方。
霍焰抱著向北，一團火苗從小腹處傳來。向北有意無意的把玩著霍焰的皮帶，解開--係上，解開--係上！
霍焰忍著欲望的怒火低沉道：“別玩火！”
向北裝作一臉無辜道：“什麽。”
霍焰把向北的臀往挪了挪道：“感受到了沒，還玩火麽！”
向北感受到霍焰的堅挺紅著臉道：“流氓！”
霍焰和向北僅僅相處了十分鍾，向北就走了，霍焰看著向北的車駛出視線才往回走，回來的時候，霍焰一身額頭上都是汗，守在門衛的士兵道：“霍隊，這大晚上還在訓練呢？”
霍焰道：“嗯！”
霍焰快步回澡堂衝了個冷水澡。陷入了沉思.……
聶佐此刻的心情猶如一把刀被刺進了胸膛，隨後又嘲諷的笑了笑。果然是跟自己很像，很絕情，我出局了麽，我還沒開始進局就已經出局了?
聶佐給冷清越打了個電話道：“送花失敗了，接下來呢？”
冷清越此時剛從圖書館出來，接到聶佐的電話，冷清越道：“你別急，我還有其他的辦法的！”
聶佐其實自己都很懷疑自己的智商，怎麽會向一個小姑娘來請教這種事，可旁觀者清，冷清越又不明白他和向北的複雜關係，才更讓他願意相信，冷清越是可以信任的。
聶佐掛了和冷清越掛了電話。
第三十章
向北回到公寓，聞著被子裏味道，霍焰的味道充斥整個被窩，讓向北感到極其舒心。向北洗漱後，拿起電話給霍焰發了個消息：被子，都是你的味道.……
須臾就接到霍焰道短信回複：那是擁抱你的我。
向北拿起手機抱在懷裏，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嘴角上揚，安靜的進入睡眠。
次日清晨，向北按部就班的開車到醫院的時候，卻看到百來個人圍在住院部的樓下往上看著樓頂，向北抬頭一看，竟是那天的男患者。拉著她的妻子在上麵吵起來，從下麵往上看極其危險。
楊希在人群裏搜索到向北，焦急道：“向醫生，怎麽辦？”
向北鎮定道：“打119，我上樓！”
向北快步來到電梯處，馬尾在隨著步伐做搖晃！來到天台。見男患者抓著妻子的頭發，讓妻子和他一起跳樓。
徐醫生和薑醫生等人極力勸阻。向北雙手插兜喝住：“想死，請出院再死！”
男患者嘶吼道：“你他媽還讓我死！要不是你，我會變成這樣嗎！！！啊!!”對下麵的看客大聲嚷道：“這個醫院的醫生讓我死，讓我死啊！”
下麵的觀眾一時間眾說紛紜。楊希和小西在下麵驚歎：“這確實像向醫生說得出的話。”
徐醫生和薑醫生麵麵相覷，薑醫生低聲說：“現在不可激他！”
向北低聲道：“讓人準備鎮定劑！”
天台的人員越來越多。院長也上來了，院長目不做聲的觀察。
向北慢慢的走過去平靜道：“我很想知道你要跳樓的理由！”
男患者嘶吼著指責：“還不是因為你，把我救活了，卻沒法讓我恢複以前的容貌，你讓我以後怎麽活！你知道我的容貌有多重要麽，啊！”
向北見已經離患者不遠了，定住不前：“其實一個人的容貌並不是人生的全部，沒有人因為容貌而自殺。”
男患者指著向北嘶吼：“你不懂，你不會懂的！”
向北雙手插兜淡定從容：“我是不懂，但我懂的是，你現在在浪費國家的資源！”
男患者陷入沉思，情緒剛有所緩解，立即掐住他老婆的脖子道：“既然你不救不了我，我就和我老婆跳下去，我要讓你背負兩條人命，讓你永遠也當不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