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模糊的記憶
來到德國已經五個月了,烏德幫首領察木定居在德國,二把手井列來到德國談新合作的項目,作為二把手的得力助手霍焰自然不能落下。
霍焰站在窗台,吸著煙,眉毛緊緊的騶起一個川字。
“焰哥,老大叫你。”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男子敲門道。
“嗯,等會來。”
霍焰和保鏢下大廳,烏德邦首領察木和井列坐在沙發上蓄勢以待。
“阿焰來了啊,走,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霍焰不動聲色觀察井列的表情變化,好東西,除了那玩意,還有什麽?
等到霍焰叫醒向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了,向北嘟喃道:“幾點了!”
霍焰淡定:“六點。”
向北想起等會要看電影,馬上爬起來,身體軟軟的不想動。張開手臂喃喃道:“要抱抱,要親親!”
霍焰溫柔的笑了笑,走過去抱起向北走向洗手間,洗漱。向北坐在洗手台,看著霍焰取了毛巾溫柔的給她擦臉,果然洗完臉後,整個人清爽。霍焰又將向北抱去梳妝台。
向北做好護膚,上了點妝,到擦口紅的時候,向北轉身笑問:“你喜歡什麽顏色!”
霍焰認真的想了一下:“你現在的顏色!”
向北點了點頭,上了個裸色。整個人自然又清冷的氣質展現。向北穿了簡單的及膝的襯衣外麵罩了一件針織。霍焰看到向北的樣子,臉色紅潤,唇紅齒白,眉間的英氣,怎麽都好看,這個女人注定是他的劫!
兩人到電影院,才發現,其實裏麵也有幾對情侶來看。霍焰覺得手裏的女人的手,漸漸的冰冷。看完電影出來,向北與霍焰驅車回到公寓。霍焰道:“向北,我今天得回去部隊了,下次休假,我在回來。”
向北握緊霍焰的手,又舒了口氣:“好!我等你!”
向北踮起腳尖,親了一下霍焰的唇,霍焰沉浸在兩人的溫存的時候,向北將咬住霍焰的唇扯出一道淺淺的口子道:“霍焰,我要你一輩子記住我!”
霍焰抱著向北嗓音低沉:“你就是化成灰我都不會忘記!”
向北將看著霍焰的車開走,慢慢的往回走。北方的夏天,有點涼意。向北走在小區的小路上,慢吞吞的走,剛回到公寓,就接到霍焰的電話,說忘記拿東西了。向北找到東西後提了東西就往樓下跑,看到樓下暗暗的人影,向北隔了兩層樓梯,跳上去。聶佐感覺到一股力道跑上背上。向北感受道眼前的男人並不是霍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是聶佐!向北極力掙紮要下來的時候。
聶佐抱住向北的腿低笑道:“北北,這是我第一次見你這麽熱情!”
向北掙紮著下來,聶佐死死的捏住向北的腿,霍焰回來便看到這幅畫麵。霍焰癮著怒道:“向北,下來!”
向北聽到霍焰的聲音,掙紮得更厲害,聶佐怕傷到向北,隨即放開了手。聶佐麵不改色道:“調皮!”
向北跑到霍焰身邊,將東西給了霍焰:“還有嗎?”
霍焰拉著向北走了上樓,不看聶佐一眼。聶佐就站在樓下,沒有走。霍焰送向北上樓,就下來,他知道聶佐在等著他,霍焰走過去,抽著煙,痞痞道:“想和我說什麽!”
聶佐不動聲色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霍焰:“.……”
聶佐:“你真覺得,現在你們可以在一起了。”
霍焰眉頭緊緊的皺著,整整一分鍾,霍焰嘴角上揚,繼而道“不管我們以後能不能在一起,但現在我們想在一起,而你,卻隻能永遠的當個旁觀者。”
聶佐褲縫旁邊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緊緊的。霍焰這跋扈的樣子和以前一樣的欠揍。
霍焰走了,聶佐上了向北的公寓樓。霍焰和和聶佐進行了一場不為人知的交易談話!向北無從得知!上了樓,在窗邊看著他們二人,淡定得像是兩個久而未見的好友!時而看到霍焰與聶佐言笑晏晏!直到霍焰離去!須臾,向北聽到門鈴響起,開門見到聶佐!
向北清冷的麵容有著一絲的不安,眉頭微促!
聶佐像是沒發生過一樣,溫和道“不請我進去麽!”向北側開身子,讓聶佐進門!聶佐熟門熟路的進了門,在玄關處換上鞋子!聶佐換鞋,發現另一雙男士拖鞋在鞋櫃裏佇立!像是霍焰張揚的,威武的樣子一樣極為令人討厭!聶佐捏緊了拖著!須臾,又不動聲色的換上鞋,走到沙發處坐下!當一個人不愛了以後,也就不會再關注某人的一言一行了!向北跟過去坐下!聶佐雙手交叉,筆直的眼神射過來,像是要穿透向北!兩人對視十分鍾,不語!
向北清了清嗓子低聲道“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我們都不知道能走多遠,但我們要在一起!”
聶佐心口被狠狠的振了一下,但還是麵不改色!從容的像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一樣!聶佐眼神逼視向北“嗯”
向北心裏不舒服,她寧願聶佐說打她,罵她,寧願他說他會告訴父母,寧願他青筋暴跳發泄,但這樣波瀾不驚的他,眼裏的深沉更讓她可怕!
聶佐坐了好久,眼神從未離開向北!聶佐不知道到底為什麽,今天的向北讓他感到如此陌生,這幾十年來在他麵前的是誰!白天的向北,在超市裏麵的她,真的是她!聶佐確確實實看到了那麽調皮的她,跳到他身上的向北,那種靈氣,那種依賴,從來沒有見過!聶佐久久未語!想到向北的笑,還有向北對待爸媽的那種清冷,聶佐確確實實感受到她不開心!
不知道坐了多久,聶佐起身低沉道“你開心就好!”聶佐一雙眼睛,藏滿了悲傷。
向北心中說不上的堵,與慌!她喜歡和霍焰在一起,但,才一天,一天,就已經被發現了!那麽,遲早有一天會被張芸發現!
聶佐久久未語,看著向北,繼而側身從口袋拿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兩口,向北沉靜的看著聶佐一切動作,波瀾不驚的眼底倒映出聶佐的狼狽,聶佐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這種無能為力像當年張芸和他說,要想向北待在聶家,那麽,聶佐必須從政,必須繼承所謂的父業,聶佐覺得可笑極了。
聶佐兩指彈了彈煙灰,低沉道:“向北,當年,媽和你說了什麽,讓你變得這麽疏遠我?”
向北一愣,沒想到聶佐翻出了舊賬,她一直以為聶佐不會問,這幾十年來,他們一直都心照不宣,少年時的初心微動早已被掐斷,在一場抉擇中,她第一次做了那樣一場交易,那是她人生的第一場黑暗的交易,相比霍焰那一場,聶佐的這場交易更讓向北覺得自己虛偽無比,她貪圖享樂,放棄了第一個自己心動的男生,向北魂遊了整整半年。
向北失神了很久漫不經心的道:“媽讓我在錢和你之間選擇!”
向北無奈一笑,往沙發上挪了挪屁股道:“你知道的,在進聶家之間,我是個孤兒,所以家對我的意義!”
向北聳了聳肩,翹起二郎腿假裝淡然:“聶佐,我們都是一類人不是麽!”--自私,虛偽!
聶佐眉頭緊緊的皺著,眼神逼射過來的不滿。
向北淡然道:“聶佐,從我踏進聶家的門開始,我就知道,我欠了你們聶家的,欠了你的,我今生都還不起!”
聶佐打斷:“所以,你一直對媽言聽計從,包括離開我!”聶佐一手捏著煙,一手隨意的搭在沙發上,慵懶,帶著高貴的痞氣。
向北緩緩道:“是,我找不到讓我叛逆的理由,也找不到資本!”
聶佐看著向北,盯著她,久久的盯著。
聶佐走了,留下一室的煙味,聶佐抽的是黃鶴樓1916,味道柔和,是淡雅香係列的代表作。向北了解聶佐,雖然是紅三代的聶佐,但一向高風亮節,不搞奢侈一套,肖一飛早在高中那會就抽上了奢侈品萬寶路。向北覺得,這裏坐在沙發上,慢慢的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是有多難過聶佐,而是無措的向北突然自己,不知道未來的路還能走多長。
久久的死寂。手機振動聲打破了這份死寂,向北拿起手機,是霍焰。
向北柔聲道:“到了麽?”
霍焰聽到向北的聲音略帶著顫抖,問:“怎麽,後悔了。”
向北:“.……”
向北久久的沉默,霍焰就這樣隔著手機都能聽到向北不規律的心跳聲。
向北道:“你呢?”
霍焰認真嚴肅:“向北,其實我有時候挺氣憤你的,你總是這樣搖擺不定,沒有了當初你離開我的那份決然。”
向北嗤笑:“可能是人老了,膽子越來越小了。”
霍焰:“我不後悔,哪天如果你要離開我,你告訴我!”
向北心疼的揪著,久久揪著:“我不知道,但我現在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哪天想結婚了,請你和我說好嗎?”
霍焰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久久未能消散。
他錘了錘訓練的單杆,操了聲:“向北,睡吧!”
霍焰心裏操了一萬遍。隨後霍焰低低的笑了一聲:“我們就這樣在一起,能走多遠是多遠,其他的你都不要想,不要想。”
向北認真的答應:“好!床上都是你的味道,我得想你!”
霍焰低頭笑笑,掛了電話。
向北的腦海裏老是有這些清晰的對話出現,但是誰跟她說的,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