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刀匠
太陽光溫暖的灑在商業街的邊邊角角，驅散了陰暗與冰冷，帶來了光明的氣息。
熙熙攘攘的商業街，拋開躲在陰暗角落的肮髒與汙垢，依舊是一片熱鬧與繁華的盛世美景。
藤原夜一在簡單的解釋了一番去東京的原因後，送走了早已忘記自己嘴巴腫脹，麵帶不舍的佐佐木美惠子。
頭好大，總感覺以後會出什麽亂子。
藤原夜一撓了撓頭。
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藤原夜一此刻來商業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找一個叫做赤田真弓的刀匠，買幾把合適的太刀。
甚至可以的話，想要找一把可以承載自己奇怪咒力，用而不毀的好刀。
不過，他卻對此沒報太大希望。
雖然這個人是神秘而強大的五條老師介紹的。
“店鋪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劍之道’，名字很奇怪，而且有點偏僻的樣子，要不要試著問問別人？”
這樣想著，藤原夜一卻看到不遠處，迎麵走來的同班同學，不由得一愣。
山口惠子。
自己的好朋友，似乎是對自己有些想法。
這個女孩子，自己好久沒見了。
或者說，對方在刻意避開自己。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山口惠子抬起頭，卻看到了自己做噩夢時經常夢到的那個人，不由得臉色一僵。
裝作沒有注意到對方，視線若無其事的看向別處，然後麵色‘自然’的走進了旁邊的一個店鋪。
最後，找機會離開。
藤原夜一看著連招呼都不願意跟自己打，麵帶恐懼的山口惠子，自嘲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真的是錯過了……
雖然有著不少曲折，不過藤原夜一還是找到了五條老師介紹的地方。
這是一家很奇怪的刀劍店鋪。
眾所周知，日本的貴族階級最喜歡用漢字來表現自己有文化內涵。
先不說門口用腐朽的木板作為牌匾，上麵歪歪扭扭刻著塗了墨的‘劍之道’三個漢字。
就說一個刀劍店鋪，不開在人流量多，熱鬧非凡的主街，居然開在了幽暗陰翳，寧靜寂寥的分街偏僻處。
說句難聽的話，這地方偏僻到連咒靈都會笑著進來，哭著離開。
這店主人明顯就不是想要做生意的樣子。
那不做生意，開什麽刀劍鋪子？
刀匠打造出的刀劍又用來幹嘛？
總不能當著擺設，或許是有其他的分銷渠道？
帶著雜七雜八的疑問，藤原夜一推開了明顯被加固過的鐵門，走進了劍之道。
有人抽煙？
剛踏入屋內，一道銳利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藤原夜一麵色平靜的回望過去，身體隱隱約約感受到了某種致命的威脅，神經微微緊繃。
一股渴望戰鬥的欲望忽然湧上心頭。
掃視著自己的人，是一個坐在木製小凳子上，縈繞在煙霧裏，翹著二郎腿，胡子拉碴的帥氣大叔。
如果無視他那髒兮兮的衣物的話。
“呦，來客人了啊，還是個小帥哥一般人可找不到這裏……介意我抽煙嘛？”
放下煙槍，吐出一口煙氣，帥氣大叔不羈而又有些輕浮的問道。
這樣問著，卻也不管藤原夜一介不介意，再次吸了一口，吐出一團團煙圈。
收回前話，這是一個討人厭的邋遢大叔。
“我的話，叫藤原夜一，應該算是五條悟老師介紹過來的，請問，你認識赤田真弓嘛？”
把目光從大叔臉上移開，藤原夜一皺著眉頭揮了揮手，徒勞的想要散開煙氣。
然而並沒有什麽作用。
二手煙，該吸還是得吸。
環視一眼，藤原夜一發現這裏這個小屋裏什麽都沒有，就一張空桌子一個板凳，還有一個喜歡吸煙的邋遢大叔。
所以，我想要的刀劍呢？
“哦，五條的人啊……你找赤田真弓嘛，我就是，你有事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賣屁股。”
聽到五條悟的名字，大叔明顯的愣了一下，再次看了藤原夜一一眼，慢慢放下煙槍，語氣平緩的笑著開口問道。
藤原夜一滿頭黑線。
誰會買你的屁股啊混蛋！
那種髒東西白給都不會要的好吧？
“我來，是想買幾把上好的刀劍，聽五條老師說，赤田先生是出色的刀匠，所以就拜托到這裏來了。”
“哦，買刀啊……”
邋遢大叔皺了皺眉，麵色不渝，再次拿起煙槍點了點空桌，掃興地看向別處，淡淡道。
“五條悟沒跟你說嗎？我這裏從不賣刀，你離開吧。”
從不賣刀？
五條悟老師可沒這麽說過。
他隻是說，如果想要好刀的話，可以來這裏看看。
藤原夜一愣了一愣，沒有接話，也沒有離開。
看著眼前忽然翻臉的大叔，藤原夜一略一思索，就換了一種說法。
“我來求刀，請求得到幾把好刀。”
這次輪到赤田真弓發愣了。
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稚嫩，有些本事的小家夥反應還挺快。
一瞬間就抓到了關鍵詞。
不過，雖然對藤原夜一改觀了不少，邋遢大叔卻還是麵露不屑的冷笑道。
“求刀？嗬嗬，你知道之前每天來我這裏求刀的人有多少嗎？現在你去外麵看看，還有人來嗎？小子，不想缺胳膊斷腿的，就趕緊離開吧，別年紀輕輕就成了殘疾人。”
藤原夜一卻是不理會對方的‘威脅’，注視著對方不屑的目光，麵色平靜的說著令人心裏發寒的話。
“刀，本來就是戰陣凶器，是為了殺人才值得被打造，如果當作觀賞物擺在那裏供人瞻仰的話，對於刀本身來說，就是一種羞辱吧。
而且，在我看來，如果可以用一條胳膊換一把真正的好刀，也是值得的。
更何況，你還沒有說，要怎樣讓我缺胳膊斷腿。”
聽到藤原夜一的話，赤田真弓頓了頓，感受著少年莫名的氣勢，收斂了輕浮的神情，放下了手裏的煙槍，緩緩站了起來。
眼前的少年，他不是在說笑。
他，懂刀。
“跟我來。”
這樣說著，赤田真弓來到門口鎖上鐵門，推開了內室的一道鋼製大門。
這種厚度，恐怕連火箭筒都不好炸開。
裏麵是藏著幾十箱金條嗎？
看著內室堅實的鋼製大門，藤原夜一挑了挑眉，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了上去。
鋼門一鎖，根本不可能從外麵打開。
裏麵想必是一個封閉空間，不然鋼門將失去意義。
做到如此地步的安全措施，這道門，是為誰而立？
自己，可能找對人了……
入目處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雖然此地終年不見陽光，不過在赤田真弓按下開關，打開了有著可以媲美太陽光亮度的大燈後，整個場地都亮了起來，溫度也在緩緩上升。
有電機的轟鳴聲響起，也許是某種大型換氣設備。
這是一片非常寬闊的室內場地，場地上什麽也沒鋪，就是普普通通的水泥地，有著斑駁錯亂的刀痕遍布其上。
有幾間偏房位於場地的西北角，很是紮眼。
“即使是分街，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商業街內部擁有這麽大的一塊地皮，還隨意的讓其處於閑置狀態，這個邋遢大叔也太有錢了吧？”
感歎著人不可貌相，也從未以貌取人的藤原夜一跟著赤田真弓來到了西北角第一間屋子。
才打開木門，一股濃厚的刀油味道就撲鼻而來。
並不刺鼻，似乎是上等的刀油。
跨過木製的門檻，除了一個閉合的衣櫃外，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長刀短刀，似乎還有來自神州的唐刀，苗刀，以及許多不知名的刀具。
所有的刀，都沒有入鞘，寒光閃閃，鋒銳逼人。
不過看著這些刀具隻是被隨意淩亂的擺放在刀劍架上，想必這些在常人看來已經算得上是極品的刀具，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的刀匠來說，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