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五女賜招【一】
顏如玉和潘金蓮化作一縷青煙朝第三個關卡掠去，落到第三個關卡的房頂。潘金蓮用纖纖細指一點，房頂的琉璃瓦便自主移動了幾塊。潘金蓮說：“如玉，咱就坐在這房頂，居高臨下的看個清楚吧！”
“躲在房頂窺視，好像不是君子所為吧？要不，咱們到窗子下去偷聽？”顏如玉輕聲地說。
潘金蓮對顏如玉的建議呲之以鼻，“你總是顧及形象，把那書看的比生命還重要。我最看不得就是你這般愚蠢的酸秀才味道。在窗子下偷聽，和在房頂上窺視都不是君子所為！既然要做不是君子所為之事，何不選一個有利的地方讓自己窺視的輕鬆自在？顏如玉，你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知道嗎？壞名聲總是由我來背，你作為書山國的國君，純屬就一個老好人！”潘金蓮話中帶刺，有理有據、條理分明、不顧一切地一個勁損顏如玉。
顏如玉好脾氣，不與潘金蓮計較，“好、好、好！就你潘金蓮敢作敢當，好吧！你讓一讓，讓我看看下麵是什麽情況！”
“不行！不給你看。你要就自己去窗外偷聽。哼……”潘金蓮使著小性子，撅起嘴巴不高興地說。
顏如玉說：“就你小心眼，難怪古人會說唯小人與小女子難養！你就是小人和小女子集於一身，特別特別的難養。我都放下國君的架子配合你扮演那人人唾棄的西門慶大官人了，你還要我怎地？”
潘金蓮也不回話，往下麵一看，說：“天哪！那淚水比水龍頭的自來水還多的林妹妹在搞什麽鬼呀？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五個女人湊在一起演的是哪一出啊？”
“我看看，給我看看！”潘金蓮的話勾起了顏如玉的好奇心，顏如玉顧不得國君的尊嚴，擠到潘金蓮身旁往下麵的房中一看，說：“這四個丫頭等不及南宮鳳凰一個一個關卡通過，想一起合作考考南宮鳳凰吧！”
潘金蓮豎起耳朵一聽，將纖細白嫩的食指舉到櫻桃小口旁說：“噓！別出聲，南宮妹妹來了！”顏如玉見房頂的琉璃瓦礙事，又輕輕的移動了幾塊。這下，顏如玉和潘金蓮坐在房頂也能清楚地看到房中的一切了。
“神話世界龍苑的第四代女主南宮荷向五位姐妹問好！”南宮荷踏進第三個關卡，看到一群女子或坐或躺、或喝茶或嗑瓜子，似乎在此等候多時。
隻見床上躺著一位女子說：“南宮鳳凰不必客氣！過來坐！在書山國，你有七個關卡要通過。想到你歸心似箭，為節省時間，也為見識一下我們女中豪傑之翹楚南宮鳳凰的厲害，我們五個姐妹商量一下，將剩下的關卡湊在一起。這樣也有更多的時間和大家說說話。未經過南宮鳳凰的同意做出這樣的決定，希望南宮鳳凰不要見怪。”
“謝謝各位姐妹，你們能為我著想，在下十分感激，哪裏還會見怪呢？”南宮荷走過床前說，“不知這位妹妹得了什麽病，躺在床上，悶殺人啊！”
在茶幾旁坐著的一個紅衣女子快嘴快舌的補充道：“你也甭謝我們，我們這樣做也不見得是好事，你在書山國就當做是筆試，待會兒過了書山國就是男人河。也不知道你能否趟過去。書上得來終覺淺啊！”
“哎呀！能不能過我們這關卡還很難說，這麽快就想到男人河的事，這不是扯淡了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說。
另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宛若仙子。她淡淡地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南宮鳳凰我們開始吧！我們這兒有五個姐妹是守關人，你能猜到一個名字就能得十分。被你猜對了名字的姐妹會出一道題考考你，無所謂對錯，隻要令姐妹滿意就行，姐妹們會斟酌著給分。總分六十分為合格。”
南宮荷點點頭表示聽懂了。可是一看才四個姐妹啊？難道有會隱身的姐妹躲起來了麽？其他姐妹呢，該幹啥還是幹啥。絲毫不理會南宮荷肆無忌憚的打量。南宮荷環顧四周，發現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婆婆孤零零地坐在靠窗的一張凳子上，手捧一卷書看著，未曾發過一言。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會熱鬧非凡。但老婆婆就這麽坐在窗前。她雖然衰老的看似邋遢，但卻讓南宮荷感到親切。她的身上有奶奶的味道。
南宮荷從自己博覽群書中一一排除書中的女子名字。實在想不到有誰寫的書中出現過這麽一位氣質超眾的七旬的老婆婆。不知過了多久，窗外似乎下起了小雨。小雨淅淅瀝瀝的敲打著窗外的芭蕉，天色暗下來了，老婆婆點了一盞燈，對著窗外，那背影有說不盡的滄桑。此情此景讓南宮荷想起了一首詞，即：《添字采桑子》。南宮荷不知道寫這首詞的詞人是誰，隻覺得心裏酸酸澀澀，無限滄桑。於是念道：
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展有餘情。 傷心枕上三更雨，點滴霖淫，點滴霖淫，，愁損背人、不慣起來聽。
不曾想，南宮荷將《添字采桑子》這一首詞聲情並茂的念出，老婆婆轉過臉來說：“難得南宮鳳凰知道長幼有序，從我猜起，猜出了我是誰，背出了我為你設計的情景主題詞。我給打你20分。哎……如果在我最後的歲月裏，能收到想你一樣伶俐的小姑娘為弟子，那就真的無憾了。”
“李婆婆，你這是愛屋及烏！你曾經想收一個姓孫的小姑娘為弟子，但被她一句‘才藻非女子之事’拒絕了，你大概是看南宮荷鳳凰想那姓送的小姑娘，所以才打那麽高的分吧！南宮鳳凰還沒說出你的名字呢？我們幾個都是書中的人物，而你卻是唯一寫書之人。你寫的詞，鄉情鄉思，國仇家恨，無不包融其中。如果我是你，我就給她10分。” 英姿颯爽的女人說。
“穆姑娘此言差矣！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南宮小姑娘能入情入境地背誦我的詞，比記住我的名字更讓我開心。我想給20分就給20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關卡吧！”老婆婆麵無表情地說。
南宮荷也是晶瑩剔透之人。老婆婆和英姿颯爽的女人的對話，讓南宮荷得到了很多信息。比如一個叫李婆婆，一個言穆姑娘。能寫詞的李家人，鄉情鄉思，國仇家恨，無不包融其中。那肯定是李清照莫屬了。看那英姿颯爽的女人一身打扮，南宮荷本來心裏就有兩個人名，隻是還不敢確定。一個是代父從軍的女中豪傑花木蘭，一個是聽奶奶講楊家將的係列故事中的‘穆桂英掛帥’中的穆桂英。老婆婆那一句穆姑娘無疑是告訴了南宮荷這個是穆桂英。
南宮荷向前鞠了一躬，向老婆婆說：“謝謝前輩成全！縱觀現實世界的文學史，我們便可以發現一個令人倍感沉重的、也令人深思、深悟的現象，那就是曆史上的女作家的身份大多不外乎這樣兩種截然相反的類型，即或是書香之家的閨秀，或是淪落煙花的青樓女子。而你即是閨秀作家的典型代表。在男尊女卑，‘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代社會裏，要做到像你一樣是十分不容易的。如果婆婆願意，請收下我這個弟子吧！”
“自古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最後的歲月想收一名女弟子而不成，甚為遺憾。遺憾已成定局，無需更改。人的一生需要酸甜苦辣來點綴，才能過得多姿多彩。”李清照說完手拿書卷又坐到靠窗的位子看書去了。
南宮荷轉過身而對著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叫了一聲：“穆桂英姐姐。”那女子便樂嗬嗬地笑了，回答說：“南宮妹妹好，我給你加十分吧。如果你能說出我懂幾種打仗時的用的陣法，我再給你加十分。”
“謝謝穆桂英姐姐垂愛。我不懂陣法，也沒看過有關你的文字。關於你的名字我是看著你一副將要上戰場的打扮而猜的。這也要感謝李婆婆喚你一聲穆姑娘。我才從心中的花木蘭、穆桂英中二者選其一的。所以，你可以不給分的。你那什麽陣法，有機會我會好好研讀的。”南宮荷說。
穆桂英豪爽的大笑道：“好好！這話我愛聽！猜不出而敢於說真話，不錯！我喜歡，何必等有機會好好研讀我的陣法呢？現在我就現炒現賣教你一招‘無中生有’以備後用！南宮妹子，你附耳過來聽我說。”等南宮荷走過來，穆桂英咬著耳朵跟南宮荷說起了悄悄話。
片刻後，穆桂英說：“我穆桂英一向說話算話。既然說了給你加十分，那就絕不會不給你加十分或給你加二十分。記住我的‘無中生有’陣法，如果這一路你能用上一點皮毛，我就給你再加十分，哈哈哈！”
南宮荷點頭將穆桂英的話記在心間，朝床邊走去。屋頂上的顏如玉和潘金蓮正在手語交談。潘金蓮說：“真作弊沒什麽兩樣吧！南宮鳳凰就是一個得一半分，也會及格的。”
“先易後難！南宮荷鳳凰未必能合格，你等著瞧！”顏如玉回答。
潘金蓮又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說不想看下去了，沒勁！顏如玉卻讓她再等等，做事有始有終才是王道！
“再不回去，我就要感冒啦！我懷疑那老妖婆就是故意整我們。她一定是知道我們在房頂窺視，才弄一個雨打芭蕉的場景，你看你看！我們現在是落水鳳凰不如雞了。而那真正的鳳凰卻多在房裏逍遙著呢！真看不慣你們這些假正經的女人”潘金蓮輕輕地說著，化作一縷青煙回自己的地盤去了。
顏如玉想：這窺視的行為不是君子所為，更不是我這淑女所為。如果潘金蓮在，被人知道了，還可推說是被潘金蓮硬拉著來的。現在潘金蓮都走了，我也回去吧！反正事後這五女會到書山宮殿來匯報。這樣想著，顏如玉用手輕輕一揮，被移動過的琉璃瓦都已經回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