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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對牛彈琴

  “小姐,出了老鼠洞就要到牛背山啦!我們沒有帶琴前來,也不知牛會不會給我們通過。”小翠說。


  對牛彈琴,對牛彈琴……南宮荷默念了幾次,腦海裏呈現出的信息是: “昔公明儀為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矣。轉為蚊虻之聲,孤犢之鳴,即掉尾奮耳,蹀(dié)躞(xiè)而聽。”


  哦!天哪!難道說自己的腦袋有百度功能?自己隻是默念了幾次就出現了‘對牛彈琴’成語的典故而已啊。可是,這文縐縐的古文,實在難懂的很,不知這段古文到底是什麽意思?南宮荷這樣想著,腦袋有陣輕微的昏眩,片刻後,腦海裏出現的是:


  曾經有一個叫公明儀的人給牛彈奏古雅的清角調琴曲,牛依然像先前一樣埋頭吃草。不是牛不要聽,是曲調不悅它的耳。 公明儀於是用琴模仿蚊蟲和牛蠅的叫聲,以及失散的小牛的聲音。牛就擺動尾巴豎起耳朵,小步走並聽著音樂。


  對牛彈琴:比喻說話不看對象,或對愚蠢的人講深奧的道理。


  寓意:說話不看對象是不可取的,對蠢人講道理也是不可取的。


  南宮荷看到這些文字,覺得頭更是痛的厲害。眼前的景物仿佛幻覺一樣在月光下時隱時現。一片延綿不斷的淺色群山,似乎……在隱隱變幻著位置。


  南宮荷皺了皺眉,努力睜大眼睛。隨即看到群山下的田邊,幾隻低著頭吃著草的老牛悠閑地甩動尾巴。


  “逍遙板……能變琴麽?”南宮荷在心裏默念。眼前出現一個通體黑色,琴尾刻了一株將開未開的蘭花的木質古琴。剛才的頭疼欲裂症狀消除了。


  看著古香古色的古琴,南宮荷歎了一口氣說:“呐……就算變出來……我也不會彈啊……”


  南宮荷按了按眉心,在小翠崇拜的目光下席地而坐。她把古琴放在身前,微閉雙眼,芊芊十指成蘭花狀,抬臂壓腕,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像模像樣的氣勢。


  小翠張了張嘴,心底泛起一些莫名的期待來。說不定……小姐她真的能給她驚喜……呢?


  於是……


  及其慘烈的……仿佛鋸子在鋸鋼鐵的聲音響起了。


  南宮荷嘴角一抽,手一顫。


  ‘蹦——’


  琴弦被拉斷了一根。小翠捂著臉,心下暗暗道:這驚倒是挺大的,喜卻沒有……


  南宮荷傻笑兩聲,抱起琴,對著小翠認真的說:“告訴小姐我,你剛剛什麽都沒有看到!”


  小翠撇撇嘴,沒有理她。


  南宮荷看著抬起頭來的老牛,臉部陡然感到一陣熱意。這寒氣逼人的夜,臉上硬是紅的發燙,連耳根也滾燙滾燙的。


  ……幾隻老牛眼裏都仿佛流露出被嚇到驚呆的神色,連草都忘了嚼。


  “太不給我麵子了吧……”南宮荷都有種鑽回老鼠洞裏的衝動。


  一隻老牛回過神來,對著南宮荷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呐……這位夫人……不惜斷琴來驚醒吾輩……可是有事?”聲音低沉,給人一種可靠踏實的感覺。


  ……牛……這牛他他他……他居然講話了!!!!


  “牛妖啊——”小翠尖叫一聲,向後連跳兩步躲到南宮荷後麵。


  牛妖挑挑眉。


  南宮荷以袖掩唇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我是龍苑的女主人……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夫人確實是龍苑的女主人麽?剛才……隻因這些年未曾見過生人,多有得罪,勿怪。”牛妖朗聲道,算不上巨大的身體被銀色的光包裹著,隱隱透出幾分奇異來。


  耀眼的銀光照射出來,南宮荷不自覺閉上了眼。


  “請少夫人指示。”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單膝跪地,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畢竟看了那麽多玄幻類的小說,南宮荷也顧不上看兩眼泛白抖抖索索的小翠了。


  “那個……你起來吧,我不習慣這樣。”南宮荷撓頭。


  男子順從的站起來,一臉淡然。


  “我想經過這裏到老虎岩去,請牛兄幫忙,行個方便!”南宮荷搓搓手說。


  男子看了看南宮荷,微笑著說:“你甭叫我牛兄,別看我長相年輕,其實我已經100多歲了。你叫我牛伯伯吧!幫忙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隻是……”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個道理南宮荷懂,於是客氣的說:“牛伯伯有何條件不妨提出來,不用吞吞吐吐。”


  “好吧!我就直話直說吧!”男子向南宮荷鞠了一躬緩緩的講述道:“牛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小翠緩過來,碰碰南宮荷小聲說:“小姐……彈琴……彈琴啊!!!”


  “啊?”南宮荷眨眨眼。


  小翠第一次為自己跟了個呆呆的主人而感到後悔。


  南宮荷看著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小翠,靈光一閃,立刻坐下,白皙纖長的手指撥動琴弦,發出有些粗糙的聲音。


  男子臉色一變,嘴角微微抽搐。


  “停下!”


  “你讓我過去就停下!”


  “不可以!”


  “那我就不停。”


  “停下!”


  “你讓我過去!!”


  “不行!”


  小翠看著小孩子一樣的小姐和牛妖,突然感到深深的挫敗。


  “你這麽死腦筋做什麽……你讓我們過去,我們又不會對這山做什麽。”


  “反正不可以過去。”男子一臉堅持。


  “我們不會做什麽的……隻是從這山裏出去……”南宮荷甩了甩生疼的手指,對男子認真的說。


  “不可以。”男子閉上眼睛,不看她。


  “我終於理解什麽叫對牛彈琴了……”小翠撇撇嘴,使勁跺了跺腳。


  好像被觸到什麽禁忌一般,男子身形抽了抽,‘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一頭老黃牛半躺在地上,不時悶哼幾聲。


  另一頭老牛哞了一聲,聽起來像在偷笑。


  “你可以過去了。”那頭牛的聲音略尖一點,也許是母牛?

  小翠已經淡定多了,拉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主人走了。臨走之前,還對著半躺的老牛做了個鬼臉。


  “等等!”半躺在地上的老黃牛又化身為男子大聲吆喝了這麽一句。


  南宮荷手捧古琴,淡定的回頭。小翠則嚇得不輕,希望剛剛那個母牛能出聲製止公牛讓她們通過牛背山。


  南宮荷說:“牛伯伯,有話請講。”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過老鼠洞的。據說老鼠洞的洞口橫有一根巨木,是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防禦口。老鼠又及其狡詐,不可能就這樣讓你們輕易通過的。”男子牛伯伯說。


  南宮荷想了想說:“鼠王要我給他們講故事,要所有的鼠員都聽得厭煩了就放我們走,我做到了,老鼠講信用,就放我通過了。”


  牛伯伯眨巴著眼睛,不相信的責問:“就這樣簡單?”


  南宮荷肯定的點點頭:“事實就是這樣!我可以走了嗎?”


  牛伯伯看著南宮荷手裏的古琴,問:“我能彈彈你手裏的古琴嗎?”


  “這……”南宮荷猶豫不決。


  看到這個情景,老牛憨厚的說:“我們的祖先不懂音律,麵對叫公明儀彈奏古雅的清角調琴曲,依然像先前一樣埋頭吃草。於是‘公明儀用琴模仿蚊蟲和牛蠅的叫聲,以及失散的小牛的聲音。我們的祖先就擺動尾巴豎起耳朵,小步走並聽著音樂。


  人世間留下‘對牛彈琴’這麽個成語譏諷我們牛不懂音律,我們牛族深以為恥,剛剛聽了夫人鋸子在鋸鋼鐵一樣難聽的琴聲,我覺得我能彈得更好,所以,懇請夫人借古琴一彈,彈完後立馬歸還。”


  南宮荷看到老牛憨厚的略帶遺憾的樣子,將古琴遞了過去,說:“請牛伯伯彈奏一曲,我們洗耳恭聽。”心裏則想,對牛彈琴,嗬嗬……應該說,對!牛彈琴。


  老牛接過古琴,愛不釋手的從琴頭撫摸到琴尾,嘖嘖的稱讚:“好琴,好琴啊!”


  說完也不彈奏,拿了一個牛皮匣子裝了起來對南宮荷說:“少夫人可以帶你家丫頭離開了。”


  “喂,牛妖!那是我家夫人的琴,能借你彈奏一曲就不錯了,難道你還想占為己有?”小翠焦急的說。


  老牛溫婉的說:“丫頭說的是哪裏的話,我怎麽可能將古琴占為己有呢?我們牛是出了名的勤勞講信用。隻是,這琴過於高貴,我得焚香更衣,戒齋三日,慢慢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再彈給打架聽。”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可老牛偏偏又一副憨厚的老實樣。‘要趕巧需盡早’南宮荷想,我們得盡快找到風水寶地才是,這牛妖,切,我以為他老實卻忘了《西遊記》還有個不讓人省心的牛魔王呢!

  小翠生氣的大聲指責:“老牛妖,醜牛妖。什麽焚香更衣,戒齋三日。你分明就在騙人。你們牛族不是吃草麽?戒齋,戒個屁。快還我們古琴,要不,我就剝了你的牛皮,拿去吹,拿去做皮鞋,做皮包……在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哼!都說老鼠壞,事實你比老鼠更壞!壞上千倍萬倍。”


  牛妖生氣極了,雙眼睜得如銅鈴般一瞪,說:“放肆!小小丫頭,竟敢辱罵我老牛。”


  “牛伯伯,莫要生氣,小丫頭不懂事,不要計較。你喜歡古琴,做晚輩的把它送給你做禮物又何妨?隻是這古琴剛剛被我彈斷一根弦有了瑕疵,可否容我換了新的琴弦再獻給你。”南宮荷恭恭敬敬的說。


  牛妖聽了南宮荷的話,沒多想就把牛皮匣子交給了南宮荷。


  南宮荷接過牛皮匣子,輕輕打開取出古琴,心裏默念:“變飛機吧,讓我和小翠飛過牛背山。”


  古琴搖身一變,載著南宮荷、小翠飛上了天空。老牛仰頭目瞪可呆。


  “牛伯伯再見!”南宮荷不忘禮貌的告別。


  小翠若有所思的對南宮荷說:“小姐,你說一向憨厚老實的老牛妖怎麽這麽壞啊!還有,他真的會彈琴麽?好在你聰明,輕而易舉的拿回了如意逍遙板變的古琴,我還打算好好打一架呢!”


  “小翠,世事萬物總在變化,不要拿以前的眼光看眼前的事物。我也不懂那牛妖會不會彈琴。再說你會武功?我從來沒見你練過啊?”南宮荷說。


  小翠又無語了。心裏想:小姐能編故事順利的過老鼠洞,還能憑借幾句話要回被牛妖騙走的古琴安全離開牛背山,怎麽連自己會武功的事都不知道呢?哎,那一晚大雨那一跤當真改變了好多。小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想到這,小翠隻得解釋:“小姐,我的武功不用練,睡覺就等於練功。我練武功主要是保護你的安全,誰叫你自小體弱不能練武功呢!”


  南宮荷心裏暖暖的,笑容滿麵的對小翠說:“有你在身旁,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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