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相依為命
“真是壞興致。”
石洛夫嫌棄的踢開地上剛死去不久的幾隻感染體，好在自己一身黑色武裝，染上的黑血並不礙眼。
剛剛他們這隊人遭遇了支感染體的襲擊。
一路走來，像這樣被規模襲擊已經三次了。
“你們看這是什麽。”
黑馬尾少女從地上拾起一張卡片，輕輕拍散表麵的灰塵，隻見漆黑的卡片上印有一行白字——
F區分營通行證
從少女手裏接過卡片，除了早川外的幾人圍在石洛夫身邊，看了眼卡片上的字，明白了大概情況。
“看樣子，在外麵之前還有其他營地的人來過，通行證這麽重要的東西都會丟在外麵，估計……”石洛夫沒往下講，通行證這個物品是前幾月上頭才發配下來的證物，也就是，在他們來冰果市之前，就有其他營地的人來探索過。
“先留著，”早川站在一旁，背後同樣掛著一把長槍，觀察一番周圍環境後開口道，“估計那些人出事還沒多久，走吧，繼續前進。”
“但願不是改造體丟下的，不然連改造體都解決不了的麻煩，我們要是遇到的還真不好辦。”陳然接著道。
“你除了烏鴉嘴還會什麽好話？”陳遠山嗔怪道，不過隊裏其他人也都習慣了，陳然雖隻會講壞話，但每次的也都是不能不提防的存在。
風攜帶著血腥吹過臉龐，所有人都戴上口罩，走在荒蕪的大道上，雨停了好些，和血泊一同幹涸在地上，但時有走過的感染體又為這肮髒的大地鋪上一層濃厚血色。
黑馬尾少女的手裏抱著台筆記本電腦，通過藍牙耳機向她傳遞一條又一條信號。
“據偵測顯示，前方一千米左右處具有規模的感染體生命體征。”少女道。
“最快能到達冰果市深處區域的隻有這條街。”早川淡淡的道，嘴裏嚼著有醒神功效的草葉。
“靠，這感染體沒完沒了了，虧上頭還要複興城市，就咱這地方人手，五年了還沒感染體幾分之一多，想複興的話都什麽時候了。”石洛夫抱怨道，才經曆一場和感染體的爭鬥，接下來又要再來。
“再往前方三千五百米處似乎…”看著電腦屏幕顯示的信息，少女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存在人類生命體征。”
“好家夥，還真有其他營地的人在裏麵。”聽到這話後，石洛夫提起了精神，摩拳擦掌著。
一夥人加快行進的速度，來到偵測的感染體地點後，見許多表麵鏽得不成樣子的車輛翻倒在地上，馬路裂開一道道縫隙，在周圍遊蕩的感染體，怎麽也不少於二十個。
還沒等其他人行動，早川便從口袋裏拔出手刀，直接衝向一個即將轉身麵對自己的感染體。
“唰！”
刺耳的濺落聲響起，打破了這裏原先的平靜。
幾乎所有的感染體，在這一瞬齊刷刷地向早川的方向看去。
活物強烈的誘惑性，此時此刻正向它們“招手”。
緊接著便聽見一陣男性的暴喝聲，石洛夫攥緊雙拳，沉穩的步伐踏在地麵上似乎就要一腳踩塌。
蠻力，是他作為改造體的一大優勢。
陳氏兄弟跟著衝了上去，而黑馬尾少女則是在另一名少女的掩護下，臥一處角落，使用她那換新不久的消音狙擊槍。
還沒等早川手刀劈在一隻感染體頭上，見那感染體就被一槍貫穿腦袋倒在了地上。早川回頭看了眼角落處的少女，心裏暗自感歎，平日裏那看上去活潑可人的女孩，真正動起手來還真是心狠手辣。
很快，這批規模的感染體就被他們清理幹淨了。
“笙妹子，你這槍法太可怕了。”結束了戰鬥後，石洛夫不禁感慨道。
“那也隻是在這種地方派的上用場，”少女不以為然的答道，“真要在大規模的戰鬥裏，我這槍法又能算得了什麽？”
石洛夫想反駁些什麽，再想了想，蕭笙兒的話好像是那麽回事。
……
次日清晨，早川早早起來，從樓下便利店取了些生活用品上來，順便鎖上了便利店的大門，以防止某些不可預料的危險進來。
洗完臉後站在衛生間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裏百味陳雜。
離開這座城市嗎？
昨夜櫻晴子的話不斷回響，冰果市現已處於水深火熱中，即便他們一直窩在這裏，也終究不是個長久計議。
“你起的好早啊。”
櫻晴子打開衛生間的門，睡眼惺忪的看著早川，打了個哈欠後便走到早川身邊準備洗漱。
淡淡的香水味讓早川不由得感到臉部一陣微熱。
一直到櫻晴子洗漱完，聽到她問的那句：“早飯有什麽想吃的嗎？”早川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我都行。”
沒想到櫻晴子這個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竟然還會做飯。
“這兩你是怎麽過來的。”早川站在櫻晴子身邊，幫忙她做些瑣碎的事。
“還能怎麽樣呢，”櫻晴子答道，“躲在屋子裏，鎖緊了門，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那下午就聽見樓下有人在大喊大叫，好像是有人闖了進來搶劫，我原本是想下去看看的，直到看見街道上的那些嚇人景象，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就守在這裏一直沒敢出去。”
“即使是離開這座城市，又能去哪裏？”早川把醬油遞給她後，接著問道。
“你還沒收到通知嗎？”櫻晴子問。
早川搖搖頭，這幾隻顧著逃，連個電子設備都是無所觸及，更別有什麽廣大通知了。
“在感染體病毒爆發的第二早上，電視台就播報了有關這件事的新聞，全國75%的地方都已經淪陷，政府已經派人在事發城市附近開設了臨時急救營地。”櫻晴子答道。
“你打算去那裏？”早川問。
“目前看來，最安全的地方，”櫻晴子的目光頓時變得黯淡，“一直躲在這裏並不是個好主意。”
早川感覺眼前這名少女是在向自己隱瞞什麽，但那種感覺他不出口，“你就那麽相信我？”
“如果你真的是個壞人，我還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嗎？”櫻晴子抬起頭，和早川對視著道。
早川發誓，在那一瞬間，他覺得這是自己長這麽大見過的最純真的眼神。
閑暇的時光總是很快就過去，和少女準備好出行的儲備物品後，兩人決定今就離開這裏，向城市北方，政府通告的那座臨時營地前進。
不知為何，櫻晴子給早川一種難以言喻的安穩感，似乎有她在身邊，心裏那份緊張感就被強壓了下去。
在路途上，有人作伴的感覺要比之前獨自一人好的多，陪伴的安寧，還有人與人之間聊解悶。
直到經過一家銀行，幾隻感染體扭曲著身體，對著有血的地方一個勁嚎叫，櫻晴子感到害怕，下意識的挽住早川的胳膊。
早川感到臉紅，他還是第一次和除了自己母親和幼兒園老師外的女性這麽近距離接觸過。
“隻要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和有腥味在身，基本上這些感染體是不會注意到我們。”早川聲的對櫻晴子道。
“好。”
櫻晴子嘴上這樣應著，早川卻能感覺到來自她的明顯緊張，呼吸隨之而來的急促。
她試圖讓自己鎮靜下來。
一身純白連衣裙的她和穿校服的早川，在髒亂不堪的街道上，用末世中最後的餘暉來形容也不為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腳步在一家服裝店前停下。
他們想買些東西，以便到時候有地方洗澡後換。
服裝店的自動門自上而下隻開了三分之一卡在那，估計店主在這之前是準備離開了，但因為發生了某些事，按下了自動門的暫停鍵，以至於呈現現在這幅樣子。
彎著腰走進店裏，早川順著牆壁摸索著找到開燈按鈕，待店內變得敞亮，櫻晴子懸著的心才放鬆下來。
一切看起來都很整齊，絲毫沒有動亂痕跡，地店鋪隻有一層，左邊是男用服裝區，右邊則是女用。
各取所需後兩人便離開了服裝店，繼續沿著大街前行。
在末世，一座淪落的城市，幾乎所有路邊店麵的可用物都成了公用。
一直到夕陽西下，兩人才準備找個地方暫時住下，等到第二再繼續前進。
這麽長時間下來，早川對那些行屍走肉般的感染體已是見怪不怪，隻要不是具有主動攻擊性的，基本上危險程度是降到了最。就像那下午主動攻擊保安的班主任。
但，旅店的危險程度在兩人看來，要比街道大上不少，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旅店裏是否存在感染體，但色已經不早了，在一家旅店停下，早川還是決定上去看看，這讓櫻晴子的神經緊張到了一個點上。
“有我在，別怕。”。
早川下意識的道，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時為什麽會出這樣一句話，和一個才認識一的少女，這樣的話或許是過於親昵了。
“嗯……”櫻晴子緊緊跟在早川身邊，看著淩亂不堪的旅店一樓環境，還有地上那些血跡，一股惡心感自心間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