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意外來襲倍驚人
夏暖燕是個倦怠的人,平日沒事,她可以一個人呆上一整天,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
午飯後,夏暖燕坐在瑤池喂魚,自怡自樂,言望月和千環不懷好意的向她走過來,夏暖燕看著由遠漸近的言望月,眉心糾得越來越緊,最後,形成一個突起的山形。
雖住一屋簷下,夏暖燕和言望月,幾乎沒有碰過麵,數日不見,昔日那個眼眸精明,一笑生妖的言望月,臉色蒼白,骨瘦如柴,似是一夜之間,整個人就老了下去似的。
夏暖燕忍不住關心的問道,“言小姐,最近過得,不好嗎?”
言望月自嘲的哼笑了一聲,“過得好。虧你說得出口,自從你出現,這一年來,我沒有一天過得安寧的,夏暖燕,我是不是上輩子得罪你了,所以這輩子,我要釋數還給你了。”
夏暖燕輕輕搖頭,別過頭,繼續喂魚,她不想舊事重提,而事實上,她更不覺得,自己欠了言望月什麽,憑什麽,她就要來向自己索求禮讓。
言望月見夏暖燕對她如此不待見的態度,氣不打一處,扯著夏暖燕的衣角,一把的把夏暖燕拉起來,麵對麵的說,“夏暖燕,你以為你還是昔日那個,王爺也要對你禮讓三分的公主嗎,別以為外麵的傳言王爺沒聽入耳,你分明是人盡可夫的婊 子還妄想得到王爺,你根本不配。”
“我配不配,論不到你說,別忘了,我現在還是莊王府的女主人,你就得跟我客客氣氣,隻要我在一天,你也別想光明正大的進入王府。”夏暖燕推開言望月,整理自己的衣裳,她今天也不知道,言望月發的是哪門子的瘋,突在又跑來她這裏哭鬧了,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糾纏。
自小到大,聽慣了他們說,人盡可夫,奇怪的是,這話從言望月的口裏說出來,夏暖竟然覺得,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倒覺得,眼前這個容態盡悴的女子,有點可悲。
君世諾在不遠處,正看到夏暖燕和言望月在糾纏不清,正想上前阻止,被清風叫住了。
“王爺,兩個女人的爭吵,是件很平常的事,你一旦介入,性質就變得複雜了,清風覺得,還是讓王妃和言小姐拌兩句嘴,完了就沒事了。”
君世諾定定的站在那裏,最後,腳步終是沒有向前,也沒有向後!
言望月突然陰冷的笑了笑,這一抹笑容,在午後明陽下,還是讓人看著,也會毛骨悚然。
“夏暖燕,你等著吧,我言望月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撕破了,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的。”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真掃興。”夏暖燕雙手一放,魚食散落入瑤池,一群魚繞過來,爭著食物,一點也不禮讓,夏暖燕掃一眼瑤池,轉身離開,看也沒有再看一眼言望月。
隻聽到後麵,言望月陰冷的聲音說,“你很快就會明白,生,比死更難過!”
夏暖燕腳步擱了一下,還是繼續前走,生,比死更難過,起先,她覺得,言望月在扯談,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了,生還何所懼,後來再細想,如果生不如死,的確是人生最悲苦了。
千楠給夏暖燕倒杯熱茶,“王妃,不舒服嗎,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夏暖燕搖搖頭,雙手環過茶杯,企圖借著熱茶來暖和手,突然想到什麽,夏暖燕抬頭問千楠,“對了,千楠,你有沒有覺得,言小姐最近有什麽不同的。”
千楠相敢一下,“嗯,言小姐最近,好像很不開心,有一次在院子裏碰著她,我叫她她竟然一點都反應都沒有。”
“是嗎,也許是府上的事多了,忙壞了吧!”
“不像。”千楠淺淺的答著,遲疑半晌,“王妃,這幾天,言小姐和關大夫走得很近,下人們都在私語紛紛了。”
“胡說。”夏暖燕喝住千楠,先別說關大夫已是垂暮之年,況且,言望月口口聲聲都是君世諾,怎麽可能和關大夫有苟且之事,隻是,心裏卻還是有點不安,莫名其妙的不安。
“千楠,明天你幫我去關大夫那裏看看,”夏暖燕想了一下,又補充說,“還有,低調點,別讓言小姐知道,我不想招惹事非。”
千楠點點頭,還想說什麽,終是什麽也沒說,若真是是非,定然也是逃不過的,這般道理,夏暖燕怎麽就忘了呢,欲要保哲明身,最好萬事休,不是麽!
翌日清晨,夏暖燕一夢驚醒,猛然睜開眼,手心還滲著冷汗,剛才的夢,清晰如新,夢裏,言望月笑靨妖嬈,然後她的笑漸越模糊,漸越模糊,一晃眼工夫,言望月就躺在血泊中。
想起那血泊,夏暖燕胸口一陣沉悶,想嘔吐,她心裏懸著,急急的叫喚,“千楠,千楠,千楠。”
千楠推開門,跑到床前,看到 夏暖燕一臉冷汗,心裏也哆嗦了一下,幫夏暖燕拭去冷汗後,千楠才說,“王妃,怎麽了。”
“做惡夢了。”夏暖燕隻能用惡夢來形容,再多言語,也形容不出夢裏她那驚慌,然後,夢醒還心有餘悸。
“就一個惡而已,夢醒以後,一切安然,沒事的,王妃。”千楠勸說著。
夏暖燕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千楠,昨天讓你辦的事,你去辦了沒有?”
“王妃是指,關大夫那裏?”
“嗯,是的。”夏暖燕恍惚著。
“現在還早,等會千楠……”
“不,現在就去,現在你就給我去!”夏暖燕打斷千楠的話,頭一回,她那麽果斷。
千楠沒敢耽擱,就小跑出去,在房門口,和迎麵跑進來的千漠碰撞在一起。
千楠小聲嗬斥,“千漠,一大早你慌什麽!”
千漠氣喘籲籲,也沒有正眼看一下千楠,直奔到夏暖燕的床前,急切並斷斷續續的說,“王妃,王爺他,朝這裏來了,言小姐,她,她,輕生了!”
“啥?”夏暖燕身體一顫抖,胸口更悶,意外來時,誰都不知以何種姿態去麵對。
“言小姐上吊,死了,她說,是王妃讓她,無路可走,才走這一步的!”
夏暖燕已經沒有聽清楚千漠豐麵的話,滿腦子裏的,都是那個夢,那血泊,還有那妖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