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襲長衫白似雪，舞傾城
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被人救了，救我的正是簽賣身契的那位小姐。後來養了近半月的傷才算有點好轉，想著回【夜羽城】可是想來想去還是算了，那女子說要我和她一起回家，通過半月的相處想來她也不是壞人便答應了。
“為什麽你們現在都要尋找君主？”我看著盈沐姐姐問。剛剛在路上聽起幾個路人談話的時候說什麽“君主現要開戰什麽的”話語。
盈沐姐姐笑著輕聲說：“君主是我們‘慕殘祭’的統治者，但是上一屆君主已經.……”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現任的君主說是已經出現了，四大城主已經找了好久了但是始終杳無音訊，不過最近傳言君主已經出現了，所以大家都很高興的呢。”
“額……”要是她知道我就是那個什麽君主後人的話會怎樣……“那要怎樣區分君主呢？有人冒充怎麽辦呀？”
她笑了笑說：“不會有人冒充的，君主除了自身的信物以外還有一個特別的標誌呢。”
“什麽標誌？”
她笑了笑說;“我怎麽知道呀？隻是聽說的。”
“噢噢”我點點頭乖乖的閉嘴沒有說什麽。
不管怎樣，我現在隻要管好自己就好了，君主什麽的我也不想知道了。
突然自己陷入了沉思，想起了鳳翎素娘以前對我說的那些話心裏有點澀澀的感覺。
我和鳳翎夙終究不是有情人，更不是她口中所說的能夠陪伴他一生的女人。
一切皆是過往雲煙，一切皆是紅塵往事，一切皆是一場夢……
【月祈城 月雪樓】
“盈沐姑娘，【月雪樓】到了，是否叫裏麵的人來迎接？”車夫輕輕的掀開簾帳的一角小聲的問。
盈沐姐姐輕輕的說：“不必了。我和靨兒妹妹自己進去就好了。你去吩咐人把我旁邊的那間【銀夙閣】首飾一下給靨兒妹妹居住。”
“是。”車夫應答一聲便離去。
我掀開簾帳扶著盈沐姐姐下了馬車，轉身一看便看到一間高高的竹製閣樓，碧色的外表留著翠竹的青嫩的顏色，沒有過都的刻意人為裝飾，看上去要人心神寧靜。
“怎麽了？”盈沐姐姐笑著問我。
我搖搖頭說：“沒什麽呢，隻是覺得這地方很是雅致，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她笑了笑，說：“嗬嗬，隻不過是煙柳之地罷了。”似乎是有些無奈，更似乎是在竊喜。她摸了摸我的臉頰，說：“走吧，進去吧。這一路上從【鳳翎城】到【月祈城】你也累了吧？這一路上又是暈又是吐的，快點去沐浴好生歇息著吧。”
“嗯。”我和她一同進了【月雪樓】，被下人帶去房間裏……
【晚上】
“怎麽出來的靨兒？”盈沐姐姐看著我問。
“嗯……盈沐姐姐……我想找點事情做。”我衝她笑了笑，接著說：“盈沐姐姐肯收留我，我總不能還耀盈沐姐姐來養我吧？”
盈沐姐姐笑了笑，想了想，說：“但是這裏估計真的沒有你能做的事。你救了我一命，總不能要你去給客人端茶送水吧？”
我搖搖頭，說：“沒關係的盈沐姐姐，我想……我可以的。還有，我想換個名字生活.……‘夜羽汐靨’這個名字不會要我過的開心，也會惹來很多麻煩。”
“這.……”她想了想，說：“【月雪樓】是做煙柳生意的，我實在想不出你一個城主的女兒可以做些什麽.……這裏又不缺下人.……”她看著我，突然說：“靨兒妹妹退後幾步，伸開雙臂轉個圈。”
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也隻好照做了。我向後退了幾步，伸開雙臂，寬大的水藍色袖子耷拉在膝蓋處，我輕輕的旋轉慢慢加快速度，寬大的袖子也隨之旋轉，長發飛舞。
她一時間有點呆，卻是甜美一笑，說：“真美。”
我緩慢的停下腳步，奇怪的問：“怎麽了盈沐姐姐？”
她站起來說：“是個跳舞的好苗子。雖然有失你的身份，但畢竟也是自食其力的一個辦法。留在這裏做舞姬。”
“舞姬？可是我不會跳舞.……”我會爵士，你能要我跳麽？我真的很想這樣問她。
她笑著說：“不會沒關係，不會我可以要人教你，但是不學才是可氣的。”
我想了想，說：“嗯，可以。但是.……我有點為難，不知道這樣說出來會不會傷了她。可是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對我說：“這裏可比【鳳翎城】那裏幹淨多了。這裏的姑娘都是幹幹淨淨的靠著本事生存的。”
“唔……我什麽時候可以學？”我看著她問。
她笑笑要我坐下說：“明天開始吧？可以麽？”
我點了點頭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今夜你就好好休息，身體還沒好利索呢。或者去看看這裏的姐妹們怎樣做。”
“嗒嗒”傳來一陣清脆的叩門聲，然後一個侍女進來說：“盈沐小姐，外麵來了客人，說要盈沐小姐準備好酒好菜，半月後攜貴客來訪。還要盈沐小姐準備好姑娘獻舞。”
盈沐姐姐說：“那有沒有說是哪位客人預定的？貴客指的又是誰？”
侍女說：“沒有。是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來傳的話。隻是說要盈沐小姐做好就可以了。十五那晚他家主人攜客人來此小聚，要盈沐姑娘清場，準備好歌舞酒菜。尤其是酒，要【月祈城】的【美人醉】。”侍女說完後盈沐姐姐吩咐她下去答複了那人。
我笑了，輕歎：“到底是何樣的貴客，來此小聚竟要包場。”心裏不禁罵道：他麽的該死的暴發戶。
盈沐姐姐笑了笑，說：“不管是何人，隻要他肯出錢，我們就不應該推辭。何來不賺錢的道理？”
我想了想，也是。有錢不賺那是傻子。
盈沐姐姐說：“靨兒，我要你在這一個多月內學會【萃仙閣】所有的舞蹈。”她的眼神裏透露著一種霸氣，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可我.……我看著她想了想，說：“我盡力！”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夜羽汐靨，就應該靠著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她笑笑說：“走，我帶你好好看看。”說完起身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帶我向外走去。
我隨她一同走出房門，一眼就可以看到大堂，大堂設計的很簡潔，紅色的羽毛毯鋪在竹製的地麵上，四周也是竹製的桌椅。盈沐姐姐帶著我向下走去竹製的階梯扶手上方是淡藍色的簾子，仔細一看上麵紛紛刻畫著精致的圖案。我們一路走到大堂中間，原本練舞的姑娘都停下來了，看著盈沐姐姐說：“姐姐好。”然受稍微欠了一下身子行了個禮。
盈沐姐姐笑了笑，拉過我到她身前說：“從今天開始你們都不要練舞了，把她給我教會了。”
她們看了看我，笑了笑說：“知道了，盈沐姐。”
盈沐姐姐看著我說：“從今開始，你是‘雪姬’，是【萃仙閣】的舞姬雪姬，明白了麽？”
我看著她那雙眼睛，纖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看似溫軟的臉上此時卻是一種不可抗拒的霸氣，即使她將自己那份尊貴感隱藏的那樣好，可在這一刻還是毫無保留的流露了出來。
我對她點了點頭說：“雪姬知道了。”
她笑了，看著我就想看待一個聽話的小孩子一樣，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發說乖。她指著一旁的那個紫衣女子說：“明天開始由紫嫣教你舞蹈的基礎，所以今晚就好好休息吧。”然後吩咐人帶我上樓去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紗帳發呆。
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珠簾、白色的紗帳、白色的床、桌椅也是白色。單一的色調顯得有些淒涼，隻有這身上蓋著的錦被是血紅色，看上去那樣刺眼。
望著身上那血紅的被子，腦海裏浮現處一個人的身影——血紅的衣衫，金色的長發，淡紫色的鳳眸.……
我晃了晃頭，將他的身影從腦海裏驅趕出去，渾身疲憊。我無力再去想其他的，隻好閉上眼睛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早早的起了床，熟悉好之後走出房門去大堂。
“雪姬姑娘早。”正在擦拭桌椅的侍婢看到我笑著說了一聲。
我衝她笑了笑，說：“早。”我抬頭看到那名紫衣女子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她看到我後笑了笑，說：“這麽早就起來了？”
我笑了笑，說：“是呀，睡不著了。”我走到她身邊說：“我們是先吃飯還是先練舞？”
她起身說：“練舞吧。【萃仙閣】有規定，凡是舞姬早飯和晚飯都不可以吃，為了保持身材。但是你要是餓的話是可以吃些水果的，卻不可多吃。”
我感覺到自己的麵部肌肉在抽搐……不讓吃飯哪有力氣練舞？
我皺著眉笑了笑說：“沒事，我不太餓的。我們練舞吧，隻是麻煩姐姐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說：“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說謝字？”她走過來說，“隻是雪姬妹妹這身衣裳不行，要換身衣裳才好。”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露肩的短款紅色古裝，苦笑一下，說：“換了也好。”這件衣服是鳳翎夙曾經請人準們為我設計的，裏裳是血紅色鳳尾底紋外裳純暗紅色的短款露肩古裝。在我受傷暈倒被盈沐姐姐救起之後在客棧裏養傷的時候菱兒偷偷送來的。
她笑了笑，帶著我去換衣服。
白如雪的長袖垂在腿邊，拖地的下擺，而前麵卻露出了小腿。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由的苦笑。鏡中人，容顏傾城，身上衣，依然絕美。隻是似乎少了少女應有的活潑，反而多了一絲病態的美。
我別過頭，將視線轉向正在跳舞的紫嫣。她衝我笑了笑，依然未語。
她的舉手投足都透露著高貴的美，或許是舞者應有的氣質。
她跳的那些舞步並非很難，看了即便也記住了個大概，可畢竟我沒怎麽學過舞蹈，學起來自然有些吃力。
我跟隨著紫嫣的動作一隻重複著，可是始終做不到她那麽好。
紫嫣笑著說：“不要刻意去模仿我的動作，你要想象，你自己的舞蹈。”
“我自己的舞蹈？”我看著她略帶笑意的眼睛，低下了頭。
我回想紫嫣跳舞時的一舉一動。
舞步輕盈，猶如微風佛過被吹動的搖曳的柳枝。
長袖飛舞，牽動著觀舞者的心。
越是刻意去想要記住某些動作就越是做不好，與其刻意模仿倒不如忘掉。忘得一幹二淨，隻跟隨心走。
我揮舞著長袖，忘掉了紫嫣交給我的一切技巧，隻跳著屬於我的那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