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怪的老爺

  盧嫣被一分錢難倒了，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感情一分錢其實照樣也能難倒俏姑娘。盧嫣十分無奈地看著洪大：輕輕歎口氣：“弄吃的，我現在真的一分錢都沒了，你叫我上哪裏去弄吃的？”。


  洪大撓了撓腦袋，仔細想了想：“那怎麽辦啊，我現在餓得不行，咦，對了，你身上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先把它當了，應應急。”


  盧嫣摸了摸身上的袋子，袋子空空如也，她又摸了摸頭發，她的手碰上了卡在秀發裏的發簪。盧嫣心說，我身上除了這發簪值一點錢外，就再無東西值錢了：“那就把這個當了吧！”盧嫣說完拔下發簪，一頭秀發頓時散了下來，“給你。”


  洪大拿著發簪，想都沒想，直接走到一家包子鋪前麵，伸手把簪子遞給老板：“掌櫃的，這個可以換幾個包子？”


  掌櫃接過簪子裝模作樣看了看：“這值不了幾個錢，這樣吧，你拿兩個包子吧！”


  洪大不由分說，當場抓起一個包子，囫圇吞棗地咽了下去，看來這位哥們可真是餓極了。一個包子瞬間沒了蹤跡，他本想再吃第二個，不過他沒好意思，這可是人家姑娘的東西，我已經吃一個了，怎麽能再吃這最後一個包子呢。洪大走過來把包子遞給盧嫣：“你也吃吧！”


  盧嫣當然看見洪大剛才的誇張表現，知道他是餓極了，於是她大度地說道：“你要是還餓，你就再吃了吧！”


  “這怎麽可以，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洪大還算有點良心。


  盧嫣一笑：“我還不是很餓，還是你吃吧！”盧嫣實在是個善良的女孩，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少年竟然寧可自己餓肚子。


  洪大咽了一下口水，說實話，他很想一口再把包子給吞了，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要不這樣吧，你要是不吃就留著，等晚上我們一起吃。”


  盧嫣不置可否，她茫然地朝前方走去，盧嫣現在的心事不在這，她的心還是糾結於沒有等到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啊，你什麽時候才會出現，我盧嫣有冤屈啊！

  洪大從後麵跟了上來：“我說嫣妹，看來今天丞相是不會來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我們去找戶人家做下人吧！”


  盧嫣當然很不想這麽做，可是眼前似乎又沒有第二條路可走，身上值錢的東西已然沒了，要不走這一條路，隻怕真的就要上門乞討了。如果乞討可以苟延殘喘也就罷了，隻怕我這個樣子，根本討不到東西。盧嫣無奈之下隻得微微點了點頭：“那就聽你的吧！”


  洪大高興了：“好，我們一起去。”洪大說完領著盧嫣朝一戶人家走去。


  這可是一個大戶人家，不要說房子的氣派，就單單門前那年頭大石獅子就足以證明，這家主人絕對是個富商。洪大毫不猶豫地敲開了這家的門，出來的是個管家摸樣的老漢：“請問你們找誰？”


  洪大嗬嗬一笑：“我們不找誰，請問你家老爺缺傭人嗎，我們倆是來做下人的。”


  管家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你們是兩口子？”


  “是，是，我們是夫妻，她是我內人。”洪大看了看盧嫣，那意思叫她也說個話。盧嫣極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是的，我是他內人。”


  管家點點頭：“我們家老爺呢確實缺個丫鬟，你要是有意思就留下，你嘛！”管家看了看洪大，“你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洪大一聽就急了：“老伯，你就把我也收了吧，我們是夫妻，如何能分開呢！”


  管家搖搖頭：“不是我為難你們，我們這裏確實不要男下人，你要是不願意，就請便吧！”管家說著就要關門。


  洪大立刻道：“行行，你先把她收進去，我自己走就是。”


  盧嫣嚇一跳，因為她忽然想起了洪大之前說的一句話，自己一個人去做丫鬟很容易被東家欺負，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因為她不能對不起雨懷。


  “不，不，你要是沒留下，我也不做了。”盧嫣說完轉身要走，管家也沒挽留，隨手就把門關上了。洪大急匆匆地走過來：“你這是幹嘛，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幹嘛放棄啊。”


  盧嫣回頭盯著洪大：“你不是說我們要一起嗎，你難道就不怕我被人收了二房！”盧嫣說完就覺得有什麽不妥，我被人收了二房，他怕什麽，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洪大嗬嗬一笑：“也是哦，要不，我們再去找一家，我想總有一家會同時收留我們的人。”


  於是，這兩個患難之交又開始了找工之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多次失敗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戶人家。這是一個官宦人家，老爺是京裏吏部的一個小官，名字叫巴旭。巴旭雖然是小官，氣派可不小，娶了七房姨太太，環肥燕瘦外帶五花肉，可謂品種齊全。這位老爺也很公平，一天讓一個太太侍候，絕不偏心。要是遇到什麽節日，這位老爺就讓七個老婆一起伺候自己，外稱“群宴”。


  就是這樣，這位老爺還不滿足，隔三差五的還經常去青樓尋花問柳。據說，他在醉春樓還有幾個相好的，就是這樣一個嗜色如命的家夥收留了這二位。其實，巴旭收留這二位的動機很是不純，他主要是看上了盧嫣的美色。巴老爺把這二位安排在一個小房間裏麵，說也奇怪，這小房間破爛的很，牆壁上盡是窟窿眼兒。盧嫣很是納悶，不是說這家老爺很有錢嗎，怎麽不把房子修一下？其實她哪裏知道，這裏麵玄機重重。巴老爺為了偷窺像他們這樣的小夫妻，故意這樣的安排的。感情巴旭不但好色，還有各種各樣的嗜好，偷窺是他主要的興趣之一。


  盧嫣不知道這些隱情，大模大樣地就住了進來。洪大看著滿屋齊全的設施和綿軟的床上用品還十分滿意。


  “不錯，不錯，可算有地方落腳了。”洪大坐在椅子上，臉上笑眯眯的。盧嫣見他的表情，心裏有些發虛，說道：“喂，你笑什麽？”


  洪大一笑：“我有嗎，我笑了嗎？”


  盧嫣警告道：“看你一臉的不老實，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假冒夫妻，你要是敢對我動壞心眼，我可決不留情，我，我告訴你，我可是會武功的。”盧嫣為了嚇唬對方，竟然擺了一個經典的武術招式。


  洪大站起身，走近盧嫣，似笑非笑道：“你放心，我的老婆大人，隻要你不允許，我不會主動和你親熱的。”


  哇，這什麽話，難道我還會允許，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盧嫣再不濟，也不能和一個乞丐苟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就在這時，門外咳嗽一聲，那個老爺巴旭腆著大肚子走了進來。巴老爺一進來，他那雙賊溜溜的色眼睛始終盯在盧嫣的臉上，看來盧嫣的臉蛋還是很吸引這位老爺。他假裝關切地問道：“嗬嗬，怎麽樣，二位住這裏還滿意吧！”


  盧嫣本想提點意見，可是見到老爺和藹可親地樣子，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了：“挺好，挺好的。”


  巴旭點點頭，摸了一下八字胡，說道：“本來呢，本老爺是不會收留你們的，剛好府裏一對小夫妻回家探親去了，你們就正好鑽了這個空子，你看看床上，什麽都有，還有這個枕頭、床單都是他們留下的，你們就湊合著用，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的管家說！”巴旭滿麵春風，和藹可親，往往大奸之人都會偽裝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摸樣，以掩護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洪大沒心思聽他瞎扯，因為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老爺，實在不好意思，你們府上啥時開飯啊，我們，我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巴旭一愣，隨即說道：“好好，本老爺這就去安排午飯，你們稍微等一下，馬上就得。”巴旭說著出去了。盧嫣有點暈，心說我們是下人啊，怎麽搞得跟貴賓一樣，這會不會有問題啊？


  洪大也有些莫名其妙：“這位老爺，是不是也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