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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天下人,是生是死與我何幹

  暗雪閣,浮香院。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夏凝裳卻依然在昏睡之中。燕景瑞已經洗淨身上的血衣,又熏了半宿的沉香,這才輕手輕腳的來到床榻邊上。


  望著此時明顯已經氣息平穩了許多的夏凝裳,燕景瑞的心頭這才略略一鬆。


  白晉在院外候著,眼見著自家少主躡手躡腳的踏入浮香院便忍不住又是一陣眼皮直跳。


  燕景瑞見夏凝裳睡得仍是很沉,這才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轉身之時對白晉招了招手,主仆二人往浮香院中的書房走去。


  進得書房,白晉這才一板一眼的衝著燕景瑞說道:“少主,拓跋滄瀾河壩已經決堤,平口已經封城。一夜之間,拓跋已經流民四起,那平口城城主也是個狠得,居然還敢瞞報災情。”


  燕景瑞揚了揚唇,冷笑道:“平城城主本就是一個貪得無厭之人。拓跋朝廷每年撥下大量的銀子用來鞏固滄瀾河壩,卻都盡數被他貪了去。如今事發,他若是敢上報災情,那便是不要命了。”


  白晉聽見燕景瑞的話,微微抬頭,欲言又止。


  燕景瑞冷冷瞟了他一眼,道:“想說什麽便說。”


  白晉垮了臉,揉了揉腦袋,道:“少主您一向不喜歡用這種卑劣手段傷及無辜。卻不知此番是否是因著凝裳小姐,才這般下了狠手?要知道,滄瀾河壩決堤,要死不知多少拓跋無辜的民眾……”


  聽得白晉的一番話,燕景瑞垂了眸子,雙手扣在身前。半晌,他才自言自語道:“仁慈?我就是太仁慈了,才會害的裳兒一而再的遇險。這天下人是生是死與我何幹?我隻要裳兒平平安安,活在我的身邊。”


  燕景瑞的話,又惹得白晉眼皮一陣直跳。不知為何,他總隱隱覺得,自迷霧森林之中出來,少主整個人都變了。


  “尊者,姑娘醒了,正找您呢。”書房外,傳來婢女輕柔的說話聲。


  燕景瑞眉梢一喜,再顧不得一旁的白晉,整個人猶如旋風一般往外衝去。


  床榻之上,夏凝裳半靠在枕邊,瞧著麵前的人兒。


  今日的燕景瑞,高冠博帶,廣幅寬袖,腳踏木屐,一副風流公子的打扮。


  夏凝裳見過燕景瑞身著戎裝,身著華服,卻唯獨沒有見過他今日的穿著。


  燕景瑞俊朗耀眼的眉目,在高冠博帶的襯托下,越發顯得風流肆意,有著一股士族的風流,驕傲而貴氣。


  “尊者。”丫鬟們衝著燕景瑞躬身行禮。


  此時,燕景瑞走近,木屐踏在地麵的踏踏聲,震動著夏凝裳的心,待走近了,夏凝裳才發現,他的額頭上隱隱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是去做什麽了?”夏凝裳微微仰頭,望向麵前的男子,輕聲抿嘴笑道。


  燕景瑞輕聲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塊通體發黑的醜陋石頭,遞到夏凝裳的麵前。


  夏凝裳天真的眨了眨眼,突然頑劣的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要,這麽醜的石頭給我幹嘛?讓我天天帶著她轉悠嗎?”


  燕景瑞愣了愣,可瞬間便明白了夏凝裳的促狹之意。“你不知道姻緣石?”


  夏凝裳微微彎了彎眼睛,笑得愈發地狡黠,“那是什麽?能吃嗎?”


  “哦?原來我的親親娘子不知道姻緣石呀!”燕景瑞的嘴角也微微彎了彎。


  笑著,燕景瑞突然轉了身,衝著一旁的丫鬟說道,“既然有人不要,那這姻緣石便送……”


  話未完,夏凝裳突然起身,一把奪了燕景瑞拿在手中的醜陋石頭,衝著麵前那個笑的一臉得意的人狠狠瞪了一眼,道:“姻緣石也是隨便能夠送人的嗎?”


  那被送姻緣石的粉紅紗衣婢女早已嚇得楞了,待聽見夏凝裳的話時,更是冷汗直冒,忙不迭衝著燕景瑞與夏凝裳福了福身子,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徒留燕景瑞與夏凝裳兩人大眼瞪小眼。


  燕景瑞的嘴角微微翹起,這才坐在了床榻邊上,輕輕抓起夏凝裳的手腕,把夏凝裳的手裹在自己的大手之中,緩緩撫上了姻緣石。


  “裳兒,你與我一同摸了姻緣石,我們的姻緣便就此定下了,生生世世不得反悔!”燕景瑞收了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鄭重看著夏凝裳那雙燦若星河的盈盈秋水,一字一句的說道。


  夏凝裳隻覺得心頭酥酥麻麻,湧起了一股道不盡的酸楚。


  生生世世的姻緣……真得可以嗎?


  “你這般匆忙,是去九連山取姻緣石了?”夏凝裳並不回答燕景瑞的話,隻是緩緩抬手,仔仔細細的用自己的袖角替燕景瑞擦了擦額前細密的汗。


  可是一抬手,她驟然發現,此時所穿的褻衣褻褲並不是她原先的。


  “你給我換了衣服?”夏凝裳驟然心底一緊,急急問道。


  燕景瑞心頭一痛,慌忙閃了閃眸光,這才裝作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斜斜躺在了夏凝裳的懷中,手指繞著她的那頭烏發,低低輕笑了一聲,帶著戲虐的調侃:“原來親親娘子那麽希望為夫替你更衣換洗?早知道昨日便自己動手了。”


  聽見燕景瑞的話,夏凝裳的心微微一鬆,卻仍是緊張的問道:“是那粉衣婢女替我換的?她……沒說什麽吧?”


  望著夏凝裳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燕景瑞不覺愈發疼痛難耐,可仍舊佯裝出一幅驚訝的表情,道:“說了,怎麽能不說。說你一身的血,樣子恐怖極了!”


  頓了頓,燕景瑞複又換上鄭重且心疼的神色,抬手撫了撫夏凝裳的臉頰,轉瞬又收了手,低低說道:“裳兒,下次對上雲王,別那麽拚命。你那一身的傷,是想心疼死我嗎?”


  燕景瑞那一臉心疼的表情,帶上那寵溺的話語,讓夏凝裳緊緊吊著的一顆心鬆懈了下來。萬幸,他隻是以為他這一身的傷勢拜雲王所賜。


  “恩。下次有你在,我就不逞強了,讓你耍耍男子威風!”夏凝裳點了點頭,鄭重說道。


  “嗤。我的男子威風不用你讓著就有。”燕景瑞見夏凝裳放下了心神戒備,這才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抬手寵溺的刮了刮夏凝裳的鼻尖,輕聲問道,“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現在都能吃得下一頭牛了。”夏凝裳聽到燕景瑞的詢問,猛地一陣點頭。她如今時日無多,真得不想再床上浪費光陰。


  “餓了嗎?想吃桂花魚條嗎?”燕景瑞低低笑了聲,帶著誘哄的口吻。


  桂花魚條……瞬間,夏凝裳的思緒與饞蟲被成功勾了起來。


  “是你親自做的?宮裏的禦廚不是在你那偷師的吧?”夏凝裳嘻嘻笑道,可是心裏卻是異樣的甜蜜。


  燕景瑞不置可否,他微微抬頭,湊到夏凝裳的麵前,望著她眸中溢出的暖暖笑意,隻覺得心神一漾。


  “裳兒!”


  “恩?”


  話未完,燕景瑞陡然上前,堵住了她的嘴。夏凝裳隻來得及看見燕景瑞那一雙黑得濃厚的眼眸便整個人一陣旋轉,瞬間便被壓在了燕景瑞的身下。


  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濃烈而又激情,直吻得她渾身顫栗,猶如電擊。


  良久,燕景瑞與夏凝裳兩人均是氣喘籲籲。


  夏凝裳紅了臉,推了推燕景瑞,道:“還讓不讓人吃桂花魚條了?”


  “自然是吃的,吃完了帶你去見個人。”燕景瑞氣喘噓噓的回道,眉眼之中卻仍是掩飾不去的濃濃欲望。


  “誰?”夏凝裳疑惑。


  燕景瑞卻是笑而不答。


  他將夏凝裳輕輕扶了起來,親自伺候著她穿衣梳洗。


  坐在梳妝鏡前,夏凝裳一時有些恍惚,仿似自己仍是那年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藍釉,他亦還是那個溫文爾雅,淡雅如竹的上官子逸。


  待收拾妥當,便有婢女端了膳食一一擺放。


  燕景瑞並不假手他人,堅持著要喂夏凝裳用膳。夏凝裳執拗不過他,隻得依著燕景瑞。


  一頓飯吃下來,夏凝裳隻覺得自己臉紅心跳,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濃濃地煙霞之色。


  “飽了嗎?”燕景瑞眉眼彎彎,看著一臉羞紅之色的夏凝裳,隻覺得眼前的女子,果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飽了,飽了。”夏凝裳撫著已經明顯凸出來的小腹,忙不迭的一陣點頭。


  “恩,藍姐姐再不飽,我可就要飽了。”慕容千雪突然笑著一腳踏入浮香院中,正巧看見夏凝裳與燕景瑞兩人依依相對,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


  聽見來人的聲音,燕景瑞並不意外,倒是夏凝裳驚了驚,慌忙轉眸去看眼前之人。


  隻見一盛裝女子,圓圓的臉蛋,彎彎的眼睛,唇紅齒白,一臉笑意盈盈。


  “慕容千雪?”夏凝裳有些疑惑,又有著那麽一絲的期待。


  “恩,藍姐姐,是我,我是慕容千雪呀!”對上夏凝裳的那雙晶瑩透徹的雙眸,慕容千雪忍不住熱淚盈眶。


  多少年了,她等著藍姐姐再喚她一聲慕容千雪等得花兒都快謝了……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


  淚瞬間迷蒙了慕容千雪的眼睛。


  四目相對,時光仿佛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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