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信仰和沙暴
“不！”艾布納怒吼，想要去奪小刀，卻已經遲了，小刀已經齊柄沒入阿曼達的胸口。
艾布納一把抱住阿曼達，淚如雨下。
“你怎麽這麽傻？”
“我不傻，我隻是做了最好的選擇！”阿曼達伸出手撫摸艾布納的臉龐，“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伺候好大人！”
“不，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太累，我沒信心走下去，更想跟你一起去闖鬼門關、一起去走黃泉路、一起去過奈河橋，一起去喝孟婆湯！”
艾布納先是再向程聰磕頭：“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如有來生，一定會加倍地回報！”
然後拔出阿曼達胸口的小刀，刺入自己的胸膛：“阿曼達，等我一起入地府！”
撲通兩聲，兩個少年應聲倒地，擁抱著，臉上卻都笑著，一個燦爛，一個甜蜜。
“你真傻！”
“咱倆一樣傻！”
“別了，這個討厭的世界！”
“確實討厭！但如果有來世，咱倆還能一起，我願意再來一遭這個世界！”
“我也是！”
“愛你！”
兩個少年依偎著彼此，靜靜地等待生命的流逝，畫麵淒美。
程聰看完這出肥皂劇，才第三次打了個響指。
小刀從艾布納胸口跳出，跌落在地。
兩個少年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其它的傷亦是如此，很快就變得健健康康，連肚子都不餓了。
好神奇！
兩個少年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最大的感受不是驚恐，而是劫後餘生的驚喜，再次雙雙跪下。
“謝大人！”
“我隻是暫時收下你們，如果你們表現得不好，就繼續回去做乞丐吧！”程聰轉身，向前走去，腳步不疾不徐，卻一點也不慢，十分詭異。
艾布納和阿曼達手拉手，狂追不止，可哪怕速度快到極致，也沒有拉近一丁點距離，隨即醒悟過來，意識到不可能追得上，卻沒敢放慢腳步，依舊急追。
直至跟著程聰進了客棧，艾布納才得知為什麽程聰會恰巧從阿爾傑手中救下自己兩人，原來自己從垃圾堆中撿東西吃時就已經被注意到了。
在程聰的吩咐下，兩人被客棧的服務員拉去洗澡，並換上身新的衣服，又吃了頓大餐，最後入住在程聰的隔壁。
兩人依偎在床上，視線來回掃視房間裏的裝飾，十分好奇，卻沒敢亂動。
“艾布納，你說大人為什麽要收下我們？”阿曼達還是沒忍住，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心頭。
“我不知道。”艾布納語氣十分平靜，“但大人說過，他不養廢物，肯定是要我們去做一些事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拚盡一切，不給大人丟臉，不讓大人失望，否則，還不如回去做乞丐！”
艾布納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倆人的命運已經改變，但能進化到什麽程度，得靠自己的努力。
以往藏在心中的抱負全都出現在腦海中，或許，真的有希望實現。
第二天一大早，程聰就帶著兩人出了客棧，朝著城東走去。
“艾布納，你有信仰嗎？”
“曾經有過。”艾布納回答，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和憤恨之色，“我們一家都曾是風雪女神的信徒。”
“兩年前，我父親得了一場重病，醫生束手無策，我母親隻能求助於信仰的風雪女神，將家中的錢財、房子一起獻給神殿，隻求我父親的病能好，可最終我父親還是一命嗚呼。”
“我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沒兩個月就跟著我父親去了，就這樣，我成了孤兒。”
“幸好遇到了阿曼達，我才能堅持下來。”
“幸好遇到了大人，我的人生才能改變。”
艾布納說得很是真誠，一點都沒有拍馬屁的跡象。
“你恨風雪女神嗎？”程聰再問。
“不恨，因為我知道風雪女神是不存在的野神，恨風雪女神沒有任何意義！”艾布納老老實實地說出心中想法，“我恨的是風雪女神神殿的那幫神棍，打著神的旗號，騙得很多人家家破人亡，如果未來有能力，我一定會報複他們！”
“愛恨分明，我喜歡！”程聰道，“那你現在還有信仰嗎？”
“沒有。”艾布納搖頭，隨即又點頭，眼神熱切地看向程聰，“也不對，有，那就是大人！大人現在就是我的信仰，我對您唯命是從！”
程聰不置可否，繼續前行。
艾布納和阿曼達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疑惑之色，不明白程聰剛才的問題是什麽意思，但程聰所去的方向，卻有吉布提的一大特色建築——神殿群。
托比拉王國支持多信仰，但也有所提防，隻允許各神靈在城內僅有一座神殿，而且必須位於指定區域，也就是城東，並在吉布提的城牆之外，靠近號稱生命禁區的金歲沙漠。
各路神棍欣然前往，有成功的，有失敗的，有先成功後失敗的。
總之，經過多年發展之後，城東形成了以十七座神殿為主的建築群，式樣各異，風姿不同，不僅是普通民眾尋找信仰的聖地，更是一大景觀，每年都會吸引上億的外地民眾前來參觀。
沒錯，程聰要去的正是神殿群，搞掉一個邪神殿，鳩占鵲巢，作為第一個死神殿。
忽然，行走中的程聰眉頭微微一挑，看向神殿群所在的方向，遇到一個搞事的，也好，正好展示一個神跡！
神殿群以東的金歲沙漠，原本風和日麗，可此時卻有沙暴突然形成，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前行，卷走海量的沙子，遮天蔽日，駭人至極，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了似的，而且行進的方向正是王都吉布提，神殿群正處於二者之間。
這不是自然成型的沙暴，始作俑者是一隻未成年的藍龍朱利爾斯。
當年，程聰將兩隻藍龍放於第一大陸的沙漠。
兩隻藍龍的造龍運動比綠龍順利得多，第一胎五個蛋，三雄兩雌，第二胎六個蛋三雄三雌，讓藍龍群的規模迅速壯大。
朱利爾斯就是新生藍龍中的一隻，才五百歲，還在幼年，實力僅為五階。
不同於其它性格溫和的藍龍，朱利爾斯喜歡亂跑，東遊西蕩，對亮晶晶的東西毫無抵抗之力。
剛開始隻是勒索金歲沙漠中的幾個小族群，可後者的財力有限，能給一兩次，給不了七八次，隻能苦苦求饒。
朱利爾斯氣憤之下，就吞了一個小族群，意外發現，人類的味道還行，雖然比不了魔獸，但勝在數量多。
就這樣，朱利爾斯時不時就吞掉一個小族群，沒過多久，金歲沙漠中就沒了人類族群的據點，不是被朱利爾斯吞了，就是早就撤走。